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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施恩得福报



  料想是司徒定点了点头,过了片刻,门“吱”地一声开了,一个肥肥胖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几个窝头,大声说道:



  “那,你们快来吃,门口大爷赏给你们的!”



  凌芳菲说道:



  “呸,拿开你的脏手,本姑娘就是要饿死在这里,让你一辈子都没有生意!”



  掌柜的微微一笑,转身关上柴门,来到玉虚子身前,道:



  “道长恩公,可还记得我吗?”



  玉虚子借着门缝微光,在他脸上瞧了一瞧,道:



  “你是?有些面善,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掌柜的低声说道:



  “几月前天降大火,恩公曾经到我们这里来救灾,我的小女儿就是恩公从废墟之中救出来的,恩公可是忘记了?”



  玉虚子“哦”了一声,说道:



  “不错,是有此事,我记得你是姓周,怎么,你开的这家客栈?”



  周掌柜点了点头,道:



  “正是,也多蒙恩公当初给的十两银子,小的再向亲友们借了一些,盘下了这家店,开到今日,也算能勉强度日了。”



  玉虚子道:



  “好好,放下窝头,你便出去吧。”



  周掌柜道:



  “恩公武艺高强,怎会被困在此,我能作些什么?”



  玉虚子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受了内伤,非灵力不能疗伤,你又不懂武功,如何救我们?还是快走吧,免得连累你。”



  周掌柜说道:



  “这……好吧。”



  他转身缓缓退走了。



  凌芳菲说道:



  “刚看着有些希望,结果却在瞬间破灭了,难道我们真要死在这里?”



  玉虚子拿起放在地下的窝头,说道:



  “先吃了这些窝头,留住体力,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吧。”



  众人沉闷地吃着窝头,过了一会,就听门外司徒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又来干什么?”



  周掌柜声音:



  “大爷,房间里早已备好了美酒、铺好了被褥,您什么时候过去?”



  司徒定没好气地说道:



  “过去个屁,大爷今天晚上就守在这里了!”



  周掌柜笑道:



  “大爷是要看着这里面的四个囚犯?我刚进去过,他们都奄奄一息的,根本动不了,大爷还是安心去睡吧,这里有我守着就好。”



  “你?”司徒定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突然让他当起牢头,他当然心有不快,此时转念一想,说道:



  “好好,那你就在这里瞧着,我去屋里躺着,他们有任何异动,你只管大声叫喊,我便出来收拾他们!”



  “是是是!”周掌柜连声不迭地应着。



  又过了一会,柴房门打开,周掌柜又领着一个郎中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说道:



  “胡郎中,这几位便是受了伤的病人,你给瞧一瞧呗。”



  原来他支开司徒定,便是要请郎中来给诸人诊病。



  那胡郎中脸如猪腰,身材纤细,一幅弱不经风的模样。腰间悬着一个葫芦,随着他的行动,出水声,同时,更是散出淡淡酒香。



  看来他不但是个治病的医生,更是一个喜欢喝酒的酒徒。



  胡郎中更不多话,踏前一步,手指搭上玉虚子腕脉,过了片刻,皱起眉头,一幅踌躇难解的样子。



  凌芳菲见状,“嗨”了一声,说道:



  “周掌柜,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的伤病绝非一般江湖郎中可治,你还是领他走吧!”



  胡郎中怪眉一翻,瞪了凌芳菲一眼,说道:



  “姑娘这番话,说句不客气的,可真是有点狗眼看人低了,不就是经络失调之症么?对本郎中而言,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只见他手指如风,行针如雨,片刻功夫,已替玉虚子活血化瘀,理顺经脉,玉虚子盘膝而坐,运功疗伤,过了一会,就见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伤势已好八成。



  凌芳菲一拍手,赞道:



  “看不出你这野郎中还有妙手法,快来替我治!”



  小白衣轻轻一拍自己的大腿,道:



  “姑奶奶,你轻一点,想害死我们吗?”



  凌芳菲急忙一吐舌头,点了点头,低声道:



  “是了,那你快替我治吧。”



  胡郎中怪眉一翻,道:



  “刚才是谁说我是江湖郎中的,请恕本郎中才恕学浅,无法诊治!”



  周掌柜急忙扯了扯他的衣袖,道:



  “老胡,此时不是赌气的时候,要是拖延时间,被看着他们的人给现,那就不得了了,最多完事我请你大醉一场,好不好?”



  却见胡郎中仍是一幅爱搭不理的样子,嘴里嘟囔道:



  “你那里尽是些掺了水的二锅头,有什么好喝的?”



  “好啦!”凌芳菲知道这些有本事的人往往有些怪脾气,便道:“这件物事,就当我年少无知赔礼道歉之物啦!”



  她一伸手,取出一只银色的酒壶出来,轻轻旋开盖子,登时香气四散,满室醇香。



  胡郎中眼神由冷变痴,道:



  “这是……”



  凌芳菲收起了酒,说道:



  “这是丽南名酿女儿红,本来是我要拜访一位长辈而准备的,此时只好便宜你啦!”



  “好好,”胡郎中说道:“那我治好了你们,可得将酒给我!”



  “这个自然。”



  胡郎中说道:



  “那就别拖延时间了,你们三个并排站好。”



  张开天、凌芳菲、小白衣站成一排,却见胡郎中轻喝一声,身形凌空而起,如陀螺一般绕着三人旋转,现场只留一团雾气。



  只得一霎功夫,凌芳菲只觉手中一轻,银壶已被胡郎中劈手夺去,只见他迫不及待地拧开酒壶,仰天狂饮一口,却不立刻下咽,只在口中品味,却是一幅吃到了酸李子的表情。



  张开天、凌芳菲、小白衣三人却无暇顾及他的表情,纷纷催动灵力,自我疗伤。



  玉虚子向周掌柜说道:



  “老周,此处不是久留之地,若被撞破,对你们十分不利,你们还是快走吧。”



  周掌柜点了点头,上前一拉胡郎中,却见他应声倒地,面色潮红、鼾声如雷,却是醉不省事了。



  周掌柜眉头一皱,道:



  “唉,这个人!酒量不行,却又偏偏喜欢豪饮。”



  伸手一弯腰,正要将他拉起来,就在此时,只听门外脚步声响,似是有人向这里赶来,玉虚子只得帮忙,将他拉到一边,只是鼾声不减,周掌柜只得暂时拿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四人暂时又装作无法行动的样子,却见柴门轻轻打开,一人悄声而入,正是忠义堂堂主宁温柔。



  他这一来,众人均心知不妙,凌芳菲喝道:



  “你这奸贼,来此作甚?”



  宁温柔微微一笑,说道:



  “老妖妇以保全你们性命相胁,我便给她来个釜底抽薪!再反过来问她的罪,看她到时候拿什么东西还给我!”



  他踏步上前,单掌向张开天额头击去。



  虽然张开天在丽州济济无名,但这数月来宁温柔辛苦奔波,亦是拜张开天所赐,所以四人之中,他最恨之人便是张开天。



  这一掌柔中带钢,岩石也会立时粉碎。他想着张开天身受重伤,难以闪避,所以这一掌只追求了力道,没有追求手法,不料,张开天侧头一闪,竟将此掌躲开。



  宁温柔暗叫一声不妙,他是久经江湖之人,脚尖一点,便欲向后窜开,不料双肋一紧,已被玉虚子和小白衣制住,颈上更是一凉,却是凌芳菲的钗剑架在其上。



  宁温柔乍逢大变,眼前一阵晕,颤声道:



  “你,你们!”



  凌芳菲说道:



  “你只道琴伤难治,却没想到本姑娘已经好了吧!你这奸贼,我本与你无怨无仇,你却处处加害,今日落于我手,我便一剑将你了解了吧!”



  宁温柔脸色青灰,早已不复当初得意模样,见剑尖轻颤,真怕她会一剑剌下来,急忙说道:



  “我死就死,可惜我那年迈的母亲、多病的妻子及年幼的孩子无人照料,今后只怕是要吃苦了!”



  凌芳菲怔了一下,剑势立刻缓了下来,问道:



  “当真?”



  宁温柔瞧了一下她的脸色,接着说道:



  “当然,我的小儿子才两岁,他长的可好看了,还有一对漂亮的小酒窝呢!”



  “既然如此……”凌芳菲的剑尖缓缓垂了下来,说道:“看在你妻儿的份上,我便放你一马,希望你以后好自为知,不要再作恶了。”



  小白衣急忙说道:



  “且慢!凌姑娘,宁温柔十分奸险,你莫要被他的言语给欺骗了,这些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



  宁温柔急忙叫道:



  “是真的,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凌芳菲虽然刚强有主见,但在杀人这种事情上却没什么“经验”,一时之间无法抉断,喃喃说道:



  “张大哥,我该怎么办?”



  张开天说道:



  “罢了,宁可信其有,待我们离开这里,到了安全所在,再放了他吧。”



  他站起身来,接过凌芳菲手中长剑,押着宁温柔出了柴房,却见迎面人影一闪,司徒定闻迅而来挡住了去路。



  司徒定瞧了周掌柜一眼,说道:



  “好啊,我只当你是个好人,却未想你敢诓我,信不信我杀了你全家!”



  周掌柜浑身一震,道:



  “我全家上下就我一人,你要杀,杀我一个好了。”



  玉虚子知道他本有一女,此时不说,乃是父亲天性,保护子女的缘故了。



  只听小白衣说道:



  “司徒当家,你我身为同门,此时我们有人质在手,还不肯稍微放一条生路吗?”



  司徒定若是稍念同门之谊,自然会放开一条生路,毕竟已经有了非常合理的借口。



  但司徒定心存定见,当下嘿嘿一笑,轻蔑地说道:



  “什么人质?我们之前的合作关系早就破裂了,就算你立刻杀了他,我们也不会有丝毫可惜的,你动手好了。”



  宁温柔脸色更灰,面对同样心狠手辣、视人命为草芥的司徒定,他已无话好说。



  乘着众人一怔之际,司徒定已然动,朝着小白衣扑了过来。



  小白衣被迫应战,肢体相接,但他毕竟是大伤初愈,数招过后,已落下风。



  凌芳菲见状,双掌一竖,已加入战团。



  司徒定并不怵,从容应对,口中说道:



  “凌氏剑法名动天下,至于拳法嘛,恐怕在江湖上只能算是第九流!”



  “是吗?凌芳菲被他小瞧,心中不忿,拳加快,正如蝴蝶穿花、柳絮纷飞,繁繁杂杂,难以看清,司徒定一个不查,身上已中了数拳,虽不致受伤,但也疼痛难当。



  凌芳菲道:



  “把你打成猪头!看你还看不看得起凌氏拳法。”



  司徒定脸色由白转红,暴喝一声,道:



  “孽海滔天!”



  灵力汇聚之处,平地无数砂尘顿起,柴房早已掀顶,客栈主房也已摇摇欲坠,周掌柜看在眼里,痛在心头,这一场战斗结束,不管胜负如何,自己辛苦创下的这点基业,只怕是要毁了。



  此招威力极大,这还是在6地,若在水中,只怕真有遮天蔽日之能,玉虚子、小白衣、凌芳菲各自催动灵力,准备以绝式相抗,就在千钧一刻,就听一个柔媚的声音说道:



  “司徒当家冲天之怒,是要把奴家埋在这房屋底下吗?”



  司徒定见她脸上似笑非笑,似嗔非怒,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要如何做了,就见非花夫人款款从二楼走下,手中琴音缓缓响起,如溪流泉涌,让人不觉沉静。



  孽海之威,竟尔消尔无形。



  张开天心中想道,非花夫人的琴音,不但可以杀人,或者还有其它的用处,比如救人。



  司徒定收敛招式,躬身说道:



  “夫人,他们想逃走,所以我才被迫用极式阻拦。”



  非花夫人微微一笑,款款来到众人身前,目光在宁温柔身上扫了一眼,道:



  “宁堂主不是去找赎人之物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成了对方的人质?”



  宁温柔脸上一红,闭口不言。



  非花夫人接着说道:



  “是了,你是拿不出赎金,所以悄悄回到这里,想杀了他们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宁温柔仍然没有回答,但神情已表露出明显不安,显然,非花夫人每一句话,都如同刻在他的心坎上,让他无言可对。



  但非花夫人的话还远远未完,只见她顿了一顿,又说道:



  “不对,你不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是会倒打一耙,向我们要人,这才符合你温柔堂主的个性,是不是?”



  宁温柔额头冷汗浸浸而下,当然,他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谎言被揭穿,而是非花夫人对自己的态度。



  从她这几句既诛心、又刻薄的话来看,她绝对不会帮助自己,而张开天这边又与自己有切齿之恨,两边都不帮自己,那么要保住这条性命,恐怕不那么容易了。



  小白衣说道:



  “夫人,如你所见,你的琴伤我们已经治愈,而且有人质在手,你们可以放我们走了呗?”



  非花夫人摇了摇头,说道:



  “白衣,可否借一步说话?”



  小白衣随她走到一边,只觉她身上淡淡香味扑鼻而来,让人心情愉悦。再观妆容,少了平日里的浓妆艳抹,只将头随随便便地盘起,素颜以示,却正好显得她如清水芙蓉一样淡雅。



  这自然是她因为不在定海针身边,不需要取悦、讨好什么人,所以连化妆都省了的缘故。



  非花说道:



  “白衣,你可知道,合帮上下,我最瞧得起的人,便是你。你勤勉忠诚,有责担当,无论于帮于家,都是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



  小白衣心中一怔,向她面上瞧去,只见她态度诚恳,不似作伪,不由苦笑一声,道:



  “既是瞧得起,为何处处针对在下,非要除在下而后快?”



  非花低下头,说道:



  “我并非针对你,而是自你出任三当家以来,悉心操持、励精图治,使本来颓废不堪的帮容面貌一新,所以我才不能容你。”



  小白衣微微张了张嘴,显然,他并不能认同非花的逻辑,心中想道,你是帮主夫人,帮派兴盛,只会增加你的威势和可以利用的资源,为何你又会想着它衰败呢?



  非花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难以理解,但你可知道,十几年前,就是你所引以为傲的丽边水帮,曾经为了扩大地盘,攻打一家居住在上游的水户,更杀了水户一家二十七口,其中包括年仅他们六岁的小女儿。”



  她的眼角,已有一行清泪缓缓流下,若非亲自经历过,又怎么会知道这一件事的残暴?



  小白衣想了一下,慢慢说道:



  “莫非你就是……”



  “不错,”非花说道:“我便是那个六岁的小女儿,当时我双脚缚着十几斤重的大石,被他们扔入水中,当时若非水帮中有人良心未泯,暗自递给我一把短刀,我又如何能够割开绳索,侥幸逃出生天?”



  她顿了顿,缓缓说道:



  “现在的丽边水帮,表面上看起来与世无争,但又有谁能想到,它会有如此不齿的过去?你现在告诉我,它该不该覆灭、该不该消失?”



  小白衣沉默了一会,说道:



  “水帮之中,大多数人都是一些安份守已的良民,失去水帮庇佑,他们就会生活无着、流离失所,看在他们的份上,还望非花夫人三思。”



  非花夫人冷笑了一声,说道:



  “那我家族二十七条人命的冤仇,难道就可以不报了吗?”



  小白衣沉默了一会,说道:



  “我只能这样告诉你,若要我颠覆水帮,万难做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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