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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神志病



  第157章神志病



  陈璟的药铺,开业当日热闹至极。



  沈长玉和邢太太张氏的捧场,让望县不明情况的人家都跟风。很多往日没有交情的人家,也送了吉礼。



  陈璟的大嫂又惊又喜。



  不仅仅如此,连同行也跟着送礼。



  像徐氏药铺的东家徐逸,他也送了吉礼。



  同行是冤家,这样送礼叫人着实摸不透头脑。



  所以,城里接下来的几日,都在谈论“玉和堂”。



  陈璟的身份背景,也被津津乐道。



  他的交友,更是叫人猜测不已。



  有这样的排场,连县尊大人都捧场,于是,再也没人嘲笑陈璟是往下游走。提到玉和堂,也是感觉神秘莫测。



  开业之后的几日,有了点生意。



  他们单单是来抓药的。



  大夫开好了方子,按方取药。



  没人请陈璟看病。



  陈璟不用看病,照样天天在药铺坐堂。



  他主要教魏上幸认药。



  日子慢悠悠过了二十来天,眼瞧着就到了冬月底。



  生意清冷。



  仍是没人请陈璟看病。



  陈璟得空,就把二楼收拾出来,置办了药柜,另外开辟出一个小型的药堂,专门**较昂贵的成药。



  他手头只有二两的牛黄,故而才造出了五枚安宫牛黄丸。



  剩下的,他制了紫雪丹、至宝丹。



  闲暇的时候。他也看看清筠记的账。



  清筠写字别别扭扭,账记得倒是一清二楚。



  陈璟很满意。



  到了腊月初一,上午的时候。下起了大雪。



  这是最初的雪。



  初下雪,也不怎么冷。



  洋洋洒洒的大雪,似扯絮般,很快地面、屋脊、树梢就白皑皑一片,整个城市银装素裹,静谧安详。



  素净的白雪映照轩窗,泛出寒意的清辉。屋子里敞亮些许。流风掀起积雪,晶莹雪花轻舞,落在墨色虬枝。又缓缓融化淡去。



  “今天不会有人来的......”陈璟道,“把门半掩着,咱们烤火。”



  朱鹤笑了笑,同意了。



  平日他们也没什么客人。



  小伙计们更是乐得清闲。都去将门板上了一半。



  陈璟又吩咐阿吉:“去铺子里买些果子。再打两斤黄酒。咱们煨酒烤火,说说趣事,倒也不错。”



  “东家,这不太好吧?”朱鹤笑着。



  其实,朱鹤也是喜欢饮酒的。



  天这么冷,有杯暖酒搪塞寒气,是最好不过的。



  只是在铺子里吃酒,显得不务正业。朱鹤是掌柜的。不好带头。虽然东家这么说,掌柜的还是要勉强劝几句。



  “下雪天阴寒气重。吃些热酒驱寒,免得冻得染风寒。到时候要吃药,既费钱又遭罪。”陈璟笑道。



  朱鹤就不再说什么。



  阿吉道是。



  清筠拿些钱,给阿吉,让他去打酒、买果子。



  很快酒买来。阿吉买了两斤黄酒,一斤青梅酒。还买了风糖饼、炒杏仁、芥辣饼饵等,作为小酒小吃。



  “这青梅酒是清筠姑娘的。”阿吉呵呵笑。



  清筠道谢。



  他们温了酒,清筠在一旁筛酒。



  陈璟喝了小半碗黄酒,意思到了即可,就道:“我不擅长饮酒,你们自己喝。朱掌柜,年长过咱们,应该见识过很多趣事。不如说些奇闻轶事,给咱们开开眼界儿。”



  “是啊是啊。”几个小伙计起哄。



  朱鹤先喝了碗酒,捻了块风糖饼慢慢吃着,笑道:“要说趣事,倒也没有。不过乡野俗闻,是有些的。”



  他将风糖饼吃完,又喝了两口酒,这才道:“之前我们庄子上,有件怪事。庄子西头有座寺庙,住了几个和尚.......”



  可能是鬼故事,陈璟想。



  大家竖起耳朵,等待下文。



  这时,却听到了敲门声。



  魏上幸很机灵,连忙爬起来,去帮陈璟开了门。



  来客穿着蓑衣斗笠,脚着木屐,仍是落了满身的雪。



  他站在门口,先把雪抖干净,这才进来。看到众人围着火炉取暖烫酒吃,他只感觉更寒冷了,打了个寒战。



  “哪位......哪位是先生啊?”他开口,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圈,最后落在朱鹤身上。



  朱鹤最年长,他像个看病的先生。



  “是您看病?”答话的,却是陈璟。



  来客大约五十来岁,长得白白净净,微胖。他的蓑衣底下,是青灰鼠大氅,算是华丽的。



  “不是。”来人见陈璟答话,愣了下。继而他又想起坊间传言说玉和堂的东家医术超高。



  “鄙人朱明生,在城北开了家客栈。内妾染了恶疾,已经快三个月。请了不少大夫,都没有治好。今儿下雪,不知是不是阴气太重,她又发作。鄙人听人说西街新开了药铺,先生医术了得,故而来相请。哪位是先生?”



  “我就是。”陈璟道。



  朱明生愣了下。



  他看了眼朱鹤。



  朱鹤站起身,笑道:“这位是我们东家,医术高超,有口皆碑。铺子新开业,没有其他先生,就东家可以出诊。”



  “那......”朱明生有点不情愿的样子,踌躇起来。



  想到家里那位病得如此糊涂,不好让她一直闹下去,只得死马当活马医,道:“那有劳陈东家了。”



  他知道玉和堂的东家是陈璟,陈举人的弟弟。



  “走吧。”陈璟道。



  魏上幸连忙进里屋,把陈璟的行医箱背起来,跟着陈璟要出门。



  陈璟和魏上幸换了木屐,也都穿了蓑衣斗笠,跟着朱明生,往朱家走去。



  玉和堂在西街,是靠近城西城门;朱明生的声音在城北,也是住在城北。他们过去,等于绕过了小半个县城。



  故而,要走一会儿。



  雪仍在下,洋洋洒洒的。



  路上,朱明生和陈璟说起病家的情况:“是鄙人的小妾。当初发病,正巧是鄙人原配除服的日子。”



  原配除服,就是原配已经死了一年,孝期过去了。



  在这个时空,丈夫死了,妻子要守丧三年;妻子去世,丈夫只要服孝一年。



  这可能牵扯到家庭关系。



  陈璟没有见到病人,也不好说什么。



  “......发作起来,神志不清。”朱明生又道,“有次发作,抱着小儿就要往外走,不知去向;有次走到了河里,都淹到了腰上,差点呛了孩子。有次发作,就是不说话,睁眼躺着,人事不知;还有次发作,跪在我亡妻的坟前哭了三天,怎么也拉不回来。”



  “那这次发作呢?”陈璟问。



  “这次,跪倒祠堂去了。”朱明生道,“我请遍了大夫,也吃了药,都不管用。倒是有个道婆,说她是撞了邪。”



  陈璟笑了笑,道:“撞邪就不一定了。等见到了人,我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他们才到了朱家。



  朱家住的巷子,不算宽敞。



  门口也堆满了积雪,将墨瓦白墙都遮掩住。



  朱明生上前敲门,有个老奴开开门,叫了声老爷。



  “姨娘呢?”朱明生问这老奴,“还在祠堂跪着?”



  朱明生没有兄弟姊妹。所以,他父母、他亡妻的牌位,都摆在家里的后院,算是家里的小祠堂,没有大宗族那种大祠堂。



  “是啊。”老奴回答朱明生,“都跪了大半头,就是不停给老太爷和老太太磕头,不说话,额头都快要磕破了,拦不住。”



  朱明生看了眼陈璟,叹了口气,领着陈璟快步往后院的祠堂去。



  路上雪滑,小径泥泞不堪,朱明生自己差点摔倒了。



  陈璟就顺手搀扶了他一把。



  他对朱明生道:“不必担心。我既然来了,自然想法子治好病家。您慢些走,要是扭伤了,回头还要治您。”



  朱明生苦笑了下,点点头。



  他们脚步放慢了些。



  几个人很快就到了朱家的后院。



  小祠堂修建得比较简朴,就是一处小巧院子,两间大房。



  有檀香的气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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