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是不死不休吗？
突然，一缕危险的警觉从心头升起，常言笑本能地往右前方扑了出去，右肩膀一阵刺骨的疼痛告诉他，中弹了！他几个滚翻，展开在修罗特训所学的规避狙击弹身法，身势忽左忽右连连摆动，躲开了又一颗飞速而来的子弹。
在翻滚之中，常言笑狙击枪已经在手，身势刚起，枪弹已经击出，子弹飞起的方向是瓦西娅的左方十米左右地方，耳中听到一声低低的呼疼声，他趁势站起来，目光冷峻地望着飞奔前来的瓦西娅。
“可惜了，你还是没有得手。”常言笑冷冷一笑，接道：“现在扑上前来，你还有希望吗？”
瓦西娅就在常言笑距十几米地方站定，双方都放下狙击枪，在这个距离，互相开枪一定是互相死亡。他们只是要对方死，自己生还！
瓦西娅凝注着常言笑肩膀上的鲜血，笑道：“你肩膀上的伤，已经宣告你完蛋了。”
“可惜只是皮肉伤，骨头还是好好的。”常言笑淡淡道：“你失望了。”
“我不信。”淡淡的沮丧在瓦西娅心里升起，以她的狙击水平，在那样近的距离，居然还让对手躲过了一劫，这太不可思议了。常言笑不仅感觉灵敏得异乎寻常，反应的速度更是出乎她的意料。几年来，瓦西娅狙击枪下无数冤魂，没有失手过一次，今天第一次意外失败。
常言笑挥动了几下胳膊，面上毫无痛苦之色，讥嘲地道：“看到了吗？我受伤重吗？”
瓦西娅沉默。
常言笑注视着瓦西娅的左臂，道：“看样子你左臂的伤也只是皮肉伤，也没有伤到骨头。”
瓦西娅默然良久，缓缓道：“你的狙击水平比我想象的要高。在躲闪中竟让能够伤到我，看来你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对手。”
常言笑冷笑道：“你现在才知道？”
瓦西娅哼道：“但我知道狡猾的人实力一般不会太强大，智力不会同体力成正比。”
常言笑呵呵笑道：“我例外。而且我击伤你不是侥幸，而是在预料之中。”
瓦西娅摇头，道：“我不信。你一定是侥幸打中的。”
“我可以告诉你打中你的原因。”常言笑微笑道：“我首先判定，向我开枪的人是你。这是前提。”
“这并不难判断。在这里只有我是你的敌人。”
“不错。目前情况下，任何人都会这样判断的。”常言笑冷笑道：“可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朝你左方向开的枪，而不是朝你其他的方向开枪？”
瓦西娅道：“这倒要请教了。”
常言笑道：“告诉这个秘密，对你以后对战帮助太大了，你以什么条件交换？”
瓦西娅无所谓地道：“你不告诉我也没什么，因为你这一枪根本就是蒙着的。”
“是么？”常言笑冷笑道：“我可以告诉你，危急关头，你的一个习惯，让对手摸着了，你只有死亡一途。”
“切，你就吹吧。”
“十万米金，卖这个秘密。你有兴趣吗？”
“钱虽好，你能保住吗？一会我杀了你，这钱还不是回到我的手中？”瓦西娅嘲讽地笑道。
“能不能保住，是我自己关心的事情。”常言笑道：“你愿不愿意做这笔交易？”
“为什么不愿意呢？”瓦西娅目光灼灼逼视着常言笑，道：“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就给你钱，然后我杀了你，再拿回这笔钱。”
“给我的东西，你是拿不回去的。”常言笑道：“几天前那个晚上，那几个土著伏击你的时候，你遇到危险，本能地进行躲闪。”
瓦西娅道：“这又怎么样？任何人都有躲避危险的本能。”
常言笑道：“但是你躲避危险的习惯是往左边躲，而且扑出的距离是十米左右。所以我刚才就是朝你左边十米左右方向开的枪，你躲避我子弹时，身体恰恰正好凑向子弹！”
瓦西娅怔住，冷汗顿时流了满身。
她更清楚，常言笑说的完全正确。这个下意识习惯，要改掉比较费事，她并没有下决心去改。因为在格斗中往往几个照面就决定生死，纵然对手发现这个秘密，也不会有机会利用她这个习惯置她于死地。今天她才意识到，不是对手没机会利用，而是自己一直没有遇到足够强大的对手。常言笑已经强大到可以利用自己的习惯，那么以后遇到的其他更强大的对手呢？
瓦西娅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道：“谢谢你。”
常言笑道：“这句话并不值钱。”
瓦西娅沉声道：“动手吧，如果我死于你手中，我的卡上有五十万，密码是345529。如果你死了，这笔钱也没用了。”
常言笑笑道：“那好吧。我知道你对上次我们两人联手打败你不服气，我现在就给你证明，我一个人同样能够打败你!”
瓦西娅缓缓掏出军刺，缓缓走上前，突然加快速度同常言笑纠缠在一起。短短一瞬间，两人军刺交接十几招，然后瞬间分开。
她们都在试探，都以防御为主，攻击为辅。两人都没有受伤。常言笑发现瓦西娅比起上次，并没有太大进步，速度和力量方面已经比不上他。这一发现，使他信心大增，再次扑向瓦西娅，瞬间又是十几招对攻。
瓦西娅左臂再添新伤，常言笑退后，冷笑道：“你有什么遗言，赶紧交代吧。”
瓦西娅咬着牙道：“只胜了一招，有什么了不起的？”扑上前来，军刺在阳光下闪烁，每一击刺，刺尖都指向常言笑心口，眉心，咽喉，以及所有的要害。
她已经不再顾及自己是否受伤，只要一招刺中对手，就会立见生死。她知道现在她的胜算已经不多，只有以气势压倒对手，才能掌握主动，击杀对手。
来自修罗特种学校的常言笑，在生死决斗中不止一次遇到对手不顾一切拼死求生的状况。他一次次击败对手，一次次以从血泊中爬了起来，自然不会被瓦西娅气势压倒。在瓦西娅军刺尖头下以微小的角度躲闪着，格挡着，在几十次对击中，他没有还手一招。
看起来是瓦西娅在进攻，常言笑处于被动挨打，但是常言笑很清楚瓦西娅疯狂的进攻已经给他构不成伤害，他在消耗着瓦西娅的体力。在瓦西娅一轮进攻结束，发起下一轮进攻的瞬息缓冲时间，常言笑军刺刷地刺向瓦西娅右臂！
这瞬息的时间不过二十分之一秒，要捕捉这么短的时间需要的不仅是勇气，更需要精准的判断，和恰到好处的时间提前攻击，提前量多一点就会把自己咽喉凑上去，稍微少一点，胸膛就会被对手后续的攻击刺穿。
常言笑于生死一线间把握住了时机，身势如鬼魅般穿进瓦西娅交织如幕的军刺丛中，他手中的军刺如电光石火在瓦西娅右臂连刺两下。血光飞溅，瓦西娅惊呼后退，右臂两道伤口一道从骨头旁边对穿，一道深可见骨。
再看常言笑，仅仅右手背被刺了一道不到两公分长的口子，深度也不到一公分，这种伤对于一个特种人员来说，对格斗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常言笑沉声道：“我现在还不想杀你，你拿出钱来，还来得及退走。”
瓦西娅道：“为什么？”
常言笑道：“我也许知道你的目的，我想利用你，确切地说，想同你合作一次。”
“你做梦！”瓦西娅厉声道：“你几乎毁了我们，我同你不共戴天！”
“你不是小孩子。”常言笑讥诮地道：“我们不会永远是敌人，时过境迁，是可以成为合作伙伴的。”
“有能耐你杀了我。想合作，没门。”瓦西娅一想起她的许多同伴死在常言笑和卡雅娜手里，立时火冒三丈，冲上去同常言笑再次纠缠在一起。
手臂受伤，使瓦西娅攻击力量减弱，常言笑抓住机会，再次在瓦西娅左右两臂各增加了一道伤口。
两人再次分开，常言笑讥诮地道：“你已经没有希望了，还想打吗？”
突然常言笑冲向瓦西娅，军刺飞出，直接刺向瓦西娅前额，这飞刺速度比之刚才的争斗，速度更快，军刺带着尖锐的啸声，眨眼间就到瓦西娅面前。瓦西娅俯身躲过，暗骂常言笑卑鄙，可是身后腥臭的味道使她感到极度危险，本能地扑向左前方，回头一看，一条巨蟒凌空扑过来，而常言笑身势已经在巨蟒头顶上空，军刺连续在蟒蛇头顶击刺十余下。
（再次祝愿大家，腊八节快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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