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寿衣
两位老人忽然的生气不是因为我们再三向他们打听‘黄大仙’,而是因为郑天泽骂了‘黄大仙’。
我记得郑天泽第一次说要找出‘黄大仙’,并杀了它以救他朋友时,老人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之后随着郑天泽不同用言语攻击‘黄大仙’,二老终于愤怒,张牙舞爪地赶我们走,连我们送与他们的东西也全部扔到院子里。
当时二老对我们的反应,是极度愤怒的。
难道黄大仙在这座村子里有很高的地位,不允许人亵渎、谩骂,甚至出言不敬?
如果是这样,就能理解老大爷夫妻二人当时的愤怒。
只是问题有来了,被青瓦村村民敬重的黄大仙是如何影响了柳柔,换句话说,柳柔是如何得罪了黄大仙?
我再次将头转向郑天泽的方向,让它再次好好回忆,上次来青瓦村,可曾说或是做过一些亵渎黄大仙的事情?
黄大仙不比别的阴灵,它们是成了仙的怪,如果真的有了灵性,就算没有直接接触引发的矛盾,只是做了或是说了对其有损的事或者话,都极有可能遭到报复。
郑天泽沉默了好一会,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之后,他终于开口,万分肯定自己从未做过任何对黄大仙不敬的事情,更从未伤害过这里的生灵。
我不由地皱眉,听到张启生在旁边说:“先别想了,现在想再多、问再多都没用,纸上谈兵是不会有结果的,最好的办法是等明天天亮之后去村子里打探和查看一番。行了,都睡吧,养足精神,明天才有力气行动。”
张启生说的没错,睡足了明天才有精神查黄大仙的事情。
坐了一天的车,原本就疲惫的很,即便是睡在简易的帐篷里,我依然很快入睡,不过因为地上很硬,睡着不太舒服,我并没有睡的很沉,一直迷迷糊糊的,像是睡着了,又像没睡着,耳朵一直听着外头传来的虫鸣声,和身边人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感觉脚上一阵痒痒的,我扭了两下,那种感觉消失,可只停了几秒,那种痒痒的感觉再次传来。
我明明套着睡袋睡觉,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摸我的脚?
我猛地坐了起来,陡然间像是看到有什么东西从我眼前一晃而过,我刚要说话,旁边张启生也跟着坐了起来,我顿时毛骨悚然,背脊一阵发凉。
帐篷外并非黑漆漆的一片,皎白的月光打下来,我勉强可以看到张启生的动作。
张启生坐起来之后,正好与我面对面,他也明显吓了一跳,惊讶地‘哦’了一声,身体猛地往后闪了一下,等缓过神来是我,忙开口问道:“你怎么也醒了?”
我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儿,不由地问道:“你……刚刚是不是也感觉有人在摸你的脚?”
张启生面相我的方向,并没有及时说话,顿了一两秒后从睡袋里爬了出来,直往帐篷外去。
我跟在后头问他什么情况,看他站到帐篷外,对着周围一阵眺望,等我跟着走出帐篷后,传来他的声音,刚才确实感觉有人在摸他……确切来说不是摸,而是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碰他的脚。
“黄鼠狼?”我几乎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张启生没有说话,眼神转向左面的树林,我问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他并不回答,迈着还未痊愈的腿朝着树林走过去。
我跟上去,走到半路捡了根棍子握在手里。
我们的帐篷扎在距离村口约莫五十来米的地方,在一个荒废的小坝子里,小坝子右面是进村的小马路,右边是一座林子,此刻张启生就是朝着林子的方向去。
林子里很黑,在这寂静的晚上显得格外幽静,甚至带着一丝丝恐惧。
我跟在张启生后头,很快走进林子,正要问张启生去哪?
他在一株草丛边上停了下来,手对着草丛轻轻一掰,顿时一个白色的影子跳了出来,我和张启生顿时往后推开一步,仔细看时,竟然是一件衣服,一件白色的用纸做的寿衣,插在一根棍子上,放在草丛后边,被张启生这么一扒,直接滚到了地上。
尽管只是一件寿衣,还是令我和张启生惊了一跳,不过好在不是什么更加诡异的东西。
这种偏僻的小山村,有寿衣并不奇怪,清明、鬼节,亦或是某位死者的忌日,都会弄上香蜡黄纸、寿衣之类的祭拜,只是祭拜过后,寿衣不再坟前烧掉,挂在草丛后边倒是挺吓人的。
兴许这是这里的传统,我如是安慰自己,并未有想太多。
我和张启生在站在林子边上往里边望了望,黑漆漆的树林之后,确定没发现什么东西,更没有刚才提及的毛茸茸的动物。
看了一两分钟,最终我门退了出去。
这大晚上的,我可不想去一个完全陌生的林子,要是遇到一般恐怖的阴灵之类还好,张启生有解决的办法,要是撞上蛇虎类的猛兽,以我和他还没痊愈的身体,指不定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回帐篷的路上,我问张启生觉得刚才摸我们脚的毛茸茸的东西回事什么?
张启生摇头,表示不知道,现在对这个村子完全不了解,根本无法断定有什么,只能待明天白天去村里探上一探,问上一问之后,或许才能有答案。
我们继续回到帐篷睡觉,但我的浅睡眠被这么一折腾,完全醒了过来,一点睡意也没有,在睡袋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脑子里不停闪现出刚才被摸脚的感觉,心里莫名的一阵阵惊恐,使我更加睡不着了。
浑浑噩噩的一直快到早上才睡着,没想到再次醒过来,是被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吵醒的。
声音来自程馨,我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几乎条件反射地起床钻出帐篷,没想到探出脑袋一看,只见程馨站在她睡的帐篷外,背对我的放方向,双手捂着自己眼睛。
在她身后,我的正前方,郑天泽不着片缕,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捂着自己的裆,红着脸钻进帐篷,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
整个过程,我看得目瞪口呆,郑天泽什么情况?一大早出现在帐篷外就算了,还全身赤裸……
如果我记得没错,郑天泽曾经说过,上一次他来青瓦村,连续两天早上醒过来都睡在帐篷外,头一天还好,穿着衣服,但姿势很不雅观,第二天却只穿了一条内裤,这一次索性什么都没穿,直接光着身子躺地上。
要不是我还算了解他,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暴露狂。
我转头看了一看郑天泽,很瘦,身上皮肤挺光滑的,并没有类似柳柔身上的‘个’字形刀疤,证明他和柳柔遇到的问题不一样。
当然,不可否认他们之间有一定的相似性,如果柳柔身上的怪事尽由黄大仙引起,那么郑天泽的问题,应该不是黄大仙……至少来说,不仅仅是因黄大仙而起。
郑天泽很快穿好了衣服,在面对我们的时候,脸上红彤彤的,估摸着很不好意思,他不停向我们解释他不是故意的。
就算他不解释,我也相信他不会是故意的,什么人会光着身子在露天场所睡觉,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老脸?
看着郑天泽在我们面前低着头,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索性什么都不说,朝着周围望一眼,正好看到昨晚和和张启生去过的林子边上,那一个被张启生从草丛里扒拉出来的白色寿衣此刻正躺在地上。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竟不由自主地朝寿衣走了过去。
清晨的露水打在寿衣上,让纸质的寿衣看起来有些变形,尤其腰部的位子微微凹进去,胸口的位置稍微凸出来,从侧面看,竟无比像一件女人穿的衣服,凹凸有致。
‘呸呸呸’,我连忙否定心里这个恶心有变态的想法,站在原地往四周看看,猛然发现,往林子里去的一颗树旁边,竟还有一件白色的寿衣,同样被一根棍子穿着,在树林里笔直立着。
我想继续往前去,背后忽然传来丈青色很的声音:“乐子,你看什么呢?”
我给张启生指了指寿衣的位置,他皱了皱眉头,并没发表任何看法,只说:“行了,先别管寿衣不寿衣的问题,先回去,吃点东西去村子里打探一下黄大仙的事情。”
“好!”我点头,跟着张启生走出林子,再回头时,隐约感觉寿衣像是换了个方向,仔细一看又好像没什么变化。我安慰自己,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看错了!
我想吃点食物填肚子,但又觉得没什么胃口,于是拿了点吃的和一瓶水捏在手里,与张启生等人一起再次进到青瓦村。
有了昨晚老人夫妻的教训,我们说话变得很客气,不仅对村里人恭恭敬敬的,对黄大仙和黄鼠狼的称呼也很客气。
可即便是这样,几经打听之下,依然没有打听到任何有关黄大仙的事情,最后在我们快要放弃的时候,看到村尾有一个很破旧的茅草屋,一个穿着破破烂烂,头发乱七八糟的女人坐在门槛上,正在摆弄着一个用稻草扎的小东西,看着像人,却又不像。
郑天泽很快朝女人走了上去,用本地话话跟她说话,不想女人忽然抬头,看着郑天泽,用普通话回答:“什么?”
郑天泽很快改用普通话,问女人听没听说过黄鼠狼和黄大仙?
女人摇了摇头,嘴里小声回答一句‘不知道’。
郑天泽继续追问,女人依然摇头,旁边的张启生估计心里着急,跟着走上去想问,不想话还没说出口,女人突然抬起头来,大声喝道:“你们这些人烦不烦,我都说了不知道不知道,你们还一直问问问……”
话还没说完,女人抬头,余光扫到我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从门槛上站了起来,直直朝我的方向跑了过来,表情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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