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镇守者，黑龙
第11章 镇守者，黑龙
黑洞再出现时已在了别处，剑圣突的从半空的黑洞里摔落下来。
一个稳身安然落地，空气中明显弥漫着阴冷。
正要适应周身的环境，谁知蓦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波动。
令得脸色再度出现了骇然，不敢有一丝犹豫，瞬间闭合起双眼，当即屏蔽了自己的心神。
直到大脑一阵刺痛，剑圣召唤竟已完全散去，身形样貌的短暂变化过后，已然不再是剑圣。
再张开双眼，发现自己似乎又身处一座洞窟之内，只不过这里完全处于昏暗，伸手都难以目视五指。
大脑还在传来刺痛，一幕幕片段已然浮现在了记忆里。
极为凶残的猎杀鹰妖，摘取了玛西斯的心脏，最后又分尸了那么多人类。
一想到手上曾经握住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还有那流了一地的血肠。
胡晓生忍不住干呕起来。
“小子，不要污了老夫的地界”
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听其声调有些悠长，有如古老的磬钟，判断出年龄自是经历过久远的沧桑。
被分散了注意力，胡晓生反倒是好了许多。
想起记忆里出现的黑洞与恐怖大手，心道这位前辈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大能者。自己可是从未听闻有人能够做到撕裂空间，并将自己抓到了此处。
于是，开口就是恭敬的问道：“可是前辈将我虏到了此处？”
“没错”。
“敢问前辈为何要抓我来这里？”
“因为你很怪异”
顿了一下，那位前辈露出了古怪的语气：“小子，你让我很意外，你的身体居然寄居了其它灵魂”
“其它灵魂？”
被道破秘密的胡晓生就是一惊，辩解道：“前辈的说法我不太理解，这只是我的易形变容之术罢了”
“易形变容？哼！你这小鬼，到了此时还想框我，莫非以为老夫还分不出是人是魂？你所变幻的那人，分明就是一道剑魂”
“剑魂？”
胡晓生不明所以，但很快便思考过来，极有可能说的是剑圣，至于大虫子和符文法师，应该没有被发现。
也对，毕竟是系统加身，哪能被人轻易窥视秘密。至于剑圣的存在，显然是因为现身刚好被逮了个正着。
既然剑圣已经被当作了剑魂，胡晓生只好装作承认的点了点头。
就听那个声音好笑的开口：“老朽镇守在此无数岁月，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会遇见寄宿剑魂之人。小鬼，说说看，你寄宿的是天剑？还是地剑？又或者是人剑？”
天剑？地剑？人剑？
听到这，胡晓生顿时想到了那本《三才一道剑心诀》，其中功法内所叙述的正是人剑种心。
虽然自己没能完成修炼且损伤了心脉丹田，但事实确实因这本功法才衍生出了剑圣。
胡晓生顿时明悟，此前辈高人所认为的剑魂就是剑圣。因而脱口回道：“如无差错，晚辈所寄宿的应是前辈口中的人剑”
“哈哈哈，人剑？居然是人剑！十万年了，无尽镇守的岁月，如今，总算是天赐我也！”
不知为何，那位前辈的放声笑语，让胡晓生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在环视了一眼四周的无尽黑暗后，谨慎的询问道：“敢问前辈此处为何地？听闻龙窟镇压着一条黑龙，前辈莫非便是镇守于此？”
然而还未等及这位前辈的开口，蓦然便传来另一道荒古幽沉的声音。
“敢这么大声提及老龙。看来是过去了太久的岁月，让人类忘却了龙威之下的恐怖”
突如其来的另外一道声音吓了胡晓生一大跳，却不知声音究竟来自哪个方位，只知这声音充满了极致的压迫感。
“哼！你终归还是醒了，黑龙”
黑龙二字一入耳，胡晓生猛的就是心中一跳，那位前辈口中的黑龙，很明显就是传言中被镇压的那头恐怖生物。如今居然已经苏醒了！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这具意识体还没有消散”
听着镇守者与黑龙的对话，就在这时，胡晓生顿时遍体生寒，一股极致的窒息感瞬间席卷全身，分明是被某种大恐怖所窥视。
好在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更快，蓦然就听黑龙一声惊奇：“小家伙，想不到你还是那个人的血脉”
“咦？不对，你居然还怀有龙族的气息！”
此刻，胡晓生哪里还管得什么血脉与气息，虽然不再窒息，但自黑龙的声音出现后，周身弥漫出了巨大的压迫感，只让自身心神慌乱，完全作不出多余的思考。
但不知为何，黑龙的语气无力，明显透露着垂暮与老朽。
那位前辈悠悠的声音传来：
“黑龙，这么多年过去，看来你心中已经平息了戾气。当初主人仙逝，你才不过千年之岁，犹如人类小儿。但你迷了心智犯下屠戮人间大错，不得己，只得将你镇压囚禁”
龙窟深处传来一声重重的鼻哼：“不用你说，本龙自知犯下罪孽，也甘心受罚囚禁于此”
一顿之后，黑龙却是叹了口气，继续道：“鸠仑已逝，留你这具意识体镇守于此，然而可叹可悲的是，十万年不仅囚禁了我，你这看守人也是受到了十万年孤寂的折磨，如今，你这具意识体竟然已入魔”
那位前辈明显陷入了思虑，片刻才回声：“入魔？谈何说起？”
“难道不是？你不过是鸠仑留下的一道纯粹意念，但老龙观你现在满身阴煞，你现在想若如何？把鸠仑的后裔带来这里，难道不是别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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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冷哼打断，“黑龙，你别多事，你不过区区阶下之囚，更别说已是暮年垂死”
二者的对话让胡晓生听得一阵云里雾里，只是，从两方语气的突然转变，心下更为不安。
谁知黑龙不为所动，再度开口：“垂死又如何，我龙族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一方世界。如今十万年光阴逝去，老龙自该回归本源”
“至于你，本就是借助老龙的气血而活，他日大限将至，你也逃不过消散的命运。今日你起了煞念，莫不是贪生怕死，想要如剑魂一般寄宿这个少年？”
胡晓生本是没有了存在感，但这会听到黑龙的话落，整个人瞬间惊恐起来，那位前辈，居然是想要夺舍自己！
但这时，那位前辈冷冷的一声：“贪生怕死又如何，眼下剑魂的出现，便是上天赐予老夫的容器，他日即便你死了，老夫依然能活。更别说终于可以离开幽冥这个鬼地方”
那位前辈的口气突然转变，继而整个空间弥漫出了阵阵杀意。
黑龙再度叹气：“如此，你倒是忘了自己另外的使命，这人间与幽冥的门户，莫非你就不守了？别忘了你可曾予鸠仑面前立下重誓”
不知为何，随着黑龙的落音，那位前辈竟一时没了言语。
反之黑龙自顾续口：“鸠仑曾说过，人世非有重劫，天地人三剑应劫而生。如今人剑已出，想必天剑与地剑也将不日现世，你又有何急？他日三剑应劫，你便可脱离开幽冥，如此，也没有违背当初立下的誓言”
“三剑应劫？脱离幽冥……”
胡晓生在此时只听那位前辈开始喃喃自语，但不知为何，虽然压迫感依然存在，但至少空气中的味道好闻了许多，那分始终弥漫的阴冷也开始在消散。
“老夫……无非想…活着…看一次人间……”
声音由小渐无。
穿越无尽的地底，血色的空间内盘踞着一条巨大的黑色躯影，蓦然，那双垂暮的眼睛缓缓再次闭合。
往事的片段停留在沉睡前的一刻。
“鸠仑剑尊，此幼龙留不得，它的体内弥漫着恶源的气息”
“各位尊者，万物之初本无善恶，本座相信一切皆随缘法，度善则善，引恶则恶”
“剑尊怎如此不知好歹，我等修至人仙也不外乎多添千年寿元，但观这等黑龙，千年不过一岁孩童，我等弹指仙逝之后，待其成长何人还能制约”
“天道自存生机，后世也自有超越我等仙人来制约，而且我相信黑龙并非入恶”
“你！剑尊你是强词夺理。既如此冥顽不灵，今日我等诸仙皆不会留下这等恶源”
“本座已隐隐窥视半步天道，诸仙友留不下本座”
……
“小家伙，你且牢记，他日不可为祸世间”
“里奥~”
“从今日开始，本座会日日教导你圣人之道，望你悉心听之”
“里奥~”
“也好，总归有个名字，以后干脆就管你叫做里奥吧”
“里奥~”
转瞬千年
“本座近日算到自己劫难将至。不过你也不必难过，一切乃是吾辈命之使然”
“里奥……里…”
“只不过本座放心不下你，千年如你不过人世一岁，也不知你能不能照顾自己，更不知你的心性能不能控制内心之恶”
“唉，可叹，先辈与吾等重组三界六道未果，人世未来必遭天道大劫。也罢，本座在殒命前再剑斩三尸，舍弃三魂凝炼三剑，再以七魄炼聚一魂托胎转世，期望他日有所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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