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34
凯伦这家伙呢，他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让法兰迪娅工坊大街上的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了。
甚至连伯劳特维修长在某次偷偷观察过他的学习过程之后，也觉得这孩子好像是有那么点机械专业这方面的天赋，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再多收个徒弟呢？
而斯特拉奇先生更是好几次和凯伦直接挑明了说，希望凯伦可以考虑正式的成为他的学徒，他会把他自己所学的所有知识全都教授给凯伦。
可惜，不管斯特拉奇先生怎么想办法来引诱凯伦，但每一次都还是被凯伦给拒绝了。
拒绝的他的理由永远都是同样的一个：我天才凯伦将来可是要成为驾驶坦克打败那些机械怪物的男人，怎么可能就做个成天只会在工坊里敲敲打打的机械师呢？
这话差点没把斯特拉奇先生给气得岔了气。
“好吧，我们的凯伦现在已经开始膨胀起来了。”
这话是波恩背着凯伦偷偷对海利瑟尔院长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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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平静安宁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这天法兰迪娅的天气出奇的好，天空中成片的云朵被即将落入地平线之下的夕阳所映照，形成了绚丽的火红色云层，那场景煞是好看，也吸引了不少法兰迪娅的居民驻足观看。
而在街道上，凯伦和斯纳尔并没有欣赏这美丽景致的时间，他们俩正急冲冲的向着福利院的方向赶回去。
“糟糕了，这么晚我们还没有回去，海利瑟尔院长是要担心我们的啊。”
“哎呀，这次搞不好海利瑟尔院长还以为我们两个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去工坊学习一圈又不知道去哪玩去了。
凯伦，都是你啦，非要等斯特拉奇先生的那个试验全部完成才肯走人，其实那个数据也没有那么快就能统计出来，最后不还是要等下次来的时候才能看到么。”
今天因为要参观斯特拉奇先生做新式蒸汽引擎的测试实验，凯伦和斯纳尔已经把学习时间给延长了，可是没有想到，因为试验最后的时间又拖长了好些时间，结果凯伦和斯纳尔他们俩把回去的时间给耽误了，等到试验结束的时候，这太阳都已经快要落山了。
“我哪里知道在这破试验的中间引擎会出现失去动力的情况，不过这只是一点小意外而已，好啦没事的，等回去了海利瑟尔院长会听我们解释的。”
因为这段时间凯伦和斯纳尔已经去过很多次工坊大街，对于工坊大街哪儿非常熟悉了，所以近段时间以来，佳莉亚也不是每次都会再带着他们去了之后还一直跟着待在那里，有的时候，她会让凯伦和斯纳尔他们俩自己回来，也算是锻炼他们俩的一个方式吧。
不过今天这么晚了他们俩都还没回福利院，凯伦和斯纳尔担心，估计这会儿海利瑟尔院长肯定是要生气了。
就在他们俩气喘吁吁的紧赶慢赶之下，总算是赶在了太阳完全落山之前回到了福利院所在的北12大街上。
“哈，我得歇一下，真是累死我了，我这差点连肺都要跑吐了。”
斯纳尔感觉这运动量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负荷度，累得直喘气。
“我平时叫你不要光吃不运动，这才跑了多远，瞧你这样子，还有今天在工坊里让你搬个破蒸汽引擎都得让人帮忙，真是有点丢人了啊。”
“哎呀，这不能怪我嘛，主要还是我穿的这身衣服就不适合干活，更不适合做剧烈运动。还是你这身衣服好，穿着又舒服又方便，而且看着还真有点像伯劳特维修长手下的那些维修工呢，不过你现在还穿它不热么？”
此时的凯伦身上穿着的正是一年前佳莉亚送给他的那件衣服。
“你才是维修工呢，我这最次，那也得是顶着个机械师的名头好吧。
还有我这身这衣服，后面梅丽莎嬷嬷又帮我改过了，直接改成两层的，里面那层厚的内衬我早取下来收着了，要不然我现在还能穿？你当我是傻的啊，我不得热死啊。”
“哎呀，难怪梅丽莎嬷嬷总说自己年轻时候别人都是上门来求她做新衣服，嗞嗞嗞，嬷嬷这手艺真的是不赖啊，赶明儿我也要让嬷嬷给我弄件你这样的衣服穿穿。”
“行了，别说了，你也歇够了，我们赶紧回去，这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说着凯伦拉着斯纳尔就往福利院继续跑去。
“凯伦，今天斯特拉奇先生和我们说的，现在新式的蒸汽动力装置马上就要在世界大陆全境投入使用了啊，到时候这大街上到处都能跑上蒸汽动力车了，搞不好以后可能都不会有马车坐了，还有他说的那个什么铺设铁路轨道，等建成以后听说从我们这儿到亚明科斯就只需要很短的时间了，你说斯特拉奇先生说的话到底能不能信啊？”
“那是当然了，斯特拉奇先生什么时候骗过我们。”
通过这一年来斯特拉奇先生的相处，凯伦对他倒是非常佩服。
“唉，凯伦，你看，海利瑟尔院长她在院门口等着我们呢，咦，那个男的是谁？”
“谁啊，你说哪个男的？”
凯伦顺着斯纳尔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海利瑟尔院长正在福利院的门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一起，看着他们嘴上在动着，像是在说些什么，但是因为还离的比较远，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时，凯伦发现海利瑟尔院长往他们这边瞧了一眼，应该是已经看到他和斯纳尔了。
不过让人有些奇怪的是，这要是在平时，海利瑟尔院长看见他们两个人这么晚才回的时候可能已经早就开始生气了：凯伦！斯纳尔！没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吗？你们两个家伙又给我跑到哪里瞎混去了！
不过，海利瑟尔院长这会儿好像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他们俩，看上去就像是好像没有看见他们俩一样，又和那个陌生男人继续说着什么。而且，凯伦看到了海利瑟尔院长的脸色看上去好像有些奇怪。
“这个男的是谁啊？”凯伦在心里疑惑着。
“海利瑟尔院长，不好意思我们回来晚了，您可千万别误会，千万不要生气，气坏了身体我们可负不了这个责任呀。
我们可不是偷跑去别的地方了，是今天刚好要参加斯特拉奇先生的一个试验。”
“凯伦，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凯伦话还没说完，就被佳莉亚给打断了。
“哎，您已经知道了？我都还没说呢，您怎么会知道的。”
佳莉亚此时的脸上有些阴晴不定的样子，好像是她之前听到了什么令她神情恍惚的事情一样，整个人看上去都有点不在状态，就连在一旁的斯纳尔都有些看出来了，凯伦就更加觉得有些奇怪了。
“海利瑟尔院长，您这是怎么了？我看您的脸色好像有点差啊，您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吗？另外这位是？”
凯伦望着佳莉亚身边的这个陌生男子，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着他。
这个男的长得倒还是挺高的，看上去得有180公分左右了。
不过他这一头乱糟糟的黑发，脸上的络腮胡看上去也是很长时间没有打理过的样子，穿着一身略显老旧的衣服，裤子上还有破洞修补过的痕迹，脚上穿的那双皮鞋也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这整个人看上去就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邋遢”，简直活脱脱就是一个破落中年无业男的样子，要不是这男的身上这会儿并没有散发出酒气，不然凯伦非得把他当作是刚从小酒馆里跑出来的醉酒鬼了。
什么时候海利瑟尔院长还认识了这种人啊？
“凯伦，我没什么事的，是因为你在工坊的事情，这位先生已经和我说过了。
对了，这位先生他其实是……”
“抱歉，海利瑟尔院长，这话还是让我来和他说吧，或许让我自己来说的话，会更加合适一些吧。”
“哎，你们在说些什么东西啊？”
凯伦看着面前的海利瑟尔院长以及这个陌生的邋遢男子，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这个让凯伦觉得非常邋遢的陌生男子则双脚蹲了下来，用手按在了凯伦的肩膀上，眼睛盯着他好一会儿，那眼神盯得凯伦都有些起鸡皮疙瘩了。
“喂，你谁啊，到底想干嘛啊？”
不过就这一会儿，凯伦突然发现这个陌生男人盯着他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有股亲切的感觉在其中。
“可我好像从没见过这个男的呀？”凯伦在心中念道。
“你就是凯伦吗，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想当初你还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啊。”
“什么？你说什么？”
此时此刻，在凯伦的心中划过无数道画面，海利瑟尔院长和他说起过的身世，那个雪夜的场景。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说？他见过我？他见过还是婴儿时的我！
为什么？难道他是认识我的人？
凯伦的心里突然乱成一麻，他的神情有些呆滞，甚至都不知道要张嘴说些什么了，现在有一个想法正从他的心底里迅速的冒了出来，并蔓延到了他整个脑海之中。
凯伦曾经无数次的在心中幻想过，那个赋予他生命，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之上的男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邋遢大叔，难道他会是？
看到神情有些恍惚的凯伦，这位陌生的男子，用听上去饱含着深厚情感的声音向他说出了那么一句：
“凯伦，我是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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