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流氓有文化
沉浸于做早餐工作的富樫朝日暂时还未发现肖恩的离去,渐渐成型的鸡蛋预示这一天依旧是那么的而平凡。
此时的汤之国商业街某赌场，每个人的脸上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双眼通红，颤抖的双手用力挨着如小山般的筹码，只等“明灯”下注。
明灯，赌场的通用语，往往是指运气极佳的赌客，只要跟着明灯下注，保管稳赚不赔。
大多数明灯要么是赌运极佳的人，要么是有特殊手段的家伙，十分难得碰上。不过只要赌场内出现了明灯，那么这家赌场要么是倒了大霉，要么赌场要出点血了。
明灯极其稀罕，很少有赌客能够遇上，十赌九骗长赌必输，赌场永远不是慈善堂，而是剥皮吃人的屠宰场。吃的就是赌客，吃的便是贪心不足的家伙，大部分人在赌场眼里，你或许能够赢得一时，但赌场永远不会亏。
肥羊，或许是大部分赌客在赌场人眼中的形象。
肖恩从来不会去赌，这不是技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他不相信自己有赢钱的运气。
除了命悬一线不得不赌命外，肖恩还从未赢过钱。明知道自己赢不了钱，他才不会傻乎乎地送钱上门，去搏一时的心跳。
今晚。
在被尾间太郎和古沢壮一郎“抛弃”后，肖恩鬼使神差的走进这家挂着灯笼，寓意不详的赌场。
“我提莫竟然赢钱了！”
“真不愧是我，今晚我要大杀四方。”
“不对啊，怎么会输，收手收手，再这样下去本钱都要输干净了。”
“等等，这里的气氛不对，按理来说大小押注应该均匀才对，为何这些人总押一边。”
······
从五万两本钱，赢到二十万两，才用了不到十把。
每一把大小肖恩都押对了，要不是他害怕一把输完，一直梭、哈的话，可能此时肖恩已经赚到富樫朝日大半年任务的金钱。
本以为运气来了，财神上身，正当肖恩豪气万丈准备大赢特赢的时候。
区区二十万两，一路飘红，直到最后一万两。这样 的落差让不习惯赌钱的肖恩感觉到极大的不适。
他没有赌客那种疯狂与一把搏胜负的想法，他不是疯子也不是专业的赌客，一开始的顺风顺水让他飘飘然，后来的一路输钱，让肖恩心里作痛。
直到最后剩下的一万两本金，令他清醒过来，他并不是赌神，还是一个运气极差的家伙。
可惜，世
上没有对比也就没有伤害，别人家的肥羊光芒万丈，乃至于从不被命运眷顾的肖恩也得在她面前黯淡无光。
一个胸怀天下，浑身散发出肥羊气息的女人拯救了肖恩。
这是个赌运比肖恩还要差，赌术却无比精炼，浪迹于无数赌场的女人，纲手姬。
随着纲手姬将最后的筹码压在小上，肖恩与其他双眼通红却无比幸福的赌徒们纷纷压在大上。
“买定离手，三、二、一，开！四五六，大！”
欢呼雀跃，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赢了！
随着荷官拨开筛盅，浑身汗水的肖恩松了口气，这是他今晚第一次梭、哈，也是最后一把。
两百五十万两的筹码足足翻了一倍。
老天保佑，神明眷顾。
将筹码抱在怀里，肖恩向那位赌场中的肥羊，无数赌客的拯救者，报以崇高的敬意。
没有纲手姬作为赌场的明灯，肖恩无论如何也无法翻盘，虽然残忍了些，肖恩还是想说：
“天不生她纲手姬，赌场万古如长夜。”
将手中的筹码换成金钱，五万两本金换来了整整五百万两的本钱。
肖恩笑了。
没想到有一天他能一下子赚到这么多钱。
虽说歪门邪道不可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狠狠地握紧拳头，这是他第一次赢大钱，也是最后一次。
那名胸怀天下，沟深似海的肥羊，在输光了所有的钱后，已经不见了。
按照肖恩的运气，恐怕这是他最后一次遇见这只肥羊。
没有纲手姬的赌场，肖恩又怎么能赢钱。
“罢了罢了，人不能太贪心，既然有了本钱，我就能进行下一步计划。这下子，富樫朝日总不会怪我把他的宝贝卖了吧。”
让赌场的工作人员帮他把钱装好，肖恩道了声谢。
这一天，赌场里的人个个笑容满脸。
这一天，汤之国商业街的赌场迎来了盛世，除了那位富有的肥羊，没有人因为欠债被追杀，没有人因为孤注一掷而面临生死的抉择。
说她是肥羊，不如说她是许多人人生中的救世主。
如果没有肥羊，许多人将会倾家荡产，再无翻盘的可能。
肖恩打心底尊敬纲手姬，不仅是因为纲手姬给他带来的第一印象，更是百输不气馁，就算手里只剩下一两钱，依旧相信着自己有翻盘的可能。
“如果她还有本钱的话就好了，说不
定我能赢一千万两。”
随后肖恩摇摇头，捏了自己一把，“人不能太贪心，看来还得解决这些人才行啊。”
肖恩并没有被赢钱的兴致冲昏了头脑。
当肖恩走出赌场的那一刻，便感觉到身后有许多双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本来就是兴趣使然进入这家赌场，他并没有做任何的伪装。
无论从哪个角度观察，他不过是一个普通身高，八岁的身体而已。
“你们全都想要？没想到扮猪吃老虎的桥段也会发生在我身上，看来这个世界还不知道我的威名啊。”
嘴角上翘，肖恩很喜欢进入这样的角色，可惜无论是在辛特兰还是在其他的试炼世界，他 要么是真的打不过，要么他的实力让宵小之辈完全生不出接近他的意思。
提着装满钞票的箱子，肖恩一蹦一跳，宛如一名不知危险临近天真无邪的孩子，穿过大路，钻入小巷。
“大哥，我看清楚了，那小孩手里拿着最少五百万两。”尖嘴猴腮，长得就不像好人的矮小瘦子，指着肖恩的背影对他的老大说道。
“呵呵呵呵，没想到先是遇见大肥羊，现在还有一只小肥羊，看来老子的运气不错啊。”独眼龙捏着拳头嘎巴嘎巴的响，丝毫没有抢劫一个小孩该有的内疚。
在他看来，只要敢进赌场，手里有钱的家伙，就不能当做小孩来看。
正所谓战场无父子，赌桌无兄弟。
竟然敢进场子赌钱，无论是五六岁的小孩，还是七老八十的老不死，都应该一视同仁。
独眼龙放开双手，招呼手下的四名小弟，叫道：“小的们，那小鬼肤白肉嫩，还提着一大笔钱。为了他的安全，咱兄弟几个是不是应该护送他一程，顺带帮他找个好人家？”
“那是当然，不愧是咱的老大，就是心善，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矮瘦男立马附和道。
“没错没错，老大可是个待善人，见小孩一个人肯定是个孤儿，便想着帮他暂时保管下钞票，还帮他找个好人家抚养，真是感动天感动地，感动的我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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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有点浮夸了，再整点眼泪效果比较好。”
“嗷嗷，好久没这样了，手生。”
······
独眼龙在一旁很享受自家小弟的恭维，也不在意是否是刻意装出来的，对他们这些朝不保夕收保护费过日子的人来说，仪式感必须要有，而且多练习练习，流氓显得也有文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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