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桃眼（3）
舒页长跑创奇迹一事很快传遍整个操场，同样出乎众人意料的还有她和迟九的“恋人”关系。于是观赛之余，高三年级默默开启了吃瓜模式。
艺术班有同学回教室取东西的时候，顺便把这些消息带给了正趴在座位上补觉的迟灿那里。
那名女生原本把这当作好消息分享给当事人的妹妹的，却没想到自己居然遭了一顿毒打！迟灿下手的时候可一点都没留余地，扛起凳子书本就往她身上砸，那双爆红的眼睛吓得对方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嚼舌根，我打死你！我哥哥绝对不会喜欢别的女生！他也不可能抱别的女人！”
迟灿反反复复重复着这些话，挥舞的拳头一下一下落到自己同班同学身上。那个女生嘴角溢着血，她做梦都想不到这个上午还和自己温柔地打招呼的小女孩现在要杀了自己！
而迟灿，仿佛也在一瞬间回过神来。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差点杀人了。
迟灿很慌乱，看着越来越多的血液，她也很害怕。可是，她还是难以抑制住正在不断迸发的怒火。
“对不起……”她想去扶那个女生，可对方像是见到什么鬼怪一般瑟瑟发抖，眼神之中尽是恐惧。
对，是恐惧，像看怪物一样的恐惧。迟灿曾经在无数人的眼睛里见到过这种眼神。这种，让她难堪到骨子里、恨不得把她剜碎的眼神！她居然又看到了。
她得让这些人知道，用这样的眼神看别人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迟灿还是把她拉了起来，手上沾了一些血迹，她一丝不差地全部擦到那人脸上。
迟灿呢喃：“你现在这副样子比我更像怪物……，可是我没有那样看着你，不是吗？”她居然伸出手，去抱了抱那个女生！
“你看，我还愿意拥抱你。”迟灿看见她的学生证，哦，原来是叫张梦啊，她对这个人倒是有点印象。
张梦此刻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睛，什么多余的动作都不敢表现出来。迟灿就是个疯子！她像厉鬼一样，谁知道这个疯子会不会真的杀了自己！
“我让你别害怕。”
张梦依旧不抬头。她现在就在盼着能有另一个人走进教室看清迟灿的真面目，也能让自己活下来。
“我杀了你，然后自己躺在你身边，不会有人怀疑我的。”见她这样子，迟灿也懒得陪她蹲在地上慢慢耗，索性站起身子，把门窗紧闭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抬手看了眼表。“两个小时之内不会有人过来。窗户后面那个池塘里的水涨了，可以淹死人的。我把你丢下去，并且我能保证三天之内没人能从那里找到你。”
“或者你从楼梯上滚下来……嗯，这个方案不太靠谱，pass。”
迟灿是真的在冷静地分析，不过她也没打算杀人，可她有了其他的想法。
“张梦，你了解我的对吧？我常年居住在国外，是怎样的家底，你们不是经常在私下猜测吗？”
不只是她所处的班级，其他班上的同学也把迟灿的背景传得一个比一个神奇。那她干嘛不好好利用呢？
“你们猜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偏差。就算真的被中国的警察查出来是我杀害了你，我爸爸也绝对有能力让我不用承担半分刑事责任。”
张梦抖得更厉害了。她现在比刚刚觉得迟灿要灭自己口的时候更加绝望。因为这个女人的语气太冷静了！冷静得，就好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明明那么邪恶，却偏偏还有能力操控一切。
迟灿冷笑，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迟灿从自己抽屉里掏了些棉纸巾和便携装的酒精以及其它给伤口消炎的药物。这些东西她都是随身携带的。
“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吧，今天就当我对不起你。”
迟灿前后转变得总是这么大。
张梦接过湿棉巾擦伤口。她没有多余的力气思考什么了，仿佛现在她的生命好像就被迟灿捏在掌心一样。虽然她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一点触碰到了她的逆鳞。
“我们做朋友吧？”
张梦不可思议地盯着迟灿。
迟灿恢复以往纯良动人的微笑，尽管说出来的话依旧让人毛骨悚然。“以后你就是我的好朋友了，今天也是你自己摔倒，我帮的你。我看过这些伤口了，不太严重。放心吧，等下我带你去医务室重新处理一下。”
“张梦，我愿意和你做朋友，就是知道下一次，我还是能让你像现在这样趴在地上和一条狗一般，狼狈，又可怜。”
张梦家境不好，她知道的。
张梦的父亲早逝，母亲也因为车祸变成残疾人，总之状况很困难就对了。所以迟灿许给了她六万元人民币作为交友礼物。
“我的零花钱就剩这么多了，”她说：“不过我不要你的礼物，咱俩也算扯平了。”
六万元对于张梦来说太过诱人，她选择和这些钱成为朋友。哪怕它们的主人刚刚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见她点头，迟灿才满意地笑了笑。
“你说，抱我哥哥的人是谁？漂亮吗？”
张梦艰难地开口：“五班的舒页。挺好看的……尤其是她的眼睛。之前听别人说，那叫桃花眼。”
桃花眼……
迟灿的思绪飘向远方。记忆里，那个改变她命运的女生好像就是桃花眼呢。她还真是与桃眼犯冲啊。
“好的，我们去医务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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