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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




 卢邻被荼靡说的面颊赤红:“是小子唐突,小子,小子。”卢邻知自己隐晦的心思不可说,不由得急得团团转“荼靡姑娘说的有理,既然小子唐突有三,小子便在此许下承诺,日后娘子但有所托,卢邻必鼎力相助。卢邻答应娘子三件事,哪怕忤逆谋”


 “住”唐缨听卢邻的话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这卢邻是当真敢说,她却不敢听“郎君想来是醉了,助郎君回城不过举手之劳,万不敢受此大惠。”


 卢邻见唐缨一脸受惊之色,哈哈大笑出声“小子告退,还求回建安城时娘子护小子一护。”说完卢邻又行了礼便退,主仆三人还在怔愣中,未曾回礼便见卢邻离去。


 眼见卢邻离去不见踪影,唐缨才反应过来,用手拍了拍胸口“这郎君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呀?此话若传出去”


 “娘子莫惊,这卢邻说话当真是。”


 “娘子,这卢家郎君当真是仪态端庄,听说他放荡多年,可我看着仪态似乎比大郎君还强些呢,就连那无礼大笑都有几分洒脱。”


 “豆蔻,你怎得胳膊肘向外拐呢?”


 “未曾未曾,荼靡姐姐,豆蔻没有这个意思。”


 “噗嗤,荼靡,你莫逗她了,豆蔻是个死心眼,你不知道么?”唐缨心里清楚,卢邻身上是卢氏传承的风骨,虽为医者亦有不救,男子死忠女子死节。这是多少年养出的硬骨头,自家兄长虽是读书习礼,但阿父是武将,又从小在边境长大,身上还带着些边境的风沙感,自是与世家礼仪有所不同。若是宴席上可能还看不出,豆蔻是自幼养在身边的家生子,兄长在家中自是松懈些的。


 “娘子,这卢郎君?”


 “他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自得带他一带。今日看来,此人虽是不羁,但并非鄙薄之辈,只他这次所行之事让我看不懂,难不成是因平素都是人家请他去,养成他这般性子?无论如何,此人我们得罪不得,就他这性子,这医术,小心些吧。”


 卢邻回到房中想起唐缨惊得合不拢嘴的样子,暗暗发笑。待到晚上,卢邻出了门,蹿房越脊,转眼到了一家医铺,轻轻扣了扣窗,有一小厮模样的男子将卢邻迎了进去:“郎君。”


 “我且问你,京郊二十里,那个种满桃树的庄子是谁家的?”


 “这,这处庄子之前应该是旧朝哪位的,如今因唐将军立下功劳,已经被圣上赏给唐家了。”


 “唐家?是靠从龙之功的唐家?”


 “是,郎君。”


 “这唐家都有哪些人?”


 “不瞒郎君,唐家人丁单薄,唐将军和夫人共一子一女,长子唐凛,如今在学堂读书,幼女唐缨,最近正在庄子上。”


 “唐缨,缨取不独退之意,亦取愿受长缨,好名字。”卢邻手中赏玩着茶碗“做的不错。”


 “郎君,君家一直有意相请,不知郎君意下如何?”


 “哦,君家莫不是为了君七?”


 “是,君家一直未曾放弃君七,每年大笔的珍贵药材入府,只为养着他那两条断腿,不知郎君。”


 “呵,我向来行止由心,那君十二是个心思多的,我可不愿见他。再议吧,若是有缘,治他一治又如何?若是无缘,也是他自家命罢了。川柏,我近日要在建安城中住上一段时日。”


 “川柏逾矩,郎君是又发现什么感兴趣的病症么?”


 “哈哈哈哈,嗯,是发现了新病症,只是这次病的人是你家郎君,此病名为相思,难医,难医啊。”


 “是郎君有了心仪之人,川柏在此处恭贺。”……

 


 “是郎君有了心仪之人,川柏在此处恭贺。”


 “不忙恭贺,她还不知我的心意,此事不得外传。”


 “是,郎君。”


 “川柏,你做的不错,我先回。”


 “不知郎君于何处落脚?”


 “莫要打听,所有事不得外传,便是家主也不能知,川柏,你可懂?”


 “是,郎君。”


 卢邻出了门,蹿房越脊而去,自去庄子山客房歇下。


 转天唐缨等人准备回建安城,卢邻跟上不提。等到了建安城卢邻在马上冲唐缨的马车遥遥一拜,转身离去。


 荼靡轻轻撑开马车窗户一角“娘子,卢邻走了。”


 “如此看来,他到也算是个好的。先不说了,今日回去就能见到阿父阿母了。”


 唐府


 “阿父阿母,兄长,我回来了。”


 “阿缨,你回来了。”唐凛今日休沐,见妹妹回来,放下了手中书卷。


 “阿缨,快过来让阿父看看这几日可瘦了。”


 “才玩了几日,怎么就瘦了?阿父,这几日在庄子上我遇见了一个人。”


 “哦,阿缨遇见了谁呀。”


 “我遇见了那个卢家的浪荡子,不对,也不能这么叫他,我遇见了卢邻卢公子。”


 “什么,你遇到了卢邻?”唐将军十分震惊抓住了女儿的胳膊“他在哪?”


 “将军,您手劲儿大了。”荼靡见唐缨皱眉急忙上前从唐将军的铁爪下救下唐缨。


 “啊,阿缨。”唐将军也发现了自己手劲儿大了些,慌的不知所措。


 “没关系的阿父,我们在庄子上偶遇卢家郎君,今日他随我们一起回城。阿父如此激动,莫不是与这卢邻相识?”


 “相识,太相识了,你还记得你母亲的金兰姐妹卫姨么?”


 “记得,卫姨当年是何等英姿,只可惜断了双臂。”


 “不,如今你卫姨已然大好,就是这卢邻助你卫姨接续经脉。”


 “不可能,我印象里卫姨双手经脉俱断已经近十年了,怎么怎么可能!”


 “以往别人说那卢家子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我是不信,可经过你卫姨之事,我却是信的,你说如此医术之人阿父怎么可能不想结识?你想想你熊伯,李叔,燕叔,你说父亲急是不急?”


 “我观那卢郎君虽是不羁之人,却也是个好说话的,当年他治好卫姨,父亲为何不求他一求?”


 “你说什么?阿缨,你说那卢郎君是个好说话的?怎么可能?阿父到现在也忘不了他当时淡漠的样子,那是藐视生死的睥睨,他医与不医全在本心,怎么可能是个好说话的人。”


 唐缨和荼靡彼此看了一眼,这话说起来看起来跟庄子里的卢邻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庄子上的卢邻馋嘴,不羁,什么都敢说,但是丝毫看不出他的淡漠,这又是为何?


 “阿父莫急,他说这两日会来府上拜会,以谢捎带之情,到时阿父便能与他一见。”


 “好好,阿缨,若这次顺利,你的叔伯们就有救了。”


 “是,阿缨心里也是高兴的。”


 唐缨回到房中,“荼靡,豆蔻,你说那卢邻当真是父亲所说的那样?”


 “想来将军是不会欺骗娘子的,那卢邻游历四方自己又是医士,难免对生死看的淡了些,要不,在庄子上也不会说出那种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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