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灾难中的选择
玄夜捂着胸口的长矛，似乎想把它从身体里面拔出去。
但是，他失败了。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再动弹了，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听到自己的血液滴落到地上的声音。
”从头到尾，你能够使用的九阶灵技，也就一个炎阳舞而已，招式太容易解决了。”
”只是杀了我的话，就能够让你的怒火平息吗？”玄夜艰难的说道：”或者，你还是想报复，报复我们围剿玄色之月的行动？”
”不。”古玉数打断了他的话：”并不是那样的，就算你们把玄色之月完全的毁灭了，也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至于那个所谓的圣女，啧啧，也不过就是一个想像世界复仇的小孩子而已，她的行为模式太单纯了。
你的要求我当然不会接受，我是一定会把这个世界给完全毁灭的。”
”为什么？”玄夜问道：”有什么你无法化解的仇恨吗？”
”不为什么。有些人生下来就想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就像之前那个天才一样。有些人只想让世界燃烧，当周围陷入灾难，痛苦中的时候，他就会发出会心的笑声。
很不幸，我是后者，并且，现在的我还拥有足够的力量，所以，我会亲手点燃这个世界。”
古玉数用力的抽出了长矛，同时，也抽走了玄夜的生命。
他死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赶到了这里。
白棠花虽然在见到的第一时间心头巨震，但是她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上前搬起了玄夜，而东方岳羽也上前帮忙。
”嗯？”她的目光落在了地面上，那是刚刚玄夜倒下的地方，他用手指沾着血液完成了最后的文字。
”快...逃。”她轻声念出了这两个字。
无言的恐惧笼罩了他们两人，虽然在战争爆发开始，在见到玄夜已经阵亡后，他们已经隐约有了不安感，但是，这一切终于在见到这两个字后爆发出来了。
”我去联系中枢圣军团，你快点离开这里。”
他们当然清楚敌人是谁，事实上，对方也完全没有掩饰，在大举进攻后，对方的实力已经展现了出来，只有玄夜能够与之一战。
但是，现在的结果是，玄夜已经战败死亡，对方却仍然好好的活着。
”我去传送阵，联络大世界。”东方岳羽说道。
”拜托了。”白棠花回道。
事到如今，他们的实力仍然不足以应对这样的灾难，对手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然而，这一次他们没有了程语墨那样的天才，也没有了玄夜。
局势已经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急。
......
宋秋璃站在窗边。
现在的她，已经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中枢圣军团的领导者。虽然实力还不如当初的宋茜月，但是，领导能力并不逊色与她。
或许是一直以来以她为榜样努力的缘故吧。
”你怎么看呢？东方叔叔。”
”刚刚收到的那条消息，已经可以确定的是，玄夜作为唯一的虚空境强者已经阵亡，当下应该保存战斗力，撤退，然后等到救援的来临。”
”理论上，这应该是最合适的办法吧。”她说道。
东方影没有回答。
”你应该也清楚，我们虽然能够撤退，但是城市里面的人不可能全部撤退出去。如果他们能够优待俘虏倒是无所谓，但是，玄夜参与战斗的那座城市，已经被屠杀成了空城。
所以，他必定会再使用同样的手段。如果我们离开了，没有人能够守护那座城市里面的人。所以，只能由我们自己出手，由我们去阻止他们。
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东方影仍然没有说话，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吩咐道：”问问她的意见，她是否愿意一同出来战斗。至于是否违反了什么，全部算到我的头上就好了，事后再处罚我。如果，我还能接受处罚的话。”
......
”她是这样说的吗？”
”是的。”东方影回答道。
”她人呢？”宋茜月问道。
”已经先去往战场了。”
”是吗？那我也不能落后啊。”她起身，将桌子上的一封信递过去：”帮我保存一下吧。”
”这是--”
”遗书，早就写好了，我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才坚持下去，告诉我方向，要出发了。”
......
奇怪，气氛有点不对啊？
程语墨落在了一座城市里面，从刚刚在天上，他就看到一群人在搬着什么东西，等到落在地上后，他看到了满城的尸体。
”喂！你是什么人？！”
旁边的人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而程语墨只是蹲下来，看着眼前被长枪洞穿的妇人，她身体弯成了一个弓形，就是为了护着身体下面的一个小男孩。可是，小男孩也同样被长枪完全洞穿了。
灵技劈在了程语墨身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在那人惊疑的后退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咽喉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抬到了空中。
”这些，都是你们做的？”
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个有些瘦弱的少年，声音也平淡的不起波澜，他却感觉到了弥漫了全身的恐惧，仿佛坠入了噩梦的底层一样。
”是...是的。”
”除了你们之外还有活人吗？”
”没有。”
”你们是谁？听命于谁？”
”我们...我们从属于伟大的玄月之神--”
玄月之神？
听到这个称呼，程语墨感觉自己心底有什么控制不住的涌了上来。
愤怒。
他手用力一捏，眼前的人被挤压成了一团肉酱，瞬间暴毙，但是周围同时有多个灵技灌了过来。
程语墨看着他们脸上狰狞的表情，像是已经明白了什么。
有些时候，有些人真的是无可饶恕的。
解决这一切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彻底毁灭，让他们回归最初之神的拥抱，讲道理并不是程语墨的事情。
连生命都不会尊重的人，他们的生命又有什么值得尊重的？
程语墨脚下出现了赤红色的纹路，纹路顺着他的脚下迅速蔓延，一直蔓延到了整个城市，然后，赤红色的火焰风暴升腾而起。
将这座城市所有人杀光的人，就在程语墨这一击下全部堙灭了，连带着他们的尸体，这城市所有人的尸体，全部化为了灰烬。
其实，刚刚程语墨还抱有一丝希望，或许，这座城市里面会有一两个躲起来的无辜者，但是，萤的话打破了他的最后的幻想，在愤怒的驱使下，他毁灭了城市。
”这真不像你会做的事情。”萤说道。
”因为我已经明白，很多时候我的仁慈并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只会让我和我周边的人陷入危险之中，所以，我必须要将这些全部扼杀在苗头之中。”
”但是，无论是你过去的选择，还是现在你这种极端的选择，其实都是不可取的，你是否想过，即使在你刚刚杀死的人里面，也仍然有无辜者？”
程语墨默然不语。
”是不是因为之前遇到那个元素灵族给了你危机感？”
她说的一点没错。
正是因为遇到了那种完全无法抵抗的恐怖的力量，程语墨才感觉到了心焦，而现在，在见到这座城市的惨状，他心中积压着的焦虑终于完全爆发了。
但是，萤说的一点没错，他现在的状态非常的不正常，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走吧。”程语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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