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黑暗星界：原始耀日
对于天心城之外的人来说，这是一场突然来临的灾难。
当然，实际上，就算他们知道灾难会到来也没有意义，这种级别的灾难，提前准备也只是提前多一份绝望而已。
”预估死亡百分之三十以上，接近百分之三十五。”
连晨曦有些沉默的听着这份报告，他开始觉得，自己似乎太过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他始终是做不到冷血的将这些死亡视作没有发生过，即使隔着非常遥远的距离，他仍然觉得一阵心痛。
旁边的废墟中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下意识的回头，看见了程语墨在向他走来，对方走到他的身前停下说道：”带我去见白湫。”
明明应该是非常讨厌这种命令的语气，这个人他也谈不上喜欢，但是，现在他却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这是他刚刚创建的其中一个替身，而他找到白湫，是为了了解一些事情，一些他不得不去了解的事情。
白湫对于程语墨的到来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程语墨先一步开口道：”你是早就知道这场灾难的名字，也知道它的来历是吧？”
”我当然知道。”她说道。
”那究竟是什么？”
”天陨坠星，从某个时代开始，它就成为了噩梦的来源，但是，在那个时代到来很久之前，它还有一个原本的名称。
原始耀日。
它的存在并不是意外，而是这片黑暗大地亲手升起的，作为”太阳”存在的原始耀日。
当时，所有的人类还是生活在地面上，他们升起了原始耀日，用它来代替太阳的存在。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原始耀日的光芒都会减弱，他们就会再度升起一批原始耀日。
而后，在地面环境恶化，混乱灵气导致大多数人的实力无法提升到过去那样后，地面终于是不再适合生存，开始住进了地下城市。
而后，不知道多久，黑暗星界撞上了它们，这时候，那些人才发现，他们升起的那些明明应该被抛在身后的原始耀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组合在了一起，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行星群，而且，以固定的时间围绕着黑暗星界运动，每隔一个固定的时间就会有一部分撞上黑暗星界。”
”固定的时间？”程语墨瞳孔紧缩：”也就是说，你们其实知道这次灾难会到来？”
”不，我们不知道。”白湫说道：”过去推断的时间是两百亿年撞击一次，但是这次不一样，距离上一次撞击才过去20亿年，这是完全在我们预料之外的，它违反了一直以来的规律。”
她说的都是真话，可是，这种反常的情况为什么会出现？
”我需要去查阅关于这部分的历史。”
”请随意，那部分您本来就应该有权限随意出入。”
......
与此同时，短暂的完成了救援工作的程语墨和司月姬回到了地面。
他们挖掘出来的那个遗迹入口已经被掩埋了起来，不过随便清理一下还是能够看到入口下面的景象。
”你为什么没有动容？”
”什么？”程语墨回过身。
”那样的景象，你看了难道不会觉得痛心吗？难道--”
快停下！
她的脑海里面回荡着这个声音。
明明这种指责是无端的，明明程语墨已经付出了足够多的努力，现在的这些根本就是强行压在对方身上的枷锁。
可是，她或许真的需要一个宣泄的渠道，将她心中积压的情绪宣泄出来。
程语墨并没有勃然大怒，他只是安静的听着司月姬断断续续的叙述，然后开口道：”你多少岁了？”
”一千多...这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只是有点羡慕。”程语墨缓缓说道：”我挺羡慕，即使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你仍然能够保持最基本的情绪波动。
我经历过不少的事件，我见过很多很多的人，我也曾经踏足于地狱之中，我的身边都是我无力救助的对象，他们在痛哭，他们在呻吟，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即使救下了后面的人，仍然已经有人受到了伤害。
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在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我身为人类的情感究竟还剩下多少，我已经不会再为了一件两件事驻足，我已经无力再倾听那些人的痛苦，我更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只想着将更多的人救出来。
那么多的痛苦在我身边发生，是不是已经让我变得麻木了呢？我也不清楚，我也曾经犯下过罪行，我毁灭了一座城市，我同样是灾难的执行者。
所以，你的指责也是正确的，但是，我现在同样没有闲心听你继续讲下去，因为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司月姬看着眼前这道有些瘦弱的身影。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现在的年龄是？”
”快要16了吧。”
他才15岁...？司月姬微微一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一直以为所谓的光眷者，是预言中必定会出现的救世主，完全忽略了一个问题，光眷者也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一个人。
虽然不清楚程语墨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他经历的或许比她当初经历过的还要多，踏足在地狱之中，身边都是无法得到救助的人...这和现在的景象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还有，他现在的年龄只有15岁，为什么他必须要经历这些？而且，还要压制住内心的情绪冲动，去帮助那些人。
她真正的开始相信传说了。如果说有谁能够让他们脱离这片被诅咒的黑暗大地，那除了眼前的人还有谁能做到？
消耗在救援上的时间是10天，如果10天还没能够救出来，那也不是他们能够帮助得了的了。
阶梯是用珍稀的材料搭建成的，这本身是一种自循环的材料，如果没有强大的外力冲击，它是不会毁灭的。
程语墨一路走到了下方，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容器，容器中承载着难以想象的巨大的东西。
”这是...怎么看起来像是一颗星球？”
程语墨没有说话，走到那大半个在地面之下的只露出微小一部分的容器旁边，捡起了一张金属面板。
上面的文字是宇宙通用语言，所以程语墨能够很清楚的看懂。
”这个是原始耀日。”程语墨轻声说道：”也就是之前坠落的行星。”
”诶？”
司月姬看向了那容器中的巨大球体：”这是被捡过来研究的吗？”
”不是。”程语墨说道：”这是还没有放上去的原始耀日，也就是那些坠落的行星原本的面貌。”
”原本的面貌。”
她完全明白了。
短暂的沉默里，从洞口呼啸而来的风是这里唯一的声音来源。
”原来是这样吗？”她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事实，并没有再激动。虽然激动也没有用，那些早就是过去发生的事情了。
程语墨盯着手中的金属板，他看的非常的仔细，因为他从中看到了某些他想要得到的信息。
关于原始耀日制作方法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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