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巧言善辩
“——就像你和我，都先后是凤释卿的未婚妻，他先甩了你，难道就一定会遵从所谓规律，也甩了我吗？就算他当真和我掰了，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显然这两件事并不具有前后因果关联。同样，为什么杀了刘全福的人，一定就顺便把燕王殿下一起顺便杀了？单凭类似的杀人手法，也并不具有十分的保证和说服力。”
钟灵儿：……
众人：……这两件事，原来也有可比性？
不知为何，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如今被池小溪拉到一处比较，似乎，还真就有了那么一丁点意思……
钟灵儿感觉自己整个人几乎都燃了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池小溪的这些话，简直是在活生生地揭她的伤口！钟灵儿恨不得直接上手，把这人手撕了！
钟灵儿脸色难看至极，她只能紧咬另外一件事不放，“那凶器明明就是你的发簪，这个你又如何解释？”
“要解释是吗？”池小溪眼中有什么波光闪过，钟灵儿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眼前什么影子一闪，快得几乎在一瞬之间，让她根本没有回过神来。
却见池小溪摊开了手，手中赫然便是一枚华丽的发簪，钟灵儿看着那发簪，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池小溪却道：“这就是解释。”
钟灵儿还在愣神，便听池小溪说：“若是这枚发簪成了凶器，那发簪的主人就是凶手吗？若真如此的话，真凶，就是燕王妃你了。”
钟灵儿一听这话，顿时立马回过神来，她猛地伸手往自己的头上摸去，果真是少了一根发簪。
难怪她觉得那枚簪子那般眼熟，原来就在方才，在众目睽睽之下，池小溪直接从她的头上取走，而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钟灵儿的一张脸顿时憋得一阵清白交加，分外难看。
池小溪说完这个，却还没完，她继续道：“按照大家的逻辑，杀害燕王爷的凶器是他自己的匕首，难道凶手也是匕首的主人，他自己？”
众人：……
钟武才自然也听出了池小溪的逻辑，他也是瞠目结舌，难以接受，“你，你明明就是在诡辩！”
池小溪却是直接转向了凤楚含，满脸正气，“太子殿下，民女所言有理有据，他们摆出来的证据，不仅似是而非，不是此案最直接的证据，更是漏洞百出，逻辑不通，民女只顺着这个思路反推一番便能轻易推翻，这让民女如何认罪？”
池小溪的眼神晶亮而坚毅，就这么直勾勾地与凤楚含对视。
原本对她十分不利的局面，因为她这么三言两语的几句话，瞬间扭转，而且，细细想来，她说的这番话，的的确确是十分在理。
凤楚含坐在上首，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是他的唇角却有一股禁不住微微上扬的冲动。
凤楚含摸了摸下巴，微微颔首，他不自觉又抛出了下一个问题，“你觉得燕王妃提供的控诉似是而非，没有最直接的证据证明你有罪，而你进行的反推，同样也是似是而非，也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你无罪，不是吗？池小溪，你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无罪？”
凤楚含说完，依旧是饶有兴味的模样看着池小溪，这一次审判，他竟是从中觉出了几分不同寻常来，似一场颇有兴味的诡辩。
池小溪的眼睛瞪圆了几分，那模样，似是要在凤楚含的身上瞪出个窟窿来。
这个人，简直过分，她好不容易推翻了钟灵儿的指控，他竟然又给她出难题！池小溪的眼神幽怨至极，似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正这时，另外一道温润又好听的声音插了进来，“说说自己当时在哪，有自己不在场证明不就可以了。”
说话的人，正是凤归恒，他的语气淡淡的，像是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一般漫不经心，实际上，他也的确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不得不说，他的这句话，的确是直接说到了重点。
眼下，要证明自己无罪，只有两个方式，一是寻到真正的凶手，像上次那样。虽然上次的凶手是假的，但是所有人都以为那是真的，便足够了。
二，便是如凤归恒所言，证明自己当时不在场，不具备作案的时间。
这个案子似乎一下就又寻到了新突破，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池小溪的身上。
恭王府一家人都不自觉暗生心思，似突然想了起来，池小溪似乎真的有不在场证据啊，她方才不就是在恭王府天残院吗？她这时若是直接搬出凤释卿，依照凤释卿对她的维护程度，就算是为她做假证，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啊。
恭王妃和凤释轩母子的眉头都在一瞬间锁了起来。
两人都对池小溪恨得牙齿痒痒，她这次若是又得以逃脱，他们如何能甘心？
凤释轩的眸中有精芒闪过，待会儿若是凤释卿当真出面作证，他定要寻到机会好生试探一番！
而恭王爷也是焦急，却是对凤释卿的焦急。眼下圣德帝对池小溪的态度并不明朗，凤释卿若是当真出面维护池小溪，谁又能猜到圣德帝心里究竟会怎么想？恭王爷的眼神晦暗不明，心里更确定了池小溪是个灾星的念头。
恭王府一家子各怀心思，池小溪自己又何尝不是飞快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不在场证据，她上哪儿去找不在场证据啊！刘全福死的时候她多半还在那屋子里，真凶杀了人之后就把她带着，继续去杀下一个人，人都杀完了，就把她扔下了。两次案发，她应该都在现场。
而她唯一能打的牌，就是凤释卿，而现在这个时候，凤释卿这张牌根本不能打出来好不好！眼下凤释卿定然已经被送走了，她抛出凤释卿这个饵，说不定自己脱不了身，还会让凤释卿惹上一身腥，得不偿失。
池小溪的脑子飞速地转了起来，还没想出应对之策，上首的凤楚含便已经开口问道：“池小溪，你可有不在场证明？”
钟灵儿此时也紧紧地盯着池小溪，恨不得从她的身上盯出一朵花儿来。
而池小溪，此时脸上的神色五彩缤纷，十分精彩。
池小溪正要开口说自己没有不在场证明时，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道男声，“她有不在场证明。”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纷纷转头看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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