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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顾命八大臣

  咸丰躺了十几天之后,他的身子便好了许多,好了之后,又去如意洲听戏了。

  也就好了两天,听了两天戏,身子就又不行了。

  咸丰十一年七月十六日1861年8月21日,这一天早上,咸丰在烟波致爽用膳,他吃了些鸭丁粳米粥、羊肉片白菜、炒豆腐、羊肉丝炒豆芽等菜;

  用完膳,咸丰便突然昏厥,太医赶紧诊治,确定皇上无力回天了。

  咸丰十一年七月十七日1861年8月22日,子时三刻十一点半左右,昏迷了许久的咸丰,终于苏醒过来了。

  众大臣在殿外等候,众妃嫔也都跪在殿外,咸丰宣召大臣入内,要宣布最后的嘱托了。

  如雅和玉兰跪在最前面,两个人清醒却又混沌,而丽妃和祺嫔已经昏厥数次了。

  她们都没有资格进入御前,只得静静等候传召。

  咸丰床上靠着,进入殿内的大臣为:御前大臣、协办大学士肃顺;御前大臣、怡亲王载垣;御前大臣、郑亲王端华;御前大臣、一等公爵景寿;首席军机大臣、兵书尚书穆荫;军机大臣、吏部左侍郎匡源;军机大臣、礼部右侍郎杜翰;太仆寺少卿焦佑瀛......

  此八人,便是著名的赞襄政务王大臣,也就是俗称的顾命八大臣。

  咸丰面色惨白,浑身无力,载淳进来了,他跪下了磕着头,哭着:“皇阿玛。”

  咸丰招着手,笑着:“儿呀,来,到皇阿玛跟前来。”

  载淳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根本不知道他皇阿玛不行了,就牵着他皇阿玛的手,傻傻地站着。

  咸丰说话了:“朕握不住笔了,写来述旨。”

  肃顺准备好了东西,只听咸丰念着:“皇长子载淳,著立为皇太子。特谕。”

  肃顺写完,咸丰继续虚弱地念着:“皇长子载淳现立为皇太子,著派载垣、端华、景寿、肃顺、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尽心辅弼,赞襄一切政务。特谕。”

  载淳一直盯着咸丰看,咸丰哭了:“儿呀,来,给大臣们作个揖。”

  载淳便松开咸丰的手,对着八位顾命大臣作了个揖,大臣们赶紧还礼。

  咸丰泣不成声了,载淳又给他擦着眼泪:“皇阿玛别哭了。”

  咸丰挤出一丝笑容:“儿,抱抱皇阿玛。”

  载淳便搂着咸丰的脖子,咸丰咳嗽了一声:“好,好儿子,皇阿玛喘不过气了,松开吧。”

  载淳松开了咸丰,看着他,咸丰继续说着:“赐予皇后钮祜禄氏御赏玺,皇太子同道堂玺,由其生母懿贵妃叶赫那拉氏代为保管。”

  咸丰继续道:“凡下发一切上谕,皇后御赏钤印盖于谕旨起首,皇太子同道堂钤印盖于谕旨末尾。”

  …...

  咸丰吩咐完遗诏,猛烈咳嗽了几声,说着:“朕有些饿了,传冰糖燕窝。”

  众大臣应着,咸丰看着载淳:“儿呀,让你皇额娘和额娘进来了。”

  载淳跑出去了,咸丰又喊着:“儿呀......”眼泪又流了下来。

  载淳回头看着咸丰,喊着:“皇阿玛?”

  咸丰挤出了一丝笑:“去吧。”载淳跑出去了,咸丰看着大臣们,无力地挥挥手:“你们也去吧。”

  大臣们磕着头:“奴才等告退。”

  如雅和玉兰进来了,咸丰咳嗽着,脸上又挤出了一丝笑:“你们来了。”

  两个人点着头:“臣妾来了。”

  咸丰泣不成声:“淳儿和沁妧就交给你们俩了,朕不能与你们相伴到老了。”

  两个人也泣不成声了,玉兰笑着:“皇上安心去吧,臣妾们会把孩子养大的。”

  咸丰闭闭眼,看着玉兰:“兰儿,朕让你失望了,让你失望了......”

  玉兰摇着头:“没有,从来没有,从来没有。”

  咸丰又挤出了一丝笑:“没有......没有......兰儿,你先去好不好?”

  玉兰点着头:“好、好,臣妾告退。”

  玉兰走了,她又回头看了咸丰一眼,咸丰对她笑着:“去吧,去吧。”

  玉兰去了,就剩下咸丰和如雅了,咸丰又泣不成声了:“抱、抱......”

  如雅坐在床上,咸丰搂着她的腰,把他的脑袋靠在她肩上。

  咸丰又念叨着:“冷、冷......”

  如雅轻轻地拍着咸丰:“臣妾在呢,皇上走吧,走吧......”

  咸丰继续道:“雅儿,朕先走了,朕不能与你白头偕老了......”

  如雅轻轻地拍着,笑着:“皇上先走,等等臣妾,臣妾一定会过去找您的。”

  咸丰笑着:“好,那朕先走了......”

  张修德端来了冰糖燕窝,如雅对他笑着:“不用了,皇上走了。”

  张修德身子一抽,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他定定神,走出门外,喊着:“皇上驾崩。”

  如雅将咸丰放了下来,让他躺在了床上,她摸了摸他的脸,眼泪滴在了他的脸上。

  咸丰就这么走了。

  咸丰十一年七月十七日,公元1861年8月22日,咸丰皇帝爱新觉罗奕詝,驾崩于热河行宫烟波致爽殿。

  结束了他饱经忧患,无力回天,却又不甘沉沦的一生。终年31岁。

  他葬于清定陵,庙号文宗,谥号显皇帝。全谥为:协天翊运执中垂谟懋德振武圣孝渊恭端仁宽敏庄俭显皇帝。

  …...

  咸丰走了,他的丧礼便操办起来了,一切也都同时操办起来了。

  首先是改元,确定新皇上的年号为祺祥,第二年为祺祥元年。

  再就是为如雅和玉兰上尊号,两宫同尊。

  如雅是中宫皇后,是皇上嫡母,便为母后皇太后;玉兰是皇上生母,便为圣母皇太后。

  因为是两宫同尊,谕旨要同时下发,便不分嫡庶尊卑了。

  肃顺等却把玉兰的尊号压了一天,很明显就是用时间先后顺序来压低玉兰。

  玉兰的火气上来了,要找肃顺理论,如雅赶忙拉着她:“先帝丧仪,不可冲动。”

  玉兰捏着如雅的胳膊,委屈极了:“他欺负人,杀我不成,这又变着法的羞辱我。”

  如雅又劝着:“兰儿,先皇丧仪,忍着吧。”

  玉兰压着火气:“我忍着,忍。”愣了一下:“你说,他是在离间咱们的关系吧?”

  如雅点点头:“应该有这个打算。”

  玉兰紧紧地捏着如雅的手:“咱们俩不能出问题啊,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如雅点着头:“怎么会?他越挑拨,我们抱得越紧。”

  玉兰点着头,神思倦怠地坐下了,看着如雅,继续道:“三天了,你缓过来没有?”

  如雅点着头:“先帝解脱了,我一点都不难过,就是舍不得他。”眼泪又流出来了。

  玉兰也哭了:“这个死男人,才三十岁呀,你给我等我,等我到下面打死你。”

  如雅笑着:“到时咱们一起打他。”又哭又笑。

  张修德外面进来了,捧着一个谕旨,说着:“太后,赞襄大臣请您们钤印。”

  如雅点着头:“好,放下吧。”

  张修德把谕旨放在了炕桌上,如雅拿起她的御赏印要盖,玉兰拦住了她:“你也不看看谕旨就盖章呀?”

  如雅放下了手:“这三天不都这样吗?”

  玉兰叹口气:“我前两天是被伤心冲昏了头,今个便好多了。”继续道:“这印咱们不能随便盖。”

  如雅点点头,玉兰继续道:“皇上让咱们俩在谕旨的起首和末尾盖章,目的就是怕八大臣专权,胡乱下发上谕。可咱们这两日看都不看就直接盖了,怎么起到监督作用呢?”

  如雅点着头:“你说得不错,可咱们不懂朝政,自然听他们的吩咐。”

  玉兰摇着头:“不懂可以学,这有什么难的?”继续道:“上谕应对的是奏折,咱们光看上谕也不行,还要看奏折,这样才能对得上,真正起到监督作用。”

  如雅应着:“我明白,咱们要先阅览奏折,才能知道上谕写得对不对,可咱们看不到奏折呀。”

  玉兰拍拍如雅的手:“咱们把奏折要来不就看到了吗?”

  如雅摇着头:“他们不会同意的。”

  玉兰笑着:“先帝遗诏没有明确咱们不能看,他们就没有理由不同意。”

  如雅笑着:“他们就是不同意呢?”

  玉兰握着如雅的手,吐出了三个字:“夺回来。”

  如雅问着:“你敢吗?”

  玉兰反问着:“你敢吗?”

  两个人同时点点头,一起说着:“敢。”笑了。

  如雅便吩咐道:“张修德,让赞襄大臣们在四知书屋等候我们。”

  张修德去了,两个人站了起来,整理着衣裳。

  玉兰道:“皇权是我儿子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门都没有。”

  载淳外面进来了,跪下来行着礼:“儿子给皇额娘、额娘请安。”

  如雅牵着载淳的手:“儿子来得正好,走,去四知书屋。”

  母子三个到了四知书屋,八大臣赶紧给太后、皇上请安。

  进殿以后,如雅和载淳坐下,玉兰仍旧站着。

  肃顺趾高气扬地看着玉兰,笑着:“圣母皇太后安。”

  玉兰忍着痛,如雅说话了:“皇上跟前,不可放肆。”

  肃顺便问道:“奴才等要操办先帝丧仪,还要处理国政,太后传召我们,所谓何事?”

  玉兰接话道:“你这话说得很好,就是因为你们太忙了,我们要帮你们分担分担。”

  杜翰睁着眼:“分担?西太后好大的口气。”

  玉兰笑着:“哀家一向如此。”

  肃顺说话了:“太后们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吧,别拐弯抹角了。”

  如雅接话道:“你们刚刚让我们给上谕钤印,可这奏折哀家并未阅览,也就不清楚这上谕是否对的上奏折,这谕旨也就不能轻易盖章。”

  肃顺问着:“太后什么意思?”

  玉兰便说道:“这谕旨是针对奏折下发的,我们不看奏折,根本不知谕旨内容是否正确、合适。如此,两宫太后不能随意钤印,一定要先阅览奏折。”

  肃顺哈哈笑着:“你好大的口气,敢问太后,你们识得几个字呀?”

  如雅应着:“哀家自然比不得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读几个奏折,还是力所能及的。”

  杜翰说话了:“太后,大行皇帝遗诏,谕旨由赞襄大臣拟定,太后但钤印,不可更改上谕内容,章疏也无需内览。”

  肃顺接话道:“太后,你们听清了吗?这是大行皇帝的遗诏,奴才等只得遵守。”

  玉兰斥道:“那我们成什么了?既然只是钤印,那随便找个人就是的,何苦交给我们呢?”

  肃顺应着:“太后说得是,这就是大行皇帝的意思,你们只能盖印,无权过问决策。”

  杜翰接话道:“太后们要是嫌麻烦,可将钤印交出来。”

  玉兰斥道:“你们妄想。”

  玉兰压压气,继续道:“哀家如果没有记错,先帝的遗诏并没有规定我们不能阅览奏折吧?”

  肃顺顿了一下,玉兰笑着:“既然没有明确规定,那咱们就商议出个结果来。”

  玉兰继续着,不紧不慢道:“大行皇帝遗诏中所说,你们是赞襄政务王大臣,什么是赞襄?是从帮助力,帮助皇上处理朝政,是辅佐,不是摄政。”

  玉兰笑着继续道:“你们是想像多尔衮一样摄政吗?可惜,你们只是赞襄,不是摄政。”

  众大臣不语,都瞪着眼,玉兰继续道:“遗诏说皇位由大阿哥继承,大阿哥年纪小,不能处理朝政,自然有皇太后代理。”

  玉兰继续道:“如此,先帝给了御赏印,你们应该明白御赏是什么意思吧?”

  众大臣憋得脸通红,玉兰继续道:”如此,你们不呈览奏疏,就是越权。你们之所以被先帝选为赞襄,被视为股肱之臣,是代表你们有能力,一定明白哀家的话。”

  这八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胸口堵得,一下子卡住了。

  玉兰抓着机会继续道:“我们的意思是,各地上来的奏疏,皇上和太后一定要阅览,但谕旨你们拟定。拟定的谕旨,仍要皇上、太后批阅,该改动地方就改动,无需改动就直接钤印下发。”

  玉兰继续道:“还有官员任命之权,芝麻小官就罢了,但总督、巡抚这种大吏,必须经过两宫太后同意。”

  肃顺大喝一声:“西太后,你可真会胡咧咧。”

  如雅说话了:“我们的意思就是如此,你们商量商量吧。”zъzW.ζa

  肃顺哈哈笑着:“太后,你们能读懂奏折吗?”大胳膊一挥:“不行,此举与大行皇帝的遗诏不符,恕奴才不能遵命。”

  玉兰也强硬道:“我们坚持如此。”

  肃顺哼了一声:“太后们岂有此理,荒唐!”随即行着礼:“奴才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告退了。”拂袖而去。

  其他的大臣也都跟着行礼,杜翰瞪着玉兰,愤恨道:“太后莫要痴心妄想,臣等是不会允许的。”走了。

  ------题外话------

  这个政变过程,我综合喻大华、茅海建、隋丽娟等这种正史权威老师的观点而写成,再加上我自己的一点浅显理解;

  有野史有正史,不要全部当真,但当时的基本情况大概是这样的我能力有限,可能写得不够精彩

  但我绝对的客观、公正,没有贬低、偏袒,或抬高任何一方

  慈禧的确是太有欲望,但此时她羽翼未满,也没有这个能力,应该是她提出意向,奕訢主导、布置,实施;

  奕訢也好,肃顺也好,其他的男人也好,他们都犯了同一个错误,就是低估了慈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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