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笑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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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很少打电话来，除非出了什么要紧事。
“她说她要搬走？”
“是。”吉尔在电话那头说道：“不过卉小姐并没问莱斯利小姐的事，只是说她需要‘冷静’。”
“……我知道了。”景司一淡淡道：“不用阻拦。”
通话结束，他左手还握着钢笔，白纸上，笔尖拖出了一条黑色长痕。
是因为他没告诉她自己和卉斯晔的合作，还是因为昨晚见到了朱丽叶特？
前者他有自己的考量，后者则事出突然。
有人敲了两下门。
没等他应，门外的人就走了进来。
“司一。”顾凌单手重重关上门，对着景司一道：“你再不管教一下露露，整个公司就要被她弄得天翻地覆了。”
他少有搞不定女人的时候，但朱丽叶特实在油盐不进。
男人正将钢笔盖扭上，凝眸看着顾凌，眉头中正带一股阴郁。
顾凌愣了一下，嘴角扬起笑容：“怎么，看你这神色，不是岛上的人就是……女人？需要我帮忙吗？”
“管好你自己的事。”景司一说着抬手将钢笔扔了出去。
“我？我的生活风平浪静。”顾凌迅速接住钢笔，在手上转了一圈，语气敷衍：“午休时间到了。估计我前脚一走，露露后脚就上来了。你的堂妹，你负责。”
顾凌说着走出门，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
卉叶整理好了东西，骑车回到房中，远远见一人正坐在花园的椅子里。
她愣了一下。以为是景司一，靠近后却发现是顾凌。男人咖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变得极浅，连同他的瞳孔一起闪耀着。
“哟。”顾凌不知卉叶所想，随意地朝她挥了挥手：“在这儿的生活还不错吧。”
“你怎么在这儿？”卉叶微微皱眉，停好了自行车。
“我来拿点儿东西，看阳光挺好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他的话不怎么可信，卉叶也不在意：“那正好，在你晒太阳的时候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顾凌笑道：“没问题。不过我是不是要先带好防爆头盔。”
“我不用暴力。”卉叶淡淡道。
顾凌微微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
卉叶是有些不一样，若是以前，早就开始言语刺他了。
“你不出手，难保你闺蜜知道后不会动手。”顾凌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就连在一片大洋外读书，她都发邮件给我，说要让我好看，可怕可怕……”
看来顾凌还不知道玛丽?图安的事，希望梁致纯能玩儿得开心。
卉叶这才有点儿想要微笑的模样。
顾凌伸手从旁边茶盘中取走了一块黄油饼干，扔进了嘴里：“我先去书房。
卉叶沉默着看着顾凌走进房子里。
他脸上总是不乏笑容，好像随时随地都能笑容出来。
那是经过了训练的让人很难辨出真假的笑，就连对此颇为了解的卉叶都无法给出肯定答案。
长着这样的脸，不做狂蜂浪蝶倒可惜，做了则暴殄天物，真希望致纯能整整他。
书房里，
顾凌双手反撑着桌面，半坐半靠在书桌上：“我是擅自来的，司一被缠着脱不开身。我来就是给你提个醒，看在我欠梁致纯人情的份上，而且你之前在我店门口被绑，我也有责任。”
“有什么话直接说。”卉叶皱了皱眉头。
她已差不多要忘记被绑架的事情了，现在重新被提起，心里却还是不舒服。
“你不是也有问题？女士先请。”顾凌抬手绅士地示意道。
卉叶也不废话，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家是卉氏的？”
“卉小姐，这个语气听上去是在审问我。”顾凌从口袋里拿起一支笔转了起来。
“那我换一种说话，在我和致纯去LaNotte的那天你就知道我们是谁了。”
“我也不过是猜测，在梁致真和你见到前没下定论。”顾凌似笑非笑问道：“怎么，要开始侦探游戏？”
“景司一呢？”卉叶没有回答顾凌的问题：“是你告诉了他我的身份、电话和住址？”
顾凌一副无辜的样子耸了耸肩：“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难不成你有隐瞒关系亲近的人的习惯？每个人都有不会对他人说的事情，不过留在心里的秘密太多了不是好事。”
听不下去他的说教，卉叶即刻说道：“是么，不想说就算了。”
“这么快就放弃，和你谈判真没意思。”顾凌的眼睛转了转，将笔一抛，重新接住，感叹般说道：“那天晚上你离开LaNotte后我告诉他的。不过我可没想到你会和他走到这步……勒罗伊家的女儿没对你说什么？”
顾凌显然在试探，而且表现得极其明显。
卉叶：“……说了。”
她还为此感到了不愉快，提了分手。
顾凌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卉叶：“先不说她，现在你有另外一个麻烦。我就是来提醒你这个的。”
“什么？”卉叶问道。
“我想你也猜到了。听说昨晚你还发飙让她闭嘴？有胆量。”
卉叶不明所以：“……昨天晚上我骂了谁？”
“你在花都和她见过了，那个金发碧眼的精怪小鬼，朱丽叶特·莱斯利。”
卉叶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你在说什么？我在花都是见到了她，但是……”
影像闪过脑海，卉叶一下愣住了，用力晃了晃头，昨天晚上……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梦？不，不是梦吗？”卉叶抱臂靠在门边：“我昨晚做梦梦见朱丽叶特站在房间门口，你怎么知道？”
顾凌手中的笔无声地掉到了地毯上。
“顾凌，你说清楚。”卉叶看着发愣的顾凌，扬声道：“那不是梦？”
顾凌扑哧一声笑出来，一反往常流于形式的笑，此刻他几乎笑到合不拢嘴：“你竟然以为那是梦……”
随着顾凌的大笑，卉叶感到有一顶钟在她的脑袋里摇晃并撞击。
她倒时差倒晕，以至于弄混了梦和现实？
“的确做梦都不会想到。”顾凌慢慢止住笑：“小名露露，大名朱丽叶特·莱斯利——”
露露？这个名字她记得……
“是司一的堂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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