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是惊喜啦
大年初二。
鹏杰开车载着一家人开往南山区，鹏程的姑姑家就住这儿。
昨天一整天都在忙着应付各路亲戚，今天上午也是……
这是最后一关。
下车以后，鹏程稍微松了口气。在姑姑家吃完饭以后，走亲戚这个环节就结束了，老爹回去工作，他回去学习，年也过了，大家各干各的。
“姐！”
“致远回来啦，还有方琴！”
鹏程的姑姑叫鹏爱玲，是个稍微有些发胖的女人，头发有些天然卷，一见到他们便很热情地招呼着往里面坐。
鹏程四下打量，姑姑家还和记忆里一样，一点没变，是暖色调的装潢，窄窄的，很温馨。
鹏爱玲动作很利索，帮他们把外套一一挂到了衣架上，又安排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老江小江呢？”
“老江公司忙，过年回不来啦……小江里面学习呢，好像在研究什么社会学论题，咱也不懂。”
鹏爱玲笑了笑：“这孩子，过年也不知道休息休息，真怕他累坏了。”
“小江这孩子，打小就优秀。”
方琴也笑了笑，又用胳膊肘顶了顶鹏程：“看你水哥。”
“妈，人也不能光学习是不是……”
“人家也有女朋友，而且找的比你还早。”
“靠。”
客厅里一下子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小鹏，姑姑听说你这次期末考了全市第一！”
鹏爱玲冲鹏程竖了个大拇指，变戏法似地从袖子里抽出一个红包来：“加油！姑姑相信你哈！”
“嗯，谢谢姑姑！姑姑新年快乐！”
鹏程弯腰把红包接了过去。姑姑的红包可比王姨的红包厚实不少呢，摸着就有三四百。
还是姑姑好~
“来，这个是鹏杰的。”
“哎呀不用了姐，他都多大人了……”
“拿着……”
两人开启了推托模式，真正的当事人鹏杰揣手坐在沙发上，一副卑微的样子。
当然，推托大多数都是走个流程，最后都是要收下的。
于是，方琴只好万般无奈地让鹏杰收下了红包。
“快说，谢谢姑姑。”
“谢谢姑姑。”
“鹏杰也努力哈，早点找个女朋友。”
“……”
老天啊，你一道雷劈死我算了……
掰扯了一会儿，方琴就和鹏爱玲进厨房做饭去了，鹏致远在一边打下手。鹏程和鹏杰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看电视，看手机的看手机。
厨房里传来炒菜的滋啦声，还隐隐能闻到炸豆腐和炸带鱼的香气。
窗户上起了层白色的雾，和红剪纸相互映衬，很有年味。
这才叫走亲戚嘛，哪像王姨那次，和受罪一样。
鹏程舒服地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电视上也没什么好节目，这会儿都重播春晚呢。
要不去看看表哥？
鹏程的表哥叫江沚，大他两岁，20年高考的，是当年的文科省状元，老牛逼了。后来去了北大社会学系，据说现在也是混的风生水起。
和鹏程好歹是尖子班的学生不一样，人家可是从最末次的普通班硬杀上去的！妥妥的爽文男主剧本。
这点从江沚的行动上也能看出来，过年还在家卷，跟人家比鹏程算个屁的卷王。
鹏程看他卧室没关，于是就悄悄把头探了进去。
狗狗祟祟.jpg
江沚翘着二郎腿坐在书桌前，正搁那儿看小破站呢。啧，好像还是舞蹈区……
似乎是口渴了，他要起身出去喝水，于是正好和鹏程看对眼了。
两人都愣了一小会儿。
他忙冲鹏程招手，示意他进来，带上门。发现小破站的舞蹈还在那儿播着呢，他赶紧关了，随便点开了桌子上的一篇论文。
“深藏不露啊，水哥！”
鹏程冲他坏笑道。
江沚擦擦汗，满脸堆笑：“小鹏啊……这件事情，咱们好商量，千万别告诉你姑妈。”
“你放心，我是专业的，除非忍不住，否则不会说出口。”
“……”
江沚看着鹏程的眼神暗示，微微叹了口气，露出一个“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随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塞到鹏程手里。
“给，封口费。”
“还是水哥牛逼！”
鹏程悄悄扒拉开看了一眼，果然是七匹狼，满心欢喜地揣进了兜里。这可是童年回忆啊，现在几乎没地方卖了，只能每年找水哥白嫖一点。
江沚弹了他个脑瓜崩：“多大的人了，还爱玩这个。”
“那你不也藏着。”
“好像有道理。”
两人都笑了起来。江沚也不见外，当着他的面继续欣赏小破站舞蹈区。以前当然得避着点，但鹏程现在已经是大孩子了，当然要积极学习这些课外内容。
“复读生活咋样？听说你这次全市第一了，看样子挺适应的么。”
看了一会儿，江沚喝了口咖啡道。
“还行吧，确实挺充实的。”鹏程点点头，“我是居家自学的，感觉想学什么就能学什么，符合我的节奏。”
“有我当年风范。”
江沚点头表示肯定。
“自己感觉没错就坚持下去。流感形势一直很复杂，指不定你们开学就会网课，锻炼自律能力准不吃亏。”
鹏程抱拳：“受教啦！”
“受教啥受教。”
江沚笑着冲他摆摆手：“好好学，今年也考个状元出来，扬眉吐气一把！”
“尽量吧，哈哈哈！”
堂兄弟俩一齐笑了起来。
“行，水哥你忙，我出去玩了。”
“好嘞。”
江沚重新戴上眼镜，“以后和女朋友那啥可以，不过现在可不行哈，你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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鹏程差点一个马趴摔出去。
“水哥，你咋知……”
“你那可爱而又迷人的欧尼酱告诉我的。”
“……”
这个仇，欧豆豆记下了。
送走了鹏程，江沚接着逛小破站舞蹈区。这是为他的一个重要课题取材，以符号互动论的视角看舞蹈艺术的社会化……
绝对不是单纯的不正经。
取材，是取材！社会学的事情，能叫不正经吗？
……
昨天还在感慨漫长的折磨，今天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时间紧巴。在姑姑家吃过午饭，稍微躺了一会儿，就到下午两点多了。
对于他们家而言，“年”就要过完了。
鹏致远的火车是下午四点的。
和姑姑一家道别后，一家人就直接去了火车站。鹏致远回来也没拿什么行李，用不着回家。
火车站居然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火车。正月的天气还是很冷，人们呼出的白气散落在冷风里，很快消散无踪。
开始检票了。
“还有没有想说的？”
临行前，鹏致远回头，看着一家子。尤其是看着鹏程。
鹏程淡淡一笑：“想说的话，留到高考完再说吧。”
“哈哈，好。保重！”
父亲紧了紧棕褐色的围巾，被人群裹挟着逐渐远去。
看到那个动作，鹏程也想起了脖子上围的橙黄色围巾，于是抓住围巾飞舞的一角。
那里用白色的线绣着“LUO”，需要使劲看才能看清。
“哥，等会儿直接送我回去吧。”
“好嘞。”
……
回了井苑小区，鹏程双手揣兜，一个人走楼梯上去。明明有电梯能坐，然而走楼梯不知何时，好像已经成了习惯。
记得头一次从二中回来，洛悠就躲在楼梯里尝试吓唬他，被他反将一军了。那时起他就偏向走楼梯，没准就会在哪一层遇到她，然后她嗷呜一下蹿出来，使劲把他抱住。
……
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会不会到饭点了突然回来，叉腰来一句“我回来给你做饭啦！还不感谢我？”
还是快睡觉的时候突然回来，脸蛋微红着，羞涩地跟他说晚安呢？
还是……
鹏程在脑中猜测着，只觉得这个行为本身也充满乐趣，不知不觉露出笑容。
“咔——”
钥匙插进锁孔里一转，门就开了。
鹏程愣了一瞬，他记得走的时候是锁过门的……
“乌拉！”
不容他仔细思考，门那头便袭来一阵淡淡的香气，那个有着亮白色长发的女孩一下子钻进他怀里，使劲搂住了他。
鹏程又愣了一小会儿，才回过神来，轻抚她的脑袋。
“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可不能告诉你。”
她的脑袋又在他怀里使劲蹭了蹭，像粘人的小猫。
“都说了是惊喜啦。”
“松开点，你这么紧我怎么进去……”
“变，变态！”
“我是说进家门，你以为是啥？”
“哼，反正你变态。”
鹏程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怀里的这张小脸蛋。明明是她非要赖在自己身上的，现在又恶人先告状骂他变态了。
好嘛，你漂亮，你有理。
鹏程端着洛悠进了屋，往外开的门到达边界，又弹回来，正好哐地一下关上。
进门以后，鹏程就把洛悠丢在了沙发上。
等她回过神来，鹏程已经饿虎扑食一样扑上来了。
好久没有见他了，现在被他这样压在上面，仿佛全世界都是他的味道……
洛悠的脸蛋烫烫的。
“还说你不是变态！”
她伸出拳头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鹏程乐了：“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挂在我身上不肯走。”
“哼。”
洛悠的小嘴又轻轻翘了起来，“我那是想你了，奖励你一下……性质不一样。”
“啊对对对，不一样。”
鹏程嘴上附和着，脸却凑过去，吧唧在那张嫩生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随后就起开了。
洛悠早知道他会这样，雷声大雨点小，秀气的眉毛一皱，停在他胸口的小拳头一下子就变成了老鹰的爪子，勾住了他的衣领。
来都来啦，你就这么弄一下？
真拉！
你不来我来！
于是洛悠顺势一翻转，把他丢在了下面，自己骑了上去。
鹏程怎么说也是个男孩，本来不应该毫无反抗之力的，然而洛悠的攻势太过突然，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骑上去了。
“你干嘛？”
鹏程的声音听起来即紧张又期待，表情看上去有点害怕，然而细看还是笑着的。
“难道你要对变态做坏事了？”
“哼。”
洛悠撇撇嘴，也露出了同款的坏笑：“没错，我要对你做坏事！”
说罢就一口啃了上去。
和鹏程那浅尝辄止的试探不同，洛悠这波攻势可是直捣黄龙，一下子就给鹏程搅了个翻天地覆了。
鹏程虽然预料到了这个方式，然而却没有预料到这个程度，一时居然有点应付不得，落入了任由洛悠摆布的境地。
他乱了阵脚，她就更兴奋了。平时都是他主导，今天好不容易轮到她一回，哪能不好好把握？
洛悠一鼓作气，势如破竹，直到快把鹏程亲晕了才肯罢休，和他分开的时候，脸上粉扑扑的。
鹏程一下子重新嗅到了新鲜的空气，紧一口慢一口地呼吸着，心有余悸而意犹未尽地回味着刚刚的过程。
“感觉怎么样？”
洛悠坏笑着挑挑眉。
下一秒，洛悠又变回了那个红通通的小番茄了，羞涩地两指头对戳着，一副“我什么都没做”“没有那种世俗欲望”的表情，把头压得低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鹏程欺负她了。
“挺刺激哈……”
“哼……变态……”
这个家里又充满了熟悉的空气。
两个人各坐在沙发的一侧，互相微笑看着对方，嘴唇都在以难以察觉的幅度动着，似乎都有话想说。
“那个……”
果然他们同时开口了。
鹏程愣了一下，洛悠也愣了一下，然后两个人看着对方都从衣兜里抽出一叠红色的东西，一齐笑了起来。
“好巧啊，你也准备了。”
“看来，看来你也一样……”
“那还用交换不？既然都准备了，那是不是换不换都没关系？”
“怎么，那怎么行！”
洛悠一下子就着急了，把自己的那个红包塞给了鹏程，又从他手中一把夺过红包，像宝贝似地揣在怀里。
“心意嘛，心意！心意是不一样的！交换的是心意！”
洛悠嘴上振振有词，拉开红包点钱去了。鹏程也清点他的那个。
随后，两人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洛悠先问道：“你的多少？”
鹏程反问：“你的呢？”
“六百六十六。”
“好巧啊，我也是。”
随后两人都一块笑了起来。其实怎么会不知道呢？明明都是他们亲手塞的红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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