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共同的秘密
”嚓！”
细微的声响中，一张牌掉落在了地面上，深深的嵌入了进去。
”有点可惜呢。”噩梦异术师开口道：”明明只差一点就赢了。”
”你--”
他指着噩梦异术师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动弹，身体里面的力量仿佛在不断的下沉，庞大的力量竟然完全在朝着内部坍塌，甚至没有任何一丝灵力外泄。
”这是我们做过的约定吧？”噩梦异术师淡淡的说道：”输家将会奉献上所有的一切，生命也是无条件奉献出来的一部分，想临死前拉着我垫背，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你为什么--”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悲哀。
”为什么？”噩梦异术师轻笑一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觉得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天灾彗星的崛起，总归是需要一些东西的，无论是名气，资源，或者是，一场盛大的表演。”
”嗬--”
他的喉咙里面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但是，鲜血从他的嘴角逐渐流出，他无力的倒在地上，而噩梦异术师则是上前直接用手刺穿了他的胸口，取出了一枚青色的珠子。
蕴含了无穷尽的力量的珠子，也是他毕生灵力的精华所在。
也是，他们的赌注。
除去这颗珠子，他身上已经不剩下半分灵力，就连那原本仿佛可以保存许久的躯体也开始腐化，然后，逐渐变成了一地灰烬。
噩梦异术师的目光落在了地面上的卡牌上。
他并没有捡起来，因为这本来就是一次性的用品。
也是某种”标志”，标志他曾经来过此地。
现在的他无比放心，因为那些神合境的强者全部都不能脱身，他们正在紧张的应对那位新晋的起源境至高秩序，而第二位起源境的出现又是一个未知数，从现在看来，似乎有不少可能的选择。
就单单是明面上的已经有七位，最有希望的是凤凰族当任族长和最上神座。
毕竟，说他们是当前神合境战绩最为辉煌的也完全不为过。
而剩下的那些虚无境，同样在强烈的保持上升的欲望，他们不会贸然出现，做出可能让自己前途断绝的行为，那么，剩下的只有没有什么致命威胁的神源境了。
而神源境的数量也是有限的。
其中，当然也包括眼前的这位。
这不过是一场赌局而已，搭上双方性命的赌局，而他笃定对方一定会接下这场赌局。
接下来，该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吧？
......
他到来的时候，甚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地上只有一具干枯的尸体，在尸体的旁边还插着一张卡牌。
第一戒律伸手拔出了那张卡牌，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卡牌本身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为什么？
第一戒律微微闭上了眼睛，浮现的是当初他们相见的时候。
那时候，他只以为对方是一个跳梁小丑，却没想到自己的实力完全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面具下的脸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人。
从那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第一戒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但是无论怎么样，他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再次见面的时候，或许只有杀死对方这一个选择了吧？
真的只有这一个选择吗？
第一戒律将卡牌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起身离去。
.......
数十万人在的场合，竟然能够保持着稳定的秩序。
而且，在座的这些，都是已经超过了神灵境的强者，相对于人族的基数来说已经可以算得上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而他们都收敛了自己的灵力，不让自己的灵力有分毫的外放，只是因为他们都在参加着葬礼。
一位神源境强者的葬礼。
星海之尊，人族的196位神源境中的一位，现在只剩下195位了，他已经是位于人族巅峰的强者，他的死亡无疑是一次重大的打击。
第一戒律沉默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已经死去的星海之尊的家人在和那些宾客交谈，他觉得有些遥远，像是被分隔在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人坐在了他的身边。
”你会为他报仇吗？”她轻声道。
她是星海之尊的女儿，星花之梦，位于人族天才榜的第169位，虽然比起第一戒律差距甚远，却也算得上是顶尖的天才了。
”我不知道。”
”从进来开始，你就没有说过什么话，也没有做过什么，就一直坐在这里。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她的声音骤然冰冷：”你知道谁是凶手吧？”
第一戒律没有说话。
他当然知道，但是他不能说，因为那涉及到一个约定。
除去和噩梦异术师有所联系的那些人之外，为数不多的知道现在第一戒律身份的，星海之尊是其中的一位。
因为他是第一戒律的师父之一。
而且，是原来的那位第一戒律，现在的噩梦异术师。
那时候，在第一戒律失踪他打算继承这个名号的时候，他就已经和无数过去和第一戒律有亲密接触的人有过接触，当然也包括了星海之尊。
“你真的确定要接手这个称号吗？你明白这个称号本身承担的重量吗？”
星海之尊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压迫，只是充满了凝重。
“我已经有所准备，有所觉悟。”他说道。
“单单是这样还是不够的，你的前方是一条艰难的道路，但是不只是如此，在这条道路上所有的苦难都得由你自己来承担，而所有的荣誉并不会加诸于你的身上，而是第一戒律的身上，一个已经消失的人身上，即使是这样你还是要继续吗？”
“是的。”
即使是这样也一样。
所以，这是他们的秘密，即使星海之尊死了，他也不会说出来，即使第一戒律现在面对这种极度尴尬的情况，他也不会说出去。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秘密。
”原来你只是为了自己的人能够袒护凶手的存在。”她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第一戒律仍然没有说话。
”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个凶手呢？”
声音从另一边传来，第一戒律的眼神略微有些凝滞。
程语墨，以及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
”因为我们也算得上是有些渊源了对吗，第一戒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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