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筹谋
何从脸上一阵黑一阵青,十根手指蜷成一团握住,何玉倒是面色如常,半点表情也没有。
慕容病是人精中的人精,自然不会乱接话,旋即换了话题道:“何大人,开心的日子就不要再提往事,倒不如提些喜上加喜的事。”
何荣哈着酒气道:“还有什么喜事?”
慕容病开口道:“我有几个妹子正是婚嫁年龄,要是何大人同意,我想给吕将军说个媒。”
何荣刚一碗酒下肚,听到慕容病开口要把自家妹子嫁给吕屹洲,不禁满面得意。
不过是何家的一个副将,天下第一的慕容世家就主动要把亲妹子嫁过来!
足见何家在当朝的影响力之强。
这些日子全然都是大喜事,何荣觉得是件好事,想也没想地道:“那我替屹洲谢过慕容大人的抬举。”
问也没问吕屹渊就把事情定了下来!
慕容病诧异之余正要客气几句,余光扫过桌角时,好似看见何玉微微抬了抬眸,眼里有一道锐光稍纵即逝,等他再想去探究时,何玉早就垂眸,和先前一样面无表情。
慕容病心里打了个结。
刚才是自己看错了吗?
应该是自己错看了,依何玉这样的禀性,早就被何荣压的没有火气,慕容病表情松懈下来:“什么抬举不抬举,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何从不禁蹙眉。
这亲威也攀得太快了!
谁说吕屹洲要娶慕容家的人?
搭上二姐的终身还不够,现在连吕大哥的亲事也要横插一脚。
坐在一旁的何从脸色越来越黑,兀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正要开口说话,身边的何玉亦缓缓站起来,握了握何从的手,面容无风无波地道:“何从一会还要上骑射课,所谓业精于勤,而荒于嬉,就不陪诸位把酒言欢。”
说完,扭头看了何从一眼。
何从愣了愣,回过神道:“下回太子和慕容大人再来,我定盛情款待。”
何荣瞪着眼睛道:“读书读傻了吧,太子和慕容大人在,你少学一天又怎么了,真是块榆木雕的……。”
慕容病忙打着圆场道:“何小姐说的不错,骑射靠的是多学多练,少练了就手生。”
公孙阙听到此处,方才揭了揭眼皮,总算看了眼何从和何玉,开口道:“既有事,就先走吧!”
太子都发了话,何荣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朝两人挥了挥手。
何从跟着何玉回房间,两人穿过长廊,刚迈进正屋台阶,何从就气道:“二姐,你拦着我作甚,吕大哥父母都在,轮得到父亲替他做主娶妻吗?”
“万一慕容病的妹妹是个麻子、瘫子,父亲一口就应下来,可不是毁掉吕大哥一辈子。”
何玉拉他一把,压低声道:“这么大的人,还不知道慎言。”
何从气得要命:“二姐就知道慎言,再慎下去妾室都要爬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何玉眉头皱了皱,转身关上门,目光阴鸷地盯着何从道:“不过是个妾室,还轮得到我们放在心头不成,你也太没出息,为一点点小事就乱掉分寸。”
何从被何玉训完,垂头搭脑片刻,很快抬了头道:“你可知,父亲要把妾室扶为正妻?”
何玉冷冷道:“他要扶就由着他扶便是,反正他扶谁,谁都上不了台。”
何从挠着脑袋道:“二姐,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何玉的声音冷的像冰:“不是要让你吕大哥娶慕容府的小姐吗?我正愁春天动手太晚,眼下倒是个好时机。”
冰冷的语气里好似冒着腾腾杀气。
何从目瞪口呆地望着何玉。
他印像中的何玉温婉听话,从来是父亲说一不二,怎能说出刚才的话?
何玉没空解释,只道:“母亲一生为何家周旋,从没服过软,你我身上流有母亲的血,是要有气节的,由不得任何人出手打脸,包括父亲。”
这话,又是几个意思!
何从一紧张,声调都变了:“二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何玉道:“别问了,过些日子你自会知晓。”
说完,几句话就把何从劝回屋,立即提笔给坐阵长白山的吕屹洲、还有远在南郡的顾云珺写了信。
数日后,顾云珺收到八百里加急信,看完当场就烧了。
吕屹洲收到信却沉默了许久。
又过数十日,何荣从京都城捎消息给吕屹洲,让他去慕容府提亲,吕屹洲通通照办,纳彩、问句、纳吉、纳征、请期用了一个月时间,剩下的就是娶亲。
唯娶亲这件事,吕屹渊提出了意见。
他是长白山人,父母也在长白山,生于长白山,长于长白山,年纪轻轻就投身在何府军营,和军营里的兵士也是在长白山积累的感情,这辈子是离不开长白山的,所以婚事要办在长白山。
慕容病本意就是为拉拢吕屹洲,吕屹洲提出这要求,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反正又不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子慕容亦舒要嫁人,不过是府里姨娘生的庶女,能嫁个将军已是体面,在哪里成亲还不都是一样的。
慕容病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这事传到公孙阙耳朵里,公孙阙叫了慕容病来商量:“在长白山办婚事,你们慕容家还得去观礼,去哪儿都没有京都城安全,依我看还是回掉吕屹洲,婚事就办在京都城为好。”
慕容病不以为然:“何府就是你的妻家,长白山那山头早晚也是你的山头,我去你的山头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莫不成,你连自己未来妻家还信不过?”
公孙阙是真信不过。
什么狗屁妻家!
还不是利益才搭伙在一起的。
念头闪过,公孙阙眼角多出几分防备:“咱们和何荣关系微妙,烧的香多,惹的鬼也多,你可要当点心。”
慕容病闻言道:“怎么,何家有什么不对劲?”
公孙阙思量道:“那天何大人要把妾室扶正,你有没有留意何玉的表情?”
慕容病回忆一下道:“何家二小姐好似没什么表情,倒是何从脸上一阵黑一阵青,我瞧着心里很不舒服。”
公孙阙道:“储氏每年忌日何玉都会操办,最是孝顺不过,当年储氏会死的那么快,也跟这个妾室不无关系,要不是何荣软玉入怀,又说些过激的话,储氏说不准还能拖些时日。”
“何玉那么孝顺的人,听到父亲要扶妾室为正,要占她母亲的位置,怎会一点表情也没有?”
“就算不似何从一样蹦出来,好歹也会显出些表情,你说她,可是藏的太深,咱们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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