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一碗水
&nb面对赵泽的怪异举动，我向陈子寅提出了疑问。他给我递来一张a4纸，上面打印着一些字，他说是这次任务的资料。
&nb我拿过来一看，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nb原来赵泽之所以会惹上脏东西，是因为他想强行占有了一个女孩。前些天，赵泽喝醉了发酒疯，将一名酒店服务员拖进包厢。当女孩要逃跑的时候，赵泽用水果刀割断了她脚上的韧带。
&nb但这事情还是被他的朋友们拦了下来，最后赵总赔了女孩二十万，他说反正是**未遂，希望能私了。既然女孩已经残疾，以后也需要有人照顾，他会每年都赔一些钱。
&nb女孩的家人不愿意，坚持要告赵泽。结果呢？结果赵总找来小混子，冲进他们家里就是一顿猛砸，将女孩的家人打怕了。原本他们想继续报警，可他们村的村长与赵总是朋友，村长找上门去，说如果他们继续闹的话，村里卖地就不给他们分房子。
&nb女孩家里还有个弟弟，为了这个儿子，她的父母只好忍下这口恶气。但女孩承受不住残疾与差点被**的双重伤害，最后跳楼自杀。
&nb难怪…;…;被鬼上身的赵泽一直想割断自己的脚腕韧带，估计就是女鬼想要报复回来。
&nb我脸上才刚露出不满意的神色，陈子寅立即就是重重地拍一下我的头，他骂道：“草，你干嘛呢？”
&nb我说这是为虎作伥，我不乐意干，那赵总的脸色顿时就变得不太好看。陈子寅用力地捏我的脸，他不耐烦地说我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爱干不干，不干滚蛋，让我妈死一边去。
&nb在这威胁下，我只好同意。
&nb世上总有无数人会为了利益蒙蔽良心，我平日里很唾弃这类人，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今天也会变成这种人。
&nb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救我妈妈。
&nb在陈子寅的吩咐下，吊着赵泽的那根绳子不停被放下来。当赵泽的脚尖距离地面还有几厘米时，陈子寅连忙让人们住手。
&nb“滴答，滴答。”
&nb赵泽的血液滴在地板上，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陈子寅叫人拿来一根筷子和一碗水，他让我盘腿坐在赵泽面前，然后把碗放在我与赵泽之间。
&nb我估计是要开始鬼上身了，就把手放进装着道符的口袋里，随后使尽全力，将指甲刺进肉里面去。
&nb很疼，钻心的疼，但我只能忍着。
&nb陈子寅并不知道我的举动，他将那筷子插入水中，跟我说道：“这算是我教你的第一招，记清楚了。如果有怨气的话，取来一碗水，然后把筷子竖着放进去。要是筷子会立起来，就代表有怨气。”
&nb我对此感到很惊讶，只见那筷子竟然真的立在碗里，看着奇妙不已。陈子寅露出个微笑，似乎对自己的猜测很满意。
&nb但就在下一秒，情况突变。
&nb那筷子忽然就朝着旁边猛地一掉，随后竟然斜着立在碗上面，摇摇晃晃，而且还在慢悠悠地转圈。
&nb我被这一幕惊呆了眼，因为筷子虽然斜着，可它并没有碰到碗的边缘。
&nb陈子寅也是冷着脸色，那筷子依然在缓慢地转圈，最后，当筷子尾对准赵泽，终于是不再转动。赵总看得有些心慌，连忙问是怎么回事，陈子寅解释道：“说明这厉鬼的怨气特别大，正在吃你儿子的精气。”
&nb“那还不快点！？”赵总连忙催促道。
&nb陈子寅点点头，他叫我伸出口袋里的左手，我急忙就伸出来。看见我手上有血后，陈子寅纳闷地问怎么回事。我推托说自己害怕地厉害，用指甲掐肉。他露出个有点鄙夷的深色，说这样还挺省事。
&nb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道符，沾了一点我的血液，随后贴在赵泽的额头上，嘴里喃喃自语着说道：“你看错了，这才是赵泽…;…;你看错了，这才是赵泽…;…;”
&nb果然，是要我当替身。
&nb“呜…;…;额…;…;”
&nb赵泽口中发出一道沙哑的低吼声，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我，他嘴巴长得很大，我瞧见他的嗓子口不停有血液往外冒，那血乌黑乌黑的，很渗人。
&nb忽然间，赵泽朝我张牙舞爪，好像要死死地抓住我。我害怕得不行，陈子寅却是按着我的肩膀不让动。
&nb从赵泽的身上，突然就冲出一个女人。这女人满身是血，脑壳破了个大口子，让人能清晰看见里面的大脑。
&nb她朝我冲来的时候，脚是一瘸一拐的，我才发现她脚腕上有个很深的伤口，毫无疑问，她定然就是那个跳楼自杀的女子。
&nb女鬼抓住我的手后，一阵冰凉的感觉传进我的身体，那寒冷从皮肤到肉里，再到骨头里，让我瑟瑟发抖。陈子寅这时候沉声说道：“她在上你的身，你千万别说话，深呼吸，吸气！”
&nb我连忙吸气，女鬼竟然化为一道烟雾，朝着我的鼻孔钻来。那冰冷的感觉从鼻腔进入我大脑，照理说我应该变得清醒，可等吸气之后，我却觉得脑袋晕乎乎的，非常想睡觉。
&nb“就是现在。”
&nb陈子寅低吼一声，他从腰间裤腰带里抽出一把小型的桃木剑，随后狠狠地刺进我的小腿！
&nb“噗嗤！”
&nb我的小腿被桃木剑刺穿，剧烈的疼痛让我惨叫一声。我大脑里冰冷的感觉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炙热的疼痛，烧得我简直要昏过去。
&nb但这炙热没持续多久就消失了，此时的我只能感受到脚上那股剧痛。陈子寅满意地松开手，也不急着把桃木剑拔出来，他跟我说道：“放心，你这脚残不了，我下刀可非常准。休息半个月，保证你到时候依然健步如飞。先让桃木剑在你身体里待一会儿，去去邪气。”
&nb我痛苦地捂着腿，鲜血不停从我腿里冒出来。张总这时候握住陈子寅的手，问他赵泽有没有事，陈子寅说保证没问题，赶紧带去修养一下就好。
&nb一群人忙碌来忙碌去，没有任何人想到我。我就像个垃圾一样躺在地上，赵总这时候说要给陈子寅打钱，陈子寅却说要现金。那赵总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正好屋里现金多，让陈子寅陪他去取。
&nb这个时候，陈子寅才走到我身边，他将桃木剑拔出来，随后撒了些粉在我的腿上，又丢给我一个医用绷带，让我自己包扎。
&nb我咬紧牙关，将腿给包扎好，然后就坐在地上等待陈子寅回来。结果却听见他们在楼上笑呵呵地谈事情，根本没有想到我的意思。
&nb一直等了十分钟左右，陈子寅才从楼上走下来，不同的是他背上多了个背包。
&nb看见我正在抽一毛钱一根的雄狮香烟，陈子寅脸上有点不屑，然后扶起我走到外面。他坐在驾驶位上，冰冷地说道：“你哪里会残疾，暂时还不清楚，几个小时后才会显现出来。唔，这是你的报酬。”
&nb他打开背包，根本不让我看里面有多少钱，快速抓了五叠钞票丢在我腿上，然后就开动汽车。
&nb五万块钱不厚，真心不厚，我一只手就能握得住。陈子寅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说道：“还不错，让我刮目相看。你可记好了，别恨我，你不是我儿子，更不是我孙子，我没必要为你开后门。世界上值得同情的人这么多，如果我每个都同情，迟早关门大吉。”
&nb我说我知道，我不会靠别人，只会靠自己。
&nb他这才笑了，将我送回事务所，让我好好休息一下。也可能是因为流血过多，我真的很快就睡着了。
&nb等醒来之后，黑漆漆一片，看来是深夜。我身边不远传来赵良和叶佳佳说话的声音，这时候我口渴得厉害，问赵良能不能把灯打开，我要去倒杯水。
&nb“开灯？”
&nb叶佳佳的语气先是有些奇怪，随后连忙大喊大叫起来：“陈子寅你这挨千刀的王八蛋，这孩子被你弄瞎了！”
&nb赵良也是连忙焦急地大叫：“子寅，快上来！快上来看看！”
&nb我心里咯噔一下，说是可能永久残疾，结果残疾到…;…;眼睛上了？我没来由觉得很心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怎么拜陈子寅为师，还怎么救回母亲。
&nb“催什么催…;…;”楼下传来陈子寅上楼的声音，他不耐烦地说道，“我来看看，如果真瞎了，我将拜师的十万块退给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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