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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番外


 新婚休沐有七日, 前?三日却是?没日没夜的在床帷间痴缠。


 旷了这么多年的老男人一开了荤,便如出笼的猛兽,收都收不住。


 景阳两条腿都发?软, 别说?踏出院门, 就连好几顿饭食都是?谢纶端去床间喂她的。


 她原以为嫁过来, 不说?多讨谢纶欢喜吧, 夫妻俩能做到相敬如宾就已经很好了, 哪知道事情的发?展与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谢纶虽话不多, 周身又透着一种?不好亲近的冰冷气势,对她却是?很耐心?的——除了床笫间要得勤, 作风强硬,说?要几回?就几回?,丝毫不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


 第四日午后, 丫鬟前?来请示晚膳安排时,景阳还被谢纶按在屏风后戏弄。


 宽大的裙摆散落着,她的气息不匀, 想要回?话, 身后的男人却掐紧了她的腰, 极尽恶劣所能, 弄得她小?脾气也?上来了,咬牙朝外道,“吩咐下去,多做些滋养补肾的!”


 外头?的丫鬟一怔, 听到里头?传来一声细细闷哼声, 顿时明白过来,脑袋埋得更?低,应了一声就匆匆退下了。


 门甫一合上, 谢纶将景阳翻过身来。


 指节分明的手指攫住她潮红的小?脸,长眸微眯,“殿下年纪轻轻,就要补肾了?”


 景阳喘着气,羞恼道,“给你点的!”


 “多谢殿下关爱。”谢纶勾了勾唇,腰间稍用?些力,“不过,臣目前?还用?不着。”


 见?他这一本正经的从容模样,景阳气得不轻,谁能想到这男人面上斯斯文文,腰.下的动?作孟浪又咄咄逼人。


 她扭过头?不去看他,谢纶却不肯放过她,俯身咬了下她的唇瓣,戏谑道,“难道殿下觉得还不够?”


 随着他的动?作,景阳身下一软。


 无力的攀着他的肩膀,她羞怯得快哭出来般,强压住喉咙里的娇声,嗔道,“你放肆……”


 “殿下难道不喜欢么?”男人垂眸,看着她眼尾泛着妩媚的红,眸色暗了暗。


 他高挺的鼻梁蹭了下她的眉心?,似是?在亲吻,哑声道,“真是?水做的娇人儿。”


 “你……你不许说?了!”景阳没好气的咬了下他的肩膀。


 这莽夫实在恶


 劣,换着花样换着地点摆弄她不说?,还总爱说?些不堪入耳的荤话。


 见?小?公?主羞恼的快哭了,谢纶手臂稍一用?力,将她抱起来,温声哄道,“好好好,不说?了。去床上玩,瞧你娇的,站都站不稳。”


 珠帘晃动?,幔帐落下,又是?一番**,不可细说?。


 待晚膳送来,里头?才消停。


 丫鬟们像前?几日一样将膳食摆在桌上后,便自觉的退下,顺带将门合上。


 过了一会儿,谢纶穿戴好寝衣,又拿了件宽松的外袍,回?身将床上的人一裹,直接抱到了桌边。


 黑漆四方桌上,摆满色香味俱全的珍馐佳肴,并各色果子、糕点、浆饮,还按照景阳的吩咐,多了好几道大补的菜。


 “这道清炖鳖汤看起来不错。”


 谢纶拿起汤匙舀了小?半碗,递到景阳面前?,面带浅笑,挑了下眉,“鳖肉补中益气,滋阴补肾,殿下尝尝?”


 见?他故意笑她,景阳撇了撇唇,“我不喝。”


 谢纶道,“臣喂殿下?”


 景阳看他一眼,“不要。”


 谢纶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殿下不喝,那臣喝也?是?一样的,臣身子滋补得健壮,殿下也?得益。”


 说?着,他自顾自喝了起来。


 景阳被他这话说?得一张脸都烧了起来,见?他淡然自若的喝着补汤,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就不该提这茬!


 待谢纶喝完一碗汤,见?她还没动?筷,不由压低眉眼,问她,“今日的菜不合殿下口味?”


 “不是?。”


 景阳摇了摇头?,这男人细心?,在她嫁过来之前?就考虑到她吃不惯陇西菜的口味,早早安排了几个厨艺精湛的长安厨子,手艺半点不输景阳自己带来的御厨,是?以在饮食方面她并无不适之处。


 她扬起脸,水灵灵的眸子看向谢纶,语调软软的,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今天是?我嫁进来的第四天,我一次都没出过院门……”


 谢纶抬眼看她,“殿下想去哪?”


 景阳一噎,心?道,去哪都成啊,总不能成天在屋里做那事,这像什么话?要是?传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缠着男人不放的狐狸精呢。


 “在府里逛一逛咯,我还想逛一逛肃州城。”她看向他,一脸诚恳,“你若是?有事忙,就忙你的去,我自己逛就行。”


 谢纶看她满眼期待的样子,薄唇微抿。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贪玩。


 不过,陪女人逛街?听起来是?件麻烦事。


 见?他沉默,景阳伸手扯了下他的袖子,轻声道,“行么。”


 谢纶侧眸看她,小?公?主身上单单披着件松垮的袍子,白嫩的肩颈上还带着暧昧的红痕,那头?蓬松的乌发?垂在脑后,微微仰起的小?脸还带着些许未褪的妩媚。


 楚楚可怜,勾人的紧。


 让她独自去外头?逛,他哪能放心??


 “明日先带你在府内转一圈。”谢纶淡声道,夹了块酥骨鱼到她碗里,“现?在好好吃饭,多吃些,才能多长些肉。”


 景阳听到明日能出去了,心?情大好,听他后半句话,下意识接话道,“长那么多肉作甚,我这身段不好么?尚衣局的女官都夸我身段窈窕呢。”


 谢纶夹菜的手停住,深邃的视线打量着她,从上到下,唇边的笑意也?深了些,“殿下要听实话?”


 景阳,“???”


 她下意识觉得这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可还没等她来及叫他别说?,就见?他幽深的目光扫过她的身前?,“其他都很好,只是?,殿下还是?个小?姑娘。”


 景阳愣愣的低头?看去。


 下一刻,她反应过来,耳根顿时红了,语无伦次的瞪着他,“你…你无耻!”


 谢纶大笑,宽厚的手掌揉了揉她的发?,哄孩子般,“殿下乖,好好吃饭,会长大的。”


 景阳,“……”


 粗鄙!


 ———


 翌日一早,谢纶便带景阳将国?公?府逛了一遍,就算乘着轿辇,偌大一个国?公?府逛下来也?花了一上午的功夫。


 用?过午膳,管家便带着府内各处的管事来觐见?女主人,一同带来的还有好几箱子的账目。


 景阳看着这些账目都头?疼,幸好皇嫂知道她是?个不会管家的,送嫁时给她选了两个精明能干的大宫女,充当她的左膀右臂,算是?解了她的烦忧。


 接见?过管家等人,谢纶带景阳去了库房。


 看着那宽阔库房里


 摆的整整齐齐,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名贵药材等,景阳眼睛都直了。


 她弯下腰,往那盛满名贵南珠的箱子里捞了一把,心?头?咂舌,她早知道谢纶家底应当很殷实,毕竟谢国?公?府三代积累的财富集于他一身,可她不曾想到竟如此殷实!


 瞧瞧,这般上等品相的南珠,放在皇宫里都是?难得的宝贝,可他库房里却跟堆石头?一样,堆了这么满满一大箱。


 更?别说?那些亮闪闪的珠宝,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前?朝的珍稀摆件……


 景阳将手中圆润的南珠放下,面上不显,心?中却忐忑,谢纶手握重?兵,又有这么多钱财,若他也?像其他藩王一样起了谋逆之心?,那肯定会是?皇兄的一大劲敌!


 幸好他没有造反的心?思。


 她这念头?刚冒出,心?底便跳出个声音来,你怎么知道他没那心?思?你就这般信任他?


 “殿下?”


 听到唤声,景阳啊了一声,抬头?看去,只见?谢纶正眯眸盯着她,“殿下喜欢南珠?”


 景阳一愣,旋即抬手撩了下耳侧的碎发?,“还、还好吧。”


 谢纶扯了扯唇,大掌勾住她的后颈,俯身道,“这些是?我国?公?府的全部身家,以后,都交于殿下了。”


 景阳错愕,“我?”


 谢纶道,“殿下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是?国?公?府的主母,我的便是?你的,可有不对?”


 看着他深邃的眼眸,景阳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好在他也?没多说?,将库房的钥匙塞到了她手中,又命人取了一斛南珠给她打一套新头?面,便带她离开。


 景阳捏紧手中的钥匙,目光坚定的看了身侧的男人一眼。


 她既然嫁过来,一定会帮皇兄盯住他的。


 ——


 第二日,谢纶带景阳坐马车,粗略的逛了一圈肃州城。


 回?府前?,他带她去布庄买了两车鲜亮的绸缎,又去珠宝阁选了一堆时兴的金银首饰,恨不得将她打扮成一棵闪亮亮的珠宝树。


 休沐的最后一日,谢纶原本计划带景阳去城外逛逛,然而——


 景阳病了。


 昨日用?晚膳时好好的,欢-爱时也?好好的,可睡到半夜,小?公?主忽然软绵绵


 的哼哼起来,柔软的身子还直往他怀中蹭。


 谢纶一向睡得浅,意识回?笼,以为这小?娇气包竟然主动?求-欢,颇为惊喜。


 虽说?开始已经要过一回?,但她头?一次这般主动?,他自当全力满足。


 直到他俯身亲了她好一会儿,才发?现?怀里的小?姑娘不对劲,小?脸烫得不太正常,嘴里也?带着哭腔呢喃着,“难受……”


 谢纶蹙眉,下床,点灯。


 只见?榻上之人闭着眼,两只小?手紧紧揪着被子,白皙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


 “来人,去传大夫。”


 谢纶弯腰给景阳喂了些水,又将她稍显凌乱的寝衣穿好,擦去她额上的汗,温声安抚,“乖,大夫马上就来了。”


 景阳病恹恹的靠在他怀中,似是?烧得糊涂了,她揪着他的衣襟,小?声呜咽着,“皇兄……呜……皇兄,景阳想回?家……”


 谢纶面色一凛,浓眉拧起。


 他从没安慰过女人,更?不知该如何安慰这般娇贵的小?姑娘。


 默了片刻,他抬手抚着她的背,轻声道,“不怕,这里便是?你的家。”


 景阳眸底笼着一层雾蒙蒙的泪光,认真辨认了一会儿,小?嘴一撇,委屈道,“你骗我,这才不是?我家,我家在长安……”


 谢纶眉头?皱得更?深,本想严肃的告诉她,以后陇西才是?她的家,是?她的归宿,可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却又不忍,只得顺着她的话,“好,不哭了,等天亮了我带你回?家。”


 景阳这才安定下来。


 不多时,大夫便赶了过来,诊断过后,说?是?水土不服,再加上夜里受了寒,才导致发?热症。


 写好了方子,大夫又含蓄提醒谢纶,公?主身子娇弱,在房事上还是?得克制些。


 谢纶听得脸一黑,再看床上病猫似的小?姑娘,想到夜里抱着她在浴桶里戏弄了许久,或许便是?那时害她着了凉。


 “知道了,你下去抓药罢。”


 “是?。”大夫弯着腰,忙不迭出去。


 ———


 景阳这一病,便病了三日。


 谢纶抓紧休沐最后一日,陪了她一整天,之后两天都是?早早得去了军营处理完事务,再赶回?府中陪她。


 看着国?公?爷这般惦


 念府里,部将们私下都忍不住议论——


 “啧啧,有了媳妇果真不一样,也?不知道长安来的公?主长得什么娇模样,竟将国?公?爷迷成这样?”


 “我姑母家的二闺女在府里当差,说?是?公?主嫁进来的头?几天,就没见?国?公?爷出过屋子!而且府中厨子做的都是?些大补之物。”


 “嗬,好家伙,真不愧是?国?公?爷!”


 “正常嘛,毕竟头?一回?尝到女人的滋味,自然爱不释手,就是?不知道这长安来的贵主儿能不能受得住。”


 且说?回?国?公?府。


 景阳年轻,休养了几日,也?就恢复康健了。


 只是?想到自己烧糊涂时,在谢纶怀中哭着要回?家的事,她觉得无比丢人,都不好意思去看他。


 谢纶见?她病好了,寻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将她抱上马,带着去了城外二十里的丹霞山。


 他们到达时,正值晌午,金灿灿的阳光往山上照耀,呈现?一片五彩斑斓的红,美轮美奂,壮丽又恢弘。


 景阳看呆了,都忘了腿间一路颠簸磨出的疼。


 谢纶见?小?公?主看得欢喜,眉宇间也?浮现?愉悦。


 他从后头?拥着她,低声道,“陇西地大物博,还有比这更?秀丽的风景,你既嫁过来了,以后我带你慢慢看。”


 景阳愣了愣,扭过头?去看他,点了下头?,“好。”


 谢纶定定的盯着她,忽的,伸出手捧着她的脑袋,深深吻了下去。


 景阳一惊,想挣扎又不敢乱动?,毕竟人还在马上,她只得被迫承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这个吻太过激烈,她觉得谢纶要吃了她似的。


 过了许久,他才松开她。


 轻轻抚了下她的发?,他从后紧抱着,高挺的鼻梁埋在她的脖颈里,一字一顿认真道,“小?公?主,陇西不比长安差的。”


 作者有话要说:国公爷先动的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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