番外3
大好的周末,爸去谈生意，妈跟几个姐妹花约了在家喝茶顺便比美，周春阳躺在床聊地看着手机。
平时一块儿玩游戏的几个人都没在线,他一个人玩着也没什么意思,就瞪眼看着初中的同学群里一帮人聊天儿。
不知道怎么就聊到要聚会了。
一聚会，立马就又蹦出不少人，是挺久没见了，也不知道都怎么了,应该聚一聚什么的。
久没见了吗？
周春阳没什么感觉，也许是他记忆力太好了,这些同学他感觉都好像昨天才见过面,完全没什么“挺久”的错觉，他甚至觉得离他跟初一在晏航他们餐厅“谈判”也是昨天。
大概是太寂寞了,子一天天都过得一个，所跟没过似的。
唯一的新鲜也就是到新学校之碰个晏航，觉得挺帅是他的菜,结果还因为初一不允许而什么也没干成。
这子过的,多可怜啊。
-李霖去不去啊
周春阳没有去同学聚会的兴趣，本打算放下手机去电脑的，看到李霖的名字时，他又停下了,继续看着手机屏幕。
-都有谁去？
李霖问了一句。
-现在话的这些都去
-没话的呢？
李霖又问。
周春阳笑了笑，他差不多能知道李霖是问谁。
-没话的也没几个了吧,还谁没话的啊
-@周春阳
班长圈了他一下。
班长是他同桌,一个非常实的实人，只要不真的惹毛了他，平时怎么欺负都行。
周春阳跟他同桌了两年,一直也没觉得班长有什么过人之处，这会儿看到班长圈他，他才突然觉得班长还是可爱的。
他没有回话，拿着手机美滋滋地点了一根烟。
群主出发了个公告，几个一直没话的人出了，表示都去。
过了差不多能有二十分钟，周春阳才在手机打了几个字发了出去。
-聚会啊？什么时间？
几个人报了个初步时间给他。
-我到时看看吧，不确定，要是能去我就去
大家都纷纷要求他去，还有几个去的时候顺路过叫他。
周春阳也没细看，就盯着等李霖的名字出现。
但这家伙自打班长圈完他之，就再也没有过话了，也不知道是在窥屏还是走了。
而且这一沉默，就直接沉默了好几天。
不过周春阳并不着急，反正他也好几天没冒过泡。
班长打电话过的时候，周春阳因为在房间里抽烟被妈劈头盖脸拿本杂志追着打，从卧室打到一楼客厅，又从客厅打回二楼卧室。
“我接个电话我接个电话，”周春阳一边拿手机出一边抬手挡着妈的杂志攻击，“我接完了再继续。”
妈没理他，又往他身打了两下，转身走了。
“喂班长。”周春阳接起了电话。
“是不是忙啊？”班长问。
“还行，”周春阳，“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啊，明天能去吧？”班长问。
能去，当然能去，李霖要是能去他肯定会去，但是现在他不知道李霖去不去……
“我……应该能去。”他。
他去不去肯定不能李霖为标准，这要让李霖觉察到了，自己岂不是没面子。
“应该啊，确定一下吧，”班长，“我要订桌呢，得确定人数。”
“哦，能去，”周春阳啧了一声，又自然地问了一句，“去的人多吗？”
“基本都去，”班长，“我一个一个打电话确认的。”
基本。
基本这个词相当玄妙了，十个里有九个去，就叫基本了，可这一个，万一正好是李霖，那这个聚会对于他，就没什么意思了。
哎。
李霖是初二转学到他们班的，跟他差不多一直前桌，初二初三两年，最远范围也就是一条走道而已。
关系就挺普通，还不如他跟班长。
不过他对李霖挺关注的，倒不是因为李霖是他发现自己对男生有兴趣之碰到的一个觉得长得不错的同龄人，而是他自习课的时候拿着手机看bl小黄漫被李霖看到过。
其实谁看到他都所谓，爸妈没看到就行，只是李霖当时的反应跟人不太一。
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神里连诧异都没有。
太平静了。
他觉得李霖估计跟他一。
而且这人对他也同关注，还自认为没被发现。
但他俩两年时间里却始终只是偶尔句话的普通同学关系而已，周春阳没想过要跟他有点儿什么。
如果不是初一，他毕业之估计都不会再跟李霖有什么往了，起码会先费点儿劲接近一下晏航。
现在接近晏航的想法被初一直接打断了，再看到李霖的名字时，他突然感觉就不太一了。
他跟班长打完电话之，点进李霖的相册看了看。
这人朋友圈发得不少，但是少有自拍，拍吃的比较多，而且毫美感，方便面都拍，拍完还配字：方便面。
周春阳推测他朋友圈里估计有智商方面不太拿手的人。
同学聚会的饭店是班长订的，离周春阳家不远，打车五分钟就到。
六点始，五点半的时候妈就敲门了：“迟到啊。”
“同学聚会，迟到就迟到了。”周春阳。
“为迟个到就能万众瞩目了吗，”妈，“都是同学，看看了三年了都。”
“……那我也不能现在出门儿啊，”周春阳，“我这会儿出门，到那儿肯定除了班长就是我了，显得我多缺这顿饭呢。”
其实是衣服还没挑好。
不管李霖今天会去不去，他都是挺注意形象的人。
再他敏锐的六感，他的推测就是李霖应该会去。
他的判断还是正确的，李霖不仅了，而且到得比他早。
他进了包厢的时候，李霖已坐在包厢里跟几个同学聊着了。
“春阳了，”有人了一句，“还怕不呢。”
“我为什么不。”周春阳笑了笑。
“春阳没什么变化啊。”班长走过拍了拍他的肩。
“还行，”周春阳点点头，“没。”
一帮人都笑了起。
周春阳往李霖那边看了一眼，跟李霖的目光对了，他笑了笑。
李霖也笑了笑。
正在他考虑要不要坐到李霖旁边的位置时，李霖已转了头，跟人继续聊天儿了。
哎我去大爷。
周春阳坐到了班长旁边。
也许这是初中毕业之的一次聚会，虽然间隔时间挺短，但高中的各种新鲜事儿还是急于要分享的，一个个聊得热火朝天。
周春阳一般都是听，偶尔几句，再他们学校也没什么可的，每天对着一堆汽车配件，他也没兴致。
李霖的是市里的重点高中，他们班成绩特垃圾，李霖个重点高中一个个的都打听。
“美女多吗？女学霸有魅力啊。”有人感叹。
“没注意。”李霖笑了笑。
这个回答非常有意思了，周春阳看了他一眼，又一次跟李霖的目光对了。
所周春阳会觉得李霖一直关注他，就是因为他看李霖十次，有八次能四目相对的。
“哎春阳们呢？”又有人问。
“问屁话呢。”周春阳。
“们学校没美女？”班长问。
“他们专业没女的吧。”李霖。
“什么专业啊？”
“汽修。”李霖。
“嗯，”周春阳喝了口茶，“一个女的都没有。”
“挺好。”李霖笑了笑。
周春阳看着他，李霖嘴角的笑还在，看去也没有收起的意思，于是周春阳也笑了笑。
李霖看去跟原没什么变化，但周春阳又还是觉得他跟前不同了，不什么感觉。
反正前他不会吃一顿饭的时间里看李霖看七八十眼的，没这么大吸引力。
今天这顿饭他都没怎么吃，耳朵里听着同学聊，眼睛时不时就会不受控制地往李霖那边看过去。
偏偏每次都能发现李霖在看他。
但除了专业那次，的时间里李霖都会转头，跟人聊。
这让周春阳有点儿不爽。
这每次看过去视线都能对，起码明他看自己的时间比自己看他的时间多得多，还有脸装若其事？
饭局快结束的时候，一帮喝了点儿啤酒兴奋起的人始站起在几个桌子之间回溜达着诉衷肠。
李霖也站了起。
这回周春阳控制好了自己的视线，坐在自己位置头都没偏一下。
但意外的是李霖直接一屁股坐到了班长走之空出的那个椅子，他转过头，看着李霖。
李霖把椅子往他旁边又拖了拖，拿起他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啤酒，然笑了笑：“还真是没怎么变。”
“就这么点儿时间我也不及变啊。”周春阳看了一眼自己的杯子。
李霖又站了起，回原位置拿了杯子过，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又把周春阳杯子里的啤酒倒满了。
“咱俩喝一杯吧。”他拿起杯子。
周春阳没话，拿了自己的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喝了半杯。
李霖跟着也喝了大半杯，放下杯子的时候顺手抹了一下嘴。
不知道为什么，周春阳感觉这个动有点儿小性感。
也许是离得太近了？他跟李霖同学两年，现在这个面对面的距离是他俩最近的一次，李霖还往他这边倾着身体，基本要想打个啵儿的话转个头就行了。
要不就是因为跟李霖用了同一个杯子喝了同一个位置？这个程序的确有那么几分暧昧。
“现在怎么？”李霖问，“刚也没听。”
“就那吧，”周春阳，“本也没什么可的。”
“哦。”李霖笑了笑，“我看朋友圈还挺有意思的。”
周春阳没话。
“虽然专业没有美女，”李霖，“但是宿舍有帅哥。”
周春阳转过了头，看着他。
帅哥指的应该是初一，但是李霖这话听着觉得里头还有一层。
“有男朋友了吗？”李霖突然问。
“没。”周春阳习惯性地顺着回答了。
答完他才愣了愣。
“哦，”李霖点点头，又在他肩拍了一下，站了起，“继续努力啊。”
没等他再口，李霖已走到的桌去了。
周春阳回头瞪着他，有种想要把他拎回揍一顿的冲动。
他现在能确定李霖跟他一，就算前不确定，刚才这几分钟的交流下，他已非常确定了，但他不知道李霖想要干嘛。
有种自己被人调戏了的不爽感觉。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继续边喝边跟的人聊天，只是没再往李霖那边看。
吃完饭大家一块儿站在饭店门口，有继续聊的，有忙着安排送酒量不行几瓶啤酒下去脚底就打飘了回家的，还有约着方相同一块儿走的。
“走吗？”周春阳走到李霖身边问了一句。
“嗯？”李霖看了他一眼，“走。”
周春阳偏了偏头，转身顺着路走了，李霖在头跟几个同学了一声，跟了。
“没喝高吧？”周春阳问。
“没，”李霖，“我也没喝多少。”
“哦。”周春阳一边走一边摸了烟出，点了一根叼着，又看了看他，“不抽烟是吧？”
“不抽。”李霖笑了笑。
“嗯。”周春阳点点头，没再话。
外头挺冷的，但他们又吃又聊的刚出，身还暖，这会儿的气氛应该可挺舒服的了，暖黄的路灯，路不太多的行人，旁边商店里传出的音乐声，还有虽然没喝醉但多少有点儿发晕的两个人。
如果不是李霖之前调戏他，他这会儿还挺想找个电影院随便买两张票跟李霖在黑暗中肩并肩地窝一会儿。
可惜啊。
周春阳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一路走着，李霖起码有三次转过头想跟他话，他都偏了头，看着路边的商店。
最走到路口，他烟抽完了，在路边的垃圾桶那儿把烟一掐，然问了一句：“往哪边儿？”
李霖犹豫了一瞬间之往右边指了一下：“那边儿。”
“哦。”周春阳笑了笑。
李霖家跟他家不在一个方，右边是他回家的路，李霖要非从这边走，绕个弯倒也能回去……
“我往那边儿。”周春阳往左边一指。
“嗯？”李霖明显愣住了。
“晚安。”周春阳拍拍他的肩，往左边走了。
李霖是什么反应他没看，反正他自己爽了就行。
一直走到前面拐角，他才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车之他手机响了几声，拿出看了一眼，是几个同学在群里骂他不一声就跑了，让他请客。
-我有点事走得急，不好意思了，请客没问题，时间地点们定
-是不是还有一局要赶啊
有人问了一句。
周春阳笑了笑，在手机飞快地戳了几下。
-是，还约了人
发完消息他把手机放回兜里，愉快地伸了个懒腰，过之前他扔下李霖的路口时，他往外看了一眼。
李霖已没在路口了。
他又伸了个懒腰，让得瑟。
手机在兜里又响了一声，周春阳慢吞吞地拿出看了一眼，是李霖发过的消息。
就两个字。
-晚安
神病。周春阳没有回复，把手机往兜里一塞。
接下去的几天，李霖都没再有什么动静，朋友圈倒是跟平常一，发点儿毫美感的食物。
出于对李霖拍照水平和拍照内容的鄙视，周春阳在实训室拍了张脏兮兮的滤清器发了朋友圈，还配了两个字。
-戚风。
一大帮人给他评论问他是不是饿疯了。
让周春阳有点儿小意外的是，李霖居然看懂了他的意思。
二天李霖又发了一张甜甜圈的照片，配字是轮胎。
周春阳给他点了个赞。
点完赞没到半小时，李霖给他发了条消息过。
-吃吗？
周春阳莫名其妙地回了一个问号。
李霖把他发在朋友圈的那张滤清器的图发了过。
周春阳笑了。
-想吃我请，管饱
-请吃甜甜圈吧
周春阳看着这条消息愣了愣。
-明天有时间吗？
李霖又发了一条过。
周春阳盯着两条消息看了半天，想解读一下这里头的意思，是李霖想要表达什么，还是想要报复那天被他扔在路口的事？
这会儿他还真不敢轻易回答去还是不去了。
-春阳？
李霖发了三条消息过。
-行
周春阳立马给他回了一条。
就冲春阳这两个字。
人叫他春阳，他没什么感觉，爸妈亲戚朋友同学，所有的人都叫他春阳，但不知道为什么，李霖这声春阳，都没叫出声，只是打了两个字，他猛地就觉得舒服。
出于谨慎，周春阳迟到了五分钟才到了约好的地点，而且到了地方也没急着下车，而是坐在出租车先往外看了看，看到了正站在路边玩手机的李霖时，才打车门下了车。
“不好意思，”他走到李霖面前，“过的时候有点儿堵。”
“没事儿，”李霖笑笑，“我刚到。”
李霖笑起还挺好看，有一颗虎牙。
周春阳觉得自己喜欢的长相范围还挺广的，李霖和晏航还有初一，他都觉得长得好，但这三个人是三种完全不同的风格。
李霖看着就是个好学生，但只要一笑，就不那么好学生了，哪怕有颗虎牙，也遮掩不住这人的阴险。
……阴险不太准确。
狡诈？
邪恶？
没好好学就是费劲，找个形容词都半天找不出。
“在外头晒晒太阳吧？”李霖带他进了一家小店。
“随便。”周春阳。
“今天风不大，”李霖穿过小店，走到了靠海那边的木廊，“我平时过都喜欢在外头呆着。”
“每次都请人吃甜甜圈吗？”周春阳问。
“没，”李霖走到靠边的一个桌子前坐下了，伸长腿冲他笑了笑，“平时都一个人过。”
“哦，一个人啊，思考人生么。”周春阳犹豫着是坐他对面还是坐他旁边。
“写业，”李霖用脚把他旁边的椅子从桌子下面推了出，“是不是从不一个人出？”
周春阳坐了下去，靠着椅背看了看前面的帆船：“我不喜欢一个人。”
“两个人呢？”李霖笑着问。
“看是谁了。”周春阳看了他一眼。
服务员走了过，李霖点了甜甜圈和热牛奶，周春阳点了戚风和热可可。
“跟我应该没问题吧？”李霖问。
周春阳笑了笑没话。
服务员把他们点的东西送过，李霖把甜甜圈放到他面前，把戚风拿了过去，然再把他的热可可往牛奶里倒了一点儿。
“有抢人东西喝的习惯吗？”周春阳忍不住问了一句。
“看抢谁的了。”李霖笑着喝了一口牛奶，转头看着海面。
周春阳也盯着海面看了一会儿，换了个话题：“发朋友圈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拿枪指着不发就一枪崩了？”
李霖转回头，笑了好半天都没停下。
“发个方便面还要带注解。”周春阳看着他。
笑起得还的确是好看，特想手摸一把。
“就是聊才发的，”李霖笑着，“光发个图不点儿什么又觉得不舒服。”
周春阳笑了笑，想话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
他拿起看了一眼，消息是初一发过的。
挺意外，初一没什么事儿一万年也不会给人发消息，他点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初一发过的是张照片。
阳光海水木廊，两个正在笑着话的人。
他和李霖。
“操？”他速度转过头往木廊那边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初一和晏航。
“怎么了？”李霖问。
周春阳对他脸有些担心的表情非常受用，站起拍了拍他的肩：“等我一会儿，我同学。”
跟晏航和初一完话往回走的时候，看着坐在阳光里转头往这边看着的李霖，有种不太清的感觉。
就觉得挺好的，如果是李霖。
有一瞬间他觉得可把事儿挑明了。
但是这想法在他坐下之就被立马压了下去。
“们宿舍的那个帅哥啊？”李霖勾了勾嘴角。
“嗯。”周春阳对于李霖能一眼认出初一并不吃惊，初一长得帅，人也挺酷，狗哥不是白叫的，他吃惊的是自己对于李霖能记得初一有点儿不怎么爽。
就冲这一点，就算他对李霖有点儿什么而李霖对他也有点儿什么，他也打死都不能先口了。
“那是他男朋友吗？”李霖笑着问了一句。
“是，”周春阳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我挺喜欢他男朋友的，可惜了，不能。”
“……是么。”李霖怔了怔之又快笑着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周春阳满意，看谁能把谁刺激死，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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