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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谁在和我捉迷藏?



旧州镇是一座大镇,粮站的位置设在镇中心,交粮现场车水马龙,将镇上的石板地轧得嘎吱作响,一支由本镇居民组成的护卫队正在大声吆喝着什么,每个人的胳膊上都扎着一道红布条。小马哥去排队交公粮了,秀儿姑娘说她要到书店买书,现在莫虚拉着大少跑到镇上最大的酒馆得月居,两个人准备在得月居门前的集市上卖艺,挣点小钱。

 出门不带钱,只能路上挣,今天莫虚给自己订了一个小目标就是挣到一百文钱,一百文钱可以买到一只肥美的卤鸡,或是五十个烧饼。午时将至,集市上摆摊的不少,赶集的更多,街头艺人们大声吆喝着,有的搭个草台子卖唱,有的圈出空地舞枪弄棒,有的敲锣打鼓表演耍猴,有的直接大变活人,每一处都有不少人围观,热烈的彩声以及倒彩声时不时响起。

 莫虚准备变戏法,给大家表演一个泥猴钻地。

 所谓泥猴,就是水坑里寻常可见的泥石片,比泥坚硬比石松软,大小不一形状奇异,颜色大多为土黄。

 道具不成问题,半路随手捡的,莫虚手中握有两片鸡蛋大的泥猴片,一片像猴,一片像猪。

 各位乡亲,各位父老,大家都来瞧一瞧,大伙都来看一看——

 朱大少爷管吆喝,分明此中内行人:有钱的你就捧个钱场,没钱的你就捧个人场,俺兄弟可是大魔术师,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喽,咣!

 因为没有锣,只能放嘴炮。

 但是效果显而易见,语声落处众人驻足:哟,这小哥儿俩瞅着面生,穿的这是啥啊?

 红配绿,赛狗屁!

 哈哈你还真别说,这绿衣小白脸那叫一个真养眼,大户人家养的兔儿爷都没他这般俊俏,嗳我说那小胖秃,你这兄弟卖身不?

 好白亮个大光头,估摸是个和尚吧?

 那肯定不是能和尚,这分明是个天然秃,你看他连个发茬子都没有,好家伙秃得跟个地瓜一样!

 地!

 你说你爱看就看不爱看就滚呗,又关地瓜鸟事,朱大少爷将脸一黑当场怒叱道:地你老木,滚你娘逑!

 哇叉你个地瓜,嘴巴可是真臭,日怂!

 辱人娘亲等同当众打脸,那被骂之人面皮不挂,上去当胸就是一拳,然后啪啪两个嘴巴:咝?!

 再然后他的脸色就变了,变得惨白,因为他的拳骨已经裂了:啊——啊——你!你个小秃驴,你给我等着!

 这个人撂下一句狠话就跑了,估计去找帮手了,现在他终于明白敢于光头的人绝对不好惹,就像那佛门的武僧个个都身怀横练硬功夫:走你

 经此一闹,围观者众,绿衣魔术师趁机开变:开!

 人是蹲在石板地上,两道袖口高挽至肘,一只泥猴平置掌中,手往地面轻轻一扣!

 转眼指掌翻覆,手中空空无有。

 泥猴钻地。

 没完,手往地上一扣,再念一句魔咒:回来。

 开!

 众人看得分明,掌心一只泥猴。

 好手法,有点儿门道。

 一个老头说道:这咋变的个花样儿,老汉硬没瞧出破绽,好小子,你这手上有活儿呀!

 说话丢过一个铜板,落在石板地上,清脆而又悦耳。

 谢赏谢赏,多谢打赏。

 莫虚见状眉开眼笑,这是此生当中凭借自己的本事赚到的第一文钱,当然道具必不可少:再变再变,再来一遍!

 于是再变,泥猴钻地。

 恐怕万年以来莫虚也是使用天级法宝来街头卖艺的第一人,这个戏法只能用莫虚的左手来变:走你

 开!

 如此变了三遍,收下赏钱十余,眼见大伙儿兴致缺缺,莫虚又取出第二只泥猴,手心攥一只手掌背放一只:大家伙儿瞧好,这回咱不钻石板地,我叫它钻个五指山,啪!

 说话右掌心拍上左掌背,旋即缓缓拿开:进去。

 右掌亮出,自然是无。

 出来。

 左掌摊开,泥猴两只。

 好!好一个大圣钻山!

 四下齐喝一声彩,数十铜板丢过来,莫虚两手一合四下拜了数拜:二位大圣谢赏,腾云架雾去也!

 这便望空一抛,收了两只泥猴,伙同大少双双蹲地捡拾铜板,岂不知面前叮当一声脆响,竟然有人赏下一块碎银子:公子贵姓?打哪里来?

 二人抬头一看,是一巧嘴丫鬟,生就一张小圆脸,还有几分婴儿肥:看什么看?问你话了,呆子!……

 

 二人抬头一看,是一巧嘴丫鬟,生就一张小圆脸,还有几分婴儿肥:看什么看?问你话了,呆子!

 身后小姐掩口笑,穿着羊羔皮坎肩:司马翠花,好好说话。司马是复姓,也是官职的名称,一般来说姓司马的人祖上都是大有来头,所以司马青梅一向很高傲。作为东关县有名的武修世家,司马楚天的掌上明珠,司马小姐跑到旧州镇上逛集市自然不是为了买菜,而是为了买马。

 司马青梅自幼习武,一向喜欢各种名马,尤其烈马,性子越烈她越喜欢。在旧州镇的北郊建有一座跑马场,同时也是骡马集市拍卖场,不过要到午后开市,因此司马青梅带着她的贴身丫鬟司马翠花准备前往得月居吃饭,饭后再去挑马。能够充当战马的马匹要比一头成年耕牛贵十倍,折银二百两,而所谓的千里马更是千金难求。

 司马小姐此行驾乘驷马之车而来,身上足足揣着一千二百两的金票,只因传闻本次拍卖是有一匹传说中的千里名驹月照玉狮子。

 怎奈得月居前,一眼撞见了他:我姓朱,叫朱大。

 这个名字有些俗,绝不符合落难贵公子的身份,见多识广的司马小姐当下掩口笑道:莫小姐呀,你可真逗!嘻嘻

 呵呵。

 司马青梅去过名州城,可是莫虚并不认识她:非常感谢,这位小姐,请问您的贵姓芳名?

 见到陌生而又美貌的女子,朱富贵同学很懂礼貌,并且说话非常之讲究:我姓司马,司马煮酒。

 司马煮酒的腿可真长,胸部也很可观,所以当她提出中午要虚虚在得月居请客的时候朱大少爷立刻点头同意,并且表示自己只是作陪,绝对不可能掏钱买单。

 莫虚无话可说。

 朱莫二人组,朱大是领导,此前早讲好赚下的钱都归大少管,他那只进不出,莫虚拿什么请?

 票子不是没有,难道又要破例?

 见他犹豫再三,司马青梅终于哈哈大笑:装吧你就,可劲儿地装,识相一些呢你就给我乖乖请客,不然的话本小姐当场揭穿了你!

 以司马青梅的眼力不会看不出来,左手上戒子的秘密暂时还要保住,莫虚心说这一回是撞枪口上了:请请请,那走呗。

 不远处的角落里,秀儿姑娘泫然欲滴,怀中紧紧抱着一本半旧的胡白诗集。

 本就买来送给他的,不是痴心妄想,至少留个念想。

 但那大小姐身材样貌穿着打扮足足胜过秀儿百倍,秀儿哪里又有资格,同时再也没有勇气: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愿君,嗳

 秀儿摇了摇头,转身便走:秀儿姑娘——秀儿?

 结果没走几步,却听身后笑道:说了得月居见,你又往哪里走?

 所谓山珍海味,就是这样了吧?

 秀儿心说道。

 人那点菜不看菜单,所有菜式全来一遍,一张桌子摆不开八张桌子拼起来,他肯定是疯了。

 莫虚确实疯了,开始自暴自弃:店家,速度!

 这个就叫人算不如天算,既然要请客无论你再怎么节俭大少都会看出破绽,怀疑来时莫虚就往自家裤兜儿里头缝藏了金票:菜你随便点,酒吃什么酒?

 司马小姐并不动筷,离隔三丈暗送秋波:你说呢?你喜欢吃青梅煮的酒,还是酒煮的青梅?

 这分明就是在调戏嘛,神州大陆的女侠就是开放,现在的情况是翠花和秀儿二人肩并肩研究着诗集,小口品尝菜肴,而朱大少爷已然坐到桌上去吃了:小马哥呢?小马哥怎么还不来?

 酒就不要喝了,下午还要赶路。

 莫虚挠头,无奈说道:与其司马煮酒,不如以茶代酒,我说内个,青梅啊

 出息!你只管请,账我管埋,这总成了吧?

 讲究!

 莫虚就等这句,闻言眉开眼笑:下午你去拍马,我给你当顾问,上酒上酒,司马煮青梅——翠花上酸菜——

 小马哥是来不了了,被镇卫队逮起来了,现在被关押在织工坊里头喝西北风,脸都被人揍成猪头。

 杏花是个好姑娘,但是已经嫁人了,杏花嫁给了镇织工坊坊主的儿子唐秀才,日子过得很美满,她是心甘情愿的。

 但马连勇不这样认为。

 杏花,你会嫁给我吗?

 小马哥,杏花这辈子非你不嫁!

 曾经那花前月下的山盟海誓犹在耳畔,还记得乌黑的发辫缠绕在颤抖的指尖,马连勇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生平最为痛恨的就是满口仁义道德的花心小白脸,因此狠狠一拳下去将其打掉门牙两颗:秀才?老子打的就是秀才!……

 

 曾经那花前月下的山盟海誓犹在耳畔,还记得乌黑的发辫缠绕在颤抖的指尖,马连勇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生平最为痛恨的就是满口仁义道德的花心小白脸,因此狠狠一拳下去将其打掉门牙两颗:秀才?老子打的就是秀才!

 秀才可是有官身的人,见了县太爷都能不跪,这下可倒好,小马哥捅了大篓子。

 小马哥没等到,却等来了杏花。

 杏花都哭惨了,杏眼哭成桃花,实际上这些年来杏花一直把小马哥当亲哥哥看待,只有在小马哥的梦里杏花才说过要嫁给他。

 粗坯憨货活倔死犟,原来杏花口中的小马哥除了种地是把好手,其它方面一无是处,最要命的是他总是自以为是,遇事冲动,性格偏执。

 甭管他,他活该!

 秀儿也这样认为,认为马连勇是成年人了,必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给他关进去长个教训也好。但是这件事情如果就此闹大,必然会被马老财连同秀儿的几个哥哥知道,到时候小马哥肯定会被自家人活活殴打至死的,只因这事儿你不占理,老马家丢不起那个人。

 所以杏花跑来了,拉着秀儿的手哭道:他要一百两银子,这可咋办呀秀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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