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加斯的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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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阴暗的洞穴中,厄运之神厄加斯睁着诡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即便是最恶毒的毒蛇虫蚁,也会打一个冷颤,然后飞一般逃跑。
“来了,祂来了。”厄加斯口中念念叨叨,那狡诈的目光发生了变化。
旁边坐落着一只蛤蟆,蛤蟆背上长满了疙瘩和脓疮,吧唧一声,脓疮溅射毒液,沾染在地上发出“嗤嗤”响动,白色的毒烟冒出,地面腐蚀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很快大洞又复原,恢复如初。
蛤蟆轻哼一声:“祂害得我们好惨,整天只能吃蚊子,我多想念人类鲜美的身体。”
它吐了吐舌头,红色的东西舔舐着嘴巴,显露着无数绿色闭口。
厄加斯冷冷说:“臭蛤蟆,冷静点,如果你不想继续呆在这里,就好好表现。”
蛤蟆吐气说:“千万年的恨意,我可冷静不了,一个是困住我们的死神,一个是镇压我们的众神王。”
“那么,我们应该出动罗斯,如何?”厄加斯阴森森地笑了,抽动着祂证明扭曲且丑陋的脸。
空气沉闷,比先前还要闷热和湿润。
黑暗中窸窸窣窣,有什么东西爬行过来。
它硕大的头颅,覆盖了整个洞口,阴影扩散,口中獠牙的杀气已经来到厄加斯和蛤蟆面前。
“对,太对了,就是这种感觉。”蛤蟆哈哈大笑,伸出手来想要天上去抚摸。
它真的跳上去了,投入阴影之中。
厄加斯也在阴测测地发笑,可祂的笑声没多久就戛然而止。
蛤蟆在空中飘荡着,不是跳过去,而是被踹回来,重重摔倒在地上。
“谁!”厄加斯瞳孔缩小,低声怒吼。
无人回应,空气中只有沙沙声。
厄加斯斗然后退,只见黑暗的阴影像利剑一样贯穿过来,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一道红芒绽放,艳丽如烟火,将阴影打了下来,落在地上咕噜咕噜翻滚两圈。
一头硕大的蛇头出现,目光无神,信子吐出,断裂的脖子鲜血已所剩无几。
“罗斯!是罗斯!”蛤蟆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蛇头,强烈不安感蹿动全身。
厄加斯厉声叫喊,阴恨的眼睛直勾勾盯视着前方:“谁?给我出来!”
黑暗中慢慢走出四道影子。
为首的一个一身漆黑,全身漂浮,手中镰刀熠熠生辉,夺命勾魂。
另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许多,一身清纯神力,如沐春风,给人暖洋洋的亲和力,一看就知道温柔和善之人。
“厄加斯,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喜欢啃泥巴。”死神漠然的声音传遍整个洞穴。
蛤蟆大喊大叫:“死神!我跟你拼了!”
它双手合掌,空气扭动无数光轮,每一圈光轮,就重达千万斤,无数光轮砸下来,便是一个国家,也会顷刻间覆灭。
死神低声嗤笑,手中镰刀晃动,光轮一个一个套起来,化成光柱照耀四方。
“不不不,你不能这么做!”蛤蟆撕心裂肺,扭曲的面目,让它失去了理智。
蛤蟆吐出舌头,像个导弹发出摄魂的“咻咻”声。
死神只不过微微伸手,蛤蟆后背出现一道闪电黑色虚空,虚空里探出一只骨头手,抓住了它!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蛤蟆大喊大叫,很快它就叫不出声来。
骨头手用力,将蛤蟆死死捏住,它再也没力气说话。
“真是聒噪啊,毒神。”死神将蛤蟆放在一旁。
厄运之神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它一直冷眼旁观,好像蛤蟆和祂没有任何关系。
等到蛤蟆轻易被收拾,祂变色动容,缓缓开口:“旁边的这位是众神王?气息怎么弱了这么多?”
“他不是,刚晋级为神。”死神平静地说,谁都无法看出祂是什么表情。
“原来如此。”厄运之神忽然无比的遗憾,长长叹息一声,“由于时间太过于久远,我倒是忘记了一些古老的东西,听说传闻里,祂被天神沃克给宰了。”
死神冷漠地双手交叉抱于胸前。
厄运之神忽然呵呵笑了起来,随后是大笑,笑声充斥着整个黑暗洞穴,回荡时震动着不少碎石扑簌簌落下来。
“天神沃克?你真的相信祂会对付众神王?”
死神冷漠道:“不管是否能够对付,事实就是这样的,现在坐在神王座的,不是众神王,而是沃克。”
“不,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是说,即便是沃克忽然反目成仇,不管是因为权利也好,还是因为什么,你真的觉得祂有能力对付?”厄运之神忽然开始用手抓自己的脸皮,原来表面一层覆盖着假的,里面露出触目心惊的抓痕。
死神叹气:“你居然还留着,作为神灵,你完全可以把它消除掉。”
“消除?除非我疯了,不,我怎么会消除呢?这可是一个证据。”厄运之神呵呵笑起来,又逐渐覆盖,“我分别和沃克众神王交过手,仅仅一招,沃克和我是平手,而众神王给我的脸留下了这个痕迹。”
死神呼吸逐渐急促,祂本不该有呼吸的。
周凌风有些茫然,看向死神低声问:“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是正确的。”阴恻恻的笑声,从厄运之神的嘴巴里冒出,“因为你有没有想过,大概这是一个天大的玩笑,天神沃克并没有杀死众神王!”
什么?没有杀死......周凌风眸光忽然保障,狂暴的杂念疯狂在脑海中盘旋,久久不息。
“众神王如果还活着,为什么现在是天神沃克主导?”周凌风厉声喝问,想要知道原因!
死神也没有阻止,大概祂也在猜测。
厄运之神扬天摇头:“谁知道呢?当年沃克和众神王是最好的朋友,形如亲兄弟,祂们互相救过各自性命,若要说为了神王位置,沃克早就当上了,我比普通神灵活的久,我知道当初神王众神王是拒绝的,祂想要礼让给沃克,可是沃克不同意,这才有了众神王,这样的情况,你觉得我会相信沃克刺杀了祂?”
周凌风不知道这个历史,但如果他亲眼见证,他也不会相信。
那么现在自己经历的这一切,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周凌风不明白,他认为死神会明白,死神也不明白,祂奇怪地看向周凌风,仿佛觉得周凌风应该明白。
厄运之神呵呵阴笑:“我可能知道一点点原因,不多,所以一直都在猜测。”
“快说!”死神和周凌风异口同声。
能够同时惊动两位神灵的消息,势必不是非凡的消息。
蛤蟆呼叫着:“条件,必须谈条件!”
厄运之神没有理会,而是意味深长地挂着笑容,悠悠道:“天神反目的前一天,我亲眼看见沃克和众神王朝着神树那边走去。”
“等等,天神也有神树?”周凌风惊愕地打断。
死神和蛤蟆同时怒吼:“闭嘴!”
原来蛤蟆也不知道,祂同样也在狐疑当时的历史。
厄运之神继续说:“我作为厄运,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的消息,于是我悄然潜伏,可惜对于二神,我并不是祂们对手,于是潜伏在最边缘的地方,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厄运之神冷视一眼,说:“当时沃克有些着急,说什么‘那个东西无法处理,超过了我们所有的极限’,众神王则是说‘不要害怕,你我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如果你我都害怕了,那么也没有其他神灵可以解决,更不用说是人’。”
死神低头,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揉搓,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蛤蟆也闭上嘴,眸光闪烁,隐隐头颅出内心的不安。
只有周凌风直接开口问:“什么东西?听上去很难解决。”
“是的,我只听见这个,第二天祂们就反目,你觉得这件事情有这么巧合么?”厄运之神“嘿嘿”笑着。
周凌风茫然,身后的斯内克和梅丽芙更是没有头绪。
死神沉默许久后,开口说:“我的理解是,还存在着某个恐怖的东西,而且即便是沃克和众神王二位,都没有办法解决,于是两神商量时,产生了矛盾,从而引发了这场神王之争?”
“不,死神,我觉得不对,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简单太多,你忽略了一个东西,那就是那个恐怖的东西,按照当时的时间推测来看,应该是迫在眉睫的,可是这么久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能说明一点......”厄运之神忽然发出阴森的笑声,寒冷如冰,让人情不自禁地打冷颤。
死神失声道:“难道现在的‘沃克’就是?”
“只是一种猜测,按照现在的结局,众神王失败了,恐怖的东西一定胜利了,可是它在哪儿?我只能看见沃克,说明那恐怖的东西要么附身在沃克身上,要么替代了沃克。当然,又或者是......恐怖的东西附身在了众神王身上,沃克只好含泪将其斩杀。”厄运之神的两个推断,不论哪个,对于周凌风而言都不是很好的结果。
此时的死神,有意无意地在疏远他。
“你是说,也有可能众神王被附身?但是......”死神目光正看向周凌风。
“是的,现在有一个拥有‘众神王’力量的人出现,甚至成了神,这个家伙身体里,会不会隐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厄运之神瞳孔放大,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看着周凌风,恨不得将他吃掉。
死神没有了动静,只有微风吹散祂的衣袖。
蛤蟆也开始畏惧,不由自主地朝着后面退去。
只有梅丽芙开口:“怎么可能!莱昂恩先生可不是这样的人,何况如果他被附身,或者感染,那么我应该也有反应,可是作为神仆,我的力量很精纯。”
“谁知道呢?毕竟恐怖到超出认知的东西,从来不是我们能够看破的。”厄运之神吐着舌头,身上涌现出层层黑气,黑气里散发的,是前所未有的灼伤感。
祂忽然出手,速度快的就像一道闪电,顷刻就来到周凌风面前,身后的黑气化作无数铁刺,朝着周凌风抓去!
哐!
一道黑影出现在厄运之神和周凌风之间,将两神隔开。
厄运之神放大瞳孔:“死神!到了这种地步,还要阻拦?”
死神冷漠说:“我可不会三言两语就被你骗了,我需要亲眼见证,何况到底当年的历史是什么,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厄加斯,杀了祂们!你能够做到的,祂们一个不是本体,一个只是新晋神灵!”蛤蟆煽风点火,想要让厄运之神出手。
厄加斯出是出了手,抓的是蛤蟆,祂阴森森地笑着说:“还是你陪着我比较好,二位,我就不送你们了。”
死神见对方忽然收手,不禁愕然,随后大声问:“索拉女神,是不是你教的?”
“你说那个疯婆子么?凶手已经被你们教训一顿了。”厄加斯微笑着说。
周凌风和死神目光均看向蛤蟆,原来是这个家伙捣鬼!
“你们去吧,不过,我可是深爱着这片大地,人类的命运如何,我不关心,可是一旦我发现那个恐怖东西出现,不论它属于哪一方,我一定是对立面。”厄加斯带着蛤蟆,消失在了黑暗的洞穴之中。
但周凌风知道,对方一定在黑暗的深处,用冷冰冰地眼神,注视着自己,一旦自己被证明,它就会深处獠牙,将自己撕裂成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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