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千年未有之大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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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即将面临数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大变局，不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倒也罢了，却暗流汹涌，蝇营狗苟窝里斗。
结合牛老爷和先生所说，大乾有三大派系势力。
一派为太上皇姜镇为首的元老派，老一辈亲王，四王八公几乎都属太上皇的势力。
甚至在太皇太后撑腰下，势力隐隐最大。
一派以泰平帝姜钰为首的新锐派，正在努力拉拢四王八公，据说贾府的贾元春要敕封为贵妃，目前正在与太上皇博弈。
第三派属于官蠹派，几乎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尸位就餐，墙头芦苇。
三股势力却无法形成合力。
泰平帝拼命想把大乾这架千疮百孔的战车拉出泥坑，官蠹派使劲往自己的池塘里刨食，而太上派却使劲倒着拉的荒谬局面。
说到破局之道，让我想起了秦二世胡亥。
这个蠢货堪称千年难遇的败家子，一个开创华夏文明起源的帝国，居然让这个废物短短几年彻底挥霍殆尽。”
……
胡亥和姜镇某种程度何其相像？
要论亡国灭种，这俩蠢货都是排得上号的。
唐伯虎看向二人动容的神情，继续道：“我们做一种假设，比如刘邦给胡亥一个机会，让其做一个选择。
大秦必亡，但可让胡亥活下来，甚至当个郡王。
另一个选择，胡亥死，保留大秦正统并可延续，你们猜胡亥该如何选择呢？”
林如海默默的看向唐伯虎，眉宇之间却充满了哀伤。
“显而易见，对于这个废物极品而言，大秦可以亡，但他不能死，甚至不惜卖国通敌！！”
牛继宗听此，脸色顿时黑如锅底，阴沉如水。
因为，太上皇姜镇就曾经为瓦剌亲自叫城投降。
“我们再说另外一个人，公子扶苏。”
唐伯虎继续道，“如果公子扶苏不奉诏自杀，手握三十万大秦精锐，强行登基，大秦或可延续。
但扶苏却自杀了，死于迂腐，死于愚孝，他获得了孝道美名千古流芳了吗？
恐怕，若是始皇能从棺材中爬出，第一个杀的就是这个蠢货懦夫，真正恨铁不成钢啊？！”
林如海帝常年的养气功夫，基本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但手中的茶盏却微波荡漾。
“我们再说回这位太上皇。
被俘时，甚至甘愿叛国以求苟活，若非泰平帝与徐谦力挽狂澜，大乾就泯灭于历史了。
大乾是否崩盘，姜镇并不在意，国君成为俘虏，居然下旨投敌，这是可是叛国啊！”
唐伯虎也不在乎林如海作何感想，继续道，“这位太上皇就是典型的窝里横。
对外是个废物软蛋，对内却绝不手软。
他像一条毒蛇般，暗中培植力量，阴冷的躲在背后，等待老虎打盹之时，便暴起一击，发动夺门之变，一旦上位，现有泰平派的势力将屠个干净。”
“这不是自断双臂吗？如何面对虎视眈眈的瓦剌鞑靼？”林如海身形微微一颤。
“对于这位太上皇来说，大乾可以垮，甚至，国土可以减少一半，甚至，偏居一隅也可，但他的皇位不能受到丝毫威胁。”
“大乾若要拨乱反正，正本清源，三派的力量必须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便可将这架战车拖出泥潭。……
“大乾若要拨乱反正，正本清源，三派的力量必须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便可将这架战车拖出泥潭。
并非拔掉对方几个钉子，或者挤掉几个脓疮。
而是，泰平帝首先要克服自己的心魔，何为大善？何为大孝？
如果，扶苏屠了胡亥以及余孽，开创大秦盛世，即便诏书为真，又有谁会说扶苏不孝？
当初，唐太宗冒天下之大不韪，杀了兄弟，逼父皇李渊退位，开创贞观盛世，却迎来了千古美名。
后人会如何评论？怕只会说杀得好，杀得正确，杀得痛快！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想当初，李世民为了克服心魔，又经历了何种的心里煎熬？
只要大乾迎来盛世，又有谁在乎皇室曾经的内斗？”
唐伯虎如此赤裸直白，却又鲜血淋漓的剖析，让二人绝非像表面那样平静。
内心却如同投下了一颗巨石，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
“直接剜去一坨腐肉，怕是用药过猛，病体过于虚弱，身体承受不了。”林如海沉重如山。
哪怕他是圣上的亲信，却无法苟同让圣上除掉兄弟想法，这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孝道大于天，骨肉不相残，这便是翰墨书香之族融于血液的观念。
“刚极易折，过犹不及。”
牛继宗也颔首道，“传闻唐伯虎狂傲无比，放荡不羁，子畏这个名字，好啊！
子畏的药方过于过于刚烈，怕病没有治好，反而把人致死了，可有缓和一些的方子？！”
不知不觉中，牛继宗甚至忘了唐伯虎尚未入局，以平等心态待之。
“温和的也行……”唐伯虎目光迷离的看向远方，悠悠道，“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拉拢谁？打压谁？这可是立场问题！”
二位朝中巨擘骇然一惊。
朴素的语言却蕴涵着深邃的大道。
开玩笑，这可是前世教员太祖非常著名的一句话。
“一旦确定谁是我们的敌人，那就雷霆霹雳，剪其羽翼，断其枝叶，缚其手脚，困其意志，此谓四面绝网，纵有翻天覆地之才，安能脱我掌握？”
“如同此次两淮之地盐改，取得盐票销售许可之人，便是我们的朋友，对待他们像春天般温暖，由朝廷为他们撑腰，甚至保护他们卖盐。”
“至于打击盐蠹，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食盐放开，自然有群狼对付他们，而我们就坐山观虎斗，一旦群狼势弱，我们便调停一番！”
唐伯虎话音落下，书房内安静的落针可见。
袅袅的檀香烟雾悬浮在半空，在阳光的照影下，形成一团流动的七彩氤氲。
“如海，恭喜你收了个好弟子。”半晌之后，牛继宗沙哑道，“今个也让我大开了眼界，甚至有极大的震动。
子畏虽未在朝廷，思路却天马行空，大开大合，横行无忌。
关于驱狼吞虎的盐策，可行。
老牌门阀与新锐力量的绞杀，就在这江南试点。
子畏的法子很精妙，原本是我们与盐枭正面撞击，变成了我们超然置身事外，让盐狼与盐枭厮杀，我们做裁判就行。
甚至连制盐的源头都有解决之道。
子畏是个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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