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从深渊中爬出
天空有些阴沉。
叶临走进了酒吧，如同往常一样点了一杯酒，坐在了他习惯坐的位置上。
酒吧里面的人并不多，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永夜魂鲨的攻势变得猛烈了之后，边境的居民变得越来越少，因为他们居住的地方随时有可能变成战场，随时可能被战争侵蚀。
这种情况下，又有多少人能够坚持住下去呢？
而叶临他本人一个人喝酒也有一段时间了。
过去，原本应该还是挺热闹的吧？但是，呵，熟悉的人逐渐消失，他的身边换上的一批又一批的新人，都对他感觉到了心底的恐惧。
其实，他大可不必装成那副模样，只要拉着他们来喝几趟，很快就会熟络起来...然后呢？看着他们再度一个个的减少，然后再去结识新的面孔，新来的士兵吗？
他总觉得有些厌倦，现在的他，更需要的或许是这样独自一个人喝酒的时间...以及一点点的回忆。
”可以请我一杯吗？”
桌子的对面发出了一个声音，他一怔，随即招手道：”来杯啤酒。”
他甚至都没有发现对方什么时候开始坐在那里的，但是不可能一开始就在吧，毕竟，刚刚他已经看过，他的桌子对面并没有人。
竟然已经强大到这个地步了吗？真是有些让人羡慕的天赋啊。
但是，他羡慕的终归只有对方的天赋，他很清楚自己不能成为对方那样的人。
”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程语墨说道。
”我早就说过的吧，如果你再出现在这里，我会毫不犹豫的动用我能够调用的势力抓捕你。”
”噢，那个啊。”程语墨淡淡的说道：”我不在乎，你尽管试试好了。”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的实力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达到踏虚境了？”
”不。”程语墨说道：”是往生境。”
叶临愣了一下，随即开口笑道：”你可真是会开玩笑。”
”别的都好说，但是，在这种严肃的情况下，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的必要。我现在已经完全不把他们当作是我的对手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去把曾经阻碍我的那些人全杀了都行。”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清楚了一些事情。”程语墨说道：”这个世界上确实是存在绝对的恶的，如果继续让恶存在于这个世间，就是对善良最大的危害。
所以，即使毁灭了恶的我也不过是断罪者，我也会继续前进。”
”总感觉，你似乎不是你，却似乎还是你。”叶临叹息一声：”这种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你的感觉并没有错。”程语墨说道：”另外，我这次来到这里，并不单单是为了和你叙旧，更重要的是，接下来很可能有我的敌人会到来这里，无论他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我说过的所有话都可以和盘托出。
你也可以告诉他这是我要你这么做的，这都可以，如果不那样做的话，我很难保证你能够活下去。
另外，如果他们真的来了，麻烦转告他们一句话，告诉他们，我已经从深渊的底下爬了出来，我一定会将他们送到地狱的深处。”
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临只是有了略微的愣神，就发现眼前的程语墨不见了，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只存在于他的脑海中。
但是，那确实不是虚幻的，在桌子上还摆放着一杯喝到近乎见底的啤酒。
程语墨...他现在到底在面对什么？他口中的敌人又是什么？
他站起身，想出去下达命令，却又慢慢的坐回了座位上，拿起自己的啤酒喝了一口。
已经够了。
这一次，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过吧。
......
想要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最重要的就是伪装。
对于自己敌人的恐怖，程语墨再清楚不过了，既然他们有可能知道自己还活着，自己就一定不能让他们抓到蛛丝马迹。
但是，也并不全是坏消息，第七戒律和无限裂解者必定是隐藏在幕后的，他们不可能暴露那次事件中自己的存在。
也就是说，即使他们想杀了自己，也不可能借助人族之手，他们一定要亲自动手杀死自己。
相比起其他的情况，这个情况反而好办了很多，程语墨如果伪装的足够好，他们是没有办法找到他的。
有过在浮空岛的经历，这次的伪装程语墨格外用心，身高和外表都有了细微的变化，就连言行习惯都做了细微的改变。
再加上一个全新的面具，仿佛恶鬼一样的深蓝色面具，现在的程语墨看起来完全是另一个人。
但是还不够，只有这些还不够，程语墨的计划是将自己打造出另一个身份在非人族区域活动，而这也是大多数逃犯惯用的手段。
不过这样还会面临一个问题，一个没有过往历史的往生境，被看出来问题也是迟早的事情，需要有足够的”历史”去支撑他身份的存在。
但是，伪造出来历史也是不太可能的，伪造出来的东西是经不起考究的，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这种手段无疑存在着巨大的隐患。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选择。
取而代之。
完全取代现在已经成名的某些存在，将他们的身份地位取而代之。而且，随着黄金时代的到来，这些存在实力自然会在不断的冲击下变强，程语墨的变强也就不会显得奇怪。
关于对象的选择，程语墨已经模拟过，最合适的选择就是神灵境的那几位，外在身高和他差距不大的，喜欢人形的，罪行累累的，独处在一些远离他们种族聚集地的。
同时满足这几个条件的也不少，有超能神族的冥迹，九幽族的幽玲等。
那就决定了，目标就是他了。
对于大多数的神灵境而言，他们的修炼已经达到了远超一般生物的程度，在寿命得到大幅度提升的同时，他们不仅认识到了自己的实力，也认识到了再度向上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
所以，有相当一部分选择了享受，提升自己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一种随缘的事情，放在修炼上的时间不会太多，他们可以选择在主神世界那些空旷区域建造属于自己的居住地，从此就生活在这些地方。
而且，他们也拥有对闯入自己居住地的生物有处决的权利，并且，这些居住地很有可能在其死后变成那些传说中的遗迹。
程语墨抬头看向那恢宏的城堡，它的主人将城堡的氛围完全展现出来，凭借他的能力能够很清楚的感知到里面存在的大量生物，当然，最为惹眼的还是那个神灵境的强大生命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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