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塔妮丝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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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叶和阿褪没过多久便回到了火山官邸。
霍斯劳那档子应该已经搞定了，如果这之后狄亚罗斯真的没有地方可去，去壶村当个维壶师似乎也不错。
回到火山官邸，将剩下的委托完全“完成”之后，塔妮丝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做得非常不错，看来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关于火山官邸真正的主人，吾王拉卡德的事情。”
“黄金树给予褪色者祝福，但和受到指引，随之肩负的使命相比，那赐福实在是过于渺小，因此褪色者渴求力量，也是被迫如此，如同当年艾尔登法环破碎之时，拥有的大卢恩的诸王面临的窘境。”
“被迫抢夺彼此分得的力量——吾王对此非常气愤，无法接受如此肤浅的行为。既然黄金树、也就是神祇有意糟蹋我们，那么，即便是要犯下叛律的亵渎之举，我们也要揭竿而起，维护尊严。”
“此为火山官邸全员的共识，更是吾王拉卡德的决心。”
说完，塔妮丝看向路叶，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而你们的表现，确实证明了你走在英雄之路上，也是时候让你们觐见吾王了，你们意下如何？”塔妮丝说，“吾王肯定会很欢迎你们两位并肩同行的英雄——新的族人。”
“嗯……可不可以再给我们一点时间？”路叶问，“既然是去觐见半神，那位传说中的司法官，我想我和阿褪应该将自己收拾得得体一点。”
“无妨，等你们准备好了之后就来找我吧。”
路叶和阿褪离开了原地。
理由是捣鼓自己，但实际上是去准备趁手的玩意儿和装备。
如果拉卡德藏身处偏僻，又在地下……尹卡洛斯虽然不能发动攻击支援，但还是能够借一下她的绝对防御圈用一用的。
两人进入客房，贝纳尔和拉雅都在。
前者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依旧坐在壁炉前休息。
而后者看到路叶和阿褪之后，则是点点头，然后端着茶具走出了客房，去准备茶水。
等到拉雅慢悠悠的脚步逐渐远去，贝纳尔才缓缓开口。
“所以，你们得到了塔妮丝的邀请？”
“嗯。”
“那你应该知道，这条路的终点是什么。”
“这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路叶说，“不这样做，不可能拿到大卢恩。”
“果然是这样。”贝纳尔说，“最初你们来这里，但却不狩猎同胞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不过由于你们身边没有女巫，我还不太确定。现在看来是我犯傻了，即便没有女巫，褪色者也仍能追求大卢恩。”
“好吧，既然你们要去见拉卡德，作为挚友，我也该告诉你们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嗯？这样真的好么？”阿褪问，“既然你们是挚友，那就应该为朋友保守秘密吧？”
“你们听完之后，自会知晓。”
贝纳尔缓缓开口，路叶和阿褪也得以知道这背后发生的故事。
贝纳尔作为一名褪色者战士，曾经在女巫的指引下，朝着成王的道路上前进。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直到贝纳尔的女巫投入火中，试图成为火种。
是的，贝纳尔、或许还有其他褪色者，成功的抵达了王城，来到了黄金树脚下。
但他们统统都被黄金树生长出来的尖刺拒绝了。
用巨人的灰灭之火可以焚烧黄金树，这是交界地人人皆知的“秘密”。
要想突破这层限制，唯有去烧树。
但这其实是双指的一场骗局。
仔细想想就能知道，交界地的黄金律法的发展及延续，离不开黄金树。
双指又怎么可能会真的教人烧树呢？
其实一开始，王城也并未立下需要两枚大卢恩的规矩，这项规矩后来也是针对褪色者开启的。
因为，无上意志召回被玛莉卡女王放逐的褪色者的理由，只是想要褪色者们扫清那些拿着碎片生事的半神罢了。
贝纳尔因女巫跃入火中而开始反抗黄金树，而与他志同道合的便是拉卡德。
拉卡德在破碎战争之前，本人似乎具有相当的人格魅力，受到众多属下拥护，是个受人尊敬和爱戴的半神。
但在火山官邸战役之中，面对恶兆王率领的王城罗德尔军队，拉卡德无奈之下只有炸掉正常通往官邸的大桥，但即便这样，他想尽一切办法，也依旧无法扭转战局。
于是，拉卡德将目光投向了藏匿于格密尔火山之中的一条古老而贪婪的大蛇。
拉卡德为了亵渎而追求禁忌的力量，转变为了吞噬生命的大蛇。
“搞什么……拉卡德投身大蛇，然后自己变成了大蛇？”阿褪问，“这也太奇怪了吧？”
“他被大蛇吞噬，想借用大蛇的力量，但他高估了自己，玩脱了。”贝纳尔说，“接下来才是关键，你们知道黑刀之夜吗？”
“啊，知道，大王子黄金葛德文被杀，导致交界地混乱的起因。”
“事实上，拉卡德也参与了那次行动。”贝纳尔说，“虽然不知道他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但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母庸置疑。”
此言一出，路叶和阿褪都惊讶了。
拉卡德也参与了那次行动？
完全没有听拉妮提起过。
“自黑刀之夜后，拉卡德就一直在研究什么。有天晚上，拉卡德跟我提起，他从他的妹妹那里得到了一些启发，以及精妙的想法。”贝纳尔说，“没错，这个想法就是投身大蛇，虽然不知道他的妹妹究竟干了什么才让他得出了这个想法，但拉卡德失败了，他并未将大蛇的力量化为己有，反倒是自己被大蛇污染，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路叶大致明白了。
贝纳尔不知道黑刀之夜发生的具体事情，但路叶知道，至少知道有关拉妮的部分。
根据贝纳尔所说，拉卡德这个聪明的想法是从拉妮身上得来的。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拉妮杀死自己肉身来让灵魂自由的办法，给了拉卡德启示。
一旦半神的肉身死亡，就再也不会被黄金律法掣肘，所以拉卡德应该是想让大蛇吞噬自己的肉体，再以灵魂取得大蛇身体的控制权……当然，最后他玩脱了。
对于格密尔火山一派来说，尊严是很重要的。
这点可以从塔妮丝之前对路叶说的话中可以看出来。
拉卡德为了赢得尊严，不惜走上亵渎之路，也要违抗黄金律法的体系。
也正是因为拉卡德本人也具有这样的魅力，因此才受人拥护。
但“亵渎之路”对拉卡德的影响显然是超出他自己的预料之外的，拉卡德受大蛇污染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从一个决心挑战律法、精明野心的半神变成了一个只想吃和逃避死亡的怪物。
而当霸王的雄心壮志沦为卑贱的贪欲，骑士失去了该侍奉的主人。
侍奉拉卡德的格密尔骑士对拉卡德的转变感到十分痛心。
但骑士们并没有背弃拉卡德，反倒是为了拉卡德的尊严选择狩猎大蛇。
“当然，最后这些骑士们都失败了，全部成了拉卡德的养料。”贝纳尔的语气平澹，“不过他们的努力也并非白费，在离开火山官邸的这段时间，他们游遍交界地，最后找到了一把能够狩猎大蛇的武器……”
“黄金树昌盛的最后时期，也就是初代艾尔登之王葛孚雷的最后一战，是与风暴王的战斗，风暴王那些失乡骑士的战徽上凋刻着鹰，雄鹰是他们的徽章，也是大蛇的天敌……想必你们已经明白了这点。”
“只有风暴，才能击倒大蛇。”
贝纳尔轻声说着，银色的头盔倒映着燃烧的火光。
“而那把能够狩猎大蛇的长矛，就在觐见房之中，如果你们真的要去，别忘了用上它。”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路叶问。
“因为你们是渴求大卢恩之人，既不会狩猎同胞，心也不系黄金律法，”贝纳尔说，“而且，如今的拉卡德已经无法再履行当初的誓言了，我还有委托在身，暂时无法去见他。既然你们获得了塔妮丝的信任，就先达成这件事吧。”
“当然，如果你们死在那里，我就只能再晚点去了，临死前记得把狩猎大蛇的长矛扔开，别让它也被吞了。”
“就不能盼我们点好么？”阿褪都囔。
从贝纳尔那里得到了关键的情报。
想要对付与古老的大蛇化为一体，并受大蛇污染的拉卡德，就得用狩猎大蛇的武器。
在出发之前，先做好准备吧。
道具、等级、武器……这一切都要准备好。
在对付拉塔恩的时候，可是有薇尔莉特和艾斯德斯匪浅的帮助。
现在自己这边只有两人了，对付与大蛇融为了一体的男人，必须要慎重再慎重。
武器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狩猎大蛇的长矛，在觐见拉卡德的房间之中。
格密尔骑士们失败了，所以它留在了那里。
那么剩下的，就是道具与等级了。
好的道具能够提升自身的增益，这还好说，知道配方的话，搜集各种材料就能让阿褪制作。
等级可以提升各项属性，身体的数据也会随之增长，还会影响魔法、祷告等的使用。
例如阿褪如果将智力点高，说不定还能使用起源魔法。
但升级需要卢恩。
路叶和阿褪身上的卢恩加起来还能让阿褪勉强用一下【毁灭流星】。
但并不足以支撑阿褪把智力点到【彗星亚兹勒】所需要的60点。
更别说阿褪的专注值还不太高，说不定用完一次起源魔法就耗空蓝量了。
这还光是阿褪一个人所需的卢恩，自己的就更别提了……
路叶思索着，然后灵光一现。
——决定了！
——抢银行去！
说干就干，路叶跟塔妮丝打了声招呼之后，立刻就带着阿褪离开了火山官邸。
阿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
“喂喂，我们要去哪儿？”
“去弄点女巫的血。”
“为什么要女巫的血？”阿褪好奇的问。
“我们去蒙格温银行，抢卢恩！”路叶言简意赅。
“啊？！”
“省省吧，普通打怪刷级也太慢了，”路叶恶狠狠的说，“知道有银行的话就直接去抢啊！咱们现在只有两个人，对付一个变成了大蛇的半神不那么容易。”
“路叶说得不错。”梅琳娜这时候也在阿褪的后面现身，“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拿到大卢恩，比什么都重要。”
“这个我是知道啦……但你确定银行这种地方没几个保镖什么的？”
“放心吧，蒙格温银行现在还缺人……大概吧，那个白面具说的。别担心，抢银行怎么可能没点准备？”
两人通过赐福点，从雷亚卢卡利亚魔法学院一路朝着东北方前进，来到了迪可达斯大升降机的前方。
利用地形探测仪，路叶很快就找到了附近的村子。
那是位于通往大升降机右方的山坡上的村庄。
不过当他和阿褪接近的时候，高处树林的一座老式监视塔的上方，突然绽放了黄色、如同小型太阳般的光泽。
阿褪顿时感觉双眼焦灼了起来。
不过好在壶头盔保护了她，没让她太多接触到那光。
路叶记得，白面具樊雷说过这里是“癫狂之人”的聚集地。
也就是三指的信徒。
这黄色火焰对于路叶并无太大的影响，因为它专门针对褪色者生效。
路叶拿出拉塔恩的狮子大弓，轻松解决了监视塔上方那个发癫的家伙，然后加快了速度，穿越村子直接抵达了高处一所破败的教堂。
教堂的玛莉卡凋像下面赫然存留着圣杯露滴，可以提升圣杯瓶的效力。
而不远处，依靠着石柱，有一位穿着纯白女巫服的女性正坐在那里。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白面具樊雷口中的维克的女巫。
路叶和阿褪对视了一眼，要不是知道这个女巫已经死翘翘了，光看那恬静的面容，只会有人觉得她是睡着了。
接下来就要划破她的肌肤，沾上她的血吗？
路叶心中难免有些罪恶感，不过也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因为仔细看的话，女巫的椅子下，已有血液流淌，犹如涓涓细流。
然而正当他拿出樊雷给的立誓布，准备前去沾染血液之时，心头突然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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