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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你且说来我听听,最好不要骗我才好,若不然看我不去母亲那里说。(WWW. 好看的小说)”虽然司徒若口口声声的说是要帮自己,可是水依然也不完全信自己的大哥。


 司徒若知道她怀疑自己,便打着抱票发誓道:“妹妹怎么能在这样想呢,果然大哥真的骗了你的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他发誓了,水依然这才放下些心来,“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要我怎么做?”


 只见司徒若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递给水依然道:“很简单,把这水放进他们的井中即可。”


 水依然也不是个傻子,并未接过药,反倒问道:“你武功高强,轻而易举的就能放了,为什么要我来放,何况你这个还不知道会不会要命呢?”


 “妹妹怎么又不相信我了,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是,这不过是普通的迷药而已,咱们趁着今天他们大喜日子里,没有什么警备,正好下手不是。而且最重要的是,到时候他们全都已经昏迷了,你想做什么?谁也管不了,到时候你正好跟那上官北捷成了好事,你说是不是。”司徒若怕她不答应,便一步步的引诱着。


 “真的么?可是上官北捷的武功那么高,到时候他要是醒过来,那怎么办?”水依然果然受了他的诱惑,只是想来想娶的,却还是有些担心。


 司徒若见她已经有答应的意思了,只是却还有些动摇,便道:“妹妹怎么瞻前顾后的,你这样是很能成事的,难怪上官北捷对你视若无睹的。”


 “可是……。”水依然还是犹豫。


 “没有可是,赶紧把药收好,一会儿那些人都到桃花坞那边的大厅去吃喜酒,你就赶紧去放,你要知道,成不成全部在你手里了,你若是错失了这一次的机会,以后便是我有心帮你也帮不了。”司徒若打断她的犹豫,很是认真的说道。


 “好!”水依然终于答应了,将那包药紧紧的捏在手心里。


 司徒若终于放下心来,待明日之后,上官北捷便会求自己了,而那陆尔雅手里的东西也该交出来了吧,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愤怒,枉他还费尽心思的在柳惜若哪里寻,想不到哪死老太太临死之前,竟然会将那些玉器交给陆尔雅,若不是那老太太身边的嫁人了的那个丫头亲口说出来,他还给蒙在鼓里,不过如今只有自己知道这个秘密,那个丫头自己也将她关在了自己绸缎庄里的地下室,不怕她给说出去。


 一会儿只要这药放下去,所有的人都会听他的指使了,不过若是运气差些,水依然给拿住了,也与自己无关,大家都知道他们兄妹不合,就是水依然说药是自己给她的,可是谁又会相信呢,而且大都会认为是水依然嫉妒仇心,所有对整个庄子里的人下药。


 水依然拿着那药,一双美丽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窗外,直听到桃花坞那边传来的鞭炮声,这才转向司徒若问道,:“现在可以放了,是么?”


 “去吧,我会看着你,有人来会通知你的。”司徒若保证道。


 到底他们是亲生兄妹,水依然跟司徒若在怎么的相互看不顺眼,可还是相信他是不会害自己的,于是便出了留玉居。


 看着水依然出去,司徒若的脸上不禁浮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看来时在必成了,如今他也不用出这庄子,到时可以好好的坐侯佳音了。


 但是,司徒若却是棋差一步,将水依然想得太蠢了。


 水依然一出了留玉居,便不但没有像他们常用的水井边去,反倒去了桃花坞。


 正将新人送入桂花堂那边布置好的新房里洞房,大家都在桃花坞的大厅和院子里高高兴兴的吃酒。陆尔雅也在招呼各人,蔷薇却走到她的身边小声的禀报道:“小姐,水依然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公子。我没叫看门的放她进来,所以先来禀了你。”


 陆尔雅想哪水依然不会这么大胆的来找上官北捷求情,留她在庄子里的,所以便吩咐蔷薇道:“你去把她请到偏厅里。”


 蔷薇不知道小姐这个时候还理会她做什么,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去请了水依然,


 陆尔雅转向上官北捷去,将水依然说有重要事情来找他的信告诉他,一面道:“我已经吩咐蔷薇把她带到隔壁的偏厅了,你去看看吧。”


 “好,你随我去,这里人多,丫头们也不在身边,我不放心,怕他们太高兴了,挤着你也没有注意。”上官北捷点头道,一面握着她的手,二人一起亲密的去了偏厅。


 水依然见着他们二人如此亲密的进来,心里很是不舒服,可是却按捺住心中的嫉妒,站起来还礼貌的给二人行了礼。


 上官北捷先扶着陆尔雅坐下,这才问道:“你有何事?”


 水依然把司徒若给她的那包药拿出来道:“这是司徒若叫我放在井里的,可是我知道这一定不是普通的迷药,我若是不答应他,他自然不会放过我,可是我也不能受他的指示,替他杀人。”说着一面将药递给上官北捷。


 蔷薇接过药,放到陆尔雅与上官北捷中间的小几上。


 上官北捷见此粉红色的药粉,顿时扬起眉头,看向水依然,问道:“当真是司徒若给你的?”


 “是,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虽然他是我的亲哥哥,可是我也不能去陷害他,当然也不能叫他去害人,所以这不才找到你的。”水依然怕上官北捷不相信,便连忙说道。


 见上官北捷神色有些怪异,陆尔雅便连忙问道:“怎么了,难道这药不是普通的迷药?”


 上官北捷点点头,“这是敌国特有的曼陀樱,可是将人彻底的麻醉后,听自己使唤,我以前的边关的时候,看见那里许多地绅土豪都是用这种药来控制自己的奴隶,以防他们背板自己。”


 陆尔雅大概明白了,这应该就是类似于毒品的那种吧,叫人吸上一次,以后便离不得,所以只得听这位宿主的安排,顿时不禁道:“想来这司徒若是想叫我们也成为他的奴隶,任他差遣。不过他是不是打算得太美了。”


 说吧,没等上官北捷说完,陆尔雅又问道:“水姑娘,你不是想留在这庄子里么?”


 水依然原先就是想留在这庄子里,可是她觉得时机还没有成熟,所以没也开口,却听见陆尔雅先问她,便道:“我是想留,你能容得下我么?”


 陆尔雅优雅的一笑,“怎么就容不下,当然这也是有前提的,所谓天下还没用白吃的午餐。”


 “你想让我做什么?”直觉告诉水依然,这个陆尔雅也不似她表面上的那样善良。


 “不做什么,只是以其人之心治其人之道而已,只要你把这药给司徒若服下,那留玉居,且还为你这位娇客留着。”陆尔雅轻描淡写的说着。可是却给水依然抛出了最重的筹码。


 水依然看向上官北捷,他并没有什么说什么,想必是默认了这个女人的话,便应道:“好。”今日虽然上官北捷的眼里没用自己,可是来人方长,何况这个女人有了身孕,定然不在方便伺候他,自己不是正好趁机而入么?最重要的时,他们并没有真正的成亲,自己还是有希望成为正妻的,所以为了这个正妻的位置,她拼了,只有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手了。


 不过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司徒若的,是他先骗自己,这药不过是普通的迷药,如今也怪不得自己将这‘迷药’放在他的身上了。


 “既然水姑娘这么爽快的答应了,那就给我做出点样子来,不必我提醒,你该知道怎么样把这药给司徒若喝下吧?”陆尔雅见她答应得如此的爽快,自己当然也不会完全相信她,毕竟她都可是出卖自己的亲哥哥,难道就不会出卖自己这个仇人,或是骗么?


 水依然点头,站起身子来,蔷薇随之将那药给他,道:“好的,如此的话,你最好不要出尔反尔。”


 陆尔雅看向上官北捷,“你不相信我,该是要相信他吧。”


 水依然看着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上官北捷,声音顷刻间变得温柔起来,像是那剪不断的春水一般,“北捷表哥,你若是愿意相信我,我可以为你生为你死。”


 蔷薇站在一面,闻言忍不住有些想吐,在小姐的面前,她竟然都还能如此煽情的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不服她也不行。


 上官北捷听到她的这话,很是不自在的转向了陆尔雅,道:“她的话,便是我的话。”


 “好,那我就放心了。”水依然闻言,拿起那曼陀樱,便回了留玉居。


 “你就不怕留下后患?”见她走,上官北捷便问陆尔雅道。他知道这个女人善良的时候可以堪比庙里的菩萨,可是厉害起来的时候,便是罗刹也不如她,可是唯一不足的是,她不会武功,若不然的话,自己也不用如此担心她的安危,那日更不必发生那样的事情。


 陆尔雅自然知道他不是在责骂自己,而是的担心,可是如今似乎也只有这个条件,水依然才可能去反击她大哥,所以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试上一试,何况,一个没有脑子的女人和一个武功高强的敌人,她自然愿意对付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便笑得有些调皮道:“你何须为我担心,这水依然的目的是你,不是我,到时你该好好的防备着才好呢。”


 “你是在提醒我远离她么?”上官北捷听到她这话里的意思,便也回上这么一句道。


 “可以这样理解。”陆尔雅盈盈一笑,可是那笑里的悲伤有谁能瞧见?又能给谁瞧见?


 司徒若见水依然回来,便慌忙上钱去问道:“怎么样?可是办成了。”


 水依然从他身边走过,直接坐到椅子上去,倒起茶来,很是得意道:“我能不办成么?你可不要忘记多我的承诺了。”水依然说完,又假装担心的说道:“不过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晕倒?要是先喝了那井水的人先晕倒,那他们定然会防备的。”


 司徒若冷笑一声,“哼,这个你是不知道,其实那并不是迷药。而且他们也根本发现不了。”


 “你的意思是?”水依然满脸的好奇,“难道你给我的是剧毒?”


 司徒若一脸高深莫测的摇摇头,“非也,非也,那是一种外族人常用的药,可是控制服用这些药的人,只要他们服过这种药之后,不过两日,全身便无力,而且还会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身上咬的感觉,到时候他们定然会哭着跪着来求我,到时候我叫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必须做什么,若不然就会继续承受着那种痛苦,一直到死。”


 “竟然还有这样的好药,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到时候我咬上官北捷做什么,他便会做什么,是么?”水依然的眼里充满了兴奋之色,又是高兴又是惊喜的问道。


 “当然!”司徒若竟然一点也没有去怀疑水依然是不是真的就把药给投到了井里?而且是在想着上官北捷以后就是供自己差遣了。


 只听水依然道:“那我要先让北捷表哥把那个女人给杀了。”


 不过她这话才说出来,司徒若便阻止道:“不行,那个女人你还不能动,你知道她是谁么?”


 “谁?不就是一个乡野下贱的女人么?”水依然不以为然道。


 司徒若道:“她是永平公府澜四爷的小妾,东洲刺史的女儿陆尔雅。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水依然差点就问出了口,可是随之一想,自己与其现在问来叫他怀疑的话,不如待自己将他控制成自己的奴隶了,在问也不迟。当下便也不再问这个问题。


 因为那些下人都过桃花坞那边吃喜酒去了,所以今日的留玉居里除了水依然的两个丫头,便无旁人,恰巧那俩个丫头今日给她去城里采买胭脂去了,所以便是要喝茶,也得自己动手。


 司徒若转身自己去倒茶,却发现茶壶里已经没有了茶,方记起刚才水依然来的时候,一连喝了几杯茶,便将茶壶递给她道:“没有茶了,你去泡些来。”


 奇怪的是水依然竟然也没拒绝,接过茶壶,便去厨房里,司徒若反倒是悻悻而喜,想必是因为她马上就能得到上官北捷,所以今日才如此乖巧的吧。


 水依然到了厨房,将灶台上一直煨着的水随便的加在那茶壶里,又加了些水,便将那一整包药倒进了茶壶,放到端盘里,便回了房间,似乎有些不高兴的将茶壶放到那桌上,“要喝自己倒。”似乎泡这个茶,她已经算是伺候他了。


 不过司徒若也不恼,这才是他的妹妹,一面自己倒上茶,一面跟水依然聊起家中的事情,问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快两个月了,我跟母亲说,是去找沈老太太。”水依然回道。一面看着上官北捷一口一口的喝着那茶。


 喝了几口茶,司徒若不禁很是不满的皱起眉,朝水依然道:“妹妹,你这手艺也实在是叫人难以恭维了,你这茶是怎么泡出来的,怎么都是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水依然顿时笑得异常的妩媚,满脸洋溢着一种胜利的微笑,这叫司徒若看得有些不舒服。


 但是叫他不舒服的话,还在后面,只听水依然道:“我是用水,用茶叶,还有你给我的那包药粉,好哥哥,你现在可是有什么感觉没有?”


 司徒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水依然,手里的茶杯顿时滑落,“砰”的一声,砸碎在地上,里面残留的茶水溅得他华贵的袍裾满是污点。指着水依然道:“你竟然给我下毒,你这个贱人,你……”司徒若说着,似乎觉得光是骂她也已经没有了意义,直接扑上前去,一把将她按在地上。


 这个药,还有一个地方就是每一次喝下之后,全身的反应都会是跟那些极度厉害的媚药一般,如果不及时解决的话,定然全身筋爆而亡。


 他还不想死,可是此刻却是除了水依然,在也无一个人可以给他解毒了。


 水依然满脸震惊的看着身上紧紧贴住的司徒若,顿时吓得大喊大叫,而且明显的感觉到了司徒若抵在她下身的僵硬。


 一面拍打这身上的司徒若,一面哭喊道:“放开我,你这个畜生,娘,救我,救我…。”


 嗤、嗤、嗤、嗤,一连着几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水依然已经全身赤luo在了司徒若此刻充满了欲火的眼里。


 正是绝望之际,身上的司徒若竟然昏了过去,水依然但见屋子里多了一个男子,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衣衫与面具覆盖,单留出一双眼睛来。还没来得及感谢,便见陆尔雅走了过来,那男子向她拱手退下。


 陆尔雅看了一眼躺在司徒若身下,全身已经一丝不挂的水依然,示意皎月去给她取来衣服,丢到地上,“穿好衣服在说。”


 水依然满是委屈的将身上的司徒若推开,连忙将衣衫穿好出来,满脸的泪痕,差一点她就……质问着陆尔雅道:“你们是故意的,是么?”上官北捷既然知道那药叫作曼陀樱,而且还是用来控制奴隶的,更应该知道这药还有这样的药效。


 陆尔雅看着她此刻的模样,不由有些歉意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药除了控制人之外,还会叫人失去理智,所以就连忙过来了。”


 “哼,我凭什么相信你。”水依然不依不饶,忘记了刚才是谁救的自己。


 陆尔雅没指望她回谢谢自己,但是也没想到她竟然还如此不知好歹的无理取闹,便冷下脸来,方才的那一丝歉意顿时也一丝不剩,“信不信由你,不过我说过的话,还是管用的,这留玉居以后便是你的了。”


 说罢,便吩咐了一声,“将司徒若给我带着。”


 先前的那个蒙面黑衣人不知道突然从哪里走出,将地上昏迷不醒的司徒若带走。


 看着陆尔雅带着人离开,水依然却没有丝毫的兴奋感,更别提是高兴了,她嫉妒那个女人,为什么她可以从别人的小妾变成上官北捷的女人。不,自己不答应,她要去找夜狂澜,告诉夜狂澜,陆尔雅还活着,就在这别庄里,何况,她还有什么脸在这里待下去呢?上官北捷不可能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情,就算是真的不知道,陆尔雅也会去告诉他的。所以自己还不如自己走了的好。


 “小姐,你为何要救那个女人,她又不会感激你。”蔷薇很是不解的问道。


 其实如果水依然身上的男人不是司徒若的话,她或许会置之不理,可是那偏偏是司徒若,他们是亲兄妹,自己怎么可以看着他们luan伦呢。只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了,我现在是好奇司徒若的居心到底是个什么?”


 “他不会是想要公子手里的兵权吧?”蔷薇道。


 “不可能,那个他拿去没有什么作用,因为大明除了御林军之外,所有的军队都是上官家带出来的,即便是当今天子,恐怕也不好驱使他们,所以上官家的地位吃才会如此牢固。”陆尔雅虽然不了解这朝中的风云,但是有些事情她还是多少知道一点的。


 半躺到床上,这几日因为皎月的婚事窜来窜去的,脚都酸的要死了,这件事情尘埃落幕了,可是陆尔雅又担心起上官北捷来,他到底还能活多久?有没有什么法子叫他等到这个孩子出世呢?


 蔷薇坐到她身边的小凳子上,一面为她捏着腿,一面问道:“小姐最近有什么事情么?为何总是唉声叹气的,公子回来陪你,难道你都不高兴么?”


 其实陆尔雅也没有说他回来了,自己特别的高兴,如今担心的是他的身体,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心里很是困扰。不到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了。


 在醒来,上官北捷已经坐在床边看着她。“怎么了?”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陆尔雅问道;


 上官北捷见她醒来,便道:“我师父来,我想带你去看看他,而且他这一次来,估计是要住上一阵子,也正好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该回边关了,单是短亭在那里,我不放心。”


 陆尔雅坐起身子来,心里一沉,他所谓的回边关,该不是他已经快倒了大限,不想让自己看到他死吧,至于他的师父来这里住,是为了照顾自己。


 痛虽痛,可是却也不能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笑了笑,“那我们赶紧去看你师父吧,对了你这一次去边关,大概多久能回来?”


 “这一次,恐怕去的久,少则一年,多则三年五载,要辛苦你好好的管着装庄子里的事情了。”上官北捷说道,一面扶她下床来。


 陆尔雅还以为上官北捷的师父怎么也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因为那日自己也听见了他的声音有些苍老。不过现在看来,他不过最多是四十出头而已。行了礼,却不知道叫什么好,上官北捷大概是看出来她的尴尬,便道:“唤他一声师父,或是天元老人便可。”


 上官北捷这话音才落,便被他师父敲了脑袋一下,“叫什么师父,叫我大哥便好了,没瞧见我还如此年轻,英俊潇洒么?”


 陆尔雅“噗”的一声忍不住笑出来,当真便叫道:“尔雅见过大哥。”


 天元老人负手满意的笑了笑,“这还差不多,以后你就是我的义妹了。”说着看向陆尔雅隆起的肚子,又问道:“几个月了?”


 “四个月了。”陆尔雅回道。


 那天元老人闻言,转过身子,似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才又转过身来,一脸的精怪道:“以后没事儿可以来找大哥玩,我闲着。”


 陆尔雅点点头,不知道上官北捷当初是怎么拜这天元老人为师的,心里肯定特后悔吧。


 果然,上官北捷苦苦一笑,这才转过话题道:“你将那司徒若关押起来了?”


 “是啊!我是想,他如今吃了那个药,而且我又在书上看见这种药,吃过的人若是在没有这种药继续吃下去,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失去理智,说不定还会到处犯事呢。”陆尔雅并没有将他差点就害了水依然的事情说出来,而是继续道:“虽然说,是他先起了这害人之心,可是如今我们不是也叫他自食其果了么,如果现在就这么放他出去的话,怎么说来七贤伯家那里的脸上是挂不住的,且不论他嫡长子的身份,更况且那药还是他的亲妹妹给下的。若是叫人知道了的话,七贤伯家又如何处。”


 上官北捷显然不懂她为何会去想到七贤伯家里,却又听陆尔雅道:“说来,这些大家族,却是一个也不能倒的,而且各代的帝王让他们残存下来,就是因为须得有这些世家的平衡,若是一家衰落,必定有其他的几家将他家的权利各自夺过去壮大其实力,而如果七贤伯家后继无人,几个家族的目光定然会放到哪上面去,到时候又免不了一场明争暗斗,咱们也不是那种见不得人好的人,何必去惹出这样的事情呢。”


 天元老人听她说出这番话来,很是觉得有道理。


 上官北捷这也才明白过来她的心思,说到底还是嫁不得这些争斗,叫那些无辜的人受到牵连,可是问题又来了,只道:“你这个想法虽好,可是你也知道那药没有法子解的,难不成你就这样关他一辈子?”


 陆尔雅一家料定了这个曼陀樱就是毒品,便道:“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凡是看自身的意志力吧,只要以后不在叫他碰这个药,一面在用些膳食来辅助身子的调理,他若是受不住发狂的时候,便将他给绷起来,过了那一阵子,时间一长,应该还是能好的,只是希望他到时候也算是二世为人,能将这些不好的心思都给过滤掉。”


 上官北捷点点头,“不过你的身子越来越笨拙了,这些事情就交给身边的人,他们你是可以放心的使的。”


 陆尔雅“嗯”的应了声,自然知道他说的是风、云两个暗卫。随之又问道:“我知道,只是你要哪天去边关,我如今想来,似乎没有一次送过你,这一次定然要好好的送才是。”


 “好啊,我决定后日一早就去,你若是起不早便罢了。”上官北捷不想给她留个背影,只想给她在心里留个永恒。


 怎么能不送呢?陆尔雅心里默想。便是这一次他半夜走自己也要送他。


 风突然进来,向着陆尔雅跟天元老人行了礼,方走到上官北捷身边去,不知道低声禀了什么,上官北捷的脸色陡然见变得有些僵硬,但是又迅速恢复过来,朝陆尔雅道:“你跟我师父先在这里,不要出去,待我去去就来。”说罢,便与风出去。


 看他方才的表情,想必是出了什么事情,但看你屋檐外面缠缠绵绵的细雨,只道:“果然是个多事之秋。”


 天元老人走到她的身边,与她并排站在一起,深邃的眼神也望向那片低暗的苍穹,“常言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可是如今连风都给省了去,雨便来了,这便是秋的匆匆,我看你的模样,想必他的身体现在是什么个状况,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闻言,陆尔雅一震,转过眼神看着天元老人,他是如何知道的?自己日日跟上官北捷在一起,他也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知道他的身体情况啊。


 见她愣住,天元老人呵呵一笑,“那天从听松阁回来的时候,路过醉仙园的时候,我就知道那里有人,是刻意躲着的,但是当时并不知道是何人,只是确定你们没有威胁,所以便没有打草惊蛇,方才你进到这屋子里来,一呼吸我便知道了,不想你竟然可以如此的沉得住气。”


 陆尔雅苦笑,“我不是沉得住气,是没有法子,我能叫他在担心我么?”


 “那你知道他所中的是什么毒么?可知道他还能活多久?”天元老人问她,此刻的天元老人的表情也不似先前那样的玩世不恭,变得正经起来。


 “我怎知道,又没有一个可以问的人,总不可能去问他吧!”陆尔雅说道。但是并没有去问天元老人。


 “那你怎么的不问问我?”天元老人很是奇怪,陆尔雅明明知道自己清楚上官北捷的所有事情,却又不开口问自己。


 “你若是愿意与我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愿意叫我知道,我便是怎么问你,你也不说,我何必问呢?”陆尔雅忽然笑起来,说道。


 天元老人闻言,郎朗笑起来,“你的性子跟我年轻的时候还有几分相似。”说罢,才道:“北捷中的毒,是叫做九香玉,是一种在江湖上消失了许多年的毒药,虽然听说有解药,但是那个藏有解药的人也早在几十年前死了,不过天说他临死的时候,将解药的药方给记载了下来。”


 陆尔雅一听,顿时觉得有了希望,连忙问道:“记载在哪里了,可是有个眉目?”


 却听天元老人叹了一口气,“就算知道在哪里,也不可能看得出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陆尔雅不解,既然知道这药方在哪里,怎么又说看不出来呢?


 天元老人道:“在金城柳昌侯柳家世代相传的宝物之上,且不说不知道在那些宝物的哪一件上,何况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那些宝物如今世人都不知道为何称作宝物,怎么看其中的玄妙。”


 难道就是那些玉器?陆尔雅心里不禁有些怀疑起来,心里顿时反映过来,连忙问道:“下毒者何人?”


 “这个却不知道,只是却是在北捷带兵与地方厮杀的时候在后面放的冷箭。”天元老人也正在查,不知道这个陆尔雅怎么问起这个问题来。


 陆尔雅想着这天元老人是上官北捷的师父,总是不会害上官北捷的,便将自己心中的怀疑道出来,“我猜想,那个下毒的人意欲不是要上官北捷的命,而是想让借上官北捷的手来找到柳家的这些宝物。”


 听她这么一说,天元老人顿时反映过来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找到这个下毒的人,他应该是有解药的?”


 “我不能确定,但是有百分之五十的肯定。”陆尔雅说来说去,也没有将那几件玉器的事情告诉天元老人,虽然相信他不会害上官北捷,但是那些玉器怎么说来,也是众人想尽各种法子要夺的宝物,难免他也没有这个心思。


 天元老人忽然用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的眼神看着陆尔雅,细细的打量,“大隐引与闹市,小隐隐与山野,可是我如今看你,却才是隐者之中的真正隐者,你如此的聪明伶俐,却在永平公府里一无是处,可见你是如何的晓得自我收敛自身的光芒,不过,如今我问你一句,你待在北捷的身边,当真是别无所求?”


 陆尔雅不禁想笑出来,天元老人居然在怀疑自己呆在上官北捷身边的居心,但是却也不直接回答,反倒是反问道:“那你以为我是什么居心?上官北捷有什么叫我可以贪图的?”


 她是喜还是该乐,天元老人怀疑自己,怕自己对上官北捷有不良居心,可见他对自己的徒弟是真心的宠爱,可是怎么就怀疑自己了?难道自己真的有什么地方叫他觉得自己是在贪图上官北捷的什么?


 “哈哈哈哈!”天元老人突然又郎朗的笑起来,陆尔雅有些发现他这个人动不动就笑,是不是不笑会死。


 随之又道:“你果然是很好奇怪,试问这天下哪一个不贪图他,男人贪图他的权利,女人贪图他的富贵荣华,你倒是好,难道就当真是没有一处看得上他的地方?”


 “有,怎么没有,我看得上他的脸!”陆尔雅回道,自己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当初也是最先看上他的那张脸,所以才对他下手的。


 天元老人没想到她回答得如此的坦陈,便问道:“你若是这样的说的话,如果当初他没有这张好看的皮囊,你是不会靠近他的了?”


 “当然,为了孩子,我怎么也得选择一个长相好看些的人呗。”陆尔雅回答得理所当然的。


 天元老人顿时语塞,感情是为了以后孩子有张好看的脸,而不是因为想要自己的孩子有个显赫的父亲才找的上官北捷。只觉得陆尔雅的想法可真是奇妙得很,当下又问道:“那现在你可以看着他死么?”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陆尔雅不禁有些怀疑,难道他已经知道那些玉器自己有七件,想要自己拿出来,却听天元老人又道:“我如今只有最后赌一把,去柳府盗出那几件玉器,不管怎样,也要试上一试,所以你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将他留在这庄子里,现今我是看出来了,他最在意的不是他父母亲跟我,而是你这个单单看得上他那张脸的女人。”


 陆尔雅闻言,显然有些诧异,虽然觉得可能上官北捷待自己有些别样,可是也没有他说的那样好吧,只是道:“我尽力而为。”


 一面心里想着抽个时间,是不是该去看看自己手里的那些玉器上,可是有记载着那解药药方的。便问道:“那你准备何时去?”


 “今夜便去。”天元老人回道。


 今夜?若是自己手里的这些玉器恰好有药方,那他不是白白跑了一趟金城不说,到时候若是运气不好,就算是盗了出来,也要给那些虎视眈眈看着的人抢去,好不知道能不能带到这里。便道:“会不会太仓促了,若不然先等等,打算好了在去。”


 “时间等不得人了。”天元老人叹了口气,他已经飞鸽传书给自己的侄女跟侄女胥了,让他们在金城里先打探好吗,自己去便可以直接入手。


 陆尔雅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跟他说清楚,只是道:“你听我一句,在等上一等,说不定能有什么转机。”


 天元老人还没开口,蔷薇便急匆匆的连门都没有敲,便进来道:“小姐,大事不好了,夜狂澜来了,他直接管公子要你的人。”


 蔷薇也是在外面偷偷听到的,她自然知道公子是不会答澜四爷的,可是就怕澜四爷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陆尔雅心里只叹好快,他不是受伤了么?怎么还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来。连忙提前裙角,一时间将天元老人给忘记了,只唤着蔷薇道:“你赶紧随我过去看看。”


 踏出房门,这才记起天元老人在屋子里,又叮嘱一声道:“你先不要急着去,听我一句,等等看。”


 天元老人见她似乎心里已经有了注意,才叫自己先不要去的,不禁有些怀疑起来,难道她已经有了什么办法,当下便想,若不然自己真的在等等看,若是她那里没有什么反映,自己在去,也不过是晚了几个时辰而已。


 且说上官北捷随风到了大厅,便见夜狂澜已经在此了,而且还浩浩荡荡的带来了一群黑甲侍卫,看来今日是坐好准备来的了。


 夜狂澜从窗口里看见上官北捷来,便转过身来,但见他的右眼叫一片麒麟形状的眼罩覆盖住,而且连同右眼上额头也一块遮住,经过那天两人对招,这脸皮已经撕破了,如今也不在客气了。


 “你又来做什么?”上官北捷直接问道。


 夜狂澜反背着手,靠在窗口边上,“上官北捷,你竟然还问我来做什么?何况我来为的是什么,你还不知?”


 上官北捷岂又会不知道,当下自顾撩起袍子坐下身来,“我怎么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如果你是为了来参加我属下的婚礼,那真是不好意思,你似乎已经来晚了,如果你是为了我师妹来的,那你就请回吧!”


 “呵呵呵,你师妹,我倒是给你蒙骗了这么久,当初在挽山寺瑶泉边的时候,就发现有些异样,可笑我竟然如此愚蠢,竟然看着你们二人在我的面前打情骂俏。”夜狂澜冷冷一笑,单露出来的那只左眼里满是叫人捉摸不定的异色。


 “如今,你想要如何?”上官北捷也懒得在听他的废话,如今看他的这阵势,是想动真格的了。想必是知道自己已经中毒的事情,若不然他还没有这般的嚣张。


 夜狂澜突然一阵仰天狂笑,“如何?我要如何?自然是将属于我的东西拿走。”


 听见他如此形容陆尔雅,上官北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不悦之色,当即冷下声音来,“夜狂澜,当初是你自己不珍惜的,看着她三番五次的被陷害,你却是一脸旁观,而且竟然将她当作是东西,既是如此的话,我告诉你,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尔雅她是我的妻子,我上官家的媳妇,你若是想动她半分,最好想清楚在动手。”


 夜狂澜此刻看着上官北捷有种想杀之欲快的想法,他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情且不说,单是这从下到大,他几乎是哪里都处于自己的上方,将自己永远的压在下面,自己早就想就想将他除掉,只是一直以来畏惧他手中的权利,而且他的武功也在自己之上,可是如今他身中了剧毒,恐怕已经是命不久矣,可是就算是这样叫他死,自己的心里还是不平衡,当下抽出腰间的剑,只道:“上官北捷,看来今日你真的是自找死路了,你以为现在我还怕你么,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中毒的事情,怎么样,有本事的话就跟我一较高低。”


 上官北捷轻蔑一笑,“夜狂澜,你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差我一步么?因为你从来都太自大了,你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可是你总算不着事宜的在夜里就急着开屏,如此,你的才智是无人可见的。所谓欲速则不达,这么粗浅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懂么?”


 “你少给我说教,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么?一个快要死了的人而已,我给里半住香的时间思考,你看你是给我交出陆尔雅那个贱人,还是让这整个别庄里的人给你陪葬呢?”他不是狂妄,而是如今他已经具备了这个实力,此时此刻,整个别庄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今天也要将陆尔雅带走,当然最重要的也不是她的这个人,而是那玉器在她的手里。若不是柳惜若这一次迫不及待的去她那个姘头,司徒若的绸缎庄的话,自己还真是差点给他们蒙骗了,而且最可恶的是从容,她竟然一直知道玉器在陆尔雅那里,竟然还隐瞒着自己。


 感情自己若是不将她从那绸缎庄的地下室给拉上来,她还当真对自己隐瞒下去了。


 上官北捷听到夜狂澜的这番话,似乎并未有任何反映,从而自終,他似乎都有着十足的把握,毫不将夜狂澜这号称嗜血第一的黑甲侍卫放在眼中。此时此刻,他还是那一身的淡雅出尘,若无其事的品着那已经有些微凉的菊花茶,“我说过,你做事情要考虑后果。”他想必是已经忘记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如今自己虽然是命不久矣,可是如果他真的要自己找上门来送命的话,自己也会欣然替他收尸。


 夜狂澜见他这般置身于世外的样子,不禁赞冷笑道:“你倒是真的冷静,不过你越是冷静,可见你心里是多么的恐惧。”


 上官北捷扬起那凌厉的唇角,笑道:“你还真是了解我,我确实是很怕死,因为我舍不得尔雅。”


 陆尔雅刚刚到那外面的,便听见上官北捷这么一句话,当下便推开那拦着他的风云二人,阔步走进屋子里,朝上官北捷走进,“我果然是没有遇错人。”


 上官北捷听她这么一说,有些不满意道:“怎么?难道你以前都以为遇错了人?”


 陆尔雅摇头一笑,“没有,我只是想着将就凑合着吧。”


 夜狂澜见他们二人只顾打情骂俏的,根本就是彻底的将他无视了,当下身形一闪,想要将陆尔雅拉过自己身边来,只是却终究是满了一步,只见上官北捷已经将陆尔雅呆立腿至离他十步之远,不禁更是气愤,心中也怀疑起,难道上官北捷中毒的事情是假的?


 上官北捷一稳住身子,便担心的问陆尔雅道:“方才有没有事?”


 “我没事,何况不是有你在么,你既然将我当作是你的女人,你的妻子,难道还保护不了我么,你可知道,我一直相信你。”陆尔雅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而最后的那一句,无疑是给了上官北捷坚定的信心。


 上官北捷只觉得心里立刻被一种暖暖的东西给填满,身为男人该有的责任叫他此刻更是信心倍加,他要保护的这个女人,原来一直都是这么相信自己的能力,既是如此,自己怎么能叫她失望呢,当即看着陆尔雅的眼眸,只道:“有你的这句话,便够了,我也不枉给背上这夺人之妻的骂名了。”


 可是陆尔雅听见他说的这最后一句话,却是不高兴了,纠正道:“什么夺人之妻?我何曾是谁的妻,难道我当初跟着你的时候,不是个黄花大闺女么?”


 陆尔雅一面不满的说着,一面勾起上官北捷的脖子质问。


 可是虽然是质问,却叫上官北捷的心里满是兴奋,只觉得她此时此刻都比以往还要温柔万分。


 “是啊,北捷啊,虽然你是本王的徒弟,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怀疑本王的妹子不是?”天元老人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来,陆尔雅转头一看,却见他正扇着一页桃花扇进来。


 这么大冷的天,他这是摆什么谱?


 岂料夜狂澜看见那扇子,立刻满是震惊的打量着年约看去,不过是四十来岁的白袍男子。


 只见他两眉斜飞入鬓,眉宇间一片尊贵之气,单看那走路的身姿,都带着一股与之融合了的霸气跟潇洒。


 眼睛又望向他的右手,果然,只见他的右手拇指上,果然戴着一个血玉扳指,忍不住脱口而出,“翛王爷!”


 翛王爷?这又是个什么王爷?原谅陆尔雅对他们大明的研究太少,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王爷,不禁满是好奇的看向上官北捷去。


 却见上官北捷脸上人就是方才的那抹云雾一般的薄笑,并没有因为天元老人的出现而变得有怎样的惊喜。


 天元老人一脸的震惊不亚于夜狂澜,似乎也很是惊异自己的身份竟然还有这么年轻的人晓得,感情他那扇子不是故意拿出来的,扳指也不是今天才特意带上的。


 夜狂澜看着眼前的这个似乎比传闻中还要年轻许多的翛王爷,除了震惊,便只有震惊,震惊他的年轻,震惊他是上官北捷的师父,更震惊他称陆尔雅为妹子,过来片刻,才试探的问道:“不知道翛王爷驾到,有失远迎。”一面细细的打量这这为年的王爷。


 翛王爷是当今天子的叔叔,也是上官北捷母亲的叔叔,是赵清的爷爷辈,怎么算来,也都应该是六旬已过才是,所以夜狂澜在震惊过后,便开始怀疑起他的真假来。


 翛王爷一脸的吊儿郎当,扇子“噗”的一声收起,很是随意的坐下来,自己亲自倒起茶来,一面道:“什么有失远迎啊,这又不是在你永平公府,待我那日得空去哪里逛逛看看你们家柳益阳之时,你在跟我客气也不晚。”


 柳益阳正是柳老太君的闺名。


 夜狂澜神色一暗,不知道是真痛惜,还是想假吊念,只道:“多谢王爷挂念,我奶奶已经于七月寿寝正终。”


 “这样啊!”翛王爷也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便一脸的怀念道:“想那四十多年前,你奶奶可是我金城的第一才女,本王还记得益阳跟你爷爷初见是在那年的七夕节上,哎!那时候年轻真好啊!可惜现在身边的一个个都老了,走了,留下我们这些命孤的人,死又死不去,活也活的不潇洒,真是人生百态,各人有各命了,你奶奶也算是个长寿的人了,你也且不必在难过。”


 “谢谢王爷关怀,只是提起之时,不免还是有些难过罢了。”夜狂澜听他说起柳太君的事情,便已经却定了他的身份,只是他的容貌并为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便是两鬓间,也难见霜染白发,看来当真是岁月也欺人啊。


 翛王爷这才看见他那张弓弩箭的模样,问道:“你这是来此作甚呢?这么这样一副要较劲的模样?”


 夜狂澜忙的收起剑,他现在已经看出来了,这翛王爷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可是先前一进来却先将上官北捷和陆尔雅与自己的身份亮了出来,想必是护定了他们。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样呢?这是翛王爷,不是赵清他们,便此刻来的是当今天子,自己也不可能这般畏惧,但是,来的不是天子,是这位翛王爷。


 只道:“今日无聊,正想着与北捷切磋一下剑法呢!”


 翛王爷一听,先前是很不悦的看着陆尔雅道:“切磋剑法?本王的妹子如今身子如此的不便,你们便是要切磋也不能在她的面前啊。”


 夜狂澜还没点头说是,又听翛王爷顿时充满了兴奋的口气道:“咳咳,你若是实在想切磋,不如本王来跟你过两招吧?”


 “不用了,我突然想起府里还有些重要的事情,先告辞了,翛王爷若是来日有空,还要光临永平公府才是。”一面收队欲走人。


 翛王爷看着他走得急匆匆的表情,才回道:“一定一定。”


 此刻夜空里心里只是一阵憋屈,眼看煮熟的鸭子竟然就这样给飞了,最可恶的是那些玉器,明明是唾手可得的,却因为这翛王爷的出现,将他原来的一切计划给打断了。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如今也只能是打道回府,在详细的计划,夺回玉器才是要紧事情。


 美玉良人便到手,突从天降贵人阻!


 陆尔雅怎么也没有想到,夜狂澜的事情就这样给上官北捷的师父三言两语的给打发完了。此刻也是满是好奇这个翛王爷到底是有怎么样的可怕,竟然叫夜狂澜那样的人如此畏惧与他。


 不过陆尔雅还没有开口打听,上官北捷的眼神便又落回陆尔雅的身上,又是担心又是愧疚的抱着她道:“尔雅,你方才可是有给夜狂澜吓到了?”


 陆尔雅摇摇头,方想起他身体来,又想起这翛王爷要去盗柳昌侯柳家的玉器,便道:“上官北捷,你们先随我来。”说着,拉起上官北捷便向外走去,此刻已经是天黑了,长亭跟皎月闻讯赶来,两人身上的喜服都还没有来得及换下来。


 皎月最先上去,握住陆尔雅的手,见她眼睛红红的,想必是刚才给急得哭了,还没等她开口,便先安慰道:“我没事,不过今日虽然是你的大喜日子,但我还是要借用一下你家的相公了。”


 原本满是担心的皎月听见她的这话,不禁顿是满脸羞红的低下头来。


 长亭也听见了陆尔雅的话,便立刻上前来,“小姐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陆尔雅见长亭以来,便放开皎月的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过去另一边。


 长亭见陆尔雅把自家公子都给凉在那里,缺单是把自己喊到这另一边来,很是不自在的问道:“不知道小姐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的?”


 陆尔雅也看出了他的尴尬,便将今天司徒若的事情,还有上官北捷中毒的事情三言两语的跟他说了,这才道:“如今唯一可以找到解药的法子,就是在那些玉器之上,虽然不知道我手里的这些到底有没有用,不过你先去取到桃花坞里,我找找。”


 而长亭却是满脸惊异的看着陆尔雅,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他竟然还不知道,如今主子命不久矣,自己还成什么亲,当下便欲将身上的大红袍子给扒下来。


 见此,陆尔雅便连忙道:“你这是做什么,你的婚事还是你主子先跟我提起的,你如今这么做,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赶紧去把玉取来才是。”


 长亭闻言,这才住了手,点头离去。


 上官北捷见长亭离开,这才走到陆尔雅身边来,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我怎么瞧见他方才是发了什么脾气?”


 “没有,我就是叫他给我去办件事情而已,走吧,我们先去桃花坞等着他。”


 陆尔雅轻描淡写的说着,一面挽起他的手臂,也不顾在场的人,就这般靠在他的手臂上,上官北捷不过是浅浅一笑,任她靠着,很是敷衍的喊了翛王爷一声,随他们去桃花坞。


 见主子们如此和睦的走了,一直提心吊胆的晴妈妈便叫下人们都散了回去。


 回到桃花坞,陆尔雅便先请他们俩坐下,又让皎月回去休息了,蔷薇去泡茶来了,便也给她打发了下去。


 见她是有意将丫头们都喊下去,估计是有什么重要是事情要说,翛王爷也问道:“妹子,什么事情弄得这般神神秘秘的啊!”


 陆尔雅回道:“一会儿你们便知道了。”


 她这才说完,就听见长亭在外头敲起门来,迅速去打开,叫长亭将那盒子房间厅里的桌上,“放着这里,你便也回去吧,若不然皎月该是生气了。”


 长亭被她这么一打趣,有些不自在,只道:“小姐,我想先看看结果在走。”


 此刻上官北捷方走过来,听见他的话,不禁好奇道:“什么结果?”他还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陆尔雅知道,而且现在还告诉了长亭。


 还没等长亭回答,陆尔雅便若无其事的说道:“他是想看看我手里这些玉器上可是有记载那解药的药谱。”


 上官北捷倏然一愣,转向陆尔雅,顷刻间那张俊美温润的脸上写满了担心,眼神里那丝丝与他这个人毫不匹配的歉意慢慢的浮上来,“尔雅,对不起,我不是想瞒着你,只是……”


 陆尔雅没有待他说完,便抬头看着他,“我能接受,你其实不用的担心我。”说着,唇角苦苦的往两边翘起来。


 翛王爷自方才他们说话时,便将那箱子打开,却见里面又码放着七个小箱子,于是伸手去拿起那第一个箱子。


 箱子根本没有上锁,翛王爷很是随便的便打开来,只见那垫着丝锦的箱子里,放着的真是一见羽扇,而且还是缕空雕花的。瞳孔立刻放大,看着陆尔雅,“你这是?”


 见他已经打开,陆尔雅便回道:“不错,这正是柳太君手里的五玉器,她最先前为了封我的口,所以将这绝代无双缕空扇子给我,后来她在快死了的时候,又见众人虎视眈眈的望着这些玉器,便交给我保管,她身边那个最信任的丫头来监视我,时间一到,我必须还给夜狂澜,可是她也不想想,我如何会给夜狂澜那样的人,何况那个丫头也不想管这件事。哪时后不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只是看那么多人都想要,便叫长亭给我收着,没想到今日到真的有了用处。”


 不过翛王爷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兴,陆尔雅自然是看得出他在担忧什么,便道:“你们不必去担忧这个,这些东西我的试过两样,第一件便是这扇子,在夜里无光之时,扇子本身会开出朵朵桃花,而那鸳鸯戏水胭脂盘则是在正午烈阳之时,放在盆里,便可以看见两只鸳鸯,并没有那所谓的药谱,不过其他的三件我却没有试过。”


 翛王爷拿着那扇子,便觉得果然是精品、是宝物,连忙示意长亭去将屋中的灯花都给一一的熄灭,果然但见那缕空的扇子上慢慢的开出一朵多桃花,而且那花当真是跟真的一模一样的,似乎众人已经问到了那桃花香一般。


 “不愧为宝物啊!”翛王爷不禁赞叹道,但是也疑问起来,直接问陆尔雅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玉器的秘密,我记得柳益阳自己也不知道。”


 陆尔雅只得又将跟柳益阳说的那番话与他说了。


 “真是叫人难以置信。”连上官北捷也惊叹起这些东西的神奇,不过他更是感动的是,对于这样的宝物,陆尔雅会毫不保留的对自己拿出来,这一点,不得不叫他更是珍惜陆尔雅。


 随之又打开那三个盒子,将青鸾凤凰长颈玉瓶、锦绣良缘双杯、百年好合挑花灯盏也都给一一摆放出来。


 翛王爷又惊又喜,每一件都给拿起来打量了一番,又问陆尔雅道:“妹子,那这几样怎么看呢?”


 陆尔雅拿起那青鸾凤凰长颈玉瓶,道:“这个瓶子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取与涅般重生,所以将其放在烈火之中,方可看见上面的青鸾凤凰。”


 长亭听罢,便道“那属下去准备火来,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样的火?”


 “这个需要有火焰才好,而且是越大的火焰越好,你在我房间前的院子里点上篝火,最好小心些。”陆尔雅怕那火光太大引来旁人,所以便吩咐他小心方便着。


 说罢又将其他两件的秘密道出来,“锦绣良缘双杯跟这个百年好合挑花灯盏倒是简单,其实只要放在檀香的烟雾里便是了,不过如今按我看来,那药谱如果真的存在的话,倒是极有可能的在青鸾凤凰长颈玉瓶之上。”


 “何以认为?”上官北捷问道。


 陆尔雅拿起那青鸾凤凰长颈玉瓶,纤白细长的青葱玉指轻轻的抚摩着那凤凰跟青鸾,“取义与这涅般重生。”


 翛王爷也觉得很有可能,难以掩饰的兴奋道:“走去看看,长亭准备得怎么样?”


 陆尔雅点头,将那长颈玉瓶交到上官北捷的手里。


 院子中,上官北捷将那瓶子置放到火焰之间,奇迹发生了,只听见一阵嘶鸣,两只火红色的火鸟从那瓶子上飞出来,只是终究围绕着瓶子缠绵在一处,众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仔仔细细的盯着看,生怕漏了一个细节。


 果然,陆尔雅的预感向来都很灵的,但见那青鸾飞舞着,渐渐的那好看的五彩羽毛慢慢的脱落了下来,翛王爷顿时伸手去接,竟然是实物,眼里顿时大放异彩,又去将那只凤凰退换下来的羽毛收集起来。


 一阵生死的转换轮回,青鸾凤凰都飞回了长颈玉瓶上去。


 翛王爷拿着那五光十色的羽毛,一脸的了然笑道:“果然凡是必有因,就有果,尔雅得到这些玉器,原来就是为你中毒而准备的,你们看!”说着将两手探开来。


 只见那些原本真实的羽毛突然慢慢的消失,留在他手里的竟然便是一个药方。


 “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人做出来的,竟然如此的巧夺天工。”陆尔雅也忍不住惊叹一声道。


 长亭连忙将那药谱记下来,陆尔雅顿时也放心下来了,不过随之又担心起来,“可是北捷身上的毒突然解了,那个下毒人定然回来此处找这些东西的,我们还不是又得防备,如今你们倒是说,这些东西该怎样处理,若不然给砸了吧?免得今天这个惦记,那个想要的。”


 上官北捷也点点头,同意陆尔雅的话道:“如今这些玉器众人都想得到,我想定然是除了它的这些神秘之处,本身还藏着什么更大的秘密,不如就按照尔雅说的这个,给毁了罢。”


 却不想翛王爷置身事外,只道:“这是你们的事情,我就看看。”


 见他也不提意见,那便算是默认了,不过他们给毁了,谁人又知道呢?上官北捷便道:“要不然将这些玉器送还给夜狂澜去?你觉得怎么样,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解这些玉器的秘密。”


 陆尔雅倒是无所谓,只道:“随便,反正这先前柳太君也是想留给他的,不过我就这样给他的话,太便宜他了。”说着,陆尔雅便将那瓶子砸成两半,突然笑展眉开,“这样的话,我心里总算是平衡了。”


 事不宜迟,免得夜长梦多,当下便派出长亭将这些玉器装好,放到永平公府的大门外,不出天亮,几乎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了,到时候不用去宣传,或是强调,众人也知道玉器就在永平公府里,他夜狂澜还装模作样的到处去找。


 到时候,光是那些人就叫夜狂澜对付的来。


 种因采果,因祸得福!


 人生的变化果然都是戏剧性的,上官北捷身体一好,便离开了东洲,其间为了陆尔雅的平安,翛王爷就被上官北捷强制性的给安排在庄子里养生一年。


 光阴似箭,上官北捷这一去,竟然已经是半年多了,五月中旬,又快迎来了朝水节,晨曦,整个庄子都还在梦里沉睡着,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叫喊声,将整个庄子弄得顿时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直持续到中午,方才平静了下来,不过取而代之的又是那无止无尽的欢呼声。


 此刻陆尔雅满身汗水的躺在床榻上,全身的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可是却又不能吹吹风,此刻实在是受不住了,趁着晴妈妈跟那几个金城里上官北捷母亲派来的嬷嬷不注意,掀起被角,却又刚好给皎月撞见。


 只见皎月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惊叫一声,“小姐,赶紧盖上,你难道没有听嬷嬷们说么,这月子里是不能吹到一丝的风,受到一缕凉的。”一面说着,连忙给陆尔雅把被角放下来,又去检查窗子里似乎透进了风。


 然她这才检查着,那些给她惊叫声宠隔壁引过来的嬷嬷便赶紧过来,“小姐怎么能如此任性呢,这月子里若是没有养好的话,可大可小,你没有瞧见有的女人不过三十出头,那眼睛便不好使了么?那就是月子里头哭了,或者是给风吹了,再者有的女人也是,年纪轻轻的,腿脚便是很不方便,还不是因为这月子没有保养好,冷着了腿脚么?”那玉嬷嬷一面说完,又向皎月道:“长亭媳妇,一会儿你吩咐下人们去弄些炭火进来,我感觉这屋子里还是有些凉。”


 陆尔雅欲哭无泪,生孩子的是她,不是她们,现在自给她们捂在这两层厚厚的绵被子里,已经惹得够呛的了,还想给她加炭火,连忙道:“玉嬷嬷,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在也不掀被角了。”


 话说这玉嬷嬷跟另外的一个青嬷嬷都是上官北捷母亲派来的,也不知道翛王爷是怎么跟上官北捷的母亲说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说要阻止陆尔雅的心思,反倒是派了身边最得力的嬷嬷过来照顾,硬是叫夜瑶给气得。


 而且这两位嬷嬷过年的时候来的,陆尔雅跟她们也都相处了几个月,自然知道她们的性子,此刻玉嬷嬷这样做,无非不过是在警告她而已。


 见玉嬷嬷不说话,皎月也站在她的身后不动,陆尔雅便转移开话题来,同时也惊诧的发现,自己方才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怎么把孩子生下来的,便连忙问道:“孩子呢?哥儿还是姐儿?长得像谁?”


 皎月听见她此刻才问,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道:“小姐,你总算是记起这个事情来了,亏得还是你生的孩子,若是别人家的孩子,你恐怕是直接给抛到闹后面去了。”


 陆尔雅反驳,“难道我平日里对小宝不好么?还有园子里的孩子们。”


 皎月只道:“好好好,我去给你抱小姐来瞧瞧。”


 “小姐?”陆尔雅顿时惊喜的从床上翻坐起身子来,却觉得下身一真剧烈的疼痛。


 玉嬷嬷见此,也没顾得上责她,连忙将她扶着躺平。


 陆尔雅却还惦记着自己的闺女,根本没有去管自己的那痛,只朝皎月道:“太好了,幸亏不是儿子,你去给抱来瞧瞧,像不像我。”


 听见她这话,口气里很是欢喜,感情她不知道生的是双生龙凤子?而且还以为是生个女儿,才这般高兴的,玉嬷嬷便道:“小姐,不是我说你,你喜欢女儿是你的事情,可是你怎么说,还是得有个儿子才行,若不然你以后老了指望谁去?何况人家都说母凭子贵,二公子以后也不可能说不能没有一个儿子。”


 陆尔雅看着皎月抱着闺女进来,不禁满是欢喜的让皎月把她放在自己的身边,一面满不在乎的说道:“生什么儿子,谁愿意他找谁去。”关她什么事情,她原本就要孩子的,又没有想过要嫁给上官北捷。


 只见皎月又抱着一个婴儿进来,见她如此宝贝那姐儿,便道:“小姐,你恐怕要失望了,儿子你已经给生了。”


 这是个什么状况,怎么有俩,自己生的时候又没有感觉。连忙又吩咐皎月道:“抱过来我瞧瞧。”


 皎月抱着孩子靠近她,陆尔雅还没伸手去抱,这哥儿便哭了起来,皎月更满是惊喜的说道:“小姐,我怎么感觉大少爷是在朝你靠去呢?”


 “是么?”陆尔雅也觉得神奇,难道他还想回肚子里养着?一面伸手去抱孩子。


 玉嬷嬷这才反映过来道:“想必是闻着小姐身上的奶香了,这哥儿可是挑的很,方才叫奶娘给喂,他就是一个劲儿的别过头去,怎么也不吃,感情到底是要吃自己母亲的奶。”


 自己的孩子,怎么去吃别人奶呢?陆尔雅一直提倡的就是母乳喂养,而且是要坚决自己养,便问道:“这闺女可是吃过了?”这姑娘该不是叛徒吧,已经去吃了别人的奶?


 “没呢?小姐就是方才出来的时候个嘤咛了一声,一直撅着屁股睡觉呢!”玉嬷嬷说道。


 那就好,陆尔雅总算是叹了一口气,一面又问玉嬷嬷道:“这个孩子怎么喂?”


 玉嬷嬷将陆尔雅身边的姐儿给抱起来,只道:“叫姐侧过身子来躺着,把哥儿放在胸前,将奶头放到他的嘴边,他自个儿去吸。”


 陆尔雅照做,却在怀疑这么小的娃儿,眼睛能认出来哪里能吃么?不过她显然错了,那衣襟不过是刚刚拉起,露出此刻丰满的胸部,怀里的孩子便一个劲儿的去噘着小嘴到处的撞,一碰到那奶头,便立刻吸允住,陆尔雅不过是觉得乳头上传来一阵轻轻的疼痛感,便听见那孩子吧嗒吧嗒吃奶的声音。


 也是此时此刻,陆尔雅才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做了母亲,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伸手轻轻的拍着孩子的后背。母亲的光环就这样被带上了。


 刚刚喂完这哥儿,姐儿那里便闹了起来,玉嬷嬷又赶紧把她小心翼翼的给递过去,一面问陆尔雅道:“小姐,还能喂么?若是没有了奶水,便叫奶娘喂去,咱花了那么多银子,也不能叫她整日好吃好喝的待着啊。”


 “有呢?方才不过是才吸了一面,这会儿这边也胀的紧呢。”陆尔雅说着,便将自己的闺女好生的放在自己的胸口边上喂起来。想来自己的身体也算是真气,可以喂饱这两个孩子,还真是不枉自己胖了许多。


 玉嬷嬷这里才给哥儿换了尿布,青嬷嬷便进来,回道:“已经写了帖子回去禀报公主跟老爷,另外二公子那里长亭又给飞鸽传书过去了,就是不知道小姐可是要跟刺史大人他们抱个喜?,还有翛王爷想要看孩子呢?这又没有满月,不能抱出去吹凉风,可怎么办?”


 玉嬷嬷也犯了难,却听陆尔雅道:“从外间的不是有间耳房么,从哪里可以到隔壁的暖阁里去,叫他在那你等着,我喂完了你们一并抱过去。”


 “对呀!我怎么就给忘记了,想着非得从这正门出不可呢?”青嬷嬷这也才反映过来,拍着手道。


 不想她这一拍不要紧,顿时将陆尔雅怀里的姐儿吓了一跳,顿时哇哇哇哇哭了起来。


 玉嬷嬷连忙责怪着青嬷嬷道:“我都跟你说了,你这个坏脾气要改,高兴你也拍,生气你也拍,这下可好,咱们姐儿可是不待见你这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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