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拼刀

迎宾楼的后院，一个胖子擦着汗往外走去。

 墩子李师傅？廖信看着眼前得有二百斤的胖子，确认道。

 胖子放下擦汗的布，看了看廖信。

 就是我，有什么事儿吗？李师傅把布搭在肩上，不经意间露出了腰间的两把切菜刀。

 我这个人比较喜欢武，听说您刀法很厉害，特地过来讨教一下。廖信说得很是柔和，生怕李师傅以为是寻仇的，拔刀就是干。

 我多年不练武了。李师傅刚从厨房下班，一点和廖信切磋的闲心都没有。

 一万一把。

 你还别说，这么多年不练了，还真有点手痒了。李师傅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笑起来相当和善，跟弥勒佛有一拼。

 随着李师傅来到了他的家中，李师傅拿出了几把木刀，大小不一，都摆在了桌子上。

 过过手还是用刀。刀主要是个手上功夫，有的时候二人一过手，就能知道大概的招式和水平，比如手快的，那出刀也慢不了，腕子灵的人，那用刀也用的活。

 用刀吧，我玩过一段日子刀。廖信挑了一长一短两把短刀，长的也就半个手臂，短的也就一掌多长。

 两把刀一上手廖信就感觉到这木头不一般，重量和硬度跟钢铁差不多，而且韧性绝对比钢强，除了没开刃，跟真刀差不多。

 托城里老木匠给我弄来的铁木。李师傅看廖信好奇的把玩木刀，开口说道。

 咱们坐着来吧。李师傅体型过于肥胖，行动起来实在是费力，于是提议道。

 坐着来纯看手上功夫，毕竟少了步伐的配合，二人躲都躲不开，就是看双方的招架与进攻能力。

 廖信点点头，和李师傅面对面而坐。

 你先吧。毕竟花钱了。李师傅示意廖信开始进攻，李师傅就拿了两把一样的短刀，双手反握，置于身前。

 廖信举起双刀示意了一下，随即低喝一声，右手长刀直奔李师傅面门，左手正握短刀，驾于身前。

 李师傅看廖信出手速度相当快，打起精神认真应对起来，一刀斜着招架廖信的长刀，随即另一刀削向廖信的左手。

 结果廖信这一长刀直接磕开了李师傅的短刀，逼得李师傅另一刀收回，双刀斜架廖信的长刀，这才堪堪顶开。

 这么大力道？李师傅惊讶的看着廖信，但是手上功夫却不慢，随即改变挡法，连着借力挑开廖信三次挥击。

 廖信占着优势疯狂进攻，但是越进攻越感觉不对劲，李师傅的两把刀就像是个弹力球一样，任何劲道都被圆滑的弹开，自己则是被架住了，一旦停止攻击，就要轮到自己挨打了。

 想到这里，廖信长刀转攻为守，开始用短刀直刺，尝试切李师傅的中路。

 李师傅两把刀跟两条蛇一样上下翻飞，廖信是一点机会都找不到，而且随着李师傅熟悉廖信的进攻方式，他开始用一把刀招架廖信两把刀，左手的短刀基本不动，像一条隐藏的毒蛇一样，动刀就是廖信的防守弱点。

 明明一场坐着的刀战，硬是让二人玩成了四面的攻防战，最后廖信无奈的认输了，他能感觉到，后面李师傅已经是纯在给廖信喂招了。

 短短几分钟的刀战，李师傅就已经额头见汗了，气息也微微发喘，喝了一碗茶以后，李师傅喘匀了气，这才说道。

 你这身力气可不是一般人能练出来的。回想起刚刚，差点被廖信一刀磕飞手上的刀，李师傅心里仍是暗暗乍舌，这年轻人，是真有劲。

 你这腕子是真灵，我能感觉到你刀法比我强，但是不光是刀法强，你这眼力腕子都有真功夫。廖信也称赞道，照理说胖子应该行动更为不便，但是李师傅这两把刀在他手上是真玩活了，四面八方的攻击都能架住。

 而且李师傅眼力更是吓人，要知道，架住可不是挡住那么简单，挡住就是相当于格挡到对面的攻击，架住则是拿刀柄上面的突出部分，卡住对面的刀，两者的难度可谓是天差地别。

 毕竟就那么大一点的距离，多了就削手上，少了就架不住，就说正常架一把垂直挥下来的刀都不是什么容易事情，更何况廖信也不是蠢驴，他也会变招。

 我这腕子到头了。李师傅缅怀的看着自己的手说道。

 这是个什么说法？廖信有点好奇的问道，切磋一次过后，二人就像是老友一般坐下闲聊起来。……

 

 这是个什么说法？廖信有点好奇的问道，切磋一次过后，二人就像是老友一般坐下闲聊起来。

 你看过军用小册子吗？李师傅从垫桌子角的书里抽出来一本，廖信抬眼一看，就是自己从壮汉那里弄来的秘籍。见廖信点头，李师傅继续说道。这本书是把练武人写到头了，按照他的法子练，人人都是天下第一。

 眼看着廖信越来越迷糊，李师傅解释道：

 我就是按照他的法子练，年轻的时候有点运气，加上爱争勇斗狠，弄了不少钱财，就主要练腕子，最后腕子练到头了。李师傅向廖信展示自己的腕子。

 李师傅有点胖，腕子处看着像藕的关节一样，随着李师傅用力转动，腕子像是弹簧一样，飞快的晃动着。廖信比较了一下，自己绝对不能晃的这么快。

 不光快，而且特别结实。李师傅一边说这，一边把手旋转了一圈，腕子处都像拧了麻花一样，但是手依旧照常能动，甚至还用掌心摸了摸手臂的外侧。

 廖信没让怪谈吓到，看着这手吓了一跳，这是人能做出来的动作？

 这就是把腕子练到头了，前前后后得花了几千万，就这一双腕子。李师傅缅怀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在追忆自己年轻时候的岁月。

 怎么后来不练了？

 没钱了，而且遇到点怪事。说到这里，李师傅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遇到了一个冒蓝火的怪物。李师傅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些许恐惧的神色。

 长啥样啊？廖信说着，想起来还在呼呼大睡的小狗。

 朦朦胧胧的一团，看着好像是个人，实在是分不清是什么东西。李师傅追忆着曾经的情况。

 那你是怎么分清它是个人的？

 它会说话。李师傅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它说我杀人太多了，但是没吃，浪费了很多，它要我弥补浪费的肉。

 然后呢？

 然后我就从腿上给它割了肉，很多的肉。李师傅撩起裤腿，看着一片片可怖的伤口。

 打不过它？

 打不到它。它好像是一团虚火一样，刀砍不到水泼不灭，但是它还能烧到你。

 它烧你的时候你也碰不到它？廖信想到自己揍狗的经历，疑惑的问道。

 碰不到它，它都趴我后背上烧了，但是我还是打不到它。李师傅有点颓然的说道。怕廖信不信，他又露出的自己满是烧伤的后背。

 实在是打不过，还甩不掉，最后只能妥协了。李师傅面色复杂，当年自己正是年少，腕子练到了极致，意气风发的时候，在当地那是真正的第一，心气比天都高。

 但是经过了这件事，不光让腿上留下了暗伤，也把自己的心气丢光了，现在的自己就想吃吃喝喝的混过这段人生，至于练武，他是一点不琢磨了。

 连半辈子武，让一个看都看不清的玩意给烫的割肉，这武不练也罢。

 廖信看着眼前的李师傅，心想得亏李师傅没生在自己的世界，不然别说蓝火怪物，一梭子子弹都能毁了李师傅的练武梦。

 武这东西，练的就是个心气，打得过也好，打不过也罢，它一直就在这里。廖信指了指李师傅的双手，看对方没有多言语，就放弃了劝说。

 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廖信掏出了一万递给了李师傅。

 早知道这样我提前放水好了，兴许还能多打两场。李师傅收起一万后，平复了情绪，笑呵呵的说道。

 你倒是没说让我一只手。廖信琢磨了琢磨，以李师傅的刀法和身手，坐着拼刀一只手也不见得输。

 你这做刀的木头在哪儿买的？廖信捏了捏这铁木，柔而不软，硬而不刚，做成枪杆一定很好用。

 一个干散活儿的木匠那里定的，你要是想切磋一下棍法可以找找他，不过他可不缺钱。

 那他缺点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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