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我打我自己
“不要叫我黑蝙蝠，叫我肖恩好了。”
自顾自的坐下，想必月光·莫利亚设宴也是为了这么回事。
巨大的大厅，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是个阿飘的世界，恐怕只会让人觉得，这座城堡的主人真的是个孤家寡人。
莫利亚绝对不是个孤家寡人，至少他有许多的阿飘，比肖恩所有的船员都要多得多的阿飘。
“不让其他成员一起来用餐吗？”
莫利亚裂开他的大嘴，无论从体型还是那不成比例的脑袋来看，肖恩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个纯正的人类种。
貌似自己遇到过最多正常人类的组织，大概也只有平民百姓与海军了。
而海贼，也是肖恩目前的职业，所遇到的，正常点的大多都是弱小的存在。
能让肖恩认真点对待的，就像是坐在主位的莫利亚，大多都长得奇形怪状，让人难以评价。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有时肖恩也会怀疑，是不是因为长得过于怪异，难以让这批人融入正常人类的生活中，又在某种契机的干涉下，便硬着头皮出海，成为了一名“自由”的海贼。
当然，这其中不乏唯恐天下不乱之人，或许从出生起便做好了成为海贼的打算。
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所谓三岁看到老，许多人的人生，有完美的，有不圆满的，甚至永远活在后悔中的人，大多是因为性格的原因造成的。
而性格，从小的时候就能看出来的。
“不了，船还得靠人看着，那些家伙也没有自个与你我共坐一张桌子。”
话时这样说，肖恩还是大方地招呼三浪、铁头一起坐下。
态度也表明清楚了，在伟大航路航行多日，自己也不是对这个世界一窍不通的萌新了。
五亿贝利的赏金，对于在伟大航路前半段的世界来说，可算得上是无敌的金额。
至少，肖恩所碰见的海贼，或是商船、海军等。
只要认出自己的，没有一个不是畏惧着，调转船头就跑的。
看莫利亚的这副架势，明显是早已知道自己上岛，并安排了一顿接风晚宴。
既然已经知道了，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肖恩相信莫利亚是不会对自己出手的，这就是来自五亿贝利悬赏大海贼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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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晚饭还算得上是“其乐融融”，除了菜有些冰冷，酒 有些难以下口，环境有些差，还莫得舞女来活跃下气氛外，还算得上是一顿合格的晚餐。
与莫利亚提了提有关于某白骨骷髅影子的事情，莫利亚爽快地答应了肖恩，这不禁令肖恩对他的印象大有改善。
去安排好的房间休息时，肖恩还特地站得高一点，拍了拍莫利亚的肩膀，告诉他以后肖恩罩着他了。
知趣的人，总会得到别样的待遇，莫利亚当然也不例外。
虽说不能成为肖恩的朋友，肖恩也不介意在莫利亚危机之时，伸出援手。
毕竟，朋友搞得多多，敌人才会变得少少，为了找到试炼的线索，肖恩也是很努力的将自己的情绪藏在深处。
至少，面对没有敌意的人，他是不会主动出手的。
这不符合绅士的原则，也会让自己陷入麻烦中，一切都要以试炼为主。
肖恩不知道时间的流速如何，正如进入战场时，肖恩并不用担心自己在战场带个十几年，最后想要去找哥布林杀手和刺猬头小子报仇时，他们却已老，或是时间太长死在某个不知名的事件中。
十比一，还是多少的时间流速。
让肖恩并不用担心，自己在战场的时间过长，而错过一些事情。
所幸的是，亦或者是最不幸的是，当然，也是酒馆老板担心将伊万送回辛特兰后，再次相见时，自己白发苍苍，而伊万还是小孩的模样。
这个事情，对于肖恩来说是个好事情，不如说他很是享受这件事情。
本就因为身体年龄过小，导致他许多的事情都不能去做，至少要是一个青年或是成年人的事情。
无论是做任何事，都不会被区别对待，而且身体的各项机能也会到达身体的顶峰，这也是对于不是法师这样的职业来说。
希望卡尔德创造出的，或是寻找到的试炼的时间，不会干扰到太多辛特兰大陆的世界吧。
正是有这样的忧虑，肖恩才会满世界的寻找试炼的线索。
拖得越久，肖恩越是感到不安。
······
回到月光·莫利亚给三人安排的房间，不得不说，房间看上去豪华，却没有人气。
大概这也是整座岛也没有多少活人而造成的，这也难怪，或许是太久没有见到活生生的人了，月光·莫利亚才会这般热情的招待肖恩一行人。
孤独，便是原罪。
没有人能够抵挡孤独带来的不安，除非，那人的心，已经死去了。
三浪拼死拼活地也要与铁头共用一张床，铁头也是同样的心思。
虽说，三浪的第一目标是与肖恩贴在一起。
一艘满是男人的船，同样的性别呆的时间过久了，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的。
亚丝娜？
成天只知道练剑的女人，看成是男人也是没有问题的，这也是为什么，肖恩很担心亚丝娜以后会
嫁不出去的。
另一个满脑子都是剑的女人，大概只有古伊娜了，不过肖恩并不担心。
虽然，总体上，青梅竹马系是打不过天降系的。
肖恩相信自己的绿脑壳弟子，按照他的大脑结构，就算有天降系的出现，多半也是要砍了的。
古伊娜总得会成为最终赢家，就算在广阔的大海上没有遇上合适的人，至少，还有个绿脑壳的家伙在那。
虽然说对于自家绿脑壳弟子从小就成为了备胎感到抱歉，谁让他从出生开始就被这个世界所诅咒，还能有个一心一意对待他的女人，总体来说，还算是不错的了。
因此，肖恩为了保证自己的正确思维，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三浪的要求。
三浪和铁头今晚会不会发生点什么，肖恩并不担心，如果要发生点什么的话，肖恩会很热心地装成睡觉的模样，或是借着上厕所的名头，给二人腾出一个独立空间来。
就算在怎么感到害怕的地点，一旦人很是疲累，并且喝了不少的酒水后，自然还是抵挡不住睡眠的。
看着早早打着呼噜的二人，肖恩叹了口气。
望着窗外的迷雾，天空被这片迷雾遮挡着，肖恩也没办法在寂静的夜晚，在阿飘的伴奏中好好的欣赏下月光的美丽。
睡吧。
肖恩如是想到，不知是不是很长时间没有喝过别样的酒水，肖恩感觉这一觉应该会睡得特别舒服。
以往，在大海上航行多日后。
每当回到陆地上，肖恩总是会有那么几天的适应期。
没有左右摇摆的床，无论怎么睡都睡不安稳。
所幸的是，阿飘岛说是岛屿，其实是改造成船的岛屿。
在这里睡觉，与在亚历山大号上睡着，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区别。
闭上眼，再一次对世界说晚安后，肖恩沉沉地睡去了。
“睡着了吗？”
“睡着了，莫利亚大人。”
“那就搞快点，五亿贝利的影子，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欣赏我此生最棒的作品了。”
“那，莫利亚大人，另外两人呢？”
“一起搬过去，能成为黑蝙蝠同伴的人，实力一定也是不错的。”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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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声，叫喊声，求饶声。
肖恩感觉，自己好长时间都没有做过梦了。
上一次做梦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想不起来，已然没有印象。
不会做梦，并不意味着睡眠质量好，而是在众多生存压力下，肖恩并没有那份工夫去回忆自己的梦境，倒地出现了什么。
不是昏迷，就是因为疲劳，沉沉地睡去。
恍如隔日般，肖恩有些疲惫地睁开眼。
看见的景象有些奇怪，一个破破烂烂的身体，满是烂疮的身体，身上裹着散发着腐臭气味的身体，盘腿坐在自己的面前，低着头，发着呆。
“嗯？！”
肖恩有些疑惑，还在做梦吗？
虽说莫利亚安排的房间，有些冰冷，但也没有这般潮湿的味道，并且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不是躺着的。
手上传来阵痛感，眼珠一转，看着双手都被铁链禁锢着。
稍稍用力，炳辉发出叮咚的声响。
“不是梦？”
肖恩自言自语道。
“当然不是梦。”
干枯的骨头，在直起身子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看来是一具上了年头的骨骼，虽然不知道这具明显要腐化干净的骨头，为何还能说话，肖恩也只能将这一现象归纳于阿飘的多样性中。
“我在哪，你是谁，能放开我吗？”
“我在哪，你是谁，能放开我吗？”
标准三问，凸显了肖恩对这个陌生之地的迷惘。
可是，那具骸骨，却与肖恩说着同样的话。
同一时间，同一语调，同一内容的话。
不是重复肖恩的话，仿佛是看穿了肖恩的内心，从而能够与他一同说出来。
越来越感到好奇，肖恩紧紧地盯着骸骨，这是梦吗？多么清醒的梦，亦或者说，这家伙会是以后的自己吗？
显然，那具破旧的骸骨并没有解放肖恩的意思。
只听他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又像是懊恼般的，弯着腰。
“我说，”骸骨的手抚摸着肖恩的脸庞，一种怀念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人与骨头对视，骸骨说道：“你应该能明白我到底是谁吧。”
“我自己！”
这是肖恩内心第一个浮现的想法，可是，这个想法易出现，肖恩便摇摇头，否决了这个答案。
骸骨那冰冷的触感，证明这不可能是个梦。
有两个自己？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肖恩陷入了恐慌中，如果说，真的有另一个自己在世界上，那还会不会有更多的自己呢。
人，都是独立存在的个体，他们有时会选择随大流，有时会压抑自己真正的自己，也会卑躬屈膝，为了自己的目的。
可要说，有谁能够接受有另一个自己的出现，肖恩相信，不说其他人，自己是接受不了的。
另一个自己，也就是说，这是个最了解自己的人。
杀了他。
肖恩看着骷髅，没想到骷髅也直直的盯着他。
肖恩能从骸骨的眼神中读出，他想杀了自己，他相信，骸骨若是另一个自己，他也有同样的感受。
“别想多了，我就是你，你也不用纠结我从哪来的，或者要做什么。”
“什么意思。”
敌意散去，肖恩发现自己并不能使用出多大的力气，再结合眼前阴冷潮湿的环境，肖恩认为，这发生的一切与莫利亚脱不了干系。
就算是没有干系，但只要在阿飘岛上，肖恩受到了这样的待遇，那么作为阿飘岛主人的莫利亚，一定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你答对了。”
骸骨拍着手掌，肖恩的想法并不能瞒过骸骨，正所谓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自己本身。
若不是肖恩还陷入目前这样奇怪的环境中，他应该早就意识到骸骨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三浪和铁头呢。”
肖恩确信骸骨并不会对他做什么，这是一种直觉，也是内心不断告诉他的答案。
虽然不敢相信，肖恩选择了从心。
“睡死了。”
“是吗？！”
松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带他们来了，如果自己都中招了，那么三浪和铁头也难逃一难。
“但是！”
肖恩看着骸骨，答案也呼之欲出。
“没错，就是那个但是，如果你不快点行动，他们会不会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肯定会后悔的。”
“嗯，我明白了，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
“好的，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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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骨的答案并没有任何新颖的地方，不如说，这次的险境都是肖恩的大意造成的。
莫利亚安排的晚餐中，有特殊的迷药。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未能好好睡一觉的肖恩，在今晚会感到困意，早早地睡去了。
不想去了解骸骨的真实身份，或者说，知道骸骨的真实面貌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烦恼。
人生已经多灾多难了，肖恩也想活得轻松一些。
被下药的三人，意识早已模糊，从而被莫利亚下狠手。
影影果实，莫利亚是个恶魔果实的能力者。
这个果实，赋予了莫利亚抽取生物影子的能力，从而将抽出来的影子，给他们赋予新的生命。
而眼前的骷髅就是从肖恩的身体中抽出来的，不过，莫利亚不知道的是。
肖恩，不是一个单纯的人类，重点说来，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其实只要是生物，影子也不过是有一个罢了。
正如肖恩在魔鬼海域遇上的布鲁克一样，他因为被莫利亚抽取了影子，再也无法在阳光下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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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死，却少了影子，只能永生永世被束缚在这片没有阳光的海域中。
这也是为什么，阿飘岛上，有那么多的阿飘。
骸骨将束缚肖恩双手的镣铐打开，便坐在原地，仿佛在为肖恩守护着昏迷不醒的三浪和铁头。
“交给你了。”
说不出来的放心，肖恩觉得，交给他准没错。
“去吧，让我再好好体验下这个世界。”
“抱歉了。”
说完，肖恩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
他不知道自己今后要面对什么，直觉告诉自己，将来一定是件不容易的经历。
莫利亚，是肖恩一定要弄死的。
既然已经知晓莫利亚制造阿飘的手段是由恶魔果实赋予的，那他的存在，对于肖恩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如果，莫利亚能好好的，做一个人畜无害的角色。
肖恩也不会这样的愤怒。
这样的愤怒，并不只是被莫利亚坑了一次，而是他体内的灵魂，大多不见了。
结合，骸骨的模样，与给肖恩的那份熟悉感。
肖恩确信，自己体内的灵魂，代替了自己的影子，被莫利亚抽了出去。
这不亚于是一次打劫，也让肖恩不得不去面对一道难关。
······
城堡的正面，一个如同是缝合怪的巨大生物，端坐在森林中。
看到缝合怪的第一眼，肖恩就从那里感受到了许多熟悉的气息。
有韦以德，有奥亚，有崔希斯的......
红色小团子？
没有感觉到！
疑惑地将意识投入至体内空间，果然，这个小家伙藏在不起眼的角落，感受到肖恩的意识，赶忙露出身形，瑟瑟发抖的，仿佛在叙说自己受到了多么大的委屈。
真是不幸。
要说，肖恩最不想面对的灵魂是哪个。不是崔希斯，也不是透明小团子，只有红色小团子而已。
对莫利亚的怒气更甚，你把这家伙留在我体内做什么。
右手拿着锈迹斑斑的长剑，肖恩踹开地下大门的声响早已惊动了正在欣赏自己佳作的莫利亚。
“那就让我看看，五亿贝利的影子，能够制造出何等强大的生物，哈哈哈哈哈。”
公鸭嗓子般的笑声，再结合莫利亚先前的所作所为，肖恩是不可能让他再活下去的。
不过，在此之前，肖恩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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