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39
“哎，你怎么在外边呆着，你难道不用睡觉的么？”
凯伦没想到海尔文这会儿竟然会在房间外突然出现，差点吓得大叫了起来。
“你瞎喊个啥？我就是刚刚尿急起来去上了个厕所而已，你晚上就没有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额，真的是这样吗？”
凯伦虽然有些无语，但是却好像又无法反驳海尔文说的话。
“先进你房间吧，我有事想和你再聊一聊。”
房间里，海尔文坐在床边正等待着凯伦和他开口，可进了房间之后，凯伦又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凯伦的手里握着那一枚已经与他相伴了七年的金属怀表，在从海尔文的口中确定了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纪念物之后，回到房间他就把它带在了身上。
凯伦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时刻都要把它带在身上，之前还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是现在，有这枚怀表在身上，凯伦能感觉到他的父母就好像一直是和他在一起的，他们从未曾分离过。
这有些令人尴尬的沉默，最终还有由海尔文来打破。
“你是不是想和我说，要不我们再晚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再出发是不是也没有问题。”
“我，我想问你，我们现在就真的非得一定要这么着急去找我父母么？
你听你说的，我父母他们不是去执行联合政府的机密任务了么？既然是机密任务，那肯定就是没有多少人会知道他们到底是去干什么？他们现在又会在哪？我们现在去找他们岂不是大海捞针么？
而且我想他们要是任务已经完成了的话，不是就会自己回来么？我说的对吧？
我们说不定就在这里等着也行的吧？海尔文大叔。”
“哎呀，凯伦这小子现在才七岁，心思就能有如此，还能想到这些，看来比他老爸当年是强多了。”海尔文心里默念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用走了，我也不用走了，我们俩就在你这福利院里等着你老爸老妈来找我们？”
“对啊，你就在这里住下好了，要是你觉得不太方便的话，就在法兰迪娅随便找个地方住下来不也行么？
海利瑟尔院长她认识联合政府军的人，我可以拜托她去帮我打探消息的，或者让她把我住在这里的情况直接告诉给军队的人，这样我父母他们完成任务以后回去复命，不就可以知道我在这里等着他们了么？
海尔文大叔，我这个想法怎么样，是不是一举两得啊！”
“额……还真是一举两得啊。”
海尔文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凯伦最后说的那句话。
“唉哟，我的小祖宗啊，我们俩要是还能这么悠闲的待在这的话，那我还费这么多功夫专程来带你离开干嘛？”
海尔文此时心里郁闷到几乎想要爆粗口了。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凯伦，而是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上。
透过窗户放眼望去，深夜之下，吉利亚斯福利院的院外是一片静寂，与往常一样，这会儿大街之上没有一个行人。
“海尔文大叔，你在望什么？外面有什么东西么？”
看着海尔文这突然的行动，凯伦有些莫名其妙。
“你是因为这座福利院的这些人，所以才不愿离开这里是么？”海尔文身子靠在窗边，扭过头淡淡的向凯伦问道。
“唔……”
一想到就要离开海利瑟尔院长，还有吉利亚斯福利院里的其他人，凯伦的心中就说不出的难受。
他可是在这里已经待了整整七年了，在这之前他可从来没有离开过法兰迪娅。
哪怕是凯伦现在已经有了长大之后想要加入军队驾驶坦克的梦想，但在他的心里也一直认定了那也是他将来长大之后的事。
至少现在，他还是属于法兰迪娅，属于吉利亚斯福利院。
他人生中最初的记忆、欢乐、泪水、亲情、温情、友情，统统都在这里，在这座方寸之间的福利院里。
这些都是让凯伦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轻易割舍掉的。
见到海尔文一句话就说穿了他心里面的想法，凯伦竟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凯伦想了半天，正想着是不是要说些什么先岔开这个问题。
“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好吧，或许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你老爸老妈确实有可能现在任务都还没有完成，我这么着急着带你去找他们可能也不太合适吧。
其实呢，我和说实话好了，不过你可千万不要骂人喔，我呢，也就是想早点解脱掉照顾你的这个事。”
“什么？”
“当初就因为我一时心软，看不得你刚出生没多久就没人照顾，所以勉强接下了照顾你的这差事，现在呢，你看我这样子年纪也挺大的了，就因为你的关系，我想着要是我谈个恋爱什么的都不方便，到时候人家会怀疑你是我的私生子什么的，你说是吧。”
“喂，大叔，你到底在乱七八糟的胡说些什么？你找没找对象管我屁事啊，还有你这家伙，敢情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在骗人的咯？”
“那倒也不全是，就是急着想把你扔回去给你那死鬼爸妈，我说的其他那些话，那都是真的好吧。
“不是，那这些年来，你也没起到照顾我的作用啊，我说你这都什么人啊？不不不，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和我爸妈的关系了，你们到底是不是好朋友，我怎么还是觉得你越看越像个大骗子啊。”
此时凯伦心情逐渐恢复，甚至又把重点放在了海尔文的身份上，这让海尔文有些哭笑不得。
“你开什么玩笑，什么叫大骗子，你爸当年都不敢和我这么说话好吧。”
“大叔，我父母到底具体是什么样的人，你好像也没和我交待清楚吧。
还有，我听你说的感觉就像是你和我父母都很熟的样子，那么我现在可要仔细问问你了，你们都是怎么认识的？”
“唉，这小子真是！”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凯伦竟然又开始怀疑起他的身份，虽然海尔文心里略显无奈，但他还是回答了凯伦向他提出的问题。
“怎么现在连名字都不叫了，直接改口就叫我一声大叔？你怎么这么多疑？我和你爸妈那是真正的好朋友，就像你和那个叫斯纳尔的小孩差不多好吧。”
“我父亲和母亲为什么会有你这种朋友？”
“你小子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我就是感叹一下而已，不行么？”
“哎，凯伦我可告诉你啊，你不要看着我现在是这个样子，你可要知道，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而且，真要算起来的话，你其实应该要好好感谢我，要是没有我的话，也就根本不会有现在的你。”
“感谢你？你就拉倒吧，我已经说了，你只是把我扔在了福利院，你之前可什么都没有做好吗？”
凯伦还以为这是海尔文在拿自己母亲将他托付给海尔文照顾这事吹嘘。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
“那是因为你妈还是我介绍给你爹认识的，要是没我的话，你小子这会儿还不知道生没生出来呢。”
“喂，大叔你少扯淡了行吗？你还兼职给人介绍对象是吧？那是我爸和我妈之间自己的事，他们那是自己情投意合，结为夫妻，这中间有你屁事啊。”
凯伦听了海尔文的话，心中十分不屑，越发鄙夷这家伙了。
“我说你才几岁还知道说这些？情投意合？难道你们院长平日里还教你们这些东西？啧啧啧。”
海尔文砸吧着嘴，略显吃惊的问道。
不过让海尔文没想到的是，他要是提的是别人那还好，可只要是提到了海利瑟尔院长，凯伦这家伙心里就有点要炸毛了。
“怎么，要你管我啊，我平时自己学的多不行啊！”
“要是这么说的话，看来你们院长这人其实还真的挺不错的，看来我要是在这里多住些日子的话，倒是可以和你们院长多多交流一番。”
看着海尔文那一副邋遢大叔的样子，在加上他此时说的这话和他说话时的表情，凯伦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猥琐。
不，那是相当的猥琐！
“喂，大叔，我说你这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我可警告你了，你可千万不要想打我们院长的主意。
不要嫌我说话难听，你也不拿一块镜子瞧瞧你现在这个鬼样子，你是想多了吧。”
而海尔文听了这话，自己倒也不尴尬，还真就装作要找镜子在房间里四处搜寻一番。
“那我得找块镜子瞧瞧看，难道我这么帅的人和你们院长还不合适吗？”
“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臭不要脸！”
看着凯伦这会儿因为自己调侃海利瑟尔院长而生气暴怒的样子，海尔文倒是不惊不忙。
他忽然就停下了身子，人靠在自己睡的床边上，一动不动的，像是若有所思了一番，随后整个人的样子和神情都突然变得严肃认真了起来，眼神锐利旳直视着凯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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