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引导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一切如常，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来，虽然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来历，在边境设防过后还是不会选择再度从这里攻击的吧？更何况，现在九幽族是主动进攻，语言上肯定是弱势方，再度发动进攻的话，人族完全可以狠狠的还击。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很快就要到离开的日子了吧？
”程语墨。”旁边传来了黎欣叶的声音。
”嗯？”程语墨转过头，就感觉什么东西拍在了自己脸上。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黎欣叶鼓着掌笑了起来。
不是，有这么好笑吗？
”这是...”程语墨舔了一下：”蛋糕？”
”巧克力蛋糕，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喜欢也不行了，因为已经买了。”
”往别人脸上拍蛋糕不是小孩子的把戏吗？”
”你不是小孩子吗？”黎欣叶反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把程语墨问愣住了，他竟然没有想到怎么回答。
”就算经历了不少事情，天赋异禀，也不要把太多的担子往自己身上放。”黎欣叶说道：”很快你就要走了吧？不过，叫上所有人给你搞生日显得太不合理了，只能我自己给你庆祝了，你不会嫌弃吧？”
”不会。”
”啧，你的回答怎么就这么简单？”
程语墨露出了笑容，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好久没有体会过这样轻松的感觉了。
”不过，现在还是早上吧？大早上你就把蛋糕扣我脸上什么意思啊？”
”谁有闲心给你准备晚上的？晚上还有一些事情要谈，下方天晶市的修复工作还在继续，估计得半个多月才能完成，而且--”她的声音稍微停顿了一下。
而且，有些伤痛是无法修复的。
程语墨也没有追问，默默的舔完了自己嘴角边的蛋糕，再将脸上的那些清理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也快离开了，我下去帮忙一下吧？”
”说起来，你的这个称呼我似乎没有在人族的天才榜上见到，你这样外出没有关系的吗？”
”没有见到大概是因为还在评定吧，这东西又不可能一天一更新，实力也是要综合战绩来看的，目前我还没有在正式场合显露过实力来着。”
”万一哪天你真的成为了人族的顶尖强者，到时候能不能请我吃顿好的？”
你的追求只有这点吗喂。
”那到时候你随便点。”程语墨说道。
--前提是那时候他有钱。
.......
绝望这种情绪，究竟什么时候会产生呢？
--当所信赖的一切被摧毁的时候。
--当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和自己信念背道而驰的时候。
如同太阳般耀眼的存在，那燃烧不灭的正义之火，熄灭的时候带来的绝望，也一定能让祂喜悦到发狂吧。
”你说最近发生的事情？”老板将饮料放在他的面前：”唉，之前发生的那场灾难，虽然房屋大多数都重建起来了，但是有不少人死在了波及里面，太惨了。”
”说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他说道。
”九幽族和我们向来就是死敌，这样的事情发生也很正常，他们甚至恨不得踏平我们这里吧？不过，幸好那时候有一个强者阻挡了下来，我姐夫是在军队服役的，他告诉了我这些消息。”
”诶？”他反问道：”那不是很奇怪吗？”
”奇怪？什么奇怪？”老板说道。
”你想啊，据我所知，其他的浮空岛都没有受到袭击，为什么就这里受到了这么惨烈的袭击呢？而且，九幽族也没有得到什么啊。”
”啊...这？”
”该不会...其实只是他们的战斗波及过来了而已吧？天晶市还真是有点倒霉啊。”
”这...”老板托着下巴，脸色也变得疑惑。
这就足够了。
每个小小的疑惑，都会在无知的情况下逐渐放大，因为幻想的能力是很强大的，他们只要产生了疑惑，再加上一些佐证，一切都仿佛按照他们预想的那样进行下去。
谣言的产生和传播，都是类似的发展，他们只会坚信自己认为的，再将它添油加醋后发送出去，而后，无数次的扭曲改变后，事情的真相很可能早就已经掩埋。
人类是一种很容易被引导的生物，不，或者说，大多数生物都很容易引导，因为理智和怀疑，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用的，谣言之所以能够广泛的流传，更多的原因，就是它其实很像是真实的。
--接下来，只要等待谣言继续发酵就可以了吧。谣言的传播速度并不慢，一件事只要有讨论的热度，它就会持续的发酵下去。
--而祂会在最关键的时刻点燃所有的一切。
来吧，就让我看看，程语墨，你究竟有什么样的办法来应对接下来的一切呢？
.......
还在切着蛋糕的程语墨看到黎欣叶接起了一个电话，她的脸色略微变了一下，挂断后有些抱歉的对程语墨说道：”我有事先离开一下。”
”是九幽族吗？”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不需要担心这些事情，这些本来应该是我们的事情。”
”但是我现在在这里，我们走吧。”
袭击被提前预知到了，边境的防护力量提升上来之后，就连往生境的能量波动也能被预知到。
但是，预知到并不代表能够防护的下。
巨大的爆炸摧毁了第二防御机制，在黎欣叶下令开启第一防御机制之前，对方就以自杀式的袭击冲了进来。
这是他们预料之外的，因为，就算把天晶市摧毁一半，从种族角度来说，也根本比不过牺牲的几位往生境才对。
因为无法预判对方的想法，黎欣叶的判断再度晚了一步，当第一防御机制张开的时候，已经有九幽族穿过防御机制范围进入了天晶市上方。
”通知他们尽量远离，这里交给我就行了，让他们去组织群众的避难。”
”可是--”黎欣叶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程语墨脸上认真的神色，也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的力量在这里只能算是累赘，如果太过靠近反而会影响程语墨的发挥。
之前的那场战斗早就证明了这个结论。
程语墨紧盯着对手，但是，有些意外的是，对方竟然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我们又见面了。”
又？为什么是又？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程语墨试探性的开口，毕竟对方总共有五道气息，开口的只有前面的那一位。
”真让人伤心啊，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吗？我可是一直在请求你把我带出那个禁锢我命运的该死的地方，你却狠心拒绝了。不过，那倒是无所谓，反正现在我也已经离开那里了。”
程语墨身体完全绷紧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来者的身份。
”无限裂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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