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将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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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浑身浴血，小白还是认出了戏子。
戏子曾经帮助过吴义逃离子纳小镇的危机，但之后就没有了交集，所以吴义对戏子的印象并不深刻，也没有什么了解，只是知道小白之前的异样似乎就与戏子有关。
“吴队长，我先去探探情况？”在吴义这次出动的人中，小毒怪自认为是个人实力最强的，所以提出了先去试探的请求，毕竟如果小白的判断没错，这个血人真是戏子的话，那么作为国安九处的前王牌特工，戏子的实力是极其强悍的，这点从躺在地上的七具尸体就能证实一二。
而对于火组来说，这次的目的就是为了狙击狂蛇七星，而此时最重要的就是确认躺在地上的七具尸体的身份，现在不能确定戏子是敌是友，那么由现场的最强战力去确认会安全得多。
吴义刚要点头答应，小白就下车，径直朝着戏子走去，吴义见状立即示意所有人员一起跟了上去。
小白走在最前面，吴义等人紧跟在后，戏子早已发现吴义等人正朝着他走来，不过戏子却只是原地坐下，似乎已经没有了力气。
小白在与戏子相隔10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对着戏子恶狠狠的说道：“躺在地上的七人是谁？”
“好久不见啊小白，只是没想到我们师徒二人会在这种下见面。”戏子微笑着看着小白，虽然笑容是温暖的，可是配上那浑身上下凝固的血液，却是有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我没有你这样的师傅！是你杀了小黑，我一定要帮小黑报仇！既然你不说，那么等我杀了你之后再去确认尸体的身份！”说罢小白就要冲向戏子，却被小毒怪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们私人的恩怨稍后再解决，放心吧，他中毒了，跑不了，只是别忘了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小毒怪说完之后放开了小白的手，小白也并没有再冲动出击，大家都转头看向了吴义，戏子也看向了他，只是眼神中有些玩味的味道。
“吴队长，好久不见啊，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从一名菜鸟特工成为了火组的队长，看来安锦看人的眼光果然毒辣。”
“确实好久不见，子纳小镇的事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只是我需要先确认地上这七具尸体的身份。”吴义并不是来叙旧的，直接进入正题。
“这些啊，这些就是你们这次行动的目的，从今天起狂蛇七星就不复存在了，我算是帮你们完成了任务，就是不知道吴队长准备如何报答我呢？”
戏子的回答吴义皱起了眉头，狂蛇七星的覆灭虽是好事，但似乎出现了更大的麻烦，根据安琪的说法，戏子执行完子纳小镇的任务后就和国安九处失去了联系，而且从小白的话中可以知道，戏子杀害了国安九处的特工小黑！
那么如果戏子是敌人的话，为什么会和狂蛇七星战斗在了一起？又是为何杀掉了狂蛇七星，而且是在吴义等人接到情报赶来之前。
如果戏子是友的话，为什么脱离了和国安九处的联系？又是为何要杀害同组织的小黑？他出现在这又是为何？
“别想了吴队长，有什么疑惑直接问吧，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戏子知道吴义的顾虑，索性将话题点明了。
“不过因为问的问题基本上都要牵扯到机密，所以我只能告诉你一人，我可不能确认你的人里面有没有Snake的钉子。”
吴义想了想，来到了小毒怪的身边，问道：“你前面说他中毒了，他又说自己将死，是怎么回事？”
“他确实中毒了，狂蛇七星里我记得有一个人是用毒的吧？用毒者其个人实力并不一定很强，但一定是最危险的。有两个场景能充分发挥毒者的恐怖实力，一是大型战争，二是同归于尽。现在在你面前的很明显是第二种，而且每一个用毒者同归于尽的毒基本上都是无解之毒。”
听了小毒怪的话，吴义确认了戏子中毒的事实，那么戏子的情况还真如他自己所言：人之将死。于是吴义示意要和戏子单独谈谈，便走到了戏子的身前3米的位置。
“放心吧吴队长，我对你没有恶意，我现在也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刚才那么大声的说话快把我的力气榨干了，你靠近一点，如果我还有力气要杀你，那么3米和近身没有区别。”
吴义知道戏子说的不是大话，在失去身体控制权的那段时间里，吴义开阔了许多眼界，其中就包括恐怖的个人实力，所以吴义索性直接在戏子身前坐了下来。
“你为什么杀了小黑？”或许是因为和小白一起的时间最长，又或许是为了确认戏子的品性，吴义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为了确认戏子是都叛变。
“为了执行任务，也为了救小白。”看着满脸疑惑的吴义，戏子笑着说道：
“很难理解么？我的任务是潜入Snake，那么必须要递上一份满意的答卷才能打开Snake的大门，而当时黑白双煞的任务是保护你，而我的任务就是杀掉你身后的保护伞。”
“虽然不知道你最后是如何取代了响尾蛇的身份，但你在那，所以你应该知道响尾蛇布置了陷阱，而这个陷阱并不是为你准备的，而是为了你身后保护你的国安九处特工准备的。”
“他们两的性格我太清楚了，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不会放弃对你的保护，这是任务，也是命令，而我也没有权利阻拦他们完成自己的使命。”
“所以我只是做了一个选择罢了，小白虽然表面不羁，但却是内心柔软的人，和小黑的感情羁绊更是极深，为了让他们不踏入敌人的陷阱，我只能选择杀掉小黑，让小白陷入精神崩溃之中，以此来保全他的性命。至于失去保护的你下场会如何，就不是我所要考虑的了，不过你现在在这，那证明我的决定没有错。”
“你知道当时我做这个选择的时候有多难吗？他们都是我的徒弟，而我却不得不杀掉其中一个，好让另一个还能活着，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宿命吧，一个成为了我打开大门的钥匙，而另一个成为了你的影子。”
戏子任然保持着微笑，只是那微笑中夹杂着些许苦涩。
“这就是特工的宿命，我们会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决定，但我们的最终目的不会发生倾斜。”
“是吗？杀了小黑是为了保护小白，不让他再踏入敌人的陷阱……”吴义不由自主地看向小白，吴义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小白依然踏入了响尾蛇的考核场地，虽然精神有些恍惚。
“但是你有其他选择的，你可以拖住黑白双煞，这样他们都不会牺牲，你之所以这样做，主要还是为了那把开门的钥匙罢了。”吴义并没有完全相信戏子的话，在他看来并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只不过是戏子选择了对他有利的选项。
听了吴义的质疑，戏子笑了，笑得有些苦涩：
“我都是将死之人了，你居然还不相信我，之所以你觉得我还有选择，是因为你眼中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你的格局太小了。”
戏子抬头看着太空，空中有鸟儿飞过。
“特工不过是棋子罢了，任你如何挣扎也只能身在棋盘中反复横跳，位置限制了棋子的视野，无法像鸟儿一样俯视整个棋局。”
“你虽然已经是火组的组长了，但你认为你已经有俯瞰棋盘的资格和勇气吗？现实往往比想象中的更为残酷。”
戏子越说越冷静，直到最后只剩下毫无感情的话语声，而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凶光，吴义并没有发现，而是蹲在戏子身边，品味着戏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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