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梦：黑暗大地
梦境中的世界会是真实存在的吗？
如果放在过去，程语墨当然能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是现在他却完全不能确定了。
他望着天空，没有看到任何的光亮，只有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气体夹杂着无数不明物体在他的上方肆虐。
那种力量...那究竟是什么力量？
程语墨脑海中的知识为他解答了这一切。
三年多前，他就来到了这里，但是这仿佛是一个充满了无边的死寂的世界，他就连在这样的世界中吸收灵气都很难做到。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混乱的，法则也好，灵气也罢，充满了蛮不讲理的混乱气息。
不...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上方那肆虐的力量可是比什么恒星都要恐怖的多，自己原本身处的世界，在这样的力量下绝对撑不过半秒。
是...梦吗？
感受到风暴夹杂着碎石将自己的手臂划伤，他忽然又冒出了一个想法。
难道...原来的一切才是梦？
眼前的一切无比的真实，疼痛感也有清晰的反馈，还能根据自己的想法来决定自己做什么，可以肯定这不会是过去发生的事情。
而他的记忆中，他是在这片土地上游荡了三年多之久，而且，三年多之前的记忆。
他同样没有。
到底是这里的一切是梦境，还是过去自己所见到的一切是梦境？是在这片黑暗大地上不停的游历，某天沉睡的时候做了那样一个梦，又或者是自己在面对那个灵之后，被他的力量完全压制，陷入沉睡做了这样的梦？
过去的感受无比的真实，但是，现在的感受同样无比的真实，现在的记忆同样充满了真实。
什么才是真实？
简单思考了一下后，程语墨决定放弃探讨真实性的问题，开始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出了一些关于这片黑暗大地的知识。
三年多前，他突然出现在这片大地的时候，这里就一直是这幅模样，仿佛能够毁灭一切的黑暗风暴，一眼望去几乎只有黑暗的天空。
这里没有光亮，只有稀薄的灵力漂浮着，有一些能够承受这样的风暴的植物以及一些怪物生活在这里。
简直就是地狱一样的地方，自己是因为这样的环境才做了那样的一个梦吗？
他也曾经尝试过一直向上飞行，试图脱离这个星球，这个世界，但是他失败了，外面的法则似乎更为混乱而迷失，他甚至差点彻底遗失在那混乱无比的星空之中。
好在当时他在这个星球上留下了一个坐标，使用他的能力再通过坐标勉强没有遗失，回到了这里。
这里仿佛是一个噩梦的囚笼，但是他也根本无法离开。
不过，程语墨还注意到了一件事，如果以现在为他真正的生命来看，在今天之前，他并不存在任何异术能力，只有强大无比的灵修实力。
但是，今天似乎不太一样。
只要自己想，异术能力就能用出来，灵修实力也没有任何损失--到底哪个是梦？
或者--其实都不是梦？
毕竟，在梦境中编织出一个过去的经历，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在这里的生活也就算了，过去的那些生活，遇到的那些人和事，难道都是虚假的吗？
但是，现在的一切也确实太过真实。
算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先考虑找到今天能填饱肚子的对象吧。
在这个世界里面，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的...人类，他的记忆里面是这样的，仿佛是被彻底遗弃在这里的人类一样，在这片死寂绝望的大地上永远的游荡着。
...
”毁灭风暴就要出现了。”
”队长，我们回去吧。”少女说道。
”不能，我们还是再坚持一会吧。”
”可是--”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旁边有人先出来打断了她，直接面对了队长：”莫轩已经重伤了，这次的任务结束也无妨吧？那个所谓的预言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已经寻找了三年了，那么多人已经寻找了三年了，可是仍然没有任何的线索。”
南宫棋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只是看向了手中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刀。
是的，这话一点都没有错，他们已经弄到了足够的源灵玉，也猎杀了一些怪物，但是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四人小队中的雪晴明被黑暗中的怪物突然袭击，莫轩为了保护她，现在已经重伤了。
可是--他仍然想坚持。
”所谓的光眷者，我们已经努力这么久了，仍然没有见到，说明可能根本不存在，何况，我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
”江向阳！”南宫棋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可是，你难道愿意在这样的环境永远的生活下去？！我们是有希望的，只是那个希望我们不一定能够遇得上，我们再努力一下不行吗？”
”引领我们所有人离开这永暗之地的光眷者...那只不过是他们编造出来让我们流有希望的谎言罢了！我们从很久之前就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世界就是这样的，就连那些长老也根本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那么多代的人也根本没有见过那样的世界！这些都是谎言，这样的世界怎么可能会出现拯救我们的神？”
”这个世界有多大？我们只是占据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三年就想见到我们的希望的话，那我们过去那么多先祖的努力又算什么？”
”如果把希望寄托在那虚无缥缈的光眷者身上，为什么不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我才不相信那些所谓的神话预言，我们永远都只能困在这个世界！”
南宫棋还想再说些什么，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响。
这是--
他们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惊，恐惧的感觉瞬间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快跑---”
天空忽然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数十道黑色的山峰大小的雷电从天边连接到地面上，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席卷向了周围，它们疯狂撕扯着周围的一切，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全部毁灭。
他们虽然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向外奔逃，但是那闪电的速度根本不讲任何道理，他们的速度比起来是那么的渺小。
完了，全都完了。
”你们先走！”南宫棋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面对了那几乎能够毁灭周围一切的力量。
”队长--”
”走！”南宫棋怒吼道：”这都是我的失职，我去阻挡它！”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他的力量，在那毁灭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永灭劫雷，居然是这样的东西，这种百年一遇的景象，到底该说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真可惜，明明预言中的那个时刻就要到来了，他们都能去到充满光明世界的时刻，可惜他不能亲眼见到了啊...
但是，即使如此，他也要承担起自己应该做的，即使只能阻挡一瞬间，哪怕一瞬间也阻挡不了--
他身上绽放出了极度炽烈的光芒。
圣光降临！
然而，那毁灭的力量一瞬间就将他吞没了，虽然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但是仍然向外不断的肆虐。
”带他走！”
江向阳甚至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的身上就绽放出了赤红色的光芒，而背着昏迷过去的莫轩的雪晴明同样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继续向远处跑去。
任何言语在这时候都是苍白的，她甚至没有为同伴流泪的时间，也没有软弱的时间，如果停下脚步，她也同样会被那毁灭的力量吞没。
他们已经损失了队长，不能再损失他们这次出来的收获了，能活下去一个是一个。
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吗？
江向阳望着那席卷而来的闪电，他忽然想起了队长之前说的话，低声道：”抱歉，队长。”
其实，我也想见到那所谓的美好的世界，可是，我更害怕希望落空后的绝望。
我其实，也非常相信预言是真的，如果真的存在能将我们带离这个绝望世界的光眷者，真希望能够见到那样的世界，即使在那时候死去也无妨了。
他冲向了那充满毁灭气息的风雷电，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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