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母亲,你不是很忙么?”上官南飞觉得在叫她跟自己说下去,估计今天一整天她都有的说。[www. 超多好看小说]
延平公主这才想起来,几天云管家从庄子上回来,自己还有一堆账簿没有看呢,但是还不忘交代道:“南飞,你好好的考虑一下母亲的话。”
上官南飞自然是要点头的,但是并不代表就答应了。
陆尔雅此刻正在用细米糊喂孩子,两张小嘴里一个一口的来喂,恰好上官北捷今日闲休在家里,正商量着喂饱了两个娃,就去接陆尔雅的兄长陆长文。
眼看这秋试在即,他们这些秀才们也应该到金城里来备考了。如今水秋跟小宝已经走了,正好把那个院子腾出来给路长文住,也正好清净些。
收拾好了,原本是想带着孩子去的,只是这天色有些暗起来,玉嬷嬷便道:“罢了,二公子二夫人,把小主子们留在家里吧,他舅舅若是实在是想看,安顿好了在来也行啊,而且看这天,似乎要下大雨了,你们去是接人,又不是去玩儿,若一会儿真的大雨来了,带着小主子们又还真的不方便。”
陆尔雅看这天,方才还有些闷热,现在却有些凉凉的了,也怕下大雨,所以便道:“那好,只是麻烦嬷嬷们多上些心,一会儿若是下雨的话,那些蚊虫不免要往屋子里钻进来,嬷嬷们记得地上驱蚊的香。”
“二夫人你就放心吧,这些小事情老奴们还是记得着的。”青嬷嬷回道。
所以陆尔雅便就跟上官北捷去了,连着蔷薇都没有带着。
马车一路出了城东的大门,便到那秦河的渡口边去等着,不大多时,便见陆长文他们从船上下来,同行的也都一群书生,大家估计都是相邀着上金城来,而且大都也有人来接。
而且陆尔雅也看见那永平公府的马车,估计是来接夜子轩的吧,见着陆长文下马车来,陆尔雅便先迎上去,挽住他的胳膊,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总算来了,我都念叨了好几天呢。”
陆长文也满是惊喜,“大姐说会有人来接我,不过我还真没有想到会是你来,对了,你一个人来的么?”陆长文只管说笑着,却将说好了和他一起去找间民宅合租的韩奕给忘记了。
且说这韩奕跟着陆长文也算得上是最好的同窗了,此刻看见陆长文跟一个女人这般亲热的拉扯在一起,心里很是不好过,可是一连咳嗽了几声,这陆长文竟然都没有反映过来。在书院里的时候,也没有听陆长文说过,他家里有了定亲的对象啊,难道他已经娶亲了?想到此,这韩奕的心里不免有些难过起来。
陆尔雅到底是女人,心思细些,看着陆长文身边的这位身材瘦弱的玉面公子,但见他长得极为清秀,而且面若桃李,心中不禁道:“果然人家说书生的时候,都喜欢说什么玉面、白面的。”这也难怪,这个书生果然大都是这个样子,而且有的看起来要有多娘就多娘,就如现在陆长文身边的这位,陆尔雅都有些怀疑他的性别了。
韩奕似乎也感觉到了陆尔雅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转过头去,与其他的同窗们告别。
看见了韩奕的不自在,陆尔雅便拉着陆长文道:“喂,你都不介绍一下你这位同窗么?他不是金城人?”怎么没有瞧见有人来接他。
陆长文这才反映过来,拉过韩奕介绍道:“这是我在同儒书院里最好的兄弟了,云州的本吐人士,韩奕。”
陆尔雅向他点点头,笑道:“韩公子有礼了。”心想不会是韩飞儿家的亲戚吧。
韩奕见她这明媚的笑容,心里却是一片阴暗,想来她真的是陆长文的媳妇了,便强忍着笑容回道:“以后要多叨扰嫂子了。”
听他叫自己嫂子,这陆尔雅心里只当他真的是韩飞儿家的亲戚了,不过这那也不该叫自己嫂子了,不过当下还没有来得及疑问,便听见向官的声音朝自己喊来。
夜子轩也瞧见了陆尔雅,她嫁人的事情,他也是略有耳闻的,所以想着如今在上来打招呼,便不大合适了。
然他觉得是不合适,可是那向官却觉得现在很合适,也没跟夜子轩打声招呼,就把背上的书搂抵到那来接他们的小厮的手里,屁颠屁颠的跑上来,喊着陆尔雅到:“小姐,小姐!”
陆尔雅闻声望去,却见来人却是向官,心中不禁暗咐,她跟他有这么熟么?大庭广众之下的,这死孩子也不晓得低调些。
向官跑到陆尔雅跟前,打量了陆尔雅一眼,却嘿嘿的露着牙齿笑道:“一点也看不出小姐像是生过孩子的,而且真不敢相信小姐生的还是龙凤胎。”
文否站在陆长文的身后听见他这般说,不禁轻叱道:“向官,你怎么在这种地方讨论这种话呢。”
然那韩奕心中又冷却一大半,原来他们连孩子都有了,还是一对龙凤胎。
陆尔雅这还没有回向官的话,陆长文便问道:“你带着孩子出来了么?”
念子心切,看来自己跟他一同来金城就是一个错误,韩奕儿突然叹了一口气。
闻声,陆长文转过来见此,却见韩奕的脸色很是苍白,不由担心道:“奕弟,你没有事情吧,会不会是真的水土不服了?”陆长文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捂上了韩奕的额头。
那韩奕突觉得十分不自在的推开他的手,毕竟他的娘子在这里。弱弱的回道:“我没事,不必担心。”
但陆长文却不依不饶了,硬是要给他试试,“你还嘴硬,你看你的这脸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纸样,还说没有事情。”
那韩奕的书童身体也是偏瘦弱些,见此便上来扶着自己家的公子,一面口气里似乎也有些替韩奕委屈的模样,只道:“我家公子没事情,陆公子你还是自己顾好你的事情吧!”
不是陆尔雅多疑,这口气听着真酸,正巧此刻夜子轩走上来,像她打招呼道:“你过得还好吧?”
“很好,多谢关心,改日有空,可以到我家里来做客。”陆尔雅礼貌的回复道。
夜子轩似有若无的点点头,似乎觉得自己这个问题简直是多余问的,她怎么可能说过得不好呢?苦苦一笑:“那我便先回府里了,改日一定来拜访,看看你家的孩子。”
“谢谢,那子轩公子走好。”陆尔雅点头回笑道,感觉气氛很是怪异。
向官也抓紧像文否告辞了,这才随着夜子轩的屁股后面跟着去了永平公府马车的那里。
“尔雅,我们也走吧!”陆长文见同窗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所以便也道。说着提起自己的书箱。
陆尔雅见此,便指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长亭道:“让长亭来吧。”
陆长文这又朝陆尔雅道:“对了,奕弟在金城没有个亲人,所以我们原先是说好了一起合租一套小的民宅子,而且要个清净的地方,以好复习,不知道大姐有没有给我寻?”
“没有,我正好有一处三进三出的宅子,在内城里,而且也安宁,正好合适,今儿来接你,便是带你去那边的,既然韩公子跟你一起去,那就在好不过了,我还怕你无聊了呢。”陆尔雅笑着说道。
不想那韩奕突然道:“不必了,我还是自己去另外找一个地儿,不打扰你们了。”说着便与自己的小书童要走。
陆长文见此,不禁很是不解,一面拉着韩奕道:“奕弟,你这是做什么,咱不是结拜兄弟么,为兄怎么能叫人一个人出去住,何况这京城里,你举目无亲的,万一出了个什么事情,那可是怎么办?”
“我出不出事,与你有何关系?”韩奕只是觉得自己委屈,口里说是将她当作兄弟,可是他已经有了妻儿,却也不成跟自己说过,如今还想叫自己去看着他们夫妻恩爱么?
“奕弟,你平日里是不会这样的?”陆长文似乎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一下子就如此的任性。
那韩奕看了他一眼,“今儿又不是平日。”
陆尔雅闻言,便忍不住笑起来,转向陆长文问道:“对,今儿不是平日,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叫你这位兄弟哪里觉得不合礼了?”
越看越像是个女人,不过大哥都说自己与他是兄弟了,那就不可能了。
在说这上官北捷,因为身份不方便,所以便没有下车,只是在那马车里等了许久,也不见陆尔雅他们上来,便等不及了下马车来。
可是这一下马车,那些来接人的人群里自然是有见过他的人,当下便有人激动的喊道:“是神策将军?快看真的是·····”
“哟····真的是二公子呢,他也来接人,就是不知道接谁呢?”有人也道。
一面有些胆子大的莺莺燕燕都拥覆了过来,还有些来自其他州地来的秀才们也都是一脸激动的挤了过来,围观啊!
这上官北捷虽然是一介武将,可是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便是那一年的文武状元,本来那时候在边关便是已经有了些作为,如今又是百年难见的文武状元,当即就成了许多同龄人的目标、偶像。
当然了,这个女的自然是不会说把他当作目标的,只是下了个此生非君不嫁的誓约而已。
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却只是叫人看出他的眉宇间多出来的一份气势而已。
陆尔雅等人听见那身后的骚动,还没转头去看,就听长亭一副幸灾乐祸的口气说道:“二夫人,你惨了。你知道公子为什么不在金城里骑马?是坐马车,而且还不喜欢下马车么?”
陆尔雅面黑,冷冷回了他一句,“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怎么就那么多发春的女人,还有那些秀才也真是的,跟着挤个什么。
那厢跟着陆长文正拉拉扯扯闹着别扭的韩奕也才看见前面的人群的骚动,方停下手,问自己的书童莲衣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那莲衣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摇摇头,“小的不知道,正想去看呢。”说着便将手里的书箱包袱都放下,便欲跑过去,却听陆尔雅在那里敲打着陆长文的肩膀,埋怨道:“都怪你,你看吧,这下好了,不知道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韩奕见陆尔雅打了陆长文,心里很是不解,他怎么当初就娶了这么一个刁蛮的小姐呢。本想开口,可是转念一想,人家夫妻闹,自己跟着搀和什么呢?
陆长文无言以对,只得叫陆尔雅发脾气。陆尔雅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只得吩咐长亭道:“把行李先搬上去,咱们走。”
长亭闻言,“哦”的应了一句,便跟着文否把陆长文的行李都给放到马车后面的车厢里,又来拿着那韩奕放在地上的行李。
陆长文见行李都放了上去,便硬是把那韩奕拉上了马车。
这厢坐上了马车,陆尔雅才吩咐长亭道:“一会儿从那边是过。”一面指着上官北捷被人群淹没的那个地方。
长亭应了一声,便勒起缰绳。
韩奕看着陆长文,却是没有一脸的好脸色,堵着气的想要下马车去,说实话,陆尔雅实在是没有见过这么小性子的男人,也不知道读了那么多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上官北捷见马车从前面过去,便运起轻功飞身到马车上,长亭见他脸色不大好,便一眼不发,兢兢业业的赶着马车。
一把掀开帘子,见里自己的大舅子在里面,扯着一个笑点了一下头,便坐进去,一言不发,气分很怪异。
那韩奕跟莲衣只见这突然上马车来的俊美男子,当下都给惊艳住了,从未想到过,男人还可以生得这般的好看,想来刚才的那些人就是围着他吧。
一路无语,陆尔雅见上官北捷脸色不好,所以不敢找他说,然上官北捷是因为陆尔雅的大哥在,所以不好说。
而这个韩奕呢,是因为跟陆长文闹别扭,所以不说,至于陆长文却是见气氛不对,所以选择闭上了嘴巴。
马车大约行了大半个时辰,外面便下起了大雨,好在已经快到了。
原先的那些下人们都留在了这里,听说今日会有新主子来,所以便候在这里等着,见到停在大门前的马车,便打着雨伞上去迎接。
因陆长文跟韩奕二人皆是坐在这挨着大门的这一边,所以他们便先下来。
韩奕却不见陆长文上前去扶他的娘子,而是转头问她:“你没有事情吧?”
正要回他一句,却见那后来上马车的那个俊美男子把陆长文的娘子抱了下来,当时就石化住了,这女人竟然在陆长文的面前跟着其他的男人卿卿我我的,固然这个男人是长得好看,可是这个女人也不能这样水性杨花。
陆尔雅有些很自然的从上官北捷的怀里下来,朝那些下人吩咐道:“你们把二少爷的行李跟韩公子的行李都搬进来。”
一面挽着上官北捷的手臂,又朝呆住的韩奕道:“韩公子,请··”
上官北捷也道:“两位请进。”
莲衣最先反映过来,是不是她跟小姐弄错了?可是他们一个是二少爷,一个是二夫人,这能有假么?便推了一下呆住的韩奕。
韩奕方反映过来,看着他们亲密的动作,却更是吃惊,心里越是为陆长文委屈,心里想着一定是这个男人特别的有权有势,所以这个他们才赶这么嚣张的。
却又见陆长文一脸客气的朝那俊美男人谢道:“多谢,这段时间可是要打扰了。”
心中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给戴了绿帽子,还要谢他!哎···
陆尔雅只道:“二哥你客气个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带你们安顿好了的话,我明日在去带铉哥儿跟意儿来见你,对了,我听大姐说,大姐夫似乎有辞官的意思了?”
陆长文摇摇头,“我倒是没有听说,不过大姐的身体不好,如今又有了身子,还是回东洲去,养着的好,如今我过来这秋试,就会东洲去看看父亲母亲,你可是有空,若不然一起回去?”
陆尔雅闻言,看了上官北捷一眼,“我倒是有空,但是他没有空,何况这么一来一去的,孩子们我一个人不好带,便不去了,到时候你带我问问父母便好。”
韩奕满是吃惊的听着他们说话,这脑子里一片空白,不过瞬间又反映过来,这个女人竟然是陆长文的妹妹!天了,她方才竟然将她当作是陆长文的娘子,那么这样一说的话,这个俊美的男子岂不就是陆长文的妹夫?
记得陆长文说过,他有一个姐姐嫁在金城,可是那个妹妹却没有怎么说过,然又只是晓得陆长文是东洲什么大人家的公子而已。
他跟陆长文一般都不会去问对方的身世,就如陆长文也不问她与同儒书院的院士是什么关系是一样的。所以他们不是一般的相交,不是像那些学子一样,看着身份来结交的。所以自然是有不同一般的友谊。
心情顿时晴朗起来,也连忙感谢陆尔雅夫妇道:“多谢二位了。”
陆长文见韩奕终于恢复了正常,心里也落实了不少。
“韩公子不必客气,只管像是当自己家里一样。”陆尔雅见他的气色突然间又好起来,便也欣然客气道,怎么说都是二哥的结拜兄弟啊。
说着喊来了里面的管事交代了几句,便带着他们到书房里去看。
又说了会儿的话,趁着雨停了下来,陆尔雅夫妻便也告辞回了将军府。
戴冠千金单相思,懵头秀才不识情!
且说这雪莲公主安分刚没有两日,见那上官玉都可以下地走路了,雪莲公主这又觉得自己这几天委屈了,而且又都还没有遇见上官北捷几次,所以便吩咐着丝嬷嬷跟着赵公公一起去了漾园。
一进漾园,便叫那前院里剪着道边常青树枝桠的丫头道:“去喊你们二夫人出来接驾!”
那丫头见来人是雪莲公主,连忙放下自己手里的剪子,像雪莲公主行了礼,才道:“回禀公主,二夫人跟二公子一起出去了。”
“一起出去了?去干嘛,去哪里?”雪莲公主闻言,不禁有些恼意道。
那小丫头摇摇头,“奴婢不知,公主请先去大厅里坐!”
雪莲公主闻言,看了丝嬷嬷一眼,等她的意思。
丝嬷嬷还想着那日被陆尔雅陷害,白白的受了延平公主一个耳光不说,还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若是就这样放了陆尔雅的话,她的这张脸还放在哪里呢?所以当下即便是她不在,那也不能便宜了她,非要给她弄出给什么事情来。所以便道:“公主,咱们先去厅里等着。”
说罢,扶着雪莲公主进了大厅,丫头们便上来茶水。那丝嬷嬷怕烫着雪莲公主,便亲自捧着吹了一下,这才又递到雪莲公主的身前去,体体帖帖的道:“公主小心些。”
雪莲公主接过便甛了一口,觉得淡了,便放下道:“丝嬷嬷,你去问问,她们什么时候才回来?”
丝嬷嬷应了声,便去问这漾园里的管事,却见那青嬷嬷跟玉嬷嬷各自抱着一个娃儿在那东阁的园子里玩耍,便想着在这些孩子的身上动些手脚,只是又不能亲自动,便将心思放到雪莲那傻子的身上去。
所以也没有去问这漾园的管事,就回了大厅,回了雪莲公主道:“那管事的说没个准呢,不过若是公主觉得无聊,咱们过去看看那个女人的孩子解解闷。”
“她的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北捷表哥的呢?”雪莲公主闻言,一脸嫌恶的挑起眉头。
丝嬷嬷就是料定这雪莲公主定然不喜欢那娃儿的,所以才想怂恿着她过去看,当下听到她的话,心里更是有几分窃喜道:“是不是,咱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雪莲公主闻言,当下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便站起身来应道:“好啊,本公主到底要看看,是个什么种!”
那赵公公也不吱声,她们走,他就跟在后头。
丝嬷嬷更是从怀里拿出一对平安镯子道:“公主,不管怎么来说,那来孩子都是延平公主的孙子,咱们既然是见了,就该给见面礼什么的,老奴看着对镯子倒是十分的合适,到时候走的时候把这对镯子给他们拔。”
雪莲公主去不乐意了,只道:“本公主没了地方使不是?平白无故的,为何要给他们呢,哼,莫不是丝嬷嬷你也想去巴结他们吧?”
“公主这是想哪里去了,老奴是您身边的人,怎么会去伺候那等下贱的人呢?只是·····”丝嬷嬷说着,附到雪莲公主的耳边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雪莲公主便答应了,而且还笑得十分的得意。
玉嬷嬷这才抱着那铉哥儿小解,便见丝嬷嬷带着雪莲公主进来。蔷薇见此,想着那前几天玉哥儿就是因为她才遭了那么一个劫,所以此刻见着她来,心里就非常的不安,先上前去迎道:“奴婢见过公主。”
雪莲公主哪里看得见她那么一个丫头,直接走到青嬷嬷的身边,示意丝嬷嬷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看,只是青嬷嬷怎么会说放到丝嬷嬷的手里去呢,所以连忙道:“公主若是要看,老奴抱过便······。”
只是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丝嬷嬷一把抢过去,意儿不知道是因为丝嬷嬷这么一抢,所以给吓着了还是怎么的,突然哇哇哇的大哭起来,青嬷嬷连忙追上去要哄,可是那丝嬷嬷抱着便朝雪莲公主那里去。
想要过去抱过来,丝嬷嬷却紧紧的抱住,青嬷嬷因怕扯伤孩子,所以便只好罢了手,跟在她的边上一面哄着她怀里的意儿。
丝嬷嬷一面抱着意儿,一面掐着她,听到那凄厉的哭声,心里便很是解气,递到雪莲公主的身边,只道:“公主看看,老奴怎么也觉得不像是二公子。”
雪莲公主闻言,一面仔仔细细的看,估计是心里作用,她也是如何看也不像上官北捷,不禁道:“像是这个女人,又是嫁过人的,还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北捷表哥的,亏皇姑一天还当是宝贝一般的宠爱着呢。”
蔷薇听见那意儿的哭喊声,明明就不像是平常闹的那一般,心里很是着急,一面示意丫头去找延平公主,一面又只能当没有听到她说的这话,只道:“公主,恐怕孩子拉了,待奴婢抱下去看看吧。”
那丝嬷嬷却冷冷道:“在本嬷嬷的怀里,这拉没有拉本嬷嬷还不知道么?”
玉嬷嬷也很是担心连忙想把铉哥儿抱进屋子里,可是这铉哥儿听见意儿的声音,也都跟这闹了起来,想必是心灵感受吧。雪莲听着那哭声,却觉得很是心烦,只朝丝嬷嬷道:“嬷嬷,把这娃儿给青嬷嬷抱去哄着吧,哭得人怪烦的。”
丝嬷嬷这才把意儿塞给青嬷嬷去。
又听雪莲公主道:“丝嬷嬷啊,不管怎么样,如今这都是皇姑名义上的孙子了,你把本公主给准备的那对平安镯拿出来,给他们戴上吧。”说着又朝青嬷嬷道:“不准给摘下来,若不然就是对本公主的大不敬。”
青嬷嬷跟玉嬷嬷都很是怀疑,但见那丝嬷嬷果然拿出了两只白金的镯子,各给铉哥儿和意儿戴上,也没看出有个什么不妥的地方,便都抱着孩子谢了恩。
雪莲似乎也觉得无趣了,站起身子来,只道:“罢了,等不了,丝嬷嬷赵公公,咱们回了吧!”
亲眼见着她回去了,众人这才放心。
不过去了片刻,延平公主便来了,这雪莲到过的地方,她都不得不小心,一进东阁,只听那意儿还苦着,不禁满是担心的问道:“意儿怎么了?”
玉嬷嬷抱着她,不管是怎么样子都哭,玉嬷嬷也记得没了法子,“老奴也不知道怎么会是,那自打那丝嬷嬷来抱过之后,意儿小姐就总是哭个不停。”玉嬷嬷一面说着,放到延平公主的怀里去。
不想这一放,意儿哭得更是厉害,只听延平公主问道:“她是怎么抱的?怎么会这个样子?”一面说着,有用额头去试了试意儿的脸,却觉得她的体温也是正常的,心里更是因为她的哭声而慌张了起来。
突然下起了大雨,来势汹汹的,并无半点的预兆,延平公主跟青嬷嬷纷纷把孩子都给抱到屋子里去,小丫头们收拾那院子里的桌椅。
因这雨,空气里突然增加了些许的凉气,蔷薇便去拿来两套厚实些的小衣服给他们换上。
先给铉哥儿穿,倒是安安静静的,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妹妹哭。
待延平公主给意儿穿衣服,只要手碰到她的后背,她就哭得越是凶,见情况不对,延平公主揭开她的衣服来看,当时便惊呆了。
但见意儿白嫩嫩的背上,密密麻麻的,满是一片青紫混合着。
玉嬷嬷见此,当即便见此,连忙过去一看,这才反映过来道:“想是那丝嬷嬷抱着意儿小姐的时候,掐的,老奴真是没用啊,若是二夫人回来看到的话,还不得心疼死啊。”玉嬷嬷满是自责的说着,一面伸手煽起了自己的耳光。
延平公主心中本是有气的,她们连个孩子都带不好,不过见此,想他们不过也是下人,来的又是那雪莲跟丝嬷嬷,她们如何惹得,何况这丝嬷嬷也着实是居心不良,那屁股上也不见淤青,想必是怕给换尿布的时候给发现了吧,所以才只掐了这背上看不见的地方。
当下也只是道:“罢了,你在自责有个什么用,去请文大夫来。”等把意儿这里照顾好了,在去找那丝嬷嬷算账,想必她是记恨那天自己扇了她一个耳光,所以怀恨在心,看自己心疼孩子,所以在孩子身上动手吧,可是她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会任由她像是在宫里头那样么?
陆尔雅跟上官北捷方回到漾园,便听见小丫头们说,那雪莲公主来过,她身边的那个丝嬷嬷不知道怎么就掐意儿了,意儿的背上满是青紫。
当下夫妻俩连忙去看,只见文大夫已经在给意儿擦药了,那背上满是触目惊心的青紫色。
又听见意儿的此刻已经哭得沙哑的哭声,陆尔雅当即流出了眼泪,上官北捷也更是心疼,立即去打发人请雪莲公主来。
待擦完了药,文大夫突见铉哥儿嘴里咬着的那只白金的平安镯,不由脸色剧变,连忙喊道:“赶紧把那镯子摘下来。”
青嬷嬷闻言,便连忙从铉哥儿的小嘴里把他的手臂拉过来,摘了镯子,“这是今儿雪莲公主给送的,说是不能摘下来,若不然就是对她的大不敬。”
见文大夫这么紧张,延平公主等人也不禁有些着急,把意儿收上的那只也摘下来,一面问道:“怎么了?文大夫,这镯子有什么问题么?”
只听文大夫应声回道:“这镯子里有虫子。”
“有虫子,去大一盆热水进来。”文大夫怕这么说来,她们懂不了,所以便道。
蔷薇跟庆春应声去打来水,陆尔雅心疼的轻轻摸着那意儿的头哄着,片刻蔷薇二人便打了水进来,只见文大夫把其中只镯子往热水里一放,只见许多几乎看不见的小虫子从那镯子里爬出来,一个个的飘到这水面来。
众人满是大骇,陆尔雅更是紧张道:“文大夫,那铉哥儿方才咬了这镯子,里面的虫子是不是已经谁着他的口里进去胃里了?”
文大夫点点头,当下又道:“不过二夫人不要担心,这发现得早,带老夫给两贴药喝下去就会把那些吸血虫子杀死的。”
“这雪莲公主太狠毒了。”陆尔雅突然站起身来,有些想把她一刀宰了的冲动,还有那个丝嬷嬷。
上官北捷见此,立刻安抚她道:“你别着急,我已经打发人去请她过来了。”
延平公主也着实是没有想到雪莲竟然会下这样的毒手,当下也气愤道:“北捷,你就今日要怎么样,我也不管了,谁叫她自己不知道自重,自找死路的,这自从她来的这几天,到哪里,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好事情。”
上官北捷自然是懂延平公主的意思,只是他倒是不至于说要杀那雪莲公主,只是她身边的那个嬷嬷,若是在留着她的狗命,那就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的孩子了。
而且像是雪莲公主那种货色,她哪里知道这样高声的下毒手段,定然都是那个嬷嬷给教的。
这里正说着,便见下人来禀报,雪莲公主已经跟着那丝嬷嬷来了,在那边的大厅里等着呢。
陆尔雅当即便提着裙角急匆匆的出了房间去,上官北捷也连忙跟着她去,生怕她不敌对方。
丝嬷嬷跟着雪莲公主在大厅里等着,心里不禁有些不安,今日她不止是掐了那意儿的背,而且还有她骗了雪莲公主,其实那对镯子里放了虫卵的,只要一沾着水就会长大,而这虫子在长得些,那些水分不够它们生存了,就会到处找血液喝,所以便是孩子被吸完了血死了,大夫也看不出什么原因来,最后也不过是说孩子贫血而死。
她原本也是给那皇宫里的一个贵妃娘娘准备去送人的镯子,只是没想到被一公公急急的分拨到这雪莲公主的身边,所以便把那对镯子带着自己的身上,所以今日看见那两个孩子,便想着正好用这对镯子,既能报复陆尔雅,又可以报复延平公主给自己的那巴掌之仇。
只是唯一担心的是,被人发现了,毕竟那这府里头是有个姓文的大夫,那个大夫又是太医院沈御医的师兄,听说是医术及其的厉害,就是个眼里没世俗的人,听说也不轻易给人看病的,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欠了上官争雄的恩,所以才来这将军府上的。
这心里正担忧着,但见上官北捷给陆尔雅又是一前一后的进来。
还没反映过来,就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若不是后面有桌子挡着,身子险些摔倒在地上。手正扶着那桌沿,还没看清这莫名其妙打自己的是何人,脸上又是一巴掌,便听见陆尔雅的声音,“你这个死嬷嬷,竟然敢掐我女儿,今儿姑奶奶叫你看看,我闺女也是你能掐的么?他娘的,本来是不打老人的,只是我也不能叫北捷来动手打你。”
丝嬷嬷没来得及回话,觉得肚子上又是一阵剧痛,身子向那桌子脚下摔去,屁股着实的跌在了地上,疼得她直喊。
雪莲见着这个直接把自己无视掉了的陆尔雅,便是冷冷的站在自己的身边,一连给丝嬷嬷两个巴掌,然可笑的是那丝嬷嬷竟然没有反映过来,只到一脚给陆尔雅踢到那桌子脚下去,她才反映过来。
便连忙震声道:“陆尔雅,你做什么,竟敢动手打本公主的嬷嬷?”
陆尔雅被这雪莲公主一吼,方转过身来,一双偏魅的眸子里夹着些冷意,扬起手给这延平公主也甩去一巴掌,“打你嬷嬷怎么了?姑奶奶还打你呢?”
自古以来,最多有的就是那醉打金枝的,可是今儿却又怒打金枝。
雪莲公主的玉面估计还是第一次被打,当下疼得她尖叫了一声,只是也不知道陆尔雅是怎么打的,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这雪莲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看着走进陆尔雅身边的上官北捷,心中却大喜,这个女人方才打她,北捷表哥定然是看见了的,便连忙上前去拉着上官北捷哭诉道:“北捷表哥,这个女人,她竟然敢动手打我····,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大厅里的丫头们,见到此情况,都很是有默契的出来大厅。
丝嬷嬷好不容易爬起来,还没有站稳,又叫陆尔雅一脚给踢倒,几乎一定还手的力气也没有。
上官北捷则是轻轻的把雪莲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给移开,墨瞳里尽是一股冷漠之色,退开身子,坐到那对面曲楠木扶手椅子上去,唇角却勾起一丝笑意,“明日,本公子会送公主回宫,因为丝嬷嬷癫痫发作,欲杀公主,至于这凶手,已经被当场处决。”
雪莲公主便是太笨,可是也能听懂上官北捷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今日他们是要丝嬷嬷死,可是平白无故的,当下便道:“本公主要回去告诉父皇,告诉你们,是你们要杀本公主。”
不想她这话音方落,却听陆尔雅在她身旁,冷冰冰的笑道:“就你这棒槌,谁吃饱了怕撑着来杀你。”
“棒槌?棒槌怎么?”雪莲公主显然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名词,当下竟然还以自己为棒槌为傲。
陆尔雅忍不住浮起一丝笑,“对,除了你,没有人更合适这个词语了。”
方才在外面遇见了赵公公,他在院子里的树下逗着野鸟,实则是在那里等着告诉陆尔雅跟上官北捷,那镯子是丝嬷嬷给雪莲公主的,以免他们太过生气,失手打伤了这个雪莲公主,皇上那里便不好交代了。但是这个丝嬷嬷便不一样了,仗着些小手段,在宫里便是无法无天了,今儿便是她死在了这外面,宫里那些人只是有高兴的。
陆尔雅退到一面,看着那丝嬷嬷的嘴角已经流了血出来,只是这心里还是不解气,她可是要自己两个孩子的命啊,而且还用那么残忍的手段,还有意儿背上的那些青紫淤血,陆尔雅想起来就是恨。一面又慢慢的靠近她去。
丝嬷嬷见陆尔雅忽然站起来,心里突然有些发毛,但见这大厅里,就陆尔雅跟上官北捷,还有雪莲公主,可是却不见这雪莲公主有什么反映,便想是不是被吓着了,所以连忙喊道:“公主?公主?”
雪莲公主是清醒的,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办,看着回头看着她也只是道:“你平日里不是做什么都挺有法子的么?你倒是拿出你的本事来啊?”
但丝嬷嬷却站着不敢动了,只见陆尔雅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镯子,然那镯子正是先前送给铉哥儿跟意儿的那个。
当下心里一阵阵的冷意,似乎陆尔雅打她的那些疼痛,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出来了,但是却是十分的不甘,竟然就这么快的给他们发现了,这可是谋杀的罪名啊。
陆尔雅扬起那镯子,在她的眼前晃着,“眼熟吧?”她话音刚落,只见玉嬷嬷抬着一杯水进来,陆尔雅随之把那镯子放进水杯里,便见那些小虫子一个个的都立刻间变得胀胀的,漂浮了上来。
雪莲公主也呆住了,吓得懂都不敢动,却听陆尔雅道:“公主大概是不知道吧,丝嬷嬷正在陷害你呢?”
有些麻木的摇摇头,雪莲只道:“你有什么证据?”
“这就是证据,何况这镯子是丝嬷嬷的吧,借公主的名义,送给我家两个孩子,可是这里面却面是吸血虫的虫卵,一沾到水就活。孩子都是喜欢逮着什么叫咬什么,如今倒是不得不夸丝嬷嬷,盘算得可真是好啊,若不是文大夫眼利,恐怕我们都给蒙混了过去,到时候孩子出了事情,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即使是查出来了,也会以为是公主下的手,因为这镯子是公主送的。”陆尔雅说道。
“不是我,不是我的,那是丝嬷嬷给的。”雪莲公主当下一听,更是慌忙撇清关系道。一面又满是愤怒的才朝丝嬷嬷道:“你这个下贱的嬷嬷,竟然想陷害本公主,叫北捷表哥,一公公怎么给本公主找了你这么一个居心不良的贱人。”
然此刻丝嬷嬷害怕的不是这雪莲公主的辱骂,而是那玉嬷嬷手里抬着的杯子,她怕她们是想给自己喝下。所以一直朝身后慢慢的移着身子,想寻个机会出去。口里一面糊弄着雪莲道:“公主,你别听他们胡说,这定然是他们故意离间公主与老奴的的关系,所以才陷害老奴的,公主千万不要相信她啊。”
陆尔雅却朝雪莲公主道:“雪莲公主,你可以不相信我,可是不能不相信你表哥啊?”
雪莲闻言,有些两面为难的看着上官北捷,又看看丝嬷嬷,却不知道该相信谁。
突然,那丝嬷嬷一阵箭步,从雪莲公主的身边飞奔过去,想逃出大厅,却被那个已经逗好了鸟儿的赵公公给揪着进来。
“公主,所谓这做贼心虚,若是丝嬷嬷没有做的话,她跑个什么?身正还不怕影斜呢。”陆尔雅又说道。
那雪莲公主先前是琢磨不定的,可是现在这丝嬷嬷跑,而且又听见了陆尔雅的这话,此刻还见连这个话都不怎么说的赵公公都把丝嬷嬷给捉了进来,所以就理所当然的相信了陆尔雅的话。
走到丝嬷嬷的面前去,“丝嬷嬷,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那丝嬷嬷陷害她的胆子还没有长,只是想借她的手给自己报仇罢了,只是没想到东窗事发得这么快,都怨那个文大夫。此刻事情也败露了,可是她还是不能就这么任命了,想着这雪莲公主向来也不是那种精明的人,自己兴许在哄着她,也许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只是还没有开口,便见玉嬷嬷抬着那杯有虫子的水向她走来。
当下丝嬷嬷给吓得开始拼命的挣脱赵公公的钳制,只是却一点效果也没有,只得把嘴巴紧紧的闭着,下颌却突然一阵疼痛,却叫赵公公一下把她的下颌骨给卸下来了,这下她便是想把嘴巴合上也合不拢了。
玉嬷嬷谢过了赵公公,直接将那里面还飘着吸血虫子的水从她的嘴巴里倒进去。
丝嬷嬷想动,却觉得一动,那下颌就痛得叫她痛不欲生的,而且这样反倒叫那水更是顺畅的顺着她的喉咙喝了下去。似乎还感觉到了那些虫子在喉咙里爬的感觉。
其实这不过是她的心理作用而已,那些虫子还要在肠里经过几天的发育,才会吸血,所以铉哥儿那才有救。
当下见她喝了水,上官北捷吩咐一声,只见厅里进来两个家丁,把她给拖下去交给云管家关起来。
丝嬷嬷已经处决了,上官北捷方站起身来,走向赵公公,毫不避讳那雪莲公主也在,就向他拱手谢道:“这一次多谢公公,若不然在下当真差点冤枉了公主。”
那赵公公一副道貌岸然,“二公子话严重了,奴才奉命保护公主的安危,自然是不能叫那些起了坏心的人呆在公主的身边。”这赵公公说着,向上官北捷挤了挤眼睛。
上官北捷有些不自在的回了一个笑,心里只怨宫少穹怎么找了这样一个变态的师傅,这又转身朝雪莲公主道:“时间不早了,在下便不留公主了。”
陆尔雅有些仰慕的看着上官北捷,原来逐客令也可以这么直接的下。
雪莲公主想着丝嬷嬷喝下的那杯水,现在还恶心呢,点了点头,便喊着赵公公道:“摆驾回风月阁。”
丝嬷嬷的事情算是解决了,而第二日雪莲公主便离开了将军府,对于丝嬷嬷的事情,便是她借机想陷害自己,叫将军府恨自己,幸亏被身边的赵公公识破,所以她反倒是自食其果,死在了将军府里。
而且这丝嬷嬷的死,后宫里不管那些有没有找过她的主子们,都无一不欢呼。
原先是不想去求她的,可是又害怕她去帮别人来暗算自己,所以许多的主子都是因为这个理由才去找的她。
如今她死了,大家也少了些防备,怎么可能说是不高兴呢?
丝嬷嬷吞虫死,灰雪莲孤回宫!
才过几日,便接到了永平公府的喜帖,竟然是夜子轩娶水依然的婚贴,当下陆尔雅不禁心生愧意,因为自己似乎与这件事情多少有些关系,如果不是自己把水依然弄成那个样子在永平公府的话,七贤伯家就不会这么紧紧的咬着永平公府不放,而永平公府更不会把夜子轩这个现在唯一过了弱冠之年,而且又没有娶亲的男丁身上了。
不过陆尔雅也不过是一时的伤感罢了。
而这夜子轩却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此刻是万般想不通,为何父亲跟大伯二伯回这样对待自己,这个水依然他虽然已经见过了,可是却无半点感情可言,当然他并不是嫌弃了她的名声,而是自己的心里有人了,虽然知道这一辈子是不可能的了,可是自己却一辈子的把她当做自己最爱念的那个人。
曾经想,曾经后悔,自己若是以前不要去在乎什么名声,第一次去刺史府就不要避开她的话,也许她就早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而不是澜四哥的妾室,更不是将军府的二夫人。
不过罢了,自己想这些做什么?她前几日看见她了,她过得很幸福,若不然脸上的笑容也不会那样的灿烂。祝福她,只要她过得好,自己便也会过得好。
“公子,你心里难受吧?”向官向来是个多嘴的孩子,此刻见自己的主子对月淡言,便道。
夜子轩轻轻一笑,唇像是那月牙的弧度一样的好看,“我很高兴,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人的笑容。”
向官闻言,瘪着嘴道:“是那个七贤伯家的小姐么?小的才不相信呢?那个小姐是生的好,可是冷冰冰的,还是陆公子家妹妹好看些。”
果然是哪一壶不开提哪壶。
只是夜子轩并未生气,反倒是跟向官道:“我要成亲了,虽然那个人和我一点的感情也没有,而且我相信我们之间也不可能有个什么,只是向官,你知道么,我很高兴!”他的声音里,夹着些激动。
向官摇摇头,“公子,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因为你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夜子轩思前想后的,自己对于陆尔雅,以前她在夜家的时候,看见或是听见她过得不好的时候,自己对她就要那种浓浓的想保护的欲望和占有的欲望,只是每一次都因为身份的问题而告终失败,可是现在突然发现,他却不是非要占有她了,而是只要她幸福,不管是她是跟谁过日子。
因为这样想,所以觉得自己像是参透了什么似的,心里很是高兴,没有了一丝的负担,不过,以后只要她身边出现了什么,不管是什么事情,自己都要第一时间的站在她的身边,因为这才是象形式的爱情与实际式的爱情。
向官听到他的话,吐了吐舌,“可是我也是真心喜欢公子的,可是我还是不高兴?”因为他突然记起,文否欠他的十文钱还没有还。
夜子轩听见他这话,不禁一笑,“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对了,明日去拜访一下长文他们,你去将军府个我打听一下地址。”
这是个好差事,他正想出门去呢。
“轩三爷?”突然那后面的亭子里突然传来一个女儿家的声音,柔柔的,软软的。
向官先回过头去,却见来人竟然是那个七贤伯家的水小姐,便用手拉了拉他身前还对月淡言的主子。
夜子轩不是没有听见,只是他在想,那陆尔雅家的孩子,想不想陆尔雅呢?还是都像上官北捷。直至被向官拉了一下,这才不情愿的收回自己的思绪,转过身来,‘颇有些惊讶’的看着水依然道:“水姑娘怎么来了?”
只见这古色古香,蜿蜒在半山的长廊里,那月光洒满了水依然的全身,而且她这个人又喜好白色,所以看去有些像是个不染尘埃的仙子,只是夜子轩觉得这样的女人,便是在怎么样的温柔绝美,可是都不是那种何时一起过日子的人,因为这样太清冷了。
美眸移向那月,“没事,只是恰好在这里来望月,见到轩三爷也在,所以打声招呼罢了。”虽然就快成亲了,只是水依然却未回云州,因为先前已经有了将军府的开例,新娘也是可以在夫家住着的,只要婚前的一天不要相见便好了,而且水依然的大婚之日,其兄长司徒若据说是会代表七贤伯全家来参宴的。
夜子轩笑笑,回首望回月亮,不在言语。
四周一片寂静,向官觉得这样的气氛很是压抑,可是主子又不说话,现在比不得单是他跟主子的时候,可以随便的开口。
许久,那个水依然便问道:“轩三爷并不情愿娶我吧?”她的声音淡淡的,像是那天边的风一样,无法在人的心里停留一下,便就又消失了。
“水姑娘又未必愿意嫁在下。”夜子轩很巧妙的回道,若是不出这个事情的话,他不必娶她,她也不用嫁给他,一切都是因为名声,一切都是因为长辈的施压。
而且他还清楚的知道,这个水依然想嫁的人是谁,她跟雪莲公主都是一样的目的,此生非上官北捷不嫁,不过确切的来说,这天下说非上官北捷不嫁的女人多了去,只是像她们这样坚持的却是极少,只是她算计来算计去的,最后人却是落了陆尔雅的心。与她都不相关。
然像是她这样的女子,定然觉得嫁了自己是委屈的,定然会把自己与上官北捷相比的,只是比便比罢,没有什么不服气的,这说明陆尔雅有眼光,因为陆尔雅嫁给了他。
当然说明自己也很是有眼光,因为那个天下许多女人的心仪的男子娶了自己所喜爱的女人。
“呵呵,轩三爷未免太果断了吧,难道轩三爷是在在意我以前的事情?”水依然巧笑倩兮,身上那种原本神仙般的气质顷刻间荡然无存了,果然,这人还是人,便是在怎么像神仙,却都还不是神仙。
“此话怎讲?”夜子轩问道。
只听水依然很是坦白道:“我知道,我以前喜欢上官家的二公子,那时候他家祖母身体好的时候,我还经常去,就是为了遇见他,哪怕他看我一眼,我也都很高兴,可是现在我却明白了,上官家的二公子的确是很优秀,可是那样的人却是个梦,既然是梦,我便必须醒来,正正经经的嫁个人才是实在的。”水依然说着,看向夜子轩。
不知道是不是向官的错觉,他怎么觉得这个水家小姐看自己家公子的眼神,有些含情脉脉的模样。
夜子轩却是很失望,觉得自己方才太高看了她,原来她竟然是这么一个俗气的女人,枉然她长了这样高雅的形象。竟然就这么容易的放弃了自己喜爱了多年的人。
那么以后她岂不是也会很容易的舍弃自己跟她的这段姻缘呢?
不是他多疑,只是他这个人向来小心翼翼惯了,当下只道:“可是在下却愿意一辈子枕着这个梦而睡,便是死,也要与这个梦同眠。”
水依然不由愣住,虽然知道他娶自己的因为长辈的压力,可是她自信自己的这番绝美出尘的模样,他定然是千般的不愿意,可是也终究会拜倒在自己的裙下,可是现在他却说,他也有个自己爱的人,一辈子却的心里却只是装着那个人,便是死了也还是那个人。既是这样,他将要置自己欲何处?
上官北捷不要自己便罢了,可是这个夜子轩,他有什么资格来拒绝自己呢?难道他喜欢的那个女人会比自己漂亮?不行,她不能一次两次的叫男人在拒绝。
当下嫣然一笑,“可是,我才是这个真正与你相伴一生的人。”
夜子轩也是一笑,“但是,她才是我真正爱的人,水姑娘,我不想欺骗你,你若是决定嫁给我的话,请你做好准备,因为你以后的日子,将与庵里的师傅们无疑。”
向官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家的主子,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若是老爷听到了,那还得了,当下便拉着他道:“公子,你好端端的胡说些什么?”
夜子轩没喝酒,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且很清楚这就是在要跟水依然说的话。看了一下四周的寂静,便告辞道:“水姑娘,时间不早,在下便先回去了。”
朝水依然作了一个揖,这便转身离开。向官也向水依然行了个礼,便匆匆的追上了夜子轩,没想到自己家公子竟然不为美色而动。
水依然欲移情,无奈又错寄人!
韩奕每日里便与陆长文同桌而书,同桌而吃,心中的情愫更是速速蔓延。
她本是云州同儒书院院士家唯一的千金小姐韩伊儿,却是从小她父亲便将她但男子来养,而且见她还喜欢读书习字,所以更是给她换上了男装,让她跟着自己的学生们在书院里念书习字,事而长久的,大家都把她当做了男孩子,而那个寄住在她家的表妹韩飞儿当做了院士家的千金小姐。
身边的学子们一批批的换,花落叶黄复几年,待那院士想把她喊回家中待嫁之时,却发现这个女儿的心已经收不回来了。
而此这一次韩伊儿却偷偷的跟着这些同窗学子们一起来金城赶考,因为前几年父亲还纵然她,所以便以这个韩奕的名字去考了一个秀才,所以今日便有机会可以参加秋试的科举。
其实她也没有想到非要考个什么,只是想跟着陆长文而已,就是陪着他。
“奕弟,你说我可是有机会进这前十甲?”原本正埋头苦读书的陆长文突然抬起头来问她道。
不想她正靠过来看陆长文作的文,根本没有想到陆长文会突然抬起头来,所以自己的鼻子狠狠地被他的头给撞得。忍不住痛得喊了一声:“哎呀!”
那陆长文更没有想到会撞到她,当下满是歉意的站起身来,一手掌着她的下颌,一手给她揉着鼻子道着歉道:“对不起,实在是对不住了奕弟,我真不是故意的。”
韩奕突然被他这么亲密的一碰,当下脸便红去了大半,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站着墨香的大手便温柔的抚上了自己的鼻子,当下那脸更是红得娇俏,便连忙将头向下低些,一面想爱着法子避开道:“陆兄,我没事,真的没事,你继续作吧,我看你这篇文章写得很好,你赶紧继续写完吧!”
果然,这陆长文的心思果然就被她的这句话给转移了过去,而且甚至都没有多看这韩奕一眼,就把目光就转到了他的文章上面去。
那韩奕心中一面骂他榆木脑袋,但是一面又庆幸他是个榆木,若不然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那自己岂不是更要羞死了。
陆长文连同心思也一起放到他的那篇文章上去,一面充满着兴奋的问道:“奕弟,你觉得我这篇文章哪里好了?”
其实方才韩奕是看他,并没有看他的文章,此刻他这么突然一问,便就答不上话了,哑言了片刻,才道:“哦,都好,所以我觉得陆兄一点会进前三甲的。”
却听陆长文叹了一口气,“唉!奕弟,多谢你如此安慰我,可是我却是快临到科考之日,我就越是紧张,我父亲把他的希望都放到了我的身上,可是我考科举不是为了当官,我也没有那种为天下之忧而忧的精神,我这个人自私,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到底学到了什么?”
虽然父亲不过的官居刺史,可是自己却在他的身边耳目濡染,看到这官场的污秽,那种低下的风气,甚至叫自己有一段时间严重的觉得,如果寒窗苦读十年考科举,是为了当官,为了荣华富贵,那么太侮辱这书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父亲虽然没有像是那些与他一起同时入仕的窗友们直线的上升,不过却也算是这两袖清风,家中所支出的,大部分都是母亲用嫁妆早年置办的一些田产,平日里都是靠着这收租子过日子而已,没有说清淡,但是也没有说顿顿大鱼大肉。
也是这样,家中的两房姨娘都很是敬重母亲,而且父亲也是十分的尊重母亲,他们的家里也才不会像是别人家那样,妻妾间的争斗不断,整个家斗得乌烟瘴气的。
韩奕闻言,不禁好奇到底是什么促使了他的这种心理,人家十年的寒窗,为的就是一朝出人头地,然他却跟自己一样,只是想证明,这么多年,学得到底是个什么,当下不由问道:“那你以后打算做个什么呢?”
那吃饭穿衣量家当,材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离得开着银子二字,说过日子是简单,但是真正的过日子便难了。
只听陆长文道:“我妹妹在东洲的时候,她住在城外的一个庄子上,而且她在那边的村子里办了一个学堂,现在就一个先生在那里教着,我以后定然也会去哪里,虽然生计有些艰难,但是那样的日子才会过得有滋有味,每日在那山村里,不必去明防暗防着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只管那鸡鸣狗叫,听那鸟语花香的声音,那般的日子,既是世外桃源,又能不埋没了自己这么多年所学的知识,可以传授给那里的孩子们,岂不是很好。”
听他这般说来,倒是有些世外桃源的意思。
可是自己一介女儿身,根本不如他这般如风随性,不过他说的是他妹妹,难道是那日的那个女人么?也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女子,竟然能作出在孤村办学的这种事情,若是自己能有她的一半,那该是多好啊。
不禁又想到,那天她的夫君便是那位大明鼎鼎有名的神策将军,自己前些听说韩飞儿没有入宫,反倒是被封为什么召云夫人赐给了上官北捷,可是前阵子却是陷害上官家的大公子,如今正被囚禁去将军府里。
想她自从知道有了上官北捷这么个人物之后,便对其心仪,如今嫁了,可惜人家已经有了正室,而且从那天陆尔雅跟那神策将军来接他们的时候,可以看出那神策将军是如何一个温柔懂情的男子,可是他的情估计都放到了陆长文妹妹的身上去了,韩飞儿定然是欲速则不达,所以弄出下药的这种事情。
不过别看韩飞儿比自己还像是父亲的女儿,可是这下药却是她一贯的风格,自己也没少被她下药过,只是想来罢了,她无父无母的,想把父亲母亲对自己的疼爱转到她的身上去,用些手段也是正常的,最起码每一次都叫自己躲过了,所以便没有跟父亲母亲提起。
于是又问陆长文道:“你妹妹是个怎么样的人,怎么会作出办学这种事情来,倒叫我们都惭愧了,不过我觉得她的性子很是爽朗,怎么跟那神策将军认识的?”
陆长文闻言,看了韩奕好求的模样一眼,回过头去,只叙叙道来,“我妹妹以前可不听话了,她的胆子大得可以吓死人。”
韩奕一听,不禁兴奋道:“她半夜里敢一个人去坟地?”
“不是,她喜欢写信,但凡是我们东洲好看的男子她都写信。”陆长文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啊?”韩奕是个女儿身,心思自然是聪慧,当下便明白过了陆长文的话,和他一脸的窘迫,真是难以想象,她原来竟然是那样的人。
又听陆长文道:“那时候永平公府还在东洲,他们家的二房没有一个男丁,柳太君当时也还在世,她不知请哪里的大师看了命盘,非说我妹妹能为她们家添香火。”
听到这里,韩奕不由吃惊道:“那你妹妹嫁了?”
“是啊,可是那时候她却不愿意嫁了,一来嫁的是那永平公府的澜四爷,那个本来就是一个流连花场之人,每日醉卧美人怀,而且还是为妾,只是我妹妹却是害怕他们家的权势,牵连到我们家,所以便嫁了。所幸的是,他们两人见面就如仇人般分外眼红,而我妹妹也没少在他们家受气,好几次都差点被害死。”说到这里,陆长文的心里忍不住的便是惋惜了,当初那个夜狂澜,不知道哪里去了,如今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唉!不提不想也罢!免得徒添烦恼。
“原来,你妹妹竟然有这么一段过去,那她是怎么认识神策将军的呢?”而且韩奕更想知道,那将军府为何就能接受她这么一个嫁过人,而且还是为人妾室的女人进门,还是正室。只是这样的话,终究是不好问出口来。
陆长文听到这个问题,不禁兴致勃勃的,只是他也不大清楚,毕竟已经一年多没有在家里了,只是简单的回道:“我当时在动东洲,只是听说我妹妹掉进了云湖里,大家都以为她死了,而且那永平公府也给他立了一个衣冠冢,却不想她被神策将军所救,本是要回永平公府的,只是却发现已经被除了名,而且又是妾室,根本没有上他们家的家谱。所以索性便不回了,而且当时她的身份也尴尬,自然也没有回家里,就在外面与那神策将军合资买来的庄子上住下了。而且那庄子里就她一个人,神策将军当时也在边关,我也不知道他们何时有的感情。”
虽说他们几乎没有见过什么面,可是韩奕怎么觉得他们中间的感情却是很深很深的,像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一般的深厚。
突然很是羡慕陆尔雅,竟然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虽然中间一定有许多的曲折,可是到这最后却是幸福的。
“你妹妹命真好啊。”忍不住感叹道。
连陆长文都觉得很是诧异,妹妹最后竟然过得这般的好,听母亲来信说,她在东洲的时候,那延平公主就十分的照顾她,还把自己的贴身嬷嬷都拨给了她使唤,后来侄儿侄女出世了,又亲自去接她,又亲自到家里去拜访,跟着谈论婚事的事情,不想第二日就回了金城,而回到金城的第二日,便就成了。
只道:“世事难料,当初只是期望妹妹安安分分的,没有指望她非要嫁给什么权贵。”
世事难料,所以韩奕不敢去想这以后的事情,怕现在想得太美好了,以后却不是这个样子的,那自己岂不是要难过么,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罢了,自己何必去多想,现在过好跟陆长文在一起的每一刻便好,若是以后他娶了亲,自己嫁了人,那也有这些回忆的。
“陆兄,你看那竹子竟然开花了!”韩奕忽然指着那窗前的几枝竹子道。
陆长文随声而望,果然,但见几枝翠竹不翠,却开满了乳黄色的竹花,不禁感叹道:“竹子的一生不过能开一次花,然灿烂过之后,它的这一生也算是结束了。”这也难怪许多人都愿意把自己喻为竹,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把自己的人生也像是竹子这般来过,即便是临死之前,也当有些作为。
韩奕闻言,只觉得这竹子果然是高尚之物,即便是死前还要倾尽所有,开花一次,可惜自己却不能做向竹子这的人。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异样,连忙站起身子来,紧张的看了一下那凳子,好在没有什么,这才放了心,一面向陆长文道:“我去茅房一趟。”
一面说着面朝陆长文退了出去,一出去便连忙唤来跟文否正在吵架的连衣。
连衣走到韩奕的身边来,一看她紧张的脸色,便跑到她的身边来,一掐日子,当下满脸愧色道:“公子,我竟然把今天的日子给忘记了。怎么办,怎么办?一会儿你疼起来怎么办,原来都是夫人陪着你可是现在咱们在这院子里,恐怕不方便!”
韩奕已经觉得自己的小腹里开始一阵阵的绞痛了,额头是也已经冒出了冷汗来,靠着连衣,声音也有些虚弱起来,“别说了,先扶我回房,把衣裤换了才好!”若不然一会儿就要露马脚了。
“恩恩!”连衣应声,一面扶着自己的主子回房间去。
每一次的月事都是来势汹汹的,说痛就痛,痛得她站都站不住,以往都是请假在家里,母亲亲自照顾的,如今这连衣在身边,却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的服侍,还有要怎么骗陆长文啊?太多的事情一下压过来,更叫韩奕头昏脑胀的,连这连衣是怎么把她扶回屋子的她都不晓得。
突听连衣满脸紧张道:“完了,公子,那个我前天用完了,没有准备,怎么办?”
韩奕要疯了,这个丫头果然是不靠谱的,只得吩咐她把她们裹胸的布条子夹上些草灰,先将就着用。
在说这陆长文,在书房里一个人,反倒是没有心思看书了,总觉得身边少了个什么,便对着窗朝外面一个人玩耍的文否道:“你去看看韩公子哪里去了?他不复习了么?”
文否先前是看见韩奕一脸苍白虚弱的,自己还以为公子知道他生病了的,而且还这么无情的不去管,心里还埋怨了自己家的公子一会儿呢,此刻听见他问,不禁翻着白眼问道:“韩公子病着了,公子你不知道么?”
“病着了?”方才还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就病着了,当下陆长文放下自己手里的书本,一面匆匆的自书房里出来,喊上文否,一面责怪道:“你既然知道她生病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方才我看见他也还好好的。”
文否被他责怪,难免有些委屈道:“方才看见韩公子出来,她就是一脸的苍白,还是连衣扶着她回去的呢,我本是要去的,只是怕跟着过去了,一会儿公子你要喝茶喝水的,身边没个人,所以才没有去的。”
陆长文明明看着他先前挺精神的啊?难道真是病来如山倒,又问文否道:“那你看着严重么?”
“我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严重不严重,不过我看韩公子站都站不稳了,一直靠着连衣的。”文否回道。
闻言,陆长文不禁满是担心,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速朝韩奕的房间去。
韩奕正躺在床上,手脚冰凉得吓人,连衣给她打来热水,捂着肚子,突然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主仆俩不禁急了,连衣好没有把那刚刚缝好的草灰袋子藏起来,房门便被敲响了。
只听陆长文满是担心的声音在外面喊道:“奕弟?奕弟?你身子怎么了?要不要我给请大夫来?”果然是不一般的榆木,那里已经是痛得下不了床了,他还问要不要请大夫。
请大夫来?不止是没有用,还穿帮了。韩奕当下一急,觉得自己的裤子恐怕已经完了,看了一眼莲衣,叫她回话,自己实在是没有那个精神来说话了。
莲衣一面要藏着草灰袋子,一面又要把屋里方才自己拿出来的那些裹胸布给收起来。想必是太着急了,这一不小心,把那裹胸的布条落了些在地上,一面搭在了桌子上,只见莲衣手里拿着草灰袋子正欲转身去找地方放,却绊到了裹胸用的布条子,狠狠的摔了一个狗吃屎,手里的草灰袋子也从手里脱落飞出,朝门飞去。
恰好那陆长文听见屋子里既没有人回话,而且又听到这样的响动,当下已经顾不得什么非礼勿入了,何况大家又都是男儿身,怕个什么,所以便推门而入。
不想,正好被那草灰袋子打在脚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韩奕看着地上的莲衣,又看了陆长文一眼,想死的心都有了,绝望啊绝望!
陆长文弯腰捡起那地上的草灰袋子,一脸的疑问,“这个是什么?”
韩奕欲咬舌自尽算了,丢人丢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女人私处用的东西都叫他那般坦然的拿着问,哎!悲哉悲哉!
莲衣暴汗,这这,那可是女人月事用的物品,这陆公子也太没有个忌讳了吧,就那么拿在手里问,不过当听到他问那是什么之后,莲衣顿时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立刻站起身子来,从他的手里夺过去道:“我家公子自小有寒疾,这里面装的都是草药灰,大夫说用热水渗透之后,隔着一层布料反正身上,有缓寒气。”
“这样啊?”陆长文若有所思,突然想起个什么来,便一脸的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前天看见院子里负责伙房的那个嫂子在做这个,不过怎么看见她用来装的是草灰?”
无知的人,大家莫怪。
文否年纪小,而且又时常的跟着;陆长文寸步不离的,所以自然也不知道那个到底是作什么用的。当下对莲衣的话,也是信以为真,只道:“我爷爷的膝盖时常的疼痛,是不是也能做这样的袋子装着药灰,放在膝盖上捂捂呢?”
莲衣顿时无语,这主仆俩要把人弄疯了,回头有些绝望的看了自己家的主子一眼,只得朝他们道:“你们还是先出去吧,我家公子需要休息。”
那陆长文闻言,不但不出去,反倒走过韩奕的床边来,很是体贴的说道:“没有奕弟在,我看书也看不进去,如今奕弟又病着,我怎么还能安心看书呢?”说着,又向莲衣道:“你把那草药袋子渗水,我来给你家公子敷吧,你去给你家公子看看厨房里有什么营养的没有,请那嫂子做些来。”
给她敷?韩奕顿时稍微清醒些,连忙拒绝道:“不用了,不用了,陆兄你还是去,别因为我耽误了你,若不然我会愧疚的。”
听到她的声音这般的虚弱,陆长文不禁很是紧张,“不行,我看得去给你请个大夫来才是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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