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文学 > 孤王寡女 > 坑深203米 北勐世子

坑深203米 北勐世子


 
 击西与闯北二人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墨九与萧长嗣两个人。


 虽然墨九来的目的很单纯,但看着那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还有萧长嗣望着她时那一副理所当然由她“伺候”的大爷模样儿,让她冷不丁又想起那件糟心的事儿来。


 ……明媒正娶。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


 那要怎样才能没有这层关系?


 对!让他休了她。


 墨九想想又兴奋起来,就连去拿汤碗时的心情也就不同了。


 只要能说服他,伺候他吃个药算啥?


 “老萧……”墨九放软了声音,学着击西的样子,拿勺子搅动汤药,试试碗壁觉得温度不汤了,方才把椅子拉近,就坐在萧长嗣的床头,把碗递过去,嘴里带着笑,“来,试一下,小心烫着啊。”


 从她进入屋子开始,表情一直在变。


 这会儿,从愤愤不平到热情体贴,也不过眨眼之间。


 萧长嗣眼皮一眨,困惑地瞥着她,不去接碗,只道。


 “你喂!”


 “……”


 墨九牙槽有点儿痒,可想到自个儿伟大的使命与计划,也懒得与他计较这点儿小事。就着碗,她把药递到他的嘴边,可那货依旧不张嘴,虚弱地躺着,拿眼偷瞄她,又是那种好像下一秒就要死的表情,可怜巴巴地道。


 “你扶!”


 “……”


 如果他不是病人,墨九真想拿药泼他。


 “老萧,你好好一个大男人,就不能自个儿动一下手?”


 “动不得了。”他声音有点轻,有点软,配着那一副消瘦的模样,还有他即狰狞又可怜的脸,任何人都很难拒绝这样简单的要求。


 ……墨九也不例外。


 想一下萧长嗣患病以来的苦难光阴,她同情心上来了。


 “行行行,你是爷!”


 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她使劲儿拽着他就要扶他喝药,可这个之前在墓室还生龙活虎的主儿,就像真成了一个软骨动物,身子根本不配合她使力也就罢了,墨九一用力,他整个人就往她往上偎过来,大半个身子都倚在她的身上。


 “……爱妻,是我连累你了。”


 话倒是说得动听乖巧……


 哦不对,称呼不动听。


 墨九眉一竖,严肃脸,“老萧,有个事儿我要和你商量商量。”


 轻唔一声,萧长嗣像是受不得光似的,微微眯眯眼,“先吃药。”


 墨九看他的样子,好像挺好说话,目光亮了亮,也就不拘小节了。半揽住他,她把药碗端到他的嘴边,大概是她的动作太急切了,他低低“嘶”了一声,脸上似有痛苦之色。墨九奇怪地低头睨去,觉着即使自己是一条汉子,也不该会弄痛他才对?


 “你哪里痛?不会是有受伤了吧?”她问。


 “并无。”萧长嗣并不去端碗,大爷似的就着墨九的手,一口一口的喝药,那优雅的样子,若非他的脸太有碍审美,想来也是一个赏心悦耳的男人了。


 唉,可惜!


 等他喝完,墨九顺手递上击西备好放在托盘里的白绢子。


 “擦擦嘴。”


 萧长嗣抬头,唇角微牵。


 “你擦――”


 墨九一噎。


 先前对他那该死的同情心,全都化为乌有。


 这根本就是一个专门折腾人的主儿啊?


 不过,初一都做了,又哪里会在意十五?


 她哼哼一声,拿着白绢子胡乱在他的嘴巴上抹着,像擦桌子似的,力道大,说的话也重,“你还真会享福!实话告诉你,九爷我啊,还没有这么伺候过人呢。”


 “爱妻受累了。”萧长嗣特别会顺杆子往上爬,“待为夫病痊,换我来伺候你。”


 “病痊?你还想病痊呢?”


 墨九也没多想,嗤一声,一句话就损了出来。


 毕竟萧六郎曾经花了那样多的心思,都没能把他治好,如今一代神医萧六郎都已经没了,他靠什么来病痊?于墨九而言,他的话,本来就是一个笑话,自然反驳得顺口。


 然而,萧长嗣听了,目光却暗淡下来。


 “你是不想我痊愈?”


 “……那到不是。”墨九轻咳一声,把汤碗收拾好,坐在椅子上,瞟一眼他病色极重的脸色,“老萧,我当然希望你能好起来。所以,为了你能在养病期间有一个愉悦的心情,以期早日战胜病魔,我为你想了一个好法子。”


 “哦。”萧长嗣浅浅应了,却不太在意她的话。


 话音一落,他望向床边的一个大柜子,“那柜子里有些吃的,你边吃边说。”


 墨九的长篇大论被打断了。


 对于吃,她很少有抵抗力。


 “嘿,老萧,你还挺懂事儿的啊?”不客气地走过去拉开柜子,墨九目光倏地一亮。


 里面有不少干货。


 山核桃、干桂圆、栗子、葡萄干、柿饼……大多都是外地的特产,在兴隆山本地虽然也能吃着这些东西,但看外形辩口味,想来也不太一样。


 墨九也没多问,先放入嘴里尝了一口。


 “不错不错!”她半眯着眼睛,细细品了品,又躬着身子一样拿了一些放入自家兜儿里,回过头来,看萧长嗣一眨不瞬地看着她,脸上还有一层未收的笑痕,不由咧嘴一笑,“谢了啊老萧。不过,你咋晓得我喜欢吃东西?”


 “嗯。听六郎说起过。”


 得闻萧六郎的名字,墨九目光微微一暗。


 “哦。”她慢吞吞坐回去,想要捡起方才的话题,“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说有什么法子,能令我心情愉悦。”


 看萧长嗣不甚在意的样子,墨九突然有点说不下去。


 “对啊,事情关乎你自身,你怎么就不问?”


 萧长嗣抿了抿嘴唇,满心信任的噙着笑。


 “爱妻为我着想,我自然都听你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货不会是故意的吧?墨九下意识地这么想。


 她生性吃软不吃硬,如果人家非得与她硬着来,哪怕把她骨头打折,她也不会弯一下腰。可她怕就怕人家来软的。这么一瞅,她越发受不得萧长嗣无辜可怜的眼神儿了。


 微微垂眸,她吭吭哧哧地打个哈哈。


 “老萧,你说得对……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嘛。”


 “嗯。”


 这样的对话,太容易绵长。


 墨九想了想,横下心,抬眼直视他,“老萧,你与方姬然在一起吧。”


 她说得很快,说完就那么看着他,想听他的回答。可萧长嗣似乎没有听清,抿了抿嘴唇,嗓子哑得不能再哑,“你在说什么?”


 话已经开了口,接下来就轻松了许多。


 墨九盯着他情绪不明的脸,语重心长地一叹。


 “我说你和方姬然两个人,本来就是情侣,有深厚的感情基础,也有过一段缠绵悱恻,可歌可泣的感情故事。虽然后来因为一些外在的因素分开了,可她的心底一直都有你,至于你……我想,心里也是藏有她的。现下,你俩都在这兴隆山上,她又生着病,对你日思夜想,眼看病情加重,我似乎……没有理由不成全你们的。”


 说到这儿,她顿一下,不太确定地问他。


 “老萧,你说,我说得对吗?”


 萧长嗣一直没有动弹。


 他的目光就那般幽幽的,安静地看她。


 直到看得墨九都忐忑不安了,他才突地一笑。


 “对。吾妻之心,俱都合理。”


 “……”墨九翻白眼儿。


 “我这也错了?”他不确定地反问。


 “也……不算错。”墨九想了一下,也就不在意他的称呼了,“那老萧,不如咱俩商量商量,你先给我写封休书,结束了我们两个的关系。然后,我们再择一个好日子,把你和方姬然两个的事儿办一办?”


 萧长嗣依旧看着她。


 安静片刻,吐出一个字。


 “行。”


 这样就松了口?


 看来人家确实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了。


 墨九紧绷的心弦一松,不禁为自己之前的莽撞举动后悔――差一点点,她就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啦。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毁,她这个孽,幸好没有造大了。


 想到恢复自由身,她眸子里跳动的都是星光。


 “那行,咱俩就这么说定了。老萧,你放心,你和方姬然的婚礼,我请我娘来做主,一定会给你们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三媒六聘一个都不会少。到时候,我再把然苑给好好修缮一番,给你们重新布置爱巢……”


 她脑补着画面,嘴像抹了蜜,一直没停。


 萧长嗣就那么看着她,连眼神儿都没有变过。


 墨九说完,看他还没动静,又笑道:“对哦,毕竟是你的婚礼,到时候,这些事儿都要以你的意见为准。我刚才说的,都是个人想法啊,你就当成笑话听一听算了。”


 “嗯。”萧长嗣慢吞吞地躺下去,像是有些吃力。


 “老萧,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嗯,都好。”


 墨九这才觉出了他的情绪不对。


 敛住一脸的笑容,她润了润嘴巴,迟疑道:“你不高兴?”


 萧长嗣神色淡淡的,“我如今是个废人了,总不能一直拖累着你的。你嫌弃我,要把我打发出去,也是情有可原。再说,我这将死残躯,能在兴隆山有一隅之地,可了度余生,已是九爷你给的恩赐,我能有什么不高兴的?”


 这话酸得啊,墨九牙都快掉了。


 可偏生他说得那么一本正经……


 一本正经的酸,比酸还要酸。


 墨九叹息一声,有点懵懵的。


 原本她想轻轻松松解决问题,可仔细一想,从萧长嗣的角度来看,好像她确实是嫌弃他生着病,不想要他了。所以,他这是有被人抛弃的感觉?


 不恶意伤害人的自尊心,是墨九为人之根本。


 考虑一下,她委婉地道:“老萧你也别跟自己使劲儿。你这病,不管好不好,我都不可能不管你的。我刚才说的这些,并不是嫌弃你,确确实实是为了你的幸福,还有方姬然……听说这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的,难道你就不心痛?”


 问他的时候,她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


 可大抵真是时间消磨了感情,听到方姬然的惨状,萧长嗣只淡淡“嗯”了一声,连眼皮儿都没有舍得撩开,就不冷不热地道:“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那这事……”


 “不急。”他打断她,“即便要写休书,也得待我能执笔之时。”


 能执笔之时?墨九奇怪地看向他的手。


 敢情他之前要他喂药擦嘴,不是在矫情,是真的不能动?


 可之前在墓地里,他不是好好的吗?能说能笑,虽然样子虚弱了一点,但完全不是一个连执笔都不行的废人啊?


 墨九好奇心顿起,挪了挪椅子,凑近问:“老萧,你这病,到底怎么回事?”


 萧长嗣语气轻轻,“六郎不曾告诉过你?”


 一听萧六郎的名字,又是在自己“明媒正娶”的夫婿面前,墨九没由来地觉得又难过又尴尬,还有一种淡淡的无奈,“你的事,他说得极少。”


 “嗯,那便不说好了。”他没有看她,而是平视着前方无风而动的帐子,“其实我这破身子,想来也耽搁不了你多长时日了。待我去了,你要另嫁,不都是由着你的么?又何苦非得把我往外推――”


 这……


 墨九突然有点语塞。


 她不是推,而是撮合。


 可对着这样“伤心欲绝”的萧长嗣,好像无论她继续解释什么,都无法让他相信她纯洁善良的内心,反而更得背上一口“渣女”的黑锅?


 “小时候我听老人说,一个人死了,如果世间没有人惦记他,那么他在阴间就会受到诸多苦楚,如十八层炼狱,永无尽头。若有人时常惦记他,他才会轮回转世,得以脱离苦海……像我这样,在世时,只剩孤孤单单一个人。便是死了,想来也是一个人,再不会有人惦记了吧。”


 他的声音幽幽沉沉,全是自苦之气。


 没由来的,墨九打了个哆嗦。


 她想到了临安萧家灭门那一日,滚落在地上的人头……


 也想到了如今的萧长嗣……确实再没有一个亲人了。


 而她,不论怎样,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搓了搓太阳**,她那些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轻咳一声,墨九想找个话题缓解尴尬。


 “你……要不要喝点水?吃点东西?”


 萧长嗣头也不抬,“叫击西来吧,不劳烦你了。”


 墨九没想到自个儿的“好心好意”,会搞成这样的结果。


 看萧长嗣确实没有继续聊天的意思,她安抚他几句,只得唤了击西和闯北进来。然后,在击西看**似的审视眼神儿里,活生生憋着一肚子的邪火退了出去……


 却不知,她前脚一走,后脚那个“伤心得手都抬不起来”的病秧子就坐了起来。


 “闯北。”


 他那张奇形怪状的脸上,泛着一种幽幽的冷光,让闯北脊背一凉,三步并着两步的奔了过去,低垂着手,“掌柜的,有何吩咐?”


 萧长嗣声音低而凉,带着一种隐隐的薄怒。


 “声东和走南为何还没消息?”


 “这个……”闯北偷瞄一下他的脸色,皱眉考虑道:“汴京与漠北,都不算近。这一来一回的,怎么都得小两月,掌柜的,可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萧长嗣冷哼一声,突地有点儿咬牙切齿。


 “再不把事儿解释了。我那媳妇儿,都快要把我休了。”


 “……”


 “去,马上联络声东――”


 听着他带着恼意的吩咐,闯北的头低垂得更低了。


 “是!属下即刻去办。”


 没有能把自家男人嫁出去,又被老娘甩了黑脸的墨九,觉得兴隆山上的天都是暗黑的。


 想一想,如今唯一能安慰她的事儿,就是山底下那个老墓了。


 只要开了墓,也许就能见到光明――


 这么安慰着自个儿,她到也睡了一个好觉。


 次日早上爬起来,她来不及洗漱就去了千连洞。毫不意外的,乔占平也在那里。他的身边儿坐着温柔腼腆的大肚子蝈蝈尚雅,两口子亲亲热热的小声说着话,大清早就在烹饪狗粮,让墨九脚一迈进去,就被一股浓浓的恩爱气流杀得片甲不流,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


 看到她进来,乔占平从尚雅的肚皮上缩回事,随即站起。


 “钜子,早。”


 尚雅也跟着笑笑问好,“小九,早。”


 墨九看着眉开眼笑的这小两口,揉了揉鼻子。


 “早。乔工,有什么发现吗?”


 她走到乔占平对面坐下。


 在乔占平面前的案几上,有一张图纸。


 图纸上面,正是兴隆山的墓室以及尚未开启的铁棺。


 不得不说,乔占平真的有本事。他用图纸的方式还原了墓室的情况以及铁棺的位置,再画上思维启发的线条用以研究有可能的棺材开启方法,这确实非常的直视而科学。除此之外,乔占平还把已经开启的坎、艮、巽主墓以及机关布置等等都罗列在另一张纸上,方便比对,找出相同的点儿或者线索。


 “钜子,就目前来看,坎、巽两墓的墓主都是女子,只有艮墓为阴阳墓,葬了一男一女。八个仕女玉雕,八个女子的坟墓,我在想,若能知晓这八个人都是谁――会不会事半功倍?”


 这说来都是废话,可目前他们确实还不清楚,八卦墓里埋着的八个女人到底是谁。


 一旦有了佐证,对于寻找八卦墓,以及开墓,肯定是有帮助的。


 “嗯。我也有一个想法。”这是墨九早早过来千连洞的目的,“我们进入墓室的时候,从铁棺外表看不到半点机关痕迹,像是整生的。可实际上,我们都知道,仕女玉雕就在铁棺中,而且铁棺不能在损坏的情况下打开……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是我们看走眼了?”


 看走眼了?


 一个人看走眼,那么多人也会看走眼吗?


 墨九摸着太阳**,认真道:“这世上有一种叫着变色龙的东西……就像萧长嗣那个人一样。表里一套,背里一套……很容易迷惑住别人。我昨儿晚上想到他,冷不丁就想到了这个事,也许是我们误读了某些讯息?”


 萧长嗣?这个比喻……


 尚雅歪了歪嘴巴,想笑,又咽了回去。


 倒是乔占平,似乎听出点儿意味来,目光很冷静。


 “钜子是说,机关设计者给了我们一个障眼法,让我们以为铁棺上面没有缝隙,棺材是整铸的?”


 墨九点点头,“我看了一下,那个棺材升起之时,应用的是液压原理。”想想乔占平未必懂得什么是液压原理,她接过笔来,画了个简易的草图,又道:“有时候,我们干这一行的人,往往容易把很简单的事儿,想得很复杂――正是这个升降台似的东西,让我们误以为机会另在别处。其实现在,换一个思路,也许这个铁棺就容易了。”


 “如何换思路?”


 墨九道:“我在想,会不会,船棺只有外面一层是用铁水浇铸的,用来麻痹我们,把外面剥开,里面其实也是一般的棺材,而机关与棺盖,也都会显形?”


 乔占平目光一亮。


 “我这就带人下去,再试一试。”


 这么着急?墨九看尚雅张了张嘴巴,笑着指向案几上的早餐。


 “急什么?它又不会跑。先吃了饭,等晚上天黑了,咱们再去。要不然啊,右执事又得怪我了。”


 尚雅俏脸一红,“哪有?我才不管他哩。”


 一看两个人又要开始“喂狗粮”模式,墨九直呼吃不消,匆匆起身,与乔占平交代了几句晚上入墓的准备,便退出了千连洞。可她人还没有走到九号楼,就遇到急急忙忙赶来的墨妄。


 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墨九也没由来的神经一紧。


 “师兄,出什么事儿了?”


 墨妄左右一看,朝她点点头,等入了屋,把门关上才道。


 “小九,有消息了。”


 他声音很急切,墨九心里不由来“咯噔”一下。


 “什么消息?”


 墨妄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墨九,“有人用它来换相思令。还说,钜子看了内容,不会不舍得一个相思令的――”


 这么有自信的人,墨九很久没见到了。


 坐在椅子上,她对着窗户照入的光线,抽开信笺。


 “――南荣安王宋骜,在北勐苏赫世子手中。”


 ------题外话------


 七夕・我和姒锦有个约会


 ――《孤王寡女》评论区抢楼活动


 ・活动对象:全文订阅孤王+200粉丝值的读者。


 ・活动时间:七夕当天0:00―23:59(24小时全天抢)。


 ・活动方式:在孤王评论区留下你的祝福即可。


 ・奖励楼层:(详情请小主们关注评论区――这里有字数限制,写不了。总归会有签名实体书、锦宫周边、520小说币等奖励,么么哒,随手参加,幸运有你!)  

(http://www.ccfang.cc/novel/P3FlF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ccfang.cc。书房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ccfa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