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鬼打墙
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发现面前出现一张人脸,还是一张煞白毫无血色的脸,我吓得一个痉挛,顿时睡意全无。
屋子里没有灯,但面前这张脸我依然看得很清楚,这是一张女人的脸,她几乎和我平视,她的身体也和我的身体呈平行状态,我们之间的距离约莫不过十厘米。
她就那样腾空着,盯着我的一双眼睛很红,像是要溢出血来。
她的头发从她耳朵两边垂下来,搭在我脸上,不知道被哪里来的夜风一吹,头发轻轻飘扬,扫在我脸上,酥酥痒痒的。
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是她的姿势太奇怪了,身体完全腾空,一般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姿势?所以……她根本就不可能是人。
我感觉一阵头皮发麻,脑子里嗡嗡的,试想在我睡着的时候,这个女人以这样的姿势看着我,猩红的双眼,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要不是被她头发扫得不舒服,我估计没这么快醒过来。如果我没醒,她是会一直这样盯着我看?还是会做其他的什么恐怖的事情?
我想得毛骨悚然,全身一阵寒栗。
我很想立马从船上坐起来,朝门外跑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但是又怕这个‘女人’有什么动作,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于是我强压着心里的恐慌,并不急着从床上坐起来,而是就那么和女人对视。
我上半身不动,但是慢悠悠的抬气双手,想取下手腕上的念珠攻击‘女人’,可我手腕上空空如也……我猛然想起来,前两天念珠被张启生抢走,暂时借给小美。
妈的,张启生这个畜生,害死老子了!
没有念珠,我心里不由地慌了,尤其这样怪异的姿势,除了女人头发落在我脸上痒痒的,我还隐约感觉有气体从她鼻子里呼出来,打在我脸上。
这种感觉令我窒息,我是在受不了,一时顾不了太多,猛地抬手往女人肩膀上推了一把,随之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忙往门口跑去。
也不知道是我推开了女人,还是怎的,等我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昏暗的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女人的身影。
我不觉疑惑,难道刚才是我的错觉?
我看了眼自己的双手,感觉刚才推开女人的时候,手上没有任何触感,就像是推了一下空气。
难道真的是我神经紧绷,看错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看错,被那个女人头发扫过的地方,现在仿佛还痒痒的。
而且从我昨天下午第一时间进入这个房间开始,我就觉得这里边很压抑,像是被某种高气压挤压着,令我呼吸不畅,要不是答应了程然为他压床,我肯定不会留下来过夜。
虽然我并不肯定刚才我醒过来见到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鬼魂,但我一个人是不敢再待在这里,满屋子的红色,红囍、红被、红灯笼,在夜色下显得说不出的诡异。
这种地方,我不想再待下去,忙转身摸索着朝大门的方向走,边走对着空气里喊了两声‘程然’,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不在家,结果很显然,这个房间里除了我,并没有别人。
我心里忍不住低骂,程然这个小兔崽子,明天就结婚了,这大半夜的不知道去哪疯,还不回来,丢老子一个人在他家里喂‘鬼’是不是?
我往外走的时候,试着按了按墙上的电灯开关,没亮,不知道是不是停电了。
还好屋子里不是很暗,我很快走到了门口,正要开门出去,忽然从房间里传来手机铃声的声音,而且是很熟悉的铃声。
我摸了摸口袋,空的,是我的手机。
刚刚出来太急,竟然忘了带上手机?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折返回去,想着拿着手机先从这个房间出去,再给程然打电话,催他回来。
我回到刚才睡觉的屋,听到声音从床上传来,当我走到床边时,铃声戛然而止。
我记得睡觉的时候我放在枕头边上,声音也是从那里传来的,于是走到到床头去找,可翻来覆去,把枕头、褥子翻了个遍,根本没看到我的手机。
我一阵疑惑,莫不是掉床底下去了?
我索性在床边蹲下,借着窗户边照射进来的一点点光线在地上寻找。
有那么一瞬间,我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此刻会不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床底下看着我?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我也在意,没找到手机索性在地上跪下,就在我低下头,准备检查床底下时,一张惨白的脸,顿时引入眼帘……
“啊……”
我吓到了,顿时没能忍住,一声尖叫。
虽然早有预感,但是突然出现的脸,还是吓得我惊恐不已,因为她的那张脸除了惨白,还有半边完全没有,脑袋像是被什么利器削掉了一半,右边脸上的眼睛甚至只有半个,血淋淋的盯着我,吓得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很快从地上站起起来,没有半点犹豫,连滚带爬地朝大门口跑去,没跑几步,隐约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嘤嘤嘤’的哭泣,我知道,一定是刚才床底下那个‘女鬼魂’发出来的声音,她想诱惑我。
我没敢停下,更不敢回头,一直朝大门口跑,经过餐厅的时候,一时没注意,一脚踢在一张餐椅上,疼得我哇哇直叫唤。
我想停下来揉一下被撞的脚,一低头,余光看到刚才床底下那个只有半边脸的女人已经到了卧室门口,她不是用走的,因为她有一条腿瘸了,一根小指粗细的铁杆子,直接从她大腿上穿过,她只有一条腿,趴在地上,用手趴着靠近我,她经过的地方,留下一条长长的血印子。
我哪里还敢停下,瘸着腿继续跑,到门口的时候,直接开门冲了出去,连门也没关。
我出门以后,直接往楼下跑,因为我怕刚才那个只有半边脑袋的‘女人’跟上来。
程然的新房是一个半旧小区,步梯房,一共六楼,他家住五楼,原本下了一层,就该是四层,可我连续下了两层,抬头一看,楼梯口竟然写着大大的‘四’字。
我一开始没想太多,以为是什么人的恶作剧,继续往下跑,再下两层,按理说应该就是出口,我面前应该是单元门才是,然而我面前是一堵厚实的墙,我抬起头一看,头顶上的墙上,赫然写着大大‘四’字。
怎么可能还是四楼?
难道是我太慌张,数错了?
我没有犹豫地继续往下跑,又下了两层,然而立在我勉强的,依然是一堵厚实的墙壁。
我隐约觉得不对劲,一共就五楼,再怎么也不可能下了六七楼还见不着单元门。
我往后看一眼,确定没有看到那个半边脑袋的女人之后,我停下来,让自己喘两口气,缓和一下刚才的紧张,也顺便捋一捋自己的情绪。
我停在半新旧的小区,楼梯里的路灯光线很暗,但我抬头之后,依然清晰地看到墙上贴着个‘四’字。
怎么可能还是四楼?
我有点蒙,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个很恐怖的想法:难道我遇上了鬼打墙?
鬼打墙顾名思义,就是人的脑子处于朦胧状态,意识不清,走路的时候分辨出方向,总是在原地打转。
我曾听不少人说过自己遇到鬼打墙的事情,这种情况一般发生在夜晚,人迹比较罕至的郊外,在这大城市的小区里,四面都是人,怎么会发生鬼打墙?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因为一直没看到‘女人’跟上来,所以胆子也大了些,不像刚才那样惊慌失措。
步梯楼和一般的电梯楼不一样,电梯搂的楼梯一层一个转折,而步梯楼是一层两个转折,我试着往下走半个楼梯,停在两楼中间的转角位置,往上和往下,均可以看到墙上贴着的代表楼层的数字。
我仔细对比后发现,我楼上楼下的墙壁上,贴着一模一样的‘四’字,连底下白色墙面上一朵用油笔画出来的小花,也完全一样。
也就是说,我不管楼上还是楼下,都是四楼,而我刚才下了六七层的楼梯,其实一直在原地打转。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程然家里那只‘女鬼魂’搞的鬼,迷惑住我以后,让我原地打转?
我知道女鬼魂有迷惑人心智的本事,上次杜采莲借用小孩子的手,用花瓶砸我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些鬼魂虽然不能亲自用双手做出残害人类的事情,但他们可以控制人的意志,做出更加恐怖的事。
程然家里那个女鬼魂是什么情况,她是谁,为什么要迷惑我,她到底想干嘛?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心里乱七八糟的胡想一通,忽然脑子里记起好像有什么人曾经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感觉自己意识有些不清楚,被迷惑住,像是遇到类似鬼打墙的情况,咬破自己右手的中指,挤出一滴血在自己眉心,然后原地跺三下脚,再转三圈,就能立马清醒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因为我清楚的记得这句话,但却记不得是什么人告诉我的,只隐约记得声音很粗,像是个男人。
什么样男人会跟我讲这种话?
我来不及细想,连忙用牙齿咬破右手的中指,强行挤出一点血来点在在即眉心中间,很疼,但是不能退缩,然后乖乖地跺脚,转圈,转完以后有点晕,定睛看时,楼下原本是一堵墙,赫然变成了一扇门,正是进出的单元门。
我赶忙着小跑出去,被夜风一吹,脑子瞬间清醒,身上像是有一股电流流过一般,一个小小的痉挛之后,我猛然感觉自己全身湿漉漉的,用手一摸,额头、身上全是汗。
手机落在程然家里,我联系不上他,不敢回去,想住宾馆,又发现没带钱包,只能在单元门口找个地方坐下,等断然回来。
后半夜的天气,小区里的人早已经睡下,四面静悄悄,安静的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
我坐在一个小凉亭里,距离程然住的单元楼约莫着二十米左右,从我的位置可以看到他家的阳台。
我坐了一会,感觉有凉风吹过,有点冷,我不自觉地抱了抱自己,忽然远远传来一阵‘嗡……’,很小的虫鸣声。
我以为是蚊子之类,用手拍了一下,同时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程然家的窗台。
就在我抬头的一瞬间,忽然看到一个女人站在他家的窗台上。
明明没有光,也隔着一段距离,我就是能看清楚那个女人的脸,很白、很漂亮,看起来约莫二十二三岁的模样,穿一身白色连衣裙,看着特别的清纯。
这个女人,可不正是刚才在房间里那个,唯一不同的时,此时女人脸并不是惨白的。
刚刚才受了惊吓,我自然第一反应‘这个女人她不是人’,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然而她接下来的行为,还是让我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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