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头子接过轻轻打开先看卷末上边印有“天人大字正是武当掌门印信。大字旁边印着“道冲玄虚”四个小字却是当今武当掌门人冲虚道长的印记。王老头子再无怀疑朗声读道:“今赐三代弟子李风行巡查使令牌接掌巡查职司品评武当弟子品行。凡我武当弟子悉听调遣不得有违。”这手拿令牌之人便是三代弟子李风行。
王剑文大奇说道:“刚刚送走个朱巡查使现在又来一个怎么武当山上这么多巡查使没来由消遣人。”
李风行道:“那人是假的我们武当虽然人多倒也不愿随便来消遣王兄。不过王兄如若被人冒以武当之名消遣了只能怪你认人不清怪不得我武当了。”王剑文被他讥讽大怒挥拳欲打王老头子赶紧拦住说道:“那人也手持令牌而且令牌老夫倒也认得乃是玄铁打造却是正品这倒怪不得我们。”
王逸逸俏脸薄怒双眉皱拢摇头道:“我不相信朱大哥英雄了得人品道德更是一流。你拿块烂铁烂布就来诬赖朱大哥真不要脸。”
李风行也不生气只道:“悉听尊便你不是武当弟子我也懒得和你计较。但是你爹爹却是武当俗家弟子我虽敬他是师兄但是他也要听我差遣。”
出鞘
王逸逸见他狂妄更是火大说道:“好你说你是真的。倒和我比划比划要想诬赖朱大哥。放倒我再说。”
李风行不去理她挑衅只道:“好男不跟女斗再说和我动手你这点三脚猫功夫还不配。”
王逸逸狂怒她自小在岳阳城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受过这种气来拔拳攻向李风行。王逸逸这招本是虚招只待他闪避就去抓他手臂。哪知李风行站在哪里一动不动。王逸逸一拳打实击在李风行脸颊上。众人大惊想这人既为武当巡查怎能这么一拳也避不了?王逸逸一招得手倒是惊讶了一下旋即连连出拳李风行仍不闪避身体随着王逸逸拳劲左右摇晃倒好像是个人偶被牵线摆动。王逸逸打了数十拳后现他身上既无反震之力。也不似练了那金钟罩铁布衫的武功。打在身上一如常人挨揍只是他颇为清瘦王逸逸打的多了只觉被他身上骨头撞得疼痛。又见他毫无反应觉得无趣停了下来问道:“你怎么不还手?”李风行面无表情说道:“掌门师祖说过好男不和女斗师祖所言怎会错了。再者。我说了你不配我出手。”王逸逸气得娇喘连连只觉天下狂妄迂腐之人当数此人第一了再也没有兴趣和他争斗。
王家兄弟知妹妹虽是女子。但拳拳有力这人竟然连挨数十下毫无反应。王剑文伸手去摸李风行身上说道:“难道装了铁板?”
李风行见王剑文大手伸到。退了一步说道:“男女授受不亲这男男也是授受不亲。”
王剑文怒极叫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又不是兔子跟你亲个屁。”说完像王逸逸一样在李风行身上连揍数十拳李风行仍然毫无反应王剑文看了看自己拳头又看了看李风行呆了半晌才道:“没装铁板。”王剑武也走上前来问道:“我可以试试吗?”李风行见他言语有礼点头道:“虽然你们不配我出手你们对我出手倒是你们自由。尽管来吧。”王剑武使尽全身力气攻了数拳效果却和王剑文王逸逸二人一样毫无效果。三人俱是看了看李风行又看了看自己拳头只觉世事之奇更无逾此者。
王老头子为人本是方正严谨但见李风行言行怪异引得他好奇心起对着李风行也是一拳打出。哪知这次李风行却出拳架开王老头子只觉自己这一拳却好像打在水中虽有触物却无力可施。李风行退了开来抱拳道:“你是师兄我若不挡便是对你不敬不过你我功力相差太远没什么好打师兄无须再试。”语气平淡好像只是说这道理本就是如此。
王老头子立时知道此人并非狂妄只是不懂虚礼客套而武功之高恐怕尤在朱英雄之上。王家兄妹也并非一味胡搅蛮缠愚昧之辈也隐约明白。王老头子躬身在前领路说道:“巡查使请先进屋喝杯水酒再细细详谈。”
李风行见他已承认自己身份拱手还礼说道:“师祖曾言喝酒误事这酒是不能喝得我倒是口渴得紧还是先来杯茶吧。”跟了进去王家兄妹吩咐下人牵了马匹带着满肚子疑问也走了进去。
朱英雄快马加鞭胯下是大宛名驹怀中又有数千两银子只觉这七月夏日也是春风得意。要是依他以前性子现在如此风光必然先去把阿龙打个半死再招兵买马成立个神龙教把那神龙帮收做堂口才算出了口恶气。但他这些日子尽是和王家众人混在一起现在又怎会把阿龙这十岁小孩放在心上更不用说去趁机报复。
玉花骢一路疾行并不稍停到了黄昏时分便已到了武昌。朱英雄怀中有钱格外豪阔独自雇了大船载了一人一马过江江风微腥迎面扑来此情此景让朱英雄想起昔日与众顽童在江边看富家子弟坐船游江当时只觉若能如此便是人生无憾。现在自己一人一马潇洒过江已远胜那些富家子弟但身边除了这马却无一人和自己分享突觉孤单举目望去夕阳在天边已只剩一小半远山绵绵江城之上满是炊烟云雾看那长江浩瀚东流寂静无声倒也没什么了不起。要论宽阔气势和湘江倒也差不多。而那湘江之中橘子洲头风光细腻与长江两岸龟山凝重蛇山灵动是各有千秋。
长江以南虽也属武昌地界但长江以北才是武昌城中繁华之地朱英雄倒也没有一味追求奢华只是随便找了家像样地店这就住下了。他见小二牵马去后院吃料想起马鞍名贵赶上前去取了马鞍回来放入房中锁了这才下来点菜吃饭。至于那马的身价远远高于这马鞍就不为他所知了。在他眼里。马儿再好也是畜生和那大黄牛水牛没啥区别。
朱英雄下楼坐下小二忙过来斟茶倒水。朱英雄问道:“你这有什么好菜啊?”小二问道:“不知客官要点什么?”朱英雄大奇一般要点菜那小二便会把店里的招牌菜报出让客人选择这小二倒是奇怪难道客人要点什么你这都有?说道:“你不说有啥菜小爷我怎么知道要吃什么?难道我要吃龙筋你也给我清炒加点葱花?
那小
一口气凝神半饷才道:“冷盘有:年年有余。樱鲫鱼、鱼茸蛋卷、琼脂青鱼、菜鱼糕、酸甜鱼丝、挂霜鱼球、椒盐鱼条;热炒:酥炸鱼排、花仁鱼饼、翻鱼、姜辣墨鱼;大菜:花篮鱼片海参干贝绣武昌鱼、鱼茸汽酿银耳、糖醋飞燕全鱼、兰草宫扇鱼卷、东湖荔枝鱼、口蘑百花鱼肚、红烧凤翅甲裙;甜汤:什锦冰糖鱼脆;咸汤:奶汤琵琶鱼;下饭菜:香醇糟鱼、红椒鱿鱼、多味鱼丁、瓜酱鱼丝;点心:鳄鱼香酥、鲤鱼豆包、金鱼蒸饺、银鱼豆皮;果品:归脐橙、随州蜜枣、巴河鲜藕、孝感红菱;茶水只有蒲花茶。洞庭毛尖。不要钱的茶水就是刚才已经给你倒地。”一口气说完只在说完茶水之后才停了一下。朱英雄听的目瞪口呆看着这小二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打赏了小二三两银子说道:“佩服!”
这小二原先之所以先问朱英雄要点什么便是懒得报这么长的菜单现在却得了十两银子心想还是勤快得好报菜名报得好就给赏钱这倒是头回。要是伺候的他舒服了赏钱不是更多?脸上堆笑说道:“多谢客官不知客官可有中意的菜事?”
朱英雄细细回想。他哪记得这么多说道:“你这菜好像全是鱼啊难道你们东家是打鱼的?”小二陪笑道:“客官想必是外地人了。这武昌城中大小客栈饭馆酒肆多地是鱼菜客官你要是不知如何选择就有小的帮你选几个好的保你满意。”朱英雄原本就没什么注意点头答应小二自去厨房报菜。
原来这湖北号称“千湖之省”长江和汉水贯通全境洞庭湖、洪湖与梁子湖镶嵌东南渠港交织水网密布。鄂菜自然就是“水产为本鱼鲜为主”的特色以团头、鮰、、鳡、鲫、青鱼、鳝、乌、春鱼、甲鱼等名贵淡水鱼作为烹饪原料拥有数百种风味鱼菜几十种风味鱼席鱼技术冠绝天下是华夏食苑中一朵瑰丽地奇葩。这小二所报的菜单传到后世便是武汉大中华酒楼名厨黄昌祥所推崇的楚乡全鱼大宴。
鱼类等水鲜原料的质地大都柔软细腻含水量大对火候的把握要求高多不适用炖、煨等时间长的方法。这鱼菜用地时间便短了不一小会小二端来了五个大菜便是干贝绣武昌鱼口蘑百花鱼肚兰草宫扇鱼卷还有小二为讨好朱英雄从旁的酒楼调来地应城扒肉武昌酸白菜。
朱英雄见菜式精美小二又用心又赏了那小二二两银子这小二欢天喜地得去了只觉碰到了贵人人生的转折从此开始。
朱英雄用过饭后回了房间他虽是打渔出身却也没吃过这么好吃地鱼菜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叼着牙签哼着小曲。这时方才想起王老头子送给自己的布包从怀中掏出打开却见里边是十张银票每张一千两一共是一万两。朱英雄不住咋舌这老头子倒是舍得我这假武当弟子就这么吃香那些真武当弟子还不个个身家百万?改天我也上那武当山上去当道士。事实当然不是朱英雄所想地那样他也不敢当真去武当山上但心中得意张口就唱:“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正是《窦娥冤》中第三折窦娥上法场时的唱词戏院中那旦角唱到此句声音渐扬迂回还转场下总是掌声雷动朱英雄虽然不甚明白好处但也会大力鼓掌现在心中得意便这么唱了。至于戏曲中的悲凉无奈之意他却体会不到也不去理这曲和自己心境完全不符。
出鞘
朱英雄唱的几句自觉自己听了也难受便不欲再唱此时隔壁一个破锣似地声音骂道:“先前你***就哼地像那叫春的猫儿现在越唱越有劲了老爷我还没死不用你龟儿子来哭丧。”
朱英雄近日受人吹捧不知不觉之间总以为自己是个武林高手。武林高手又怎能受此羞辱朱英雄气冲冲地拔出长剑。在墙上一阵乱砍那墙是木头所制。年月已久怎经得起大力劈砍他一脚踢出那墙便被他踢出了个大洞。朱英雄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见一三十年纪的汉子站在床前满脸大胡子额头上长满疙瘩虽是一身锦衣却并不合身穿在身上东搭一块西挂一角。他正一脸呆像似乎没想到自己一骂之下这隔壁唱歌的老兄就是如此大地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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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动静早已惊动了掌柜和小二掌柜的是一面目和善的老头。见二人面色不善忙道:“二位有话好说二位地酒饭房钱就算小老头地。给小老儿一个薄面二位消消气。”
小二凑到朱英雄耳边说:“这是城中有名的泼皮张驴儿正是用的关汉卿《窦娥冤》中那要老爹娶老婆子自己娶新寡妇地泼皮张驴儿名字倒也算个名人这就用上了罢。要与这地头蛇争斗。”
朱英雄听得是个泼皮反倒不去惧怕了大凡泼皮之间打架一方被放倒不过是被羞辱一番也就完了不像江湖中人要打得个你死我活。朱英雄最不怕的便是惹是生非更何况自己手拿长剑。摆手道:“这天下间还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这房屋破损费用便记在我帐上须得好好教训于他。”
掌柜和小二见朱英雄愿意出银子便不再多事退了下去。张驴儿却正是欺软怕硬之辈见他手中拿了长剑自己却是赤手空拳只怕要吃亏说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要教训我有种约个时间咱们好好斗斗今天老爷没空。”说得漂亮却是怯意已露。
朱英雄如何不知骂道:“约你妈个头你要跑了老子上哪里找你去说不得你转头还想找人来干掉我。”张驴儿正有此意见他说穿拔拳就打。朱英雄在长沙市井间身经百战与大流氓小无赖也不知打过多少场架经验无比丰富。当下丢开长剑说道:“我要用了兵器想你也不服今日小爷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功夫。”话说得漂亮其实只是担心自己把握不住力道一剑把张驴儿小命送了惹上人命官司麻烦就大了。
张驴儿见他把剑丢了心中胆气立足扑将过去便去扭朱英雄手臂。朱英雄一侧身右足一勾张驴儿站立不住立时倒了。朱英雄道:“呸如此脓包。”张驴儿道:“敢骂你大爷?”跃起身来去抱他左腿。朱英雄伸手抓他后心张驴儿一闪朱英雄便抓了一个空。张驴儿突然左手出拳击中朱英雄下颚
一声正好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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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英雄一怔眼中露出怒色。张驴儿笑道:“呸如此脓包!”朱英雄也道:“敢骂你大爷?”左手虚幌张驴儿斜身避让朱英雄手肘骤出正撞在他的腰里。张驴儿大叫一声痛得蹲了下来。朱英雄双手从他背后腋下穿上十指互握扣住了他后颈将他身上越压越低。张驴儿左足反踢。那男孩双手猛推将张驴儿身子送出拍的一声跌了个狗吃屎。
张驴儿大怒翻滚过去用力抱住了朱英雄的双腿使劲拖拉朱英雄站立不住倒了下来正好压在张驴儿身上。朱英雄身材比张驴儿高大。立即以手肘逼住张驴儿后颈。张驴儿呼吸不畅拼命伸足力撑翻了几下终于翻到了上面反压在朱英雄身上。只是他身材不如朱英雄高大压不住对方又给朱英雄翻了上来压住。
张驴儿极是溜滑放开朱英雄双腿钻到他身后大力一脚踢中他屁股。朱英雄反手抓住他右腿使劲一扯。张驴儿仰面便倒。朱英雄扑上去叉住他头颈喝道:“臭贼见识了吧?”
张驴儿左足勾转在朱英雄腰间擦了几下朱英雄怕痒手劲便松。张驴儿乘机跃起抱住他头颈。朱英雄见过王家兄弟教擒拿手当时没有细看依稀记得点手法抓住了张驴儿后领。把他重重往地下一摔。张驴儿一阵晕眩动弹不得。朱英雄哈哈大笑。说道:“小贼毕竟不是小爷对手了吧?”
张驴儿猛地跃起一个头锤正中对方小腹。朱英雄哼了一声倒退几步。张驴儿冲将上去朱英雄身子微斜横脚钩扫。张驴儿摔将下来很命抱住了他大腿。两人同时跌倒。一时朱英雄翻在上面一时翻在上面翻了十七八个滚。终于两人互相扭住呼呼喘气突然之间两人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知道对方得流氓本色大有心心相惜之感。
过了半刻朱英雄先站起来。拿起长剑张驴儿怕他偷袭敢忙拿起旁边脸盆。朱英雄不屑一顾道:“哼就你也配小爷我长剑出手!”张驴儿不以为意丢了脸盆哈哈大笑道:“你少来我看你这把剑十之**不是捡地便是偷的。反正不是买地更不是抢的。”
朱英雄被他说中也不反驳道:“你怎么知道?”张驴儿见他默认得意道:“我看你和我差不多根本没学过武功你买剑干嘛?别人手拿长剑必是会武之人你能抢的到?只是不知你胆量如何胆子大了偷的也是可能的。不过最可能的还是捡的。”朱英雄“去”的一声道:“胡说八道自作聪明。懒的和你计较。”
张驴儿见他衣饰华贵又同具流氓气质心中起了结纳之意说道:“你这么说就这么说罢看兄弟好像是外地人吧。”
朱英雄“唔”了一声说道:“刚到不久吃饱喝足没事做正好教训了你一顿现在有点累了要去睡了。”
张驴儿道:“这你可就错了这武昌虽然比不上苏杭一带繁华但现在正是多姿多彩的晚间生活刚开始地时候你这就睡了未免可惜。”
朱英雄听闻提起神来说道:“嘿嘿看来你倒挺熟说来听听。”
张驴儿心想这人定是大户人家的不肖子弟偷溜出来瞎混正是我辈中人说道:“这武昌城中有四间大院子丽春院(《鹿鼎记》中韦小宝便是出生在扬州丽春院后来结识了茅十八偕同进京从此改变了命运终于成为一代奇人。这么想来这流氓泼皮想要出人头地投身青楼借此为梯倒也不错。)的姑娘多来自江浙一带体态娇柔水灵灵的说话声音娇柔动听。万花楼地姑娘则以北方姑娘为主身材修长高挑皮肤白皙性子爽直别有风味。--&网--则每年都从湖南四川等地新进姑娘川女火辣湘女多情二者水火交融。剩下的这家阿房宫设有十二房其中姑娘各地都有老板陈圆圆(唉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说的正是陈圆圆地风流往事不过韦小宝曾言那吴三桂要是真对大明忠心便有十八个陈圆圆吴三桂也不会投降清廷。这市井流氓的见地有时候却是高过许多自命才高八斗的读书人了。现在本人把她抬身为妓院老板乃是借她人气也有希望她把自己惑男心得扬光大得意思这总是男人之福男同胞请鼓掌!)乃是多年前南京秦淮河上地花魁房事技巧高被她调教的女子最会逢迎让你过足做男人地瘾。特别是她那十二房内设各种奇淫技巧的物事房房不同当真让人流连忘返欲死欲生。四大院子以阿房宫生意最好其他三家院子因为各有特色倒总有喜欢的老顾客捧场生意也不错。”
张驴儿虽然现在是个泼皮无赖早年却也读过不少书。不像朱英雄除了自己名字大字不识几个。这番议论心得直把朱英雄听得心服口服想这武昌倒也有几个人才把张驴儿同客栈小二在心目中同列为奇人。朱英雄今日上午已窥得春色对这男女之道好奇心大起听张驴儿说的玄乎自己虽然不是很懂却也跃跃欲试。但又不好意思就叫张驴儿带自己去又问道:“其他呢?还有什么新鲜玩意?”
张驴儿道:“这新鲜玩意不少。但那都是走江湖的白天到处摆摊卖艺这晚上看不到都是小孩子看的玩意没啥意思。这个时候正是赌场人最多地时候最是热闹。我大哥罩的那家场子便在--&网--隔壁是家大场子规矩的很一翻两瞪眼随便押不限注。现吃现赌累了可以在一边休息。茶水免费要姑娘们侍候到旁边--&网--叫了就是。”
朱英雄听得怦然心动张驴儿所说两事正是他没有接触过的反正他也不是武当弟子结交歹人吃喝嫖赌误入歧途也无所谓。说道:“如此倒要去见识见识了看兄弟也是此道中人。不如一块去了?”
张驴儿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兄台初到武昌正好让我一尽地主之宜。”
两人一路走去说说笑笑。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二人互相通了姓名更加亲热了几分。照张驴儿地意思是先去那阿房宫。今晚哪里有精彩节目得早去占个位子。朱英雄却道应该先去赌场拜会张驴儿的大哥反正旁边也有院子不用着急。张驴儿直夸他懂规矩在前领路远远地看到一处***通亮正是那--&网--门口站着数个姑娘和龟奴在拉客。--&网--隔壁是家四方赌场想是吃四方的意思张驴儿指了给朱英雄看那就是他老大罩的
朱英雄掀起门帘只见里边并不像普通地赌场那么乌烟瘴气而是光亮堂堂四周墙上点着无烟松脂蜡烛大堂之内散着数张桌子每张桌前都围着一二十人只闻吆三喝四之声不绝于耳一时有人哈哈大笑也有人大声号哭很是热闹。
朱英雄一副富家子弟的模样正是赌场所喜爱地豪客。赌场中马上便有一人迎了上来见了张驴儿和他站在一起说道:“驴子你又带了客人来了算你一笔。”张驴儿道:“这位小兄弟刚来武昌我带他来瞧瞧钱二你可规矩点照应照应他。”朱英雄微微一笑道:“看来你常带些实心凯子肥羊之类地来吧分帐不少吧?”朱英雄以前虽然不赌但那只是他没银子实践而已并不代表他什么也不会。至于赌场中宰那新手的套路他倒是明白的。
张驴儿一怔哈哈一笑道:“朱兄弟是明白人不过你放心我刚才已经让他规矩点了你倒可以放心玩玩。”
这时走来一个中年男子四十来岁身高不到五尺脸上长了颗黑痣痣上长有黑毛对钱二说道:“钱二带四爷去找个姑娘。”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另一富商模样的人钱二应声去了。
张驴儿恭恭敬敬道了声:“老大。”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对朱英雄笑道:“小兄弟初来好好玩玩。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驴子。”
朱英雄见他面貌猥琐谈吐倒还不错见张驴儿也不是满口粗言之辈心中大奇莫非这武昌城中的流氓泼皮都是读秀才的说道:“好说好说小弟初来贵境却也知道要在这里混就得先来拜会许哥。所以就求张大哥带小弟前来拜见了不请自来还请恕罪。”
这许哥名叫许文强人称“混江龙”是武昌城中稍有势力的一个混混头子只是张驴儿在朱英雄面前吹牛倒把他吹地好像是武昌黑道中第一号人物。朱英雄马屁拍的正合许文强心意他拍了拍朱英雄肩膀:“我们干这一行地最希望客人不请自来了要是每个客人都要亲自去请那我们迟早要关门老弟你放心有我们照应你这武昌城内没人动的了你。”
张驴儿陪笑道:“是啊有许哥这句话武昌城中你就可以横着走。”朱英雄哈哈大笑:“看来这江边无数螃蟹也全是许哥照应着了。”
许文强面色微变不知朱英雄是何用意。张驴儿却知许文强最攻心机朱英雄怕是已经得罪了他忙拉了拉朱英雄叫了声:“朱兄弟!”
朱英雄又道:“许哥号称混江龙这龙王手下自然多的是虾兵蟹将。自然这江边螃蟹也全是许哥的了所以日后要有人在城中卖螃蟹买螃蟹自当孝敬龙王了。否则岂不是太不给许龙王面子?”
朱英雄左一个龙王又一个许龙王把许文强捧的心花怒放。心中算定日后要向那些在自己地盘上地渔夫们多收些银子了卖螃蟹不向龙王孝敬岂不是太不把他混江龙王放在眼里?当即哈哈大笑道:“朱兄弟真是风趣那今晚阿房宫之宴定是要去的。我先去安排一下一会再同朱兄弟一起去。”
张驴儿见许文强走了长吁了一口气叹道:“朱兄弟你真有胆识居然敢这么和许哥说话。你不知道以前有个兄弟家是个农户春耕时抓了不少泥鳅。送了些孝敬许哥。第二日便有人在江边现了他的尸体。”
朱英雄奇道:“那这和许哥有什么关系?”张驴儿左右张望了几眼。把朱英雄拉到一个角落凑到他耳边这才说:“许哥大号是混江龙城中对头就讥讽为混水泥鳅。这兄弟送泥鳅给许哥正犯了他大忌他是疑心这兄弟是他对头派来笑话他的便把那兄弟干掉了。”
朱英雄不住咋舌点了点头道:“够狠只是疑心太重兄弟们只是怕了他而已日后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手下兄弟怕没有几个跟他的了。成不了大事。”这可是朱英雄地亲身体验他在长沙时他的那些小弟平日惧怕了他最后还不是在五神庙前把他踢下了台?朱英雄后来想想。要是自己平日对小弟们和善些就阿龙施的那些小恩小惠怎能把小弟们全拉拢过去。
张驴儿听得肃然起敬说道:“看来朱兄弟原是大有学问之人。此言深得我心啊。”
朱英雄自出娘胎头一会有人夸他有学问不禁飘飘然起来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张兄你是不知道啊我爹爹本是神龙教教主总堂口设在长沙就是因为没有恩威并施只是以严厉帮规和武艺制约兄弟。有一个叫阿龙得平日颇得我爹爹信任后来居然偷偷下毒害了我爹爹。本来依照教规是由我继任帮主但我已知内情怎敢再去当?要不是平日爹爹督促我练武我总是推三阻四以我家传绝学怎用怕那贼子?当时只好忍辱负重把教主之位让给阿龙其他兄弟听了一口答应看他们神色自是早就商量好了多半阿龙下毒也得到了他们支持否则就他一人怎敢如此大逆不道?那阿龙以为我不知道过得数日对我看管也就松了我这才逃出来。”朱英雄若说自己是教主张驴儿知道他武功底细自然不信说是教主不学无术得儿子倒是合适反正自己那老爹早死了也不算咒他。
张驴儿紧握朱英雄左手激动地道:“我原来不知朱兄身负如此血海深仇日后有需要得地方尽管说就是。”
朱英雄也是一脸慷慨激昂右手拔剑道:“这剑便是先父遗物他日必以此剑饮那贼人之血。”
这时许文强走了过来见二人亲热朱英雄又一手拿剑心中起疑冷冷道:“二位初识这交情倒已不错啊!”张驴儿大惊忙放开了朱英雄手知道许文强已起疑心问道:“朱兄弟这事告诉许哥吧许哥为人最讲义气。能帮得上得许哥绝对不会推辞。”张驴儿此言一是表示二人并无不可告人之处又捧了许文强二来就是要朱英雄请许文强帮忙。
朱英雄自然懂得他那杀父之仇虽是杜撰出来得倒也感激张驴儿的帮衬之意当下又把他那神龙教教主儿子地故事说了一此最后道:“此人武功计谋堪称一流现在岳阳湘阴等地地分堂口已被他收复。武昌如此繁华犹胜长沙诸地那人野心勃勃自然不会放过这等肥肉相信他下一步就是要在这武昌城中设立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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