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交谈
“你怎么不讲话，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顾娆立即认真地看着他，企图能从他的脸上获取答案。
萧君墨手指缠绕着她的发，“我是知道啊。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一脸挑衅地望着她。
“那你怎样才肯告诉我？”顾娆扭了扭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面对面对峙。
“那得看你有没有诚意了。萧玉墨语气轻佻，用顾娆的话就是“典型的纨绔子弟，说话的语气都是贱贱的”。看他这样，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他想干嘛。
顾娆狠下心来，作小鸟依人的姿态，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你就告诉我嘛，”说完还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今夜月色很好，照在顾娆的脸上更显得她白静动人，她一向不喜欢撒娇，却不知道自己撒娇的模样有多吸引人。萧玉墨一脸满足，抱的她更紧了，“我想皇上之所以这样，大概是你长得与落贵妃太像了吧。”
“落贵妃？”
“嗯，落贵妃是赫连轻云的生母。”
十五年前
金銮殿内，皇上正在上早朝。早朝的气氛向来严肃，只是今日却更是压抑。
“启禀陛下，前方战况紧急。我方军队已损失两名大将，宋大将军也身负重伤。”一名部下惊慌失措地冲进朝堂。
满朝文武听闻此言，全都乱了分寸，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这样打下去可不行啊。”
“是啊，连宋将军都受了伤。这得损失多少了多少军民啊。”
“我看还是停战吧。说到底都是百姓遭殃。”一个文官提议道。
“停战，哼，那不是笑话吗？我大周国精兵强将几百万，粮食储备又充足，岂有停战的道理。”武官们站出来表示不同意。
“皇上，微臣以为，还是停战吧。”一人向皇上提议。
“皇上，臣以为不到战争的最后一刻，我周国都要誓死捍卫领土。”另一个大臣说。
众口不一，众臣望着陛下，等待他开口。
“众爱卿莫须多言。朕心意已决，传令下去，明日朕要御驾亲征，讨伐外夷！”
整个皇宫都知道了皇上要御驾亲征的事情。
落贵妃此时已怀胎十月，临产期将近，听闻此事，开始担惊受怕起来。不仅是为了皇上的安危，还有自己的安危。虽说后宫表面上看上去和平美好，但每个妃子都在无声地扩张自己的权利与地位。她性情温和，不喜与他人争，但因为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在后宫遭人妒忌已久。这次皇上去亲征，正值她的临产期。她不知道皇上能否平安归来，更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度过这一劫。所以她想能阻止皇上亲征，这样自己也多少能得到点庇护。
下朝后，皇上来到了落贵妃的寝宫。
“落妃，近日身体感觉如何？”皇上坐在落贵妃的床边，看着床上的妃子，关切地问道。
“回皇上，臣妾肚里的小人儿，这几日踢臣妾踢的紧呢。大概是迫不及待想出来见皇上您了吧。”落贵妃拉着皇上的手深情款款地回答。
皇上听了龙颜大悦，对落贵妃更是体贴有加，伸手为她整理额前的鬓发。
“皇上，听说您要亲自讨伐外夷。”落贵妃见皇上此时心情很好，便趁机问道。
“是啊。前方战事吃紧，朕不得不去啊。”
“皇上，战地环境恶劣，你龙体珍重，怎么受得了那种苦！”落贵妃眉头紧锁，担忧地问道。
“朕的身体朕自己心里清楚。你放心，朕保重安然无恙地回来见你们母子俩。”说罢，还摸了摸她的肚子。
“可是皇上，臣妾就要生产了，臣妾害怕。”
“别怕，你心地善良，温顺乖巧。老天定会让你顺利产子的。你安心养胎，其余的事就不用操心。”又摸了摸她的脸，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离开寝宫。
落贵妃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两天后，落贵妃闲日日呆在屋里太闷，执意要去看花，便挺着肚子一步一步地走向御花园。
她走着走着，忽觉四肢没了力气，精神也有些恍惚，仿佛听到了肚子的胎儿在动的声音，搞得她几乎站不住脚，裙子下面也流出了红水，连忙被人架回了屋子。
落贵妃临产了。
“哎哟！……哇……哎呦，我痛啊！”痛苦的叫声盘旋在贵妃寝宫的上空，贵妃豆大的汗水与泪水将被单全部浸湿了。
“皇上，臣妾好痛啊！皇上……”声音更加凄厉了，仿佛不像人叫的声音。
丫鬟们匆匆忙忙地跑进跑出，拿了盆水，很快又换了盆新的。
只是这接生婆手下的动作慢慢悠悠的，甚至连叫贵妃加把劲的话也没喊几句。
“娘娘，小孩儿的头出来了，您要忍住，过一会儿就好了，”丫鬟在一旁急得边给落贵妃擦汗，边安慰道。
房里静下来了。可是又一阵忙乱。有人在奔走，有人在呼唤。落贵妃昏了过去，渐渐地又有了她的呻吟声，只是非常微弱。
又过了一些时候。
“我好痛啊……皇上，你在哪里啊……皇上……”贵妃又开始尖叫起来。
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贵妃的声音停止了。一个婴儿的哭声响了起来。十分宏亮。
“是个女孩！”接生婆说道。屋里的人都松了口气，好像心上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一种无以言表的喜悦之情。
终于生出来了，大家总算都松了口七。
“娘娘！”过了一会儿，忽然一声尖利的叫声从屋里奔出来。
“娘娘！”有又一声。
无人应答。
一声声的“娘娘”与丫鬟们带哭的声音响成一片。屋里的女人全都“扑通”地跪在了地上。那个新出生的女娃就是赫连轻云，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今生第一次与人的离别，就是和自己的母亲。
落贵妃难产而死，就在皇上亲征的第二天。
夜静了，露气更重了，顾娆望着远方若有所思，萧君墨担心她再呆在外面会受寒，拍了拍她的背，带着她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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