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我的“教授们”
综合教学楼内部，也就是这个圆形斗技场的内部，无数被分隔独立的空间拼凑在一起，它们像是一个个透明的空气泡。
每一个气泡内都是一块单独的独立空间，它们紧紧的挨着，边缘相触，却互不融合。
位于正中央的那股气泡格外的大，但它并非是一个完整的整体，而是用无数小气泡堆积而成，被外力紧压的气泡变成了一个个透明的方块，它们之间的边界也不甚清晰，已经融为了一体，但还是能看出切裂与分割的交点。
这便是这次试炼场的原貌，由无数小世界碎片拼凑出的，地形复杂、交界突兀，却奇妙的融合为一体的试炼世界。
漫天的投影光屏在试炼世界的下方出现，每一个屏幕都锁定了一个小队，一个学生，诺玛将表现平平，毫无出彩的学生缩小过滤，中央区的位置上投影的数百位学生都是较为出彩，或是拥有鲜明特色的。
屏幕左下角还有一些测评分析，解构了该学生的行动趋势，性格偏向，能力强度，综合评分等等数据。
诺玛是奥尔德尼的大管家，是人造的炼金灵魂，丝毫不输给地球科幻中的“人工智能”，甚至她还拥有与人类相同的情感，一种诞生于人类，超脱于人类，被赋予了绝对理性却又被感性所束缚的复杂思维方式。
单纯以造造物”作为她的定义，显然是狭隘且有偏见的，她是源能炼金术的巅峰杰作，世上仅存，也只能存在三个的神话造物，神灵造物之一。
她所给出的判断是最好的参考资料，这点没有人去怀疑，虽然偶有出错，但也仅是细枝末节的错误，毕竟身为人，本身就拥有不可测的不确定性。
就像是人们永远猜不准沙雕玩家究竟能搞出什么幺蛾子一样。
学校内的五级教授并不多，这次试炼的监考由他们负责，加上刚刚合并的三个学院，本次的考官也不过仅有十九人，合并了三个学院，五级教授也不过才多了五个，还得算上尤姆和史塔克，在奥尔德尼随便拉个五级教授出去能开个学院可不是玩笑。
“安德鲁，别玩了，过来瞧瞧着个小家伙，我怀疑她觉醒了空间法则，这个你专业，快来看看。”
虽说空间法则觉醒者并非百年一遇的超稀有人才，但也能说三五十年才出一个，而且因为空间分支的不同，强弱也有极大的差别。
安德鲁教授是奥尔德尼唯一的一位以空间法则登临贤者的教授，虽然其他人多多少少也都会那么些，但就专业性上来说，他是最有发言权的。
掌握了“主干”空间法则，凡是涉及空间相关的事物现象，都在他的权限范围内。
“后天觉醒？”
安德鲁捧着一颗水晶球从试炼世界下方走来，这颗球体是试炼世界的操控中枢，拼合世界与改造设定内部场景都需要用到这个。
“我觉得应该是，这个小姑娘快打通了亡者世界的壁垒了，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度空间亲和。”
走到投影光屏下方，安德鲁教授搓着球，将水幕传送门的坐标点更新，随后抬头看去。
试炼世界的地表区域，有接近二十分之一的地方弥漫着一层肉眼不可见，但确实存在的黑雾，纯粹的死亡力量显目的标识出了亡者世界的投映边境。
虽说被成为亡者世界，但这并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而是由源能与愿力构建出的虚幻的世界，只有触摸到死亡法则的人能够将它投映出现，而且根据每个人不同的理解，亡者世界也千奇百怪。
有的是骷髅海组成的白骨世界，有的是充满冤魂死灵的哀嚎深渊，也有满溢着鲜血，流淌着熔浆的地狱。
但眼前的这个却与曾经出现的亡者世界截然不同，这是个大杂烩一般的死亡世界。
魂魄鬼怪、骷髅亡灵，凡是与死亡、死神沾边的东西在这里都能瞧见。
甚至那些不死族裔，巫妖、吸血鬼、骨龙、僵尸等等千奇百怪的并非死神下辖的属下纷纷出现。
只要与死亡沾边的东西，在这个大杂烩中都能被看见，混乱却有序，他们拱卫在骸骨王座旁，成为了杀戮与征伐的亲卫队。
“这不是李凛么，我今年带的好学生。”
安德鲁教授没觉得这些满是死亡气息的召唤物有什么不对，他见过的各种怪异扭曲的世界可多了去了。
划开一道水幕，伸手抓出了一块弥漫着死亡法则气息的凝固空间，死亡黑雾与正常空间的交融点十分的模糊，安德鲁教授打量了两眼，随手塞了回去。
“不是，诺玛的判断没错，高度空间亲和，没有觉醒空间法则，后天觉醒哪有这么容易。”
如果说高度空间亲和的标准分数是100，那么觉醒空间法则需要的最低分数则是1000，虽然可以通过修行奇遇顿悟等种种方法提升，但却至多只能达到999，那1分便是天堑，是被标红的独立数字。
伸手拖过一面光幕投影，安德鲁教授开口道：“这个是后天觉醒者，你们仔细瞧瞧。”
他探手穿过水幕，然后拎出来了一个巨大的船锚，船锚明明是存在与主体空间，却又与主体空间相互割裂，泾渭分明，分界点紧密无隙，相触却不相融。
随手将船锚塞了回去，它的主人似乎没有丝毫察觉，光幕中，船锚所召唤出的黑海虽然存在于世间，但仅有进入黑海的物体才会触碰到海水，海水出现时扩张占有的边界并不沾染丝毫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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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安德鲁教授乐呵呵的笑了笑。
“你们猜。”
......
一群人齐刷刷的盯着安德鲁，看得他头皮发麻。
“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别拿激情四射的眼睛盯着我。”
顺手再度调了调水晶球中的水幕传送门坐标，安德鲁讪讪的笑道。
“我当初带他们学灵言文字和触媒之语的适合，小李凛可是破了学校记录，就是源留下的记录，一共花了只二分零五秒，她就搞定了。”
“和这个有关系？”教授们惊讶，却同时疑惑着。
“当然，我当时问了问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你们也都清楚，我们所使用的语言文字是根植在源能当中，作为解读与沟通所使用的特殊载体。”
“这可不是什么地球上的语言，通过自身对源能的亲和与感应一丝丝的体悟才能学会，可以被时间加速，但必须一步步的来。”
“但小李凛当初的回答却是：它们，很识时务。”
光幕放大，李凛的正脸近在咫尺，漆黑的双眸一片平静，不起丝毫波澜。
“答案很清楚了不是么。”
安德鲁教授愉快的笑了笑，“她的死亡法则是纯粹的死亡，和我的空间法则一样，是纯粹的空间，是包容所有沾染了死亡这个定义的绝对至上的死亡法则。”
“她‘恐吓’了源能，或者说是她所需要的东西‘畏惧’死亡，所以自发的选择了臣服。”
“你们看到的空间也是一样，因为‘畏惧’死亡，所以哪怕她并未能觉醒空间法则，能够拥有贯通虚幻与真实世界的能力，却依然能将两个世界重合投映。”
“这不科学啊！”
有人讶异的惊呼道。
“但这很魔法，关于源能，以及关于这个建立在源能之上的世界，我们依旧知之甚少。”
作为空间、灵文双料贤者，安德鲁教授对于世界的认知更加的深入，也许只有割裂了阿德莱德大陆，建造这个世界的远古先贤们对源能的认知会更加的深入，但如今，他们已经不在了。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啊，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你们说，能不能按这个方式整个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觉得‘恐吓’这个属性可以好好的开发一下。”
“对啊，那群铁头娃貌似快不行了，新世界降临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趁他们没死，最后榨点油也好。”
教授们渍渍的感叹道，这群拥有阿德莱德最高发言权的大佬们眼中亮起了光。
虽然一个个年龄都不小，可在拥有了漫长的寿命后，他们活过的岁月相对而言不过让他们来到了青年时期，比起真正的老人，教授们依旧有着一颗年轻的心。
他们对于新知识的渴求，丝毫不亚于所谓的年轻人，苍穹贤者尤姆与刚刚进阶永恒的史蒂文也正因如此，才会花费上百年时间固执的等待着机械炼金觉醒的这一刻。
这不是真的固执，而是两个年轻人，对于自己梦想的坚持与不懈。
“你们这群小家伙，能不能安生一点，非得再搞个大灭绝才高兴？”
没好气的抱怨声从教授身后传来，校长沃斯福特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教授们跟前，身为真正意义上的“老大哥”，沃斯福特可没少给这群“年轻人”擦屁股。
“你们别瞎琢磨什么死亡恐吓了，学不会的。”
“哦~”
教授们若有所思点点头，然后瞥了一眼安德鲁，脸上的期待变为了无奈，最后是带着猜测的不确定。
“她和我一样，刚才我不是说了么，她是‘纯粹’的死亡。”
众人了然的点点头，有人眉头紧锁，看着李凛的投影微微的叹气，也有人眼神柔和，像是在看自家的孙女，那冷冰冰的小脸，漠视生命的双眸，在教授们眼中，似乎变得可爱起来了。
“诶，对了，安德鲁，你刚才一直在玩什么呢？让我们瞧瞧呗。”
见安德鲁教授再次开心的玩起了水晶球，有人开口问道，这群老顽童的目光又一次被吸引来了，只有在这样的聚会中，他们才会恢复那年轻人应有的模样——
搞事、凑热闹，怎么开心怎么来。
“呵呵呵，没什么。”
安德鲁教授干笑了一声，把水晶球揣进了怀里准备跑路。
但他身边全是人，被十多个永恒阶贤者围住，就算掌握了空间，也没那么好跑路的。
“......”
“我只是在调教调教那个不争气的学生罢了。”
安德鲁教授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水晶球摆在了众人面前。
“我女儿的最后遗物都送给他了，这个小家伙居然没把它当回事儿，你说气人不气人。”
“真是个臭小子，该打，我来帮忙，安德鲁你一大把年纪了，别闪着腰。”
“对，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交给我好了，我有经验。”
“能不能要点脸，一个个都百来岁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让我过去，我给你们支个招。”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路安戈一脸懵逼的看着前方那鬼畜的新区域。
在与秋山、韦德、维森三人分别后，他所进入的世界一个比一个奇怪。
他隐隐的察觉到了自己所经历的关卡都是有针对性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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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关的计时关卡让他知道了犹豫就要败北，过分的谨慎不适用于未知的世界。
第三关则是直接明了的点名了艾琳娜之誓的重要性。
而后续的关卡，起初是针对性的针对他的薄弱项进行磨砺。
分开独行后的第四关，那漫山遍野的黄金阶大猩猩让他好好的体验到了：远程输出面对贴脸近战的保命方式，这群轮着王八拳的大猩猩是稀有的高阶群居动物，体表还有坚固的外骨骼。
如果不是这群大猩猩只有战意，没有杀意，他早就被乱拳锤死了。
侥幸逃得一命之后，第五关那漂浮在空中，如同幽灵一样的生物见面便是射出了无穷的激光雨，好生生的闯关刷分愣是玩成了一局王牌空战。
穿越密集的炮火，用不同的攻击击碎被结界保护的空间核心，将那遥不可及的路途一点一点的削短，如此才能跨越那被延长的空间通道攻击幽灵“轰炸机”的本体。
但也就正常了这么两关，面前出现的一幕，让路安戈瑟缩在墙角，一动不敢动。
触手，漫天满地的触手，沾染着墨绿色腐蚀液体的触手，在他的身前插着一块牌子，上面很是贴心的告诉他，触手的黏液对**无效，但能强效腐蚀钢铁装甲。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只是轻轻的碰到一滴绿色的腐蚀液体，通感传递来了钢铁所遭受到的伤害，不是原本那蒙着皮膜的钝痛，就算钢铁被刺穿，被撕裂，原本只是钝痛，是能被忍受的痛楚。
但这绿色黏液的腐蚀之疼，是钻心一般的疼痛，痛彻灵魂。
针对塞伯特恩族钢铁之躯调制的怪物，当初一群贤者弄出的大灭绝生物，金属杀手—溶蚀之触。
而钢铁肌肉的最初样本，便是塞伯特恩钢铁之躯，继承了生体肌肉的延展、爆发、柔韧、再生，继承了钢铁的坚固、抗魔、强韧，但钢铁肌肉终究是钢铁，是金属，是被这触手怪完虐的对象。
路安戈如今的实力几乎都挂靠在太阳神的身上，没有了那无穷的能量转化为源能，他不过只是个白银，一个快要接近了白银巅峰的普通学生。
“果然，最后还是得靠自己啊。”
路安戈收起了太阳神，掌心中翻转的是艾琳娜之誓，虽然说艾琳娜之誓并非钢铁锻造，是以神灵骸骨锻造的真灵武装，但如果在天国的艾琳娜学姐知道了自己的武器要沾染那恶心的绿色黏液，要触碰那滑溜溜的触手，多半是绕不了自己的。
对着脑门开了一枪，君王与天子的领域张开，路安戈将艾琳娜之誓收入次元空间。
“你回来了么，那真是太好了。”
话语刚落，路安戈的身影便消失不见，那禁锢了终结加速之力的隐晦波动散去。
————
几个“为老不尊”的教授们咧开了嘴角。
“我貌似忘记写了，前面不止有溶蚀之触，还有史莱姆之王。”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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