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挣扎
”隐藏你要做的事情的真实目的，关键点不是隐藏，而是要想办法把别人的视线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去。”玄夜说道。
”要让别人...视线转移吗？”
......
黑暗的力量撕碎了那道身影，神羽之扇掉落在了地上，但是墨书玉的脸色丝毫没有轻松。
这是一个假人。
但是，神羽之扇毫无疑问是真实的，那真正的程语墨在哪里？！
她忽然感觉到，不断流传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忽然出现了一丝凝滞，她的目光霍然转向了圣树所在的位置。
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从那里爆发了。
......
从最开始，程语墨做的准备就非常的充分。
在不断观察之后，他确认了一件事，每当一个城市失去联络的时候，必定有圣树出现在那个城市。
但是，圣树是唯一的。
包括当初在天陌市也是一样，表面上看起来圣树已经凋零，但是其核心早就被转移走。
程语墨抬起了一只手。
同时，他的眼前再度出现了那四扇门，他毫不犹豫的打开了其中一扇，那是一扇风和雷电交错的的门。
他同时也见到了里面的生物，浩瀚的星河之中，一只毛色纯白的老虎一样的生物，威压甚至远超这浩瀚星河。
”把力量借给我。”
”按照之前的说法，短时间内你都不能再度动用我们的力量。”
”在我身体里面住着，我才不管是因为什么，有什么目的，最起码的房租你得交吧？”
即使是面对这样的无论是体态还是气势都远超他的生物，程语墨也没有丝毫的畏惧。
”规定就是规定，我们是没有办法打破的。
--但是，我能告诉你一个方法。”
”什么？”
”动用你自己的力量。”
”解开那个封印吗？”程语墨摇摇头：”那不够，即使是我过去的力量，也根本不足够。”
”那只是”最开始封印的时候”的力量，但是，你的力量是一直在成长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你的意思是--”
那只生物伸出了一只手指，指尖在程语墨身前勾勒出了一道复杂的符号，然后，符号直接涌入了程语墨体内。
眼前的一切忽然全部消失，程语墨再度睁开了眼睛，他的眼前仍然是那株血红色的圣树。
但是他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弱小。
他割破了手，鲜血浸满了自己的右手，然后狠狠的插入了眼前的圣树，圣树颤抖了一下，接着，一种极其抗拒的感觉顺着程语墨的手传达了出来。
抗拒？
那关我什么事？
程语墨手中迸发出了更加强大的力量，直接撕碎了圣树的根部，他的血液突然变成了墨黑色，将圣树完全染成了黑色。
而他的身后，一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逼近，血红色的长刀直指程语墨的后背。
然而，程语墨只是转过身来，身上包裹了一圈土黄色的灵力，然后用力握住了那把长刀。
”啧！”
墨书玉用力抽不出那把刀，而程语墨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在她的小腹上，但是她并没有松开长刀，而是死死的握住。
如果在这里再度失去灵器，她就彻底失败了。
但是，实际上她已经失败了。
”你的能量来源已经被切断了，现在的你，不过是一个比我弱的灵修而已，挣扎也是没有意义的。”
”是啊。”
墨书玉咳出了一口鲜血，望向了程语墨身后已经开始衰败的圣树：”你是真的敢赌，却也是真的有足够的实力。原来神羽之扇根本就不是你的手段，你宁愿用一个虚假的纸人拿着神羽之扇也要破坏圣树。
现在你的目的虽然已经达成，但是，你同时也承受了圣树足够的反噬，根本不像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么轻松吧？”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毁灭周围的一切？”程语墨忍不住开口道。
”因为这个世界害死了我唯一的家人。”墨书玉的声音忽然变得非常的冷漠：”从那时起，我仅存的那点能够称之为人性的东西，就已经完全消失了吧。”
她忽然松开了手。
程语墨虽然很快反应过来，但是还是稍微倒退了两步，而墨书玉则是毫不犹豫的将碧血珠直接吞了下去。
这是要做什么？
......
在墨书玉冲出去寻找程语墨的同时，玄夜也和吴沉缠斗在了一起。
由于玄夜成为虚空境的时间要长很多，灵技的掌握数和熟练度都远超吴沉，所以吴沉一直处于被压制的状态。
但是，他的脸上丝毫不见慌乱，仍然在非常有序的应对。
再度相碰了一击之后，玄夜突然开口道：”你为什么已经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却仍然要坚持你们的行动？”
”呵。”吴沉说道：”谁知道呢？”
”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这些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对。”吴沉说道：”这些你一直体验的，体验过无数次的感觉，你比我更加清楚的感觉。
--权力在握的感觉。”
”权力？”
”当然，权力，我所追求的不过是权力而已，权力是男人最好的春药，权力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毒药。但是，在过去，无论如何行驶权力，都有制度在头上压迫着。
我讨厌制度，却没有很好的办法改变，所以，我一直在寻找能够打破制度的办法。
现在，我已经近乎要成功了，只要今天过了，天下的生命生杀予夺的权力还不是掌握在我的手里？
你也是一样的吧？如果你真的去到了大世界，虽然仍然有一席之地，但是，根本比不上在这里能够为所欲为的感觉吧？你也是贪恋权力之人，又为何指责我的选择？”
玄夜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从这短暂的交谈之中，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本质，只不过是一个沉浸于杀戮的权力之中的偏执狂而已。
他们之间，只有战斗才是最合适的结果。
”你先别急啊。”玄夜刚刚抬起手，吴沉就微微上翘了嘴角：”你不是在疑问，为什么明明我知道是陷阱，却完全没有慌张吗？”
玄夜忽然感觉心中一沉。
他从未体验过的，甚至已经逼迫到了他的危机感扩散开来。
怎么可能？！
”我们其实也考虑过，圣树会毁灭的可能性，毕竟，招摇了那么久，你们多少也有看穿圣树本质的可能。所以，圣树并不是最终手段。”
虚灵境，是真正的虚灵境。
虽然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是这股虚灵境的气息，毫无疑问，并不站在玄夜这边。
短暂的沉默之后，玄夜再度举起了手中的剑。
”怎么，现在反倒是我想问你了，你明明知道战斗下去并没有什么意义，现在还要坚持动手的理由是什么？”吴沉问道。
”没有什么事情是没有必要的，即使是必死之人的垂死挣扎。”玄夜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内心完全平复了下来：”你就当我是在深海之中挣扎的溺水者吧。”
即使前路只有黑暗，即使结局已经是注定。
他仍然会挥动手中的剑。
他仍然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嘁，真是没有意义的挣扎啊。”
吴沉并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使用了他最为熟悉的一些拖延的灵技，配合上他自身一些异术。
他根本不需要真正的战斗，只需要等待墨书玉处理完程语墨再过来帮他就可以了。
毕竟，结局已经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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