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骇人听闻
不仅池小溪呆住了，便是其他人，凤释轩、还有奋力杀敌护驾的太子凤楚含，也皆是呆若木鸡。
众位禁卫军，原本都在挥刀砍敌，因为这一震惊得难以置信的消息，不少人甚至连自己手中的刀都忘了挥。
众人皆以为，衡王模样生得风光霁月，性格温和有礼，无大才无大谋，平日也不过是个风雅之流，更是因母亲身份低微不曾入过皇上的眼。
可今日却不曾想，原来他，竟然有这等大胆的祸心。
而且，他，竟然有这等了得的功夫！
最后，还是有人被黑衣人砍杀，这才惊醒了众人，让大家再次挥起了刀剑，继续厮杀。
季询因为看清了黑衣人头领的长相，他顿时便不知该如何掌握与他之间的分寸，他若是不用全力，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小命怕是要没了。
可他若是用了全力，不管怎样，凤归恒都是皇子，当真伤了人，上首那位不知会如何作想。
季询正有些迟疑不定时，幸而，凤归恒也收了招数，没有再出手。
凤归恒被揭去了面具，整张脸就这么暴露在了众人面前，而这一刻，他的神情中，明明盛满了复杂。
他没有再出手，而是退到人群之后，看着他手下的黑衣人和禁卫军之人继续缠斗。
黑衣人的功夫纵使再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很快的，黑衣人的人数便越来越少，最后，连最后一个也被季询一刀击毙，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凤归恒，便站在了那栏杆处，与大家，便隔着那么许许多多的尸身。
而他的脸上，却是十分平静，平静得好似今夜这些事，根本就不是他自己做的那般，也平静得，好似不知道今夜之后，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池小溪很认真地看着凤归恒，她想到了那天自己在林子里偷看到他和许家姑娘约会的情景，因为角度的问题，她在高处，当时便把他的神情尽收眼底。
当时的她只以为凤归恒是对许若颜无意，却又故意吊着，是个三心二意的负心汉。
可未曾想，他竟是有这等的惊天谋算，而且事情败露了之后，他还能这般淡定自若，丝毫不见半分慌张。
不知怎的，池小溪看着这般情形，突然便有了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众人围成一圈，纷纷对着凤归恒拔刀相向，等待着首领最后的命令。
凤楚含手里握着一把剑，剑上滴滴答答地流着血，而此时他的脸色，相较于凤归恒的平静淡然，却是阴沉可怕多了。
凤楚含深深地看着凤归恒，那眸中含着不解，难以置信，还有一股子伤痛。
方才企图要杀他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弟弟，甚至之前接连杀了他们手足兄弟的人，要极有可能是他，对于这个真相，凤楚含比任何人都难以接受。
凤释轩也很震惊，但是相较于凤楚含的震惊，凤释轩平静了许多。
至少表面上，比他平静许多。
凤楚含不开口，一时之间，这个弥漫着血腥味的地方，陷入了一股子莫名诡异的氛围之中。
半晌，凤楚含才沉声开口，“去禀明皇上。”
季询领命而去，很快，一脸震惊与凌乱的圣德帝和皇后，以及不少男丁女眷便尽数上到了这顶楼来。
众人见到那个穿着一身黑衣，手中握着长剑的凤归恒，所有人再次石化当场。
圣德帝那张略有浮肿的脸上，此时缤纷交错，露出了各种各样复杂得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的身子往后一倒，若非身旁伺候的人及时伸手扶了一把，他几乎就要直接仰倒在了地上。
而另外一个腿软得险些直接背过气去的人，便是许若颜无疑了。
她浑身都在颤抖，一双眼睛丝丝地盯着凤归恒，很快便红透了，湿润了，那豆大的泪珠几乎转瞬便要往下滑落。
她的手死死地抓着丫鬟的手，无知无觉中用了大力道，直把那丫鬟掐得一阵阵生疼，但是却只能强自忍着，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来。
圣德帝重重地喘了好几口气，指着凤归恒，一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你，你……你这个逆子！你竟然，竟然这般迫不及待？说！你的两位兄长的死，是不是都是你一人所为？”
面对圣德帝的厉声喝问，凤归恒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眼神平静得诡异。
他开口，声音也十分平静而干脆，“是。”
一个字，掷地有声，干脆利落，不似在承认罪状，反而像是在说一件十分坦荡之事。
顿时，众人哗然，圣德帝的脸色骤变，指着他，哆哆嗦嗦地怒骂，“逆，逆子！”
事情败露至今，凤归恒从一开始的些许慌乱，之后，他似乎很快认识到了今日的败局，整个人也完全恢复了从容淡定。
他开口，深深地看向对面的人，“儿臣做这些，不是为任何人卖命，而是为了自己卖命。儿臣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几位皇兄，可是，就因为出身卑微，便一直不得父皇的看中，儿臣如何能甘心？
所以，儿臣这才谋划了这么一系列的杀人案，目的，就是为了要除掉所有的障碍，让儿臣能成为父皇唯一的能继承大统的继承人！儿臣想要看到，那个时候，没了其他儿子的父皇，对儿臣这个从不放在眼里的人，究竟会是怎样的态度。
今夜，儿臣便是要直取太子的性命，只差最后一个了，只有这么最后一个，儿臣便要成功了。若是成了，儿臣便什么都有了，便能给心爱的人所有最好的东西。
只可惜，功亏一篑。成王败寇，儿臣在谋划这件事之时，便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果。现在，无非也就是一个死字罢了。”
凤归恒亲口承认下了所有的罪责，像是在肆意宣泄一般。
这些话，若是往常，谁人敢谁？谁人又能说？
可是，凤归恒却是全说了，当真是到了这临死的关头，什么都已经不顾了。
圣德帝听到这样的话，一张脸，顿时便是一阵五彩缤纷。
他气得浑身都在颤抖，胸口一阵阵剧烈的起伏，简直让人担心他一个不小心，这一口气就要这么直接咽了下去。
凤归恒说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叫在场的众人一个个皆目瞪口呆，随即心里又是一阵惶惶不安。
这等皇家秘辛丑闻，当真骇人听闻，若是可以，他们当真是不希望自己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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