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成功入职

 日子很平淡的过去，回不去的昨日就像消耗殆尽的感情，再也回不来。


 陈末在一个星期后还是回归了岗位，这一个星期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是由小容唱独角戏撑台，再怎么说也是两人的努力几年的心血，前男友因情伤缺岗，自己单人顶班也是应该的。


 回来后的陈末表面上依旧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模样，但私底下却常常发着呆，沉默寡言的令人感到孤寂，变化最大的就是嘴变毒舌了许多，完全没有那种轻松拿捏开玩笑的尺度的感觉，仿佛在他的笑意下是一种无所谓的恶意调侃。


 也就是之前积攒的人情还在，再加上台里人都知道他和小容那点事，表面上勉强给个面子就扯过话题，哪怕是很不爽也留在背地里吐槽。


 潘远夫也被呲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无非就是抓着爱养花花草草、咸鱼半生突然走狗屎运让节目爆火之类的，实话说，潘远夫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但是他那老好人性格，外加陈末说的确实是事实，也懒得和他呛声夺话，直接来个笑笑不说话，继续捣鼓自己的玩意。


 陈末呢，也没反省和加以节制，反而是越发随心所欲的‘发疯’，唯独在面对小容的时候，一本正经的像是个得道高僧。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形象不给力，陈末在发现小容对他正经的样子没反应，冷淡像是个陌生人一般，陈末过了那几天后，变本加厉的癫狂，狂笑嗔嬉就是日常的表情。


 尤其是重新接过节目的主持权后，在主持过程中还会把这种状态带入到节目里，连续不断的和来电听众扯皮打趣，言语毒辣，用词苛刻，不止一次和听众吵起来。


 这也让陈末成了陶总监在临近退休前，唯一一个谈心的职员，陶总监打心眼里恨铁不成钢，原本不想管陈末的屁事，但奈何节目是电台的，真要让陈末这么搞下去，臭掉的不只是《从你的全世界路过》，还会影响到整个电台的发展和运行。


 两人在办公室里谈了很久，没有大吵大闹，没有嘶吼呐喊，只有一个成熟的老男人为年轻的后生传授自己的人生经验，这也让外边偷听的人感到失望，没吃到下一手瓜，没劲~


 陶总监很平淡的讲述自己的情感和婚姻，年轻时候爱的人因为大势所趋，被迫分开，等到再次见到人，她已是身怀六甲，她身边的男人对她很关心，陶总监遥遥看着，内心满是说不出的滋味。


 直到陶总监也算事业有成，迫于家里的压力，与现任的妻子先婚后爱，等到陶夫人生孕第一胎，陶总监抱着自己的孩子，内心突然释怀，把除开工作以外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家庭里，陶夫人也是个过日子的人，两个人在后续的相处里也渐渐有了举案齐眉的夫妻感情。


 之后再次回想起从前的她，陶总监也只会很快就过掉，人总是要向前看的，生活从来不会给你缅怀的机会，唯一能追悼的时刻，就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陈末听着陶总监平淡无波的语气，在提到‘她’和陶夫人时，截然相反的微表情透露着内心的想法，陈末知道很多大道理，做情感节目主持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心灵鸡汤。


 但是他不甘，他还爱着，他心甘情愿的当局者迷，他就是要看看小容是不是真的那么狠心绝情。


 陈末表面诚恳的致歉和道谢，但说出的话又是那么敷衍，糊弄人的意图就差写脸上了。


 陶总监也明白，年轻人总是倔脾气，发起犟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一时间有点索然无味，陶总监也不再多说，只是让他保证接下来不能再影响到节目，至少不能和听众再对骂起来。……

 


 一时间有点索然无味，陶总监也不再多说，只是让他保证接下来不能再影响到节目，至少不能和听众再对骂起来。


 看着面前严肃的陶总监，陈末也知道台里的容忍度到头了，他又不是真的疯了，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抒发心中的郁闷苦涩，当即也是连忙拍胸脯表示不会再犯。


 陶总监看了他几眼，想着再犯也不归他管了，挥挥手让他离开。


 陈末真心实意的起身半鞠躬，然后轻手轻脚的开关门回去。


 等路过工位时，被同事们拉着追问办公室的情况，脸上的表情满满都是广播媒体人的职业素养（八卦），求知欲达到最高峰。


 听着七嘴八舌的问话，陈末也夸张的敷衍着众人，简单说了一下聊天内容就找个机会溜了，徒留下吃瓜吃一半的人们。


 什么？陶总监年轻的时候喜欢的人把他绿了？还有了孩子？当面牛头人？


 陶总监：谢谢，有被气死到……


 电台里顿时又是一阵歪瓜流传，让众人直呼这个瓜真刺激，什么小情侣分手，老年人的青青草原才是真的劲爆！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末也确实做到了答应陶总监的话，只是相对的开始摆烂起来，广播三小时，放歌时间就充数了两小时，除开敷衍来电听众之外，再就是中间穿插一些没营养的口水话，进化成了旧版的潘远夫。


 不是陈末想摆，而是小容已经去筹备新节目的工作，原本的情侣档情感节目，突然变成被分手男方的单人广播，而且情伤深重的男方唇枪舌剑，专破来电听众心防，收听率也是断崖式的下滑，再打来的电话也是一些奇葩听众的胡言乱语，更加令原本的粉丝听众厌恶而脱离。


 一来二去，陈末意志也消沉下来，特别是小容新开的节目在第一次试播时就冲到了台里收听率前五的位置，这就更让他备受打击。


 李珏没有关心陈末的‘堕落’，他这段时间都在特训幺鸡的入职面试，结果来说，并没有像电影里陈末批判的那么傻、不懂变通，相反，对答问题都有理有据，按照电台面试的规律和惯例，入职是没问题的。


 听到肯定的赞赏，幺鸡也是很开心的笑着感谢李珏的帮助，她这段时间钻研了很多广播电台和节目主持方面的知识，下了很大的苦功夫，能得到李珏的夸奖和肯定，对她来说都是值得的。


 应聘面试那天，李珏开着新买的代步车载着幺鸡一起去公司。


 早前就投递过简历，李珏私底下找潘远夫出面去人事一趟，‘无意间’显明出幺鸡的简历，潘远夫也是个老油条，先是套了套近乎，再和人事部负责的那位同事暗示，对方也很识趣的给予回应，两人不动声色的正常串门聊天，无非就是下班后一起去吃了顿饭而已。


 人情世故，总不能一直是自己被动吧，李珏可不是那么顽固不化的硬泥板，现在风头正盛，不用白不用，至于欠下的人情，潘远夫去找的，关我李珏什么事？


 当然，也就是帮着提一档简历，又不是直接安排入职，能回馈过去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潘远夫也不介意帮着还这点人情，好歹是蹭着李珏的高光闪亮着职业生涯，小事情罢了。


 一路上没堵车，很快就到了电台楼下，找到员工停车位停下。


 刚下车，旁边的车上就下来了一个瘦弱清减的女子，正是陈末的前女友---小容。


 “早上好李珏，这位是？”


 小容主动打起招呼，对于目前台里当红炸子鸡节目的主持人，小容企图坐上总监位置，总得笑脸面对吧，而且她对李珏旁边的幺鸡也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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