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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南蛮入侵




 “谁家啊?”楚王氏脸色有些白,问道。


 “王有民家,官府要一两税钱,他家是做粮食生意的,如今粮价大跌,亏了血本,哪还交得起税钱。”


 楚老汉折回屋里,叹了口气:“官差要征他去当兵,他不愿,糟了毒打。”


 是的,糟了毒打后,还是被拉走了。


 这时,外面响起绝望的哭喊声。


 楚王氏听后脸色不由更白一分:“咱家要交多少税钱啊......”


 “这个无关紧要,你先躲进屋里,我和楚安到外面看看。”楚老汉吩咐。


 今天交税,全城停工一天。


 “你俩当心点。”楚王氏忙进了里屋。


 待楚安和楚老汉出门并锁好门后,就见胡同里已经围满了人,而胡同口第一家是王有民家,就见人群中王有民的妻儿哭喊着,不让官兵带走家里主心骨。


 可是官兵哪管这些,押着被打的头破血流的王有民离开了。


 “楚大哥,文兴!”身后,田锐叔走过来打招呼。


 这段时间有了楚王氏和王冠花两个女人的交流,楚田两家关系也近了不少。


 “害,有民家这下完了。”看着前面那般惨象,田锐叹了口气。


 “是啊,家里没了男人,光靠王有民他婆娘能做什么?孩子也还小......”楚老汉跟着叹息。


 很快轮到下一家,是余水家,收了二两税,勉强凑齐。


 “接下来就到李根家了,他家这次会交多少税呢?”有邻居小声讨论。


 “税钱是官府看你上个月收入收的,可能多也可能少,咱哪知道。”


 ......


 “楚修缘!”


 司民手持黄册喊了一声。


 “官爷!”人群中,楚老汉连忙出现,几步走到了司民面前。


 “册上写的,你在酒馆工作,你儿子楚文兴在夜市工作,可有误?”司民看了一眼楚老汉,语气比面对先前那些人客气了许多。


 ‘楚安特意交代过,他在黑市的工作明面上不通,另有夜市工作记录在案......’楚老汉顿了顿,忙作揖:“回官爷,无误。”


 司民点点头,想了片刻,淡淡道:“根据上个月行情,酒馆生意不兴,夜市人气低落,想来你家收入也不多,嗯,便收你家五贯钱,可有异议?”


 一贯即一百文,一般情况下,货币比例按做银子比铜板等于一两比一千。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此话一出,顿时吵闹了起来。


 “什么?才五贯钱!”


 “城中酒馆生意不兴?开玩笑呢吧!每日客源爆满,收入大把流进好不好?”


 “我之前也听说夜市符合贴切民情,越来越出名,是以每晚都人山人海,怎么变成人气低落了?”


 附近邻里瞬间议论了起来,满脸的不解与愤怒。


 凭什么特殊对待?


 人群里,楚安眼睛一眯:‘是元方大人的缘故?不至于吧......不过,好像也没其他理由了。’


 同时他看了看四周邻居的表情,心道:‘这就是人心?见不得别人好?’


 “安静!”司民蹙眉,清喝一声。


 邻里不敢说话了。


 “官府征税向来公正公平,一碗水端平,从无问题,若有意见,到衙门报去!”


 谁敢去衙门报?众人心里唏嘘。……

 


 谁敢去衙门报?众人心里唏嘘。


 司民冷哼了一声,又看向楚老汉:“你家税钱,可交得出?”


 怎么这么低......楚老汉还在震惊中,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五两纹银中的一两,递了过去。


 司民收下。


 楚老汉低头等着。


 然后,没有动静。


 司民微微蹙眉:“楚修缘,你可以下去了。”


 找的五贯钱呢......楚修缘没敢问,心里啐了一口,忙弯腰:“是。”


 见到最终被拿走了一两,附近的人方才舒了口气,觉得平衡些。


 楚家交完钱,便没了凑热闹的心思,回到家中闩好门。


 “怎么样,交了多少钱?”


 楚王氏听见动静,从里屋的窗户朝院外看,见是楚安和楚老汉后松了口气,忙出来询问。


 “交了一两。”


 楚老汉坐下来:“官府收了五贯,另五贯遭那司民贪了去。”


 “怎么这样!”楚王氏一阵蹙眉。


 如今的五贯钱于他们而言并不多,但过惯了苦日子,楚王氏还是觉得可惜。


 接下来的时间一家人在家呆着哪也不去,只听得外面吵闹声不断。


 不知过了多久,安静下来了。


 “官兵们走了吧?”正纳着鞋底的楚王氏抬头朝门缝外看了一眼。


 “大抵是走了。”楚安走出屋,抬头看天。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中,天色昏沉沉的。


 ......


 傍晚,天色更黑了。


 城中街道萧瑟冷清,官兵早早收完征税回到衙门。


 烧火做饭时分,楚安坐在院子里发呆,田狗在院子里刨洞。


 “我要这功名,有何用!”


 这时,就听外面一声悲呼。


 “我出去看看。”楚安沉默了一下,起身开门。


 ......


 ‘功名......应该是孟铁牛家,那个秀才孟浩冉。’


 “是下午收税的事么?也只有这件事了。”


 楚安喃喃一句,出了门,就见一道胡同里,除了王家,挨家挨户都探出了脑袋,想看看怎么回事。


 “田锐叔。”


 这些人中,楚安就和田锐打了一声招呼。


 两人站在一道,朝孟家门口看去,就见秀才孟浩冉手里提着酒坛,脸色红扑扑,似醉似哭,在那里发疯似的喃喃,忽地又捶打自己胸口。


 再多瞥几眼,孟家的大门让人揣倒了去,地上还有几滩血,在泥坑中呈暗褐色。


 “唉!”


 邻居们摇摇头,各自回了家。


 “田锐叔,他家发生了什么?”楚安看向田锐问道。


 “还能怎么,下午的税钱呗......”田锐无奈地摇摇头,将下午楚安回去后发生的事说了一下。


 事情大致:孟家交不起税钱,秀才孟浩冉要被官府拉去征兵用,而当爹的,哪舍得让孩子受苦,孟铁牛便要求官府将他拉走。


 最后,就这般了。


 看样子,孟浩冉是心里受不了那个气,到外面喝酒,现在回来发酒疯。


 “其实,他气的不是官府,而是自己。”田锐叹息。……

 


 “其实,他气的不是官府,而是自己。”田锐叹息。


 “为什么?”


 “这孩子他娘死得早,家里就老孟与他相依为命,浩冉自幼聪慧,铁牛便想着供他读书考取功名,于是孟家每个月在外做工的其实只有孟铁牛一个人。”


 田锐一拍手:“官府不管这些,按两人工作来收取赋税,孟家供孟浩冉读书本来花销就大,如今哪还交得起税呢?”


 楚安神色微动。


 所以孟浩冉就觉得自己读书不仅没有用,还连累父亲被拉去徭役了么。


 “唉!”


 田锐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不知何时,夜幕降临。


 家家户户刚交了税,心情低落,晚饭吃得也算没心情。


 且不时能听见外面那呜咽声,似老鸦低泣。


 今夜的叫虫声愈发响亮,仿佛到了某个临界点,在丛林中欢快演奏,不知人间疾苦。


 楚家的晚饭恢复了寻常,一碗炒菜,一叠高粱饼,外加四碗稀汤。


 “安儿,你吃完饭去给房东家交租金吧。”


 楚王氏给楚安碗里夹了一块菜:“亏欠别人的东西不拖延,咱这房子也住的踏实。”


 “好。”楚安应下。


 “文兴!文兴!”


 这时,院子的门敲响了,是一道老迈的声音。


 “是房东。”楚王氏忙放下手中碗筷,快步走过去开门。


 就见胡老头依旧穿着背心,手里捏着把芭蕉扇笑眯眯。


 “哟,你家都吃上饭了,老头子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说得哪里话,刚吃上。坐下来一起呗?”


 “不了不了。”胡老头婉拒,看了楚安一眼。


 楚安眉头一动,放下还没吃几口的高粱饼,说道:“爹、娘,我出去跟胡大爷说点话。”


 “快去快回。”


 胡老头可是楚家的贵人,楚老汉和楚王氏自然不敢怠慢,吩咐了一句。


 忽地,楚王氏又喊道:“等下,刚好把租钱交了,我去拿钱。”


 “不用,我身上还有钱。”


 楚安将门带上。


 ......


 井胡同里黑乎乎一片,只听得墙根一片蛙声脆鸣。


 “胡老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楚安压低声音,询问道。


 胡老头摆摆手:“来的不是时候。也没什么事,就家里炒了几个好菜,开了酒坛,想着邀你上我家吃去,顺便和天成谈谈。没想你家已经做好饭了。”


 “我当什么难为事......”楚安笑笑,道,“胡老哥亲手炒的菜,当然要过去吃上一会。”


 楚安心头一动:‘要和胡老哥的儿子见面了。也好,今日遭事颇多,刚好借机打听一番黑袍大侠的事。’


 “今天下午官府来收税,城中的黑袍大侠据传也被抓了,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得赶紧让天成和文兴老弟打熟,日后也可多照应一番。”胡老头心想。


 “家里都做上饭了,楚老弟你还有胃口吃啊?”


 楚安摆摆手:“没吃几口,放心,还有肚子呢。”


 “等着,我去和我爹娘说一下。”


 不一会,楚安从院子里出来,笑道:“胡老哥,走。”


 楚安跟着胡老头在胡同摸黑走了几步,来到他家门口,推门而入。……

 


 楚安跟着胡老头在胡同摸黑走了几步,来到他家门口,推门而入。


 家里的灯还点着,窗户后是一道人影,笔直地坐着。


 “天成!天成!文兴来了!”


 胡老头在院子里喊了几声,窗户后的影子起身,错过一道墙,接着就见胡天成从正屋里走出来。


 “楚兄!”


 胡天成快步走到院门口,探头朝外面看了看,这才闩好门,转身对楚安微微抱拳。


 “胡兄!”


 对方这么客气,楚安也不敢怠慢。


 楚安留意胡天成的表情:镇定、自然。


 ‘到底是身上官职,心性比常人高。’楚安心中想了想,猜得出来,胡天成本无结交心思,毕竟在外人看来,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胡老哥有心,估计没少撮合。’


 胡天成今夜也是首次打量楚安:“细皮嫩肉,这看上去能有十六岁?若非他举止老道,我早将他当成了小孩!给爹一个面子,日后多照拂楚家一二便是。”


 至于结交?


 胡天成不介意,但也不愿意,他楚家不过农民迁户,能给他带来什么利益?


 月色清淡,星辰稀疏。


 胡家大院里,楚安和胡天成两人互相打量,这般持续了片刻,胡老头打破沉默:“都站着干啥?”


 “进屋,吃酒,吃菜啊!”


 “胡兄请!”


 “楚兄请!”


 楚安和胡天成一番客气,结果被胡老头一把推了进去。


 昏黄灯光下,一张擦得光亮、围着三人的桌子放在里屋炕上,桌上摆满了酒菜,兀还冒着热气,菜香四溢。


 炒鸡肉、炒鸡蛋、炒野菜、炒黄豆,三大坛酿酒!


 这般饭菜,不知比别家好了多少倍。


 “楚老弟,别客气,吃!”


 胡老头眯着眼睛,干巴巴的脸皮微红,在这当着中间人,两边催。


 看得出来,他很开心。


 父子间谈话总是不能敞开了聊的,如今有楚安加入,胡老头一下子觉得舒服了许多,心中乐得。


 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帮楚安。


 像今天这种放松的感觉,胡老头不知有多少年没有体验过了。


 胡天成微微一笑,抬手示意:“楚兄,不用拘谨,当作自己家,吃。”


 “多谢胡兄,胡......大爷。”楚安顿了顿,方才拿起筷子动嘴。


 “爹,你也吃。”


 胡天成给胡老头夹菜。


 然后,三人就默默吃起了菜,也不说话,不知是没话题还是怎地,气氛尴尬。


 “别光吃菜,喝酒!”胡老头搓了搓大腿,试图活跃气氛,给两人倒酒。


 楚安客气过后,饮了一口;胡天成点头示意,也饮了一口。


 没了。


 碰杯?


 没有。


 胡老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窗外,一声声叫虫脆鸣,特别是水洼里的蛤蟆,止不住地叫。


 “天成啊,文兴家初来城中,日后碰上困难,看着咱两家关系不错,到时候你若有余力,能帮就帮......”


 “好的爹。”


 “文兴啊,跟我儿子天成你也不用客气,只要有困难,尽可找他。你也知道,天成在衙门做捕快,多少还是有点权力的......”……

 


 “文兴啊,跟我儿子天成你也不用客气,只要有困难,尽可找他。你也知道,天成在衙门做捕快,多少还是有点权力的......”


 “谢谢胡大爷,谢谢天成兄。”


 “不客气。”胡天成说道。


 很官方的对话,简洁不失礼貌。


 然后,两人继续吃菜。


 这是咋回事,平日里聊个天那么简单,今个儿,怎地这般吃力......看着沉默的两人,胡老头眉梢微微蹙起。


 “砰!”


 突然,胡老头一拍桌子。


 “这顿饭,不吃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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