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野营

 为首的男青年走上前, 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娄五和赫连星，大声质问：“你们为什么在这，邹明黄玉燕他们呢？”


 娄五被他猥琐的目光看得不舒服, 冷笑一声，“他们去西天取经了, 你也想去吗？”


 虽然是疑问句, 但她同时踹出的脚显然不觉得这个问题需要回答。


 男青年没想到这女的如此生猛，说干就干, 毫无防备下被一脚踹翻, 当着身后一群小弟的面颜面扫地。


 他捂着肚子强行起身, 指着娄五开骂, “草，你懂不懂道上的规矩, 我他妈还没说完话——”


 娄五这次直接抓住他手指，手腕一转往反方向一掰, 嘎巴一声。


 “哎呦我的手！手指头断了！”


 男青年疼得面目扭曲, 扭头冲身后大吼, “都他妈愣什么, 给我上，干死他们！邹明他们没出来，肯定是这俩人搞的鬼, 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聚集的几十号幸存者中，绝大多数疯狂叫喊着冲上来, 极少数几个磨磨蹭蹭地站在原地观望。


 娄五眯了眯眼, 冷笑一声，“人多了不起吗？”


 说着一把抓过赫连星，毫不犹豫地将他推给了敌人, “关门，放学长！”


 赫连星：“？？？”


 “babyfive，你给我等着！”


 他被气个倒仰，借着这股推力朝对面扑上来的人抬脚就踹，转身一记猛劲的左勾拳、连上一记漂亮的左勾拳、再一记——反正还是左勾拳。


 招式不在少，能打就行！


 娄五当然也没闲着，一个擒拿手制住最先动手的人，按着他的头往旁边水泥柱上嘭一撞，对手当场晕菜。


 转个身，左右手同时格挡开两拳，一手薅住一个人的头发，双手合力一击，两个人狠狠地撞上彼此，双双扑街。


 突然，她朝远处想开溜的人高喊一声，“那几个劫匪，敢跑试试！给我在那拦着，但凡放走一个人，我以后见你们一次揍一次！”


 正踩着猫步撤退的劫匪甲腿一软，扑通坐地上，愕然道：“妈耶，大姐大是不是会音攻，她吼一嗓子我就站不起来了。”


 劫匪乙急忙扶他，“大哥快支棱起来，有人要跑，不想死咱就赶紧拦啊！”


 最初磨蹭、后来想跑的七个人，恰好是先前打劫赫连星不成反被黑吃黑的劫匪团伙，这几个坏家伙欺软怕硬，当即反水帮忙封锁战圈。


 开玩笑，光门早关了，邹明和其余几个牛逼轰轰的人渣却没出现，这说明什么？


 当然说明大姐大比他们更渣啊，不能惹，惹不起！


 **


 这个团伙草草创立，除了八个核心人员学过散打，其余都是附近想吃饱穿暖又怕死不想上战场的怂逼，打起架来就像一群菜鸡乱啄。


 娄五虽然一个打五个不在话下，但架不住蚂蚁多了也能咬人。


 某五短身材的小矮个从废墟里翻出一根钢筋，仗着身低优势藏在几个同伴身后，突然挥出钢筋朝娄五的后脑勺狠狠砸去。


 赫连星要提醒时，娄五已经看到水泥柱上的影子，本能地身体一偏，钢筋打在了她肩膀上。


 “草，真他妈疼。”


 她龇着牙看向偷袭者，被击中的同时伸手抓住钢筋，猛然发力抢过来，回手就开始疯狂抽人。


 “妈的妈的妈的，都给我去死！”


 暴怒之下娄五一顿猛烈输出，因为手里多了根凶器，基本上三秒抽晕一个，扑街的菜鸡很快就铺了一地，她甚至没空隙落脚。


 仍在将左勾拳进行到底的赫连星光听娄五骂人，就能想象那画面有多美。


 想当初某次对战训练，有个被丑拒的大二辣鸡故意借机报复，当时的娄五还是个大一萌新，嫩得很，结果因为肩膀挨了一拳，疼哭了。


 一边哭一边当场打通任督二脉，打得那辣鸡一个星期下不了床。


 后来娄五起早贪黑疯了一样地训练，对战时再没掉过一滴眼泪，因为都是她让别人哭。


 ……


 大约还剩下十个人左右时，菜鸡们终于认清了自己上门送菜的事实，互相使个眼色，掉头就跑。


 娄五挥动着钢筋，示意守在边缘的劫匪们，“谢谢，帮忙拦一下。”


 七个劫匪也想跟着跑啊，但是看到娄五手里那根敲晕了至少三十个人的钢筋，还有她吓死个人的温柔笑容，他们拼了老命从各个方向将人拦住。


 娄五趁他们菜鸡互啄，抡着钢筋挨个狂抽。


 三分钟后，公共停车区域诡异地安静下来。


 赫连星揉着扯痛的右臂，清了清嗓子道：“邹明他们已经被集体淘汰了，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整个地下车库由我和我学妹接手。”


 一地人心思各异，不少人开始小声嘀嘀咕咕。


 娄五拿着钢筋在手掌心上啪啪拍了两下，“肃静。”


 噪音戛然而止。


 赫连星继续说下去，“愿意弃暗投明的，之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以后凡事听指挥，一样让你们吃饱穿暖。”


 末世当前，最后四个字是关键，立即有一部分人可耻地心动了。


 一开始自称老大的男青年挣扎着爬起来，顶着一对熊猫眼问：“那……要是不……愿意呢……？”


 “不愿意，好说啊。”娄五走上前，一钢筋狠狠抽他屁股上，“那你就再考虑一下，现在愿意吗？”


 男青年：“……嗯。”


 娄五问其他人，“你们呢，愿不愿意？”


 刚刚还犹豫不决、甚至试图谈条件的人齐声大喊：“愿意！”


 赫连星左手背到背后，冲娄五竖起大拇指，“学妹风采不减当年。”


 中译中：凶还是你凶。


 **


 赫连星整合了这几十人，让他们从头到尾报数。


 “1”、“2”、“4哦不3”、“3”……


 第一次报得磕磕绊绊，不是和前一个人重复就是中间跳过一个数字，好在娄五的钢筋教学法极为有效，一圈屁股抽下来，这伙人仿佛集体开了智，一次过关。


 “1”、“2”、“3”……“59”、“60”！


 这是算上七个劫匪的总人数，刨开他们，娄五和赫连星相当于2打53，电影要是敢这么拍，谁不得骂一句“编剧智障”？


 但它实实在在发生了，鼻青脸肿、腰酸腿疼的扑街们不得不信。


 整片地下车库分为“一公五私”六个区，赫连星将这60人划分为六个十人小组，每组安插一个前劫匪担任小组长，命令他们挨个区域走一圈。


 “通知所有幸存者，从今天开始，这里正式成立野营，名字就叫‘五星’营地，愿意加入的登记一下，不愿意的去留随意，要礼貌客气，记住了吗？”


 扑街们纷纷点头，乱哄哄地应和。


 娄五手里的钢筋啪一拍，他们立刻高声齐喊：“记住了！”


 赫连星：“……”


 说白了就是欠。


 娄五捂着嘴打个哈欠，“累了，本后勤功成身退，你带着绕一圈吧，我顺路回去睡了。”


 赫连星被她带的也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让她随意。


 娄五狙人的技术没得挑，让她管人还是算了，赫连星相信她能把人全给管成半身不遂，就用她手里那根钢筋。


 他才是现实中的勤务指挥官，自然要揽过建营地这一摊子杂事。


 “动身。”一行人在赫连星的命令下，排成六列十行的方阵跟随他出去炸街。


 **


 娄五快走回自己的小储物室时，忽然听到一声痛呼，还有小女孩的尖锐哭声。


 她循声疾跑，赫连星带着一群人随后追上去。


 拐个弯，众人就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将一个还没凳子高的小女孩夹在腋下，一脚踢开了抱着他腿狠咬的小男孩。


 这人听见动静吓一跳 ，扭头一看认不出不少熟人，立马招手，“大哥，快来帮忙，这臭小子看得忒紧，我没辙只能硬抢，他咬我！”


 被叫作大哥的男青年脸色刷白，腾腾腾冲上去，用手指头没断那只手左右开弓，啪啪扇他两耳光。


 “瞎叫什么？我已经洗心革面，不做大哥好多年！”


 男青年求生欲爆棚，打完人立马掉头往回走，轻轻握住娄五手里的钢筋，声泪俱下道：“大姐，你听我跟你解释，这货是邹明的小弟，不是我的，我顶多就是想占山为王，让人上供点吃穿，绝对没打过小孩的主意，我发誓！”


 他后面不少人终于逮到机会，跟着哭诉他们也是被迫的，上了贼船下不来。


 娄五没搭理他们，精神层面的教育不归她，那都是赫连星该管的。


 她拎着钢筋上前，途中看了眼被踢到墙根儿嘴角带血的小男孩，二话不说按着汉子就是一顿爆揍。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她才几岁？你可真敢下手！”


 刚骂完娄五就伸出两根手指狂戳他双眼。


 “十岁的孩子一脚踢飞，你他妈挺能啊！”


 说话间已经一脚踹在他腿上，直接把人踹得双膝跪地。


 “有手有脚不会上战场杀敌，会杀自己人是吧？”


 她话音未落，汉子想到她每次说完话自己眼和腿的下场，再联想到那个“杀”字，哇的一声鬼哭狼嚎起来。


 五大三粗的人，哭得像个傻逼。


 众人：“……”


 娄五回头看眼身后瑟瑟发抖的新兵蛋子，冷笑一声，“他是鸡，你们是猴，都给我记清楚，谁再敢干这种缺德事，弄不死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她一脚踩过壮汉踢人的脚踝，大步离开，留给众人一个大姐大的潇洒背影。


 绕个圈儿回到她的小储物室，娄五立刻扔掉钢筋躺地上咸鱼一瘫，“靠，吓死我了，这么多人，幸亏他们没一起上，不然压也给我压死。”


 她边念叨边熟练地点开论坛，登录虚拟演兵场，脑子里琢磨着怎么打架才能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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