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给自己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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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对于卡林港的很多人来说，并不是睡觉的时间。
刚好相反！
这是他们一天中活动最频繁、最剧烈的时刻。
尤其是位于城市地面之下庞大且复杂的下水道里，数以百计的鼠人正聚集在一起，围攻一群同样躲藏在下水道里的寇涛鱼人。
这是一种长着像鱼一样脑袋，全身上下覆盖着五颜六色鱼鳞，四肢萎缩且手脚指之间有蹼的两栖类智慧生物。
他们经常会潜伏在一些港口城市的下水道里，亦或是袭击占领那些沿海的小渔村，将其变成自己的势力范围。
不过今天，这些被沿海居民视作巨大威胁和祸害的家伙，正在经历一场灭顶之灾。
尽管相比起只会用数量来淹死敌人的鼠人而言，寇涛鱼人虽然武器更加精良。
甚至还有一名牧师在不停的释放神术。
可终究还是在一波接一波的冲击下节节败退。
一些鱼人的尸体，甚至被发狂的鼠人撕咬得遍体鳞伤，露出了鳞片和皮肤下的肌肉、骨头。
当最后一名寇涛鱼人的牧师也被乱刀砍死后，赢得最后胜利的鼠人们，立刻高举双手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欢呼。
灰色的毛皮上暗红色的血渍，嘴巴与牙齿里残留的血肉，都无一不证明了他们今天晚上的疯狂。
毫无疑问，在众多兽化人中，鼠人是最不以战斗力见长的一种。
可此时此刻，他们却一反常态变得无比残暴、嗜血。
至于原因，当然是那个此刻站在用众多寇涛鱼人尸体堆砌起来小山之上的身影。
这家伙瞎了一只眼、尾巴只剩下半截、左边耳朵上还有一个小豁口，但眼神却比其他同类更加凶狠，明显是整个鼠人族群的首领。
只见他用弯刀割下寇涛鱼人牧师的脑袋，将血淋淋的鱼头高高举起，大声说道：“我亲爱的兄弟姐妹们！
今天我们创造了一个历史！
一个卡林港从未有过的历史！
那就是在伟大猎杀之神的指引下，征服了整个下水道的每一个角落！
无论是那些瞧不起我们的狼人，还是把我们视作食物来源的巨魔，又或是这些浑身长满鳞片的臭鱼人，全部都倒在了我们脚下。
荣耀归于玛拉！
我宣布！
从现在开始！
鼠人将在卡林港的下水道里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王国！
没人可以再对我们指手画脚！
而且我承诺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我还将带领你们返回地面，用实际行动让那些盗贼公会的首领学会尊重我们！
否则！
我们将砍下他们的脑袋，作为献给野兽之主的祭品。”
“噢噢噢噢！”
“说的太好了！”
“感谢伟大的狩猎之神玛拉的赐福！”
“从今以后，下水道就是属于鼠人的王国！”
“没错！谁敢不经允许闯进来，我们就杀了他！”
“卡林港的盗贼公会必须学会尊重我们！”
“兰尼！你就是我们的王！”
……
一时之间，周围鼠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吼叫。
尤其是那些站在前排的家伙，眼睛里充满了对于这个叫做兰尼鼠人首领的崇拜。
也正是由于这种近乎狂热的氛围，导致根本没有人发现，不远处的阴影里还有一双眼睛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不是别人，正是艾普克手下的刺客大师——伯尼斯。
“这群鼠人竟然投入了猎杀之神玛拉的怀抱？
难怪他们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疯狂、嗜血。
不过这个兰尼究竟是谁？
我为什么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伯尼斯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不过看到这群鼠人开始把杀死的寇涛鱼人尸体堆砌在一起，似乎要准备某种血腥的献祭仪式。
他也不敢再继续留下来观察，而是转身朝下水道的入口方向撤退。
毕竟没人知道在这种混乱邪恶的神祇献祭仪式中，是不是会召唤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要是碰巧召唤出个能够看破隐形的生物，那甭管你潜行技巧有多高超，都会在一瞬间暴露。
伯尼斯能在卡林港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不像其他盗贼那样，拥有太过旺盛的好奇心。
……
一个小时之后。
盗贼公会地下二层的圆形房间。
艾普克穿着一件丝绸睡衣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十分安静的听完了伯尼斯的汇报，不停用手指摸着自己那Q弹的肥硕下巴。
沉默良久之后，他这才皱起眉头问自己的魔法顾问：“猎杀之神玛拉的信徒，不是一般都活跃在人迹罕至的森林和荒野之中吗？
而且我听说，这群自称【黑血之民】的家伙极端鄙视生活在城市下水道里的鼠人。
为什么卡林港下水道里，会出现一个信奉玛拉的鼠人？
这简直太奇怪了！”
“玛拉是所有邪恶阵营兽化人的共同信仰。
理论上，鼠人完全有可能会成为这位猎杀之神的信徒。
不过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叫做兰尼的鼠人首领，竟然野心勃勃想要在下水道里建立一个地下王国。
这是可整个卡林港所有盗贼公会都无法容忍的行为。”
中年法师库朗站在专业的角度指出了问题所在。
众所知，卡林港的下水道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复杂地下网络。
许多盗贼公会都会利用它来进行一些走私活动，亦或是建立一个黑市据点来倒买倒卖赃物。
这也就意味着，下水道是公用的，没有任何人可以独占。
否则就是摆明了要与除自己之外的其他所有公会为敌。
“哼！看来是某个家伙为了骗这些鼠人给自己卖命，故意许下了无法兑现的承诺。
不过无所谓！
既然别人能利用他们，我也一样可以。
伯尼斯，给这个叫做兰尼的鼠人首领送一封信。
就说明天午夜时分，我约他在城市南街下水道的入口见个面。”
艾普克不愧是盗贼公会的首领，一下子就看穿了整件事情背后的本质。
既然鼠人已经在有心人的操纵下变成了一把刀，那么他为什么不能成为这柄刀的主人呢。
反正大家都没有打算兑现承诺的意思，自己完全可以开出一个天价来引诱鼠人跳反。
“明白！我会把信送到的。”
刺客再次遁入阴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等他走远后，艾普克继续开口询问道：“库朗，索斯阁下让我们准备的老鼠，现在抓了多少只了？”
“大概已经有两千多只了。您知道的，这玩意难抓极了。
而且数量多到一定程度后，还会自相残杀、啃食同类的尸体。
我们的人不得不用铁丝把它们一个一个在笼子里隔开，每过一段时间就投喂一些食物和水。”
一提到这些老鼠，中年法师立刻便忍不住抱怨起来。
他现在一想到那些装在笼子里密密麻麻的老鼠，就会忍不住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
“哈哈哈哈！我倒是越来越期待，索斯阁下会用这些老鼠玩出什么花样来。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对魔法非常感兴趣，只是缺乏这方面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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