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老姆登
舒白羽胸口下方的红点足足一个指尖大小,普通纹身无法将其掩盖,原本我提议给她纹一朵红色的玫瑰或是蝴蝶,被舒白羽拒绝,说这些都太普通,她不喜欢。
思量一会后,在网上找到一张彼岸花的图案,问我可以不可以。
彼岸花是开在黄泉路上的花,作为刺青纹在身上,尤其是要覆盖在象征爱情的‘情盅’上,有些不吉利。
我问舒白羽可不可以换一种,这种话的话语不太好?
舒白羽摇头,说她就喜欢彼岸花的美艳,要纹就纹彼岸花。
我再行劝解无用之后,我秉着顾客至上的信念,帮舒白羽纹上了彼岸花,不过因为我左手受伤的关系,单凭一只右手,无法完成,于是打电话叫来了店里的女纹身师柳兰心。
我们二人合力,我画底图,她负责纹身,我在旁边适时提醒她要注意的地方,这样整整花了四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做完彼岸花的纹身。
花瓣如血似的殷红,龙爪般花须紧紧附着于舒白羽的肌肤上,白皙肤色与大红色的交替令彼岸花显得尤为妖娆。
纹身的过程中,钟庆天来过,不过只待了一会就离开了,是被舒白羽赶走的,说不想见到他。
钟庆天看起来很失望,不过对我和张启生并没有昨天的愤恨,就是整个人看起来很颓废,很没有精神的样子。在离开舒白羽的病房之间,他绕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钟庆天离开不到半小时,吴秀莲也来了,在舒白羽面前显得挺内疚的,不过舒白羽似乎已经原谅了她,一口一口的唤她吴姐,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昨晚吴樱樱的影响。
吴秀莲特意等我们帮舒白羽做完纹身,并且和舒白羽道别之后,把我们送到医院门口,一路上她先是就舒白羽的事情向我们道了谢,又感谢我们找到她的女儿,最后还想要给我钱,说是我们帮忙的酬劳,被我和张启生同时拒绝。
吴秀莲虽然生性多疑又胆小,但她害人终究是因为自己女儿患病,舒白羽都与她和好如初,我们自然不追究,也不能收受她的钱,相反的,张启生从我们所得十万块的酬劳里拿出一万给吴秀莲,让她给她女儿买些好吃的。
就算张启生不给,我也打算给,不是因为可怜吴秀莲,而是觉得吴樱樱是一个招人怜惜的小女孩,我真挺希望她能病愈,健健康康长大。
和吴秀莲分开之前,我想起昨晚她说的被反锁在屋里的事情,忙问她是个什么情况?
提起这件事,吴秀莲竟有些尴尬,低下头说是她自己误会了钟庆天,其实昨晚并不是钟庆天将他所在屋内,是刘永金将她锁起来的。
我一阵好奇,问她刘永金为什么要把她锁起来,她头更低了,说昨晚她打算离开舒白羽家前和刘永金大吵了一架,我问她为什么吵架,她显然不太想回答,低着脑袋非常小声地说就是为一点点的小事。
吴秀莲明显不想说,我再如何追问也问不出个结果,索性不问了,只嘱咐她好好照顾舒白羽,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给我们打电话。
吴秀莲和刘永金的关系我是清楚的,上次大晚上看到他们在书房里‘男欢女爱’,恐怕他们之间这种肉体关系不仅仅一两天。
吴秀莲是个寡妇,刘永金妻子又不在身边,两人可谓是长期炮友,昨晚的吵架如果我猜的没错可能是吴秀莲想离开,而刘永金不愿意,她一走跑友关系结束,刘永金将来的欲望有可能将长时间无法得到发泄,这对一个壮年男人来说,简直就是种折磨。
刘永金把吴秀莲锁起来也许是为泄恨,也许又是为想留下吴秀莲,不想确歪打正着的让舒白羽误会自己被钟庆天‘囚禁’,好在昨晚吴樱樱没出什么事,要是有个意外,这个黑锅钟庆天是背定了。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想,事实真相如何我不得而知,也不想再去追究,只在心里觉得别扭,刘永金看着那么正直一个人,私下却如此的放浪形骸,也不知道他家中妻女可否知道。
出租车向着我的纹身店进发,没走多远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昨天下午我们第二次去舒白羽病房被刘永金拦在门外,说什么都不让我们进,后来张启生去刘永金身边低语了几句,刘永金边放我们进去。
当时我问过张启生他跟刘永金说了什么,他不回答,说是医院人多嘴杂,不好说,现在车开到高速上,我终于忍不住问出自己的疑惑。
没想到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张启生竟斜着眼睛看我,一脸惊讶的语气反问我:“你说我能跟他说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低声回答,脑子里猛地一颤。
刘永金看着特别正直一个人,普通的话根本不可能让他有那么大的反应,除非……
“难道你是用吴秀莲威胁他?”我无比惊讶地问张启生,看他冲我笑,还笑得特别诡异,我瞬间想通。
刘永金和吴秀莲平时在外人面前伪装的特别好,估计他们私下暗结珠胎的事情连同一屋檐下的舒白羽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偷听他们在书房云雨,我做梦也想不到这两个看似毫无共性,甚至完全不搭的人会存在那种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张启生以此为要挟,相信刘永金纵是有再强大的内心也无法抗衡。
我转头看张启生,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甚至一脸的洋洋得意。
“哎!”我忍不住一声叹息,明明是一件丑事,竟然在关键时候帮我们见到舒白羽,我现在都无法去评定它是好还是坏了。
不过地下情这种事情,终究是不体面且伤风败俗,要是放在古代是要被浸猪笼的。
从舒白羽家离家,在看到舒白羽的消息是三个月以后,她在自己的签书会上不遗余力地为一个名叫‘盈盈’的新女作家打广告,说她文笔深厚,写的故事性强,且作家还是她的闺蜜。
当时我在网上搜了这个名叫‘盈盈’的女作家的书,是一本带着灵异色彩的悬疑,内容确实不错,但笔锋和故事多少与舒白羽的有些相似。
我很清楚,这个盈盈一定就是吴秀莲,尽管她从不在媒体上露面,即便是后来她的书大火之后,依然保持神秘,但她一个‘盈盈’的笔名,完全暴露了她的真实身份。
盈盈,樱樱,她是用她女儿名字的谐音做笔名。
当然,这是后来的事情了。
我和们从舒白羽家离开后直接回家,张启生原本提议第二天一早去龙鼎山,被我拒绝,虽然在医院修养了几天,他拄着拐杖已经完全能行走,但龙鼎山山势险峻,我怕他受不住,于是往后拖延了几天,一直到张启生丢掉拐杖勉强能行走才动身去龙鼎山。
经过十多天的静养,我左手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虽不能拿重东西,但握小东西完全无压力
我们简单收拾里一番,带上程馨、秋子,租了辆车,请了个师傅,开车去往云南,直指龙鼎山,找到程馨嘴里提及的修习黑道巫术的人,以解开我与穆嫣的阴婚。
仔细算起来,从我通过红色布袋子里的双头布偶与穆嫣结阴亲以来,已经有近三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我身边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好的坏的都用,穆嫣帮过我,也害过我,不过终究阴魂对人身体有害,长久下去我必定受影响,尽早解决尽早脱离,我也还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加上开车师傅,我们一行五人只有程馨一人去过龙鼎山,不过都是很小的时候,她自己说已经没有多大的印象。
龙鼎山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地处云南与缅甸的交界,且在高山上,疏于管辖,混乱不说,如果我们五人贸然前去,指不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在出发之前,张启生已经尽自己所有人脉,找到了当地一名了解龙鼎山地形的人作我们的导游。
车在路上行驶了三天的时间,一路上历经各种崎岖后,终于到云南南边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福贡县,在那里住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两个中年男人找到我们,其中一个是张启生认识的,说是他认识了十多年的朋友,叫刘洋,至于另一个是刘洋带来的,名叫米伽,这次由他带我们去龙鼎山。
据刘洋说,米伽是本地一名导游,说是导游,事实上是一种专为向我们这种寻黑道巫术,或者阴阳术士介绍门路的,简而言之,就是引路媒介,阴行里称这种职业为阴路人。
米伽是云南本地人,精通中文和缅甸语,听他说话的语气,似乎时常去龙鼎山。
我们简单吃了个早餐,刘洋表示自己还有点事情要办,所以先行离开,走之前对米伽嘱咐,一定要安全带我们进山,再安全带回来,并且一定要完全解决我身上的问题。
刘洋离开之后,我们回到宾馆,米伽要求检查了我们的包袱,告诉我们哪些东西可以带,哪些东西不能带,尤其一些刀具之类被挑了出来。
我心里疑惑,忍不住问他,这些东西全被拿出来,要是在山上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米伽听完笑了,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告诉我说,早些年龙鼎山确实是危险,因为是两国的交界,又是深山中,常有两国想要偷渡的人在山中偷偷来往,但最近些年由于国家的大力管辖,山上已经没有想象的危险与恐怖。
如今上山住的都是高人,谁敢在高人脚下动土,就跟在派出所门口闹事一样,是自寻死路。
我们在城里简单吃过早餐,之后由米伽带路,去超市买了些小东西,然后去往龙鼎山。
一路上米伽向我们简单介绍龙鼎山,位于碧罗雪山上,上山必须从一个名叫老姆登村的村子。
听到‘老姆登’三个字,秋子发出了疑惑,“还有叫这个名字的,老姆登,老母……”
米伽笑了,说‘老姆登’是怒族语的音译,意思是‘向往的地方’,老姆登村坐落在碧罗雪山的半上腰上,海拔近两千米,早上云雾缭绕,跟人间仙境一样,甚至有全国最美乡村老姆登的美誉。
中午时分,我们到了老姆登,并没有见到米伽嘴里的云雾缭绕,不过半山腰的村子确实挺美,加上一些属于怒族的木屋,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我们在村子里简单吃了中午饭,饭桌上米伽告我我们,最好吃吃饱一点,一开始我没太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下午进入龙鼎上之后才明白,原来他吃饱的意思是:好好吃了这一顿,晚上很可能就吃不下饭了……
因为在龙鼎山上,我真正见识到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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