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过客
听完他的话，洛天择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而是继续说道：”也就是说，你根本不能证明你的存在，与周围的人的联系，也就是说--你是九幽族的可能性变大了呢。”
”变成这样谁都不想的嘛。”程语墨叹息一声：”所以，被你们关进来之后我都没有好好的喝过水，口会干的，这件房间里面的水资源实在是有限啊。那边那位...白沁雪小姐，能不能给我倒杯水过来？”
空气仿佛突然凝滞了一般，接着，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弥漫了过来。
”别急。”洛天择一把抓住了少女的手，她看了一眼，手腕一转，握着的匕首再度回到了袖子里面。
刚刚发生了什么？
程语墨差点被那凝结成实质的杀气吓得直接开始还击，那个女人也太危险了吧？刚刚是真的想要了自己的命啊。
不就是个名字--
想到这里，程语墨立刻开始再度测算，然后眼神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那么请为我上一杯茶吧，唔...”
犹豫了一下，程语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多余的话，怕对方直接冲上来给他一匕首抹了。
”去倒茶。”
洛天择开口后，她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走了出去，而洛天择在她出去之后，则是开口问道：”那么，既然你有这样的能力，你有尝试过占卜你的过去吗？”
”有啊。”程语墨慢悠悠的说道：”只是，一点都追查不出来，从我有记忆的那一刻之前的所有，都是”空”。按照占卜的术语来说，我就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
”凭空出现一个人？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不可能。”
“那些学习了占卜的人，据我所知，他们都十分的短命。”洛天择接过了少女递过来的茶。”因为窥探命运之事，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某些事情追本溯源下去，甚至可能占卜到他根本无法窥探的命运。
但是，他们仍然对此趋之若鹜，只是，那些人几乎都有不去占卜自己命运的守则，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所以，如果你真的有占卜命运的能力，你也要做好被命运反噬的准备。”
”我还真不知道这些。”程语墨也是有些讶异，毕竟自己确实不知道，过去还不是想占卜谁就占卜谁。
至于后果...现在坐在这里或许也是一种后果？
不过--程语墨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截了当的开口道：”如果判定我是内奸的话，你应该不至于和我在这里废话这么久吧？也就是说，你希望能够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是的。那么，如果你能说的出来的话，你的罪责就可以免清。”
”真的？”程语墨喜出望外道：”那我就开始了啊。”
程语墨闭上了眼睛，身体想后一靠，手指开始掐算。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灰色的雾气，朦胧之中仿佛隐藏着什么。他试图伸出手向前试探，却发生那灰色雾气仿佛阻挡了他的探查。
程语墨睁开了眼睛，看向洛天择，然后说道：”你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是想去探索什么？”
见洛天择没有回答，程语墨就继续说道：”不过我也看得不太清楚，有些模糊，如果能够给我一点你的血液，或许能够占卜更加清楚一些。”
占卜的时候，选择占卜对象常用物品，或者是s毛发血液，都可以加大占卜的成功率，得到更多的信息。
洛天择并没有多说，从手中的空间戒指里面取出一把小刀，灌注灵力进去后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伤口，再让少女将刀子送了过来。
感受着血液上蕴含的灵力，这怕是得有元灵境了吧？边境之主果然如同传说的那样强大啊。
而且，和他真正的战绩比起来，这份强大似乎根本不算什么才对--
得到了血之后，程语墨再度占卜，这次他再度来到了灰色雾气之前，不同的是，灰色雾气迅速散去，露出了下方隐藏着的事物。
那是一座宫殿。
不，这种说法并不准确，再度感受了一下自己得到的信息，程语墨皱起了眉头。
”太空堡垒...陨落的...百诡--”
程语墨忽然就停止了说话。
倒不是他真的想停下，而是他说不出来了，占卜也被强行切断了，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而他占卜出来的那座太空堡垒里面，忽然多出了一股窥视的目光。
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在看着！
程语墨感觉自己全身都冰凉了，毫无疑问，他刚刚的占卜结果下，对方已经是陨落的某个存在，但是那存在竟然还能在死亡之后对占卜进行干扰？
起码是神灵境--或者是更加强大的某种存在！
眼前的一切忽然破碎，程语墨发现自己再度回到了之前的审讯室里面，不同的是，现在他的脸色非常的苍白，看起来非常糟糕。
”哦？占卜出结果了吗？”
”太空堡垒...”程语墨盯着他：”那非常的危险，我建议你立刻放弃去那里的想法，即使，你是元灵境也一样。”
”是吗？”洛天择轻笑一声：”那不就更证明了它蕴含的价值？只有危险的地方才能蕴藏足够的价值。虽然我一直不相信天意，但是，或许正是天意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吧。”
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开始有点不对劲呢？
”等下等下。”程语墨皱眉道：”我先确认一件事情，你们这是询问完了之后就可以放走我了吧？”
”询问之后，我们已经洗清了你是九幽族的嫌疑，当然，接下来你要陪我们去探索遗迹--”
”别别别！”程语墨惊叫道：”在下是良民啊，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只是会一点小小的能力混口饭吃，这种事情别叫上我--”
脖子处冰凉的感觉让程语墨选择了闭嘴，但是要想让他答应？那也不可能啊，那不也是去送死吗？
”只是帮个忙而已，不要太在意细节。”
”不不不，这种事情完全可以申报上去的，完全可以等到有能力接手的人来接管此事啊。那么恐怖的东西就不要再去研究了吧？研究也别搭上我啊！”
未知的事物，是最恐怖的。
那个连程语墨都完全无法测算出来的存在，那冷漠的像是望着蝼蚁的一瞥，都让程语墨没有任何的想法。
虽然里面可能有贵重的东西，洛天择他们也找到了什么进入的方法，但是程语墨根本不想参合进这种破事里面。
这些关他一个算命先生屁事啊？
”虽然我很想说什么大义的话，但是事实上并不是那样。我只是想得到足够守护这边境的力量，然后，能够回到我的故乡，不再参与到战争之中。
但是，如果缺少了这份力量，我就只能继续培养接班人，但是，除了我之外，我不觉得这座城内有谁能够担当得起这份职责。就算等到其他地方的人来接替我的位置，也不一定有能够做到我这个程度的。
所以，如果我想回去颐养天年，那么就只能依靠其中所寄托的奇迹。但是，其实也不只是这样，近年来，九幽族的攻势变得更加的凶猛了，而我们几乎毫无长进，如果没有提升的话，我们百暮城被再度攻破也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我必须要尽可能的提高一切可能得到提升的机会。至于你说的通知更高层的人。呵，如果是他们的话，只怕是会吞并一切好处，然后再次离开吧。
对于他们来说，这城里面的人，就算死了一万，十万，甚至全部死了，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只会在乎自己的利益。”
”所以，那跟我其实也没什么关系。”程语墨盯着洛天择，对方此时已经取下了面具，程语墨能够看到洛天择的真正面貌。
这是表达诚意的方式，毕竟，真正的洛天择面目其实是个谜，有太多九幽族想杀死他，却苦于不清楚他的真正位置。毕竟，带面具的人一多起来，隐藏身份太容易了。当然，其实程语墨并不需要对方这样做。
毕竟，他能够看穿对方是否在说谎。说起来，无论是哪个程语墨都有这个能力啊...
”但是，我会去做的，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程语墨说道。
他只遵从自己的选择，尽管他可以一走了之，对于他而言，这个城市其实也没有什么感情存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城市。
但是，他没办法做到袖手旁观这一切，即使他只是一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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