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因果轮回
云止渊一时不妨，被她这么用力一推一拽，整个人就被她提着衣领推进了房中。
外面，有来往的人注意到他们房中的动静，不免纷纷侧目。
云止渊总算回过神来，他毫不客气地把这野蛮的女人推开，整了整衣领，又朝外面喊了一声，“看什么看！”
原本还有些好奇纷纷侧目的人，顿时就把脑袋都收了回去。
他“砰”地一声就把房门关上了，转而看向池小溪，眼中还带着几分冷冽。
他又整了整衣裳，面上染着讥诮，“让我来好好看看，这位究竟是那个单纯无辜的世子妃池小溪，还是嗜血残暴的阿蛮，或者，是高高在上的忘忧公主？”
因他的话，池小溪的面色不觉又白了几分。
她看着云止渊，声音有些微哽咽，“我的事，要算账也好，能不能以后再说？我现在只想知道，凤释卿究竟怎么了？”
云止渊看到她眼中破碎的情绪不似作假，他的情绪多少也收敛了几分。
他径直坐了下来，从鼻中发出一声重重地哼声。
“暂时还死不了。”
这样的回答，却非但没让池小溪放心，反而把她的一颗心再次高高地提了起来。
“什么叫暂时死不了？”
云止渊的火气不受控制地再次蹿了起来，“什么叫暂时死不了你难道听不懂吗？意思就是现在不会死，但那也是迟早的事，快则两三年，慢则七八年！这是你师父亲手在他身上种下的因，难道你会不知道如今的果？”
池小溪的脑子禁不住再次嗡地一下炸开了，整个人都好似被人当头击了一棒似的。
快则两三年，慢则七八年……
怎，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明明才刚刚和好，她才刚刚畅想着以后要相依相伴直到白发苍苍，为什么最后留给他们的时间，竟然是这般短？
云止渊手中捏着杯子，声音沉沉，“自从子蛊苏醒之后，他发病的频次便比以前要多许多，每次，也都比以往要难熬。之前好几次，都是夜岚歌救了他。
这一次，他不想让你担心，便提前出了宫，寻了个僻静之地，想自己挨过去。他不肯让你知道，我便让他找夜岚歌，至少让自己少吃点苦。
可是，他却拒绝了，拒绝的原因也是因为你！就因为夜岚歌曾对你下手，他便把夜岚歌拒之门外，不愿接受她的恩惠。我就在旁边看着他，看着他痛苦狰狞到几乎难以承受的样子！
最后我还是去找了夜岚歌，可他那人……呵，竟还是不曾让夜岚歌近身半分，就这么苦苦挨了过来！我看到他每痛苦一分，再看到你，心里就更恨一分！若不是你师父，他又何至于会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别，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池小溪捂着耳朵，根本不敢再多听半个字，因为生怕自己再多听半个字，自己就会就此崩溃！
云止渊看到她这般，眼中情绪复杂。
他亲眼见证了凤释卿和池小溪两人之间的爱情，也亲眼见证了他们之间的分崩与破碎，更是知道了那些残忍又无奈的真相。
他虽知道池小溪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可是，想到她师父，他对池小溪便分外复杂，复杂到根本不能再用以前的态度相对。
他声音晦涩，“你便是听上一听便觉得残忍，那他呢？他要亲身去经历那等蚀骨的痛，又是何等的残忍？”
池小溪整个人都怔怔的，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懂，她如何会不懂？她曾亲眼见到过，他那样的难熬，她如何会不懂？
池小溪正在木然发怔，却又听云止渊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夜岚歌可以救他，条件就是娶她”
池小溪猛地抬起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止渊，双拳也不自觉下意识握紧了。
两人四目相对，云止渊开口的话有些残忍，“他明明有活路，却因为你，放弃了。”
池小溪的脑子禁不住再次嗡地一阵巨响，鼻中一阵阵发酸，心里也一阵阵发疼。
“池小溪，我若是让你劝他，你会愿意吗？”
半晌，她才干涩地开口，“不，我不愿意。便是他，也不会愿意。”
云止渊的眼神染上几分冷，“原来你竟这般自私！”
池小溪双拳紧握，眼中有阵阵光芒闪烁，“他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可要让我把他主动推给别人，我做不到！”
云止渊的眼神再次染上几分难掩的复杂，他这些天一直都在劝凤释卿，他甚至用上了池小溪。他劝凤释卿说：“你若是真的就这么死了，我就算难过，也不过是一时的，可池小溪，却会是一辈子的伤痛，你真的忍心吗？”
他当时却是淡淡勾唇一笑，“她那么霸道的人，不会把我让给别人。若在两者间选择，她可能会选择与我一同去了。”
云止渊当时很想骂他，骂他哪里来的这样笃定的信心。
可是现在，却在池小溪这里听到了相同的回答。
云止渊有些颓然，一时无言。
池小溪默了半晌，方才开口，“我会想办法救他。我有玉笛，我一定能把七彩鹦鹉召来，为他解毒，我一定可以救他！不惜任何代价！”
云止渊抬眼看她，便见到她眼中的决然。
云止渊眸中微动，他嘴唇微动，犹豫半晌，方才开口，“你当真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池小溪从他的话中仿若听到了希望，她眼睛一亮，赶忙连声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方法？你一定知道怎么救他的，对不对？”
云止渊的犹豫，在她急切地催促中终于褪尽。
他缓缓开口，“师父曾给我传信，告诉了我一个法子。那个法子，唯有你可以做到。但也需要堂兄心甘情愿地配合。可师父把同样的信也写给了他，他却至始至终都没向我提过此事。”
池小溪根本顾不得许多，“究竟是什么法子？你只要告诉我，我就一定能说服他，绝对会让他乖乖地配合！”
云止渊看着她，心里有些不忍，可是，这一切，都是她师父种下的因，最后由她来做出了结，却也是合情合理，自己又何至于不忍？
最后，他缓缓道：“此法我且道来，你究竟愿不愿意，且听罢之后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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