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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VS眷侣VS看客




 坐在二楼看热闹的熊奇瞧得最清楚。先是紫衣男子热情地抱住红衣女子,万分激动地诉说着相思之苦和离别之苦,说到激动时,背影的颤抖如网在纲,炳若观火。


 “红娘,我是孟郎啊。这数万年间,你去了何处?我寻遍千山万水,踏过仙界鬼界人间界,没有你半点停留的痕迹。你为何如此绝情?昔年的你侬我侬耳鬓厮磨,难道不是你的真心真情,难不成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你若有情。何来割舍,何来不见?”


 红衣女子的脸正对着熊奇,突然被一个陌生男子拥入怀,女子双手抵在胸前奋力想挣脱男子的双手,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女子脸上的错愕,抗拒,熊奇也是看得明明白白,不由得心里犯嘀咕,由人推已,仿佛预见了自己和红豆的将来,郎有心妾无意终将一腔真情付流水。


 女子惶恐不安,眼泪扑簌簌地从脸上滑落,直落到男子的肩膀上。男子后背挺直,扳过女子的肩头面对着她,女子眼里的种种尽数收于眼中,烙在心里,心痛不已。


 “红娘,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你孟郎啊!”


 女子冷漠地摇头,惊慌失措地喊道:“放开我,你不是我的孟郎!”


 熊奇正好奇两人的悲情戏码如何收场的时候,门被人撞开,一个紫衣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闯了进来,片刻停留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边挪动双膝趔趄而行,待到无名君脚边,一把抱住无名君地双腿,惨声叫道:“师父,徒儿找得好辛苦啊!”


 熊奇不淡定了,腾地站起来一路小跑地来到楼下,选了个即安全又视野极佳的位置继续看戏。


 无名君先前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女子身上,根本无视周遭的变化,一来依他深厚的修为无须惧怕何人,二来他也不屑应对不相干的人。骤不及防被人抱住,无名君才分了些心绪给脚下之人,乍见之下,竟然一时间无法将来人和自己最得意的徒弟的形象重合一处,一时无语。


 老道士涕泗横流,哀哀地唤着:“师父,师父——”


 “你是炎儿?”无名君将信将疑地问道。


 “正是不肖徒儿。师父——”


 无名君脸色陡然变得无比阴沉,怒不可遏地一脚踢开老道士,“孽障,休要再叫我师父。你我师徒情分数万年前已断,莫提过往,不论将来。”


 “师父,徒儿知错了。求师父再收我门下吧!”老道士倒身便拜,长跪不走。


 “休要再提。断便是断了,你我陌路,不必相见。”


 老道士口里喊着师父,再次跪行至无名君脚下,痛苦不止。


 无名君和老道士两人一番拉扯,无名君抱着的女子趁机甩开了他的双臂躲得远远的。女子并没有变回海藻,也没离开客厅,她就站在远处打量着老道,不停地念叨着:“他是谁,他到底是谁?好像哪里见过?”


 突然,女子回忆起什么似的,目眦欲裂,手中握住唤出的大铡刀,大有撼海拔山的架式,劈头盖脸地砍向老道士。


 “狼心狗肺的东西,拿命来!”


 老道士见势不妙,急急后退避开女子的铡刀,手里多出一柄簇新的桃木剑,二话不说便与女子战在一处。两人手下招招凶狠,一招险过一招,这就是存心要致对方于死地的杀招。


 熊奇大惊失色,争分夺秒杀地祭出涂免传授的保护屏障,骂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看个戏都要人命啊!”


 听到楼下乒乒乓乓打半的声背地里,涂免从房间里出来,只一眼就认出着了紫袍的是道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老道居然敢打上门来,实属欺人太甚!二话不说,涂免仗剑从二楼跳下来加入战局,也是剑剑盯着老道士的要害突刺。……

 


 听到楼下乒乒乓乓打半的声背地里,涂免从房间里出来,只一眼就认出着了紫袍的是道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老道居然敢打上门来,实属欺人太甚!二话不说,涂免仗剑从二楼跳下来加入战局,也是剑剑盯着老道士的要害突刺。


 无名君心急如焚,乍逢爱人,满腹的柔情爱意只吐露一星半点,怎么能让其至身险地而不施为;另一面是自己的爱徒,同样是数万年未见,纵然是千般过万种错,也就嘴上骂几句心着实硬不起来。两个自己在乎的人甫一碰面就拼得你死我活,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怎么就生出来的仇怨,自已并不清楚。况且心仪之人似乎认不得自己了,这里面必然存了古怪。就算是自己的爱徒,也是断断不可让其伤了爱人的。


 打定主意后无名君提剑也跳进场中,恰在此时老道士露了个破绽,无名君的剑尖轻而易举地使老道士大腿上添上数十道深浅不一的伤口。女子相时而动,一铡刀砍进老道士右肩头,老道士痛呼一声扔了手中桃木剑,涂免此时剑指老道士咽喉,料定老道士惜命之下必然束手就擒。


 谁曾想,道衍对致命的剑尖不屑一顾,聚了力给了女子胸前一掌将女子打得后退几步口吐鲜血,千钧一发之际无名君飞身接住女子,紧紧搂在怀里。


 遇到这种不要命的涂免也心生畏惧,收了剑站到熊奇旁边。


 老道士跌坐在地,伸手去拔嵌进肩头的铡刀,拔了几次都没拔下来。


 无名君度了气给女子,女子受伤虽重好在并无性命之忧,无名君才有分神去训斥老道士:“逆徒,你竟然敢伤她,她要是有个好歹,你就下去给她陪葬吧。”


 “师父,你果然如你所想那般爱她么?比起修炼到无数修真人毕生追逐的无我之境,姿色平平粗鄙不堪的她又算得上什么?比起那些风姿绰约功法卓然的天界仙子,区区一个妖怪,又算得了什么?天上人间所到之处,哪有一个人给过她半点好脸色?就算是我,也敢在背后教训她几句,谁叫她不知天高地厚为了一己私欲非要攀附师父,师父的清誉都被她毁得一干二净,她有何颜面岂求师父的尊重师傅的爱意!”


 “师父不过是念及当初困境相扶的一点情谊而厚待她罢了,师父不过是怜悯她孤苦无依又无力自保一时心软让她误以为师父对她生了情意。师父,知师莫若徒,其余师兄弟不敢做的,徒儿便替师父做了,还师父一个清净。”


 “孽障,若不是你一意孤行,我与红娘怎么会雁南燕北,生生受着上万年的分离之苦。”无名君痛心疾首,眼含热泪。


 “师父,莫要再自欺欺人了。你若真心相待,早就与她结为秦晋之好,还轮得到徒儿耍手段?”


 “你如此算计,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为师好,还不是为了她的妖丹?为了你自己的龌龊心思,害得师父蒙受不白之冤,陷师父于不仁不义,真是为师的好徒儿啊。”


 涂免和熊奇瞧着这师徒两人互揭老底,不觉得心生寒意,好一对言传身教,臭味相投的师徒!


 “涂哥,这几天你去哪了?发生了什么事?一直没机会问你呢。”熊奇听厌那对儿师徒的闹剧,关切的问涂免。


 “那日家里被盗,我察觉是这老道士所为,一路寻着他的气息追出,追到了郊外他藏匿之处,一番激战险胜了几招,才能把被他盗走的几样宝贝夺回来。”


 “臭道士偷这些是炼功没跑了。”熊奇咬牙切齿道,无他,都是精怪,将心比心难免生了兔死狐悲之心。


 涂免问:“紫衣男子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那天你走之后,你给我们的法宝里有二个纸灯笼,引着我们去了鬼市。我俩在里面的天上人间被带到不同的楼层,我中了他们圈套差点见了阎王,还是红豆及时赶过来救了我。那时,红豆就不正常了,你可不知道,她那个眼神都能杀人,她与鬼市里的大鬼小鬼打架时用一把奇怪的大伞,就这么一抖,”熊奇比划着,“飞出来的都是鸟毛,兽骨,碰到就完;她还能使唤几条火龙,那些龙吐出来的火,扑不灭,啥都能烧着,焼过的地方就成了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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