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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说话

第190章 说话

正说话间,珍馐佳肴,琼浆玉液,一齐摆了上来

谁知刚吃了两口,只听外面一阵喧哗吵闹,皇上重重搁了银箸,有些恼怒,“就是用膳也不让朕清闲片刻”

内侍一路小跑,慌忙而至,战战兢兢道,“皇后娘娘驾到”

“朕不愿见她”拂袖推碗,皇上厉喝一句,“让她滚回宫中思过”

大长公主大惊失色,问道,“这又是怎么了,皇上为何动气”

贵妃寥寥几句,道出事缘由――后宫兰嫔怀有龙裔,吴皇后故意找碴,对她动用私刑,结果孩子小产了,大人也只剩下半条命

一听这话,顿觉心惊跳,看来吴皇后善妒是出了名的不过,这也不能完全归罪于她,谁让皇上好艳福,拥有无数女人呢,是女人都会嫉妒,都会小心眼

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

端起茶盏,刚抿了小口,只见一行人径直闯入风阁,当先者是一位体态略微臃肿的妇人,头上明晃晃的凤冠表明她的份――大陈的吴皇后

见她气势汹汹,皇上暴怒咆哮,“大胆吴德蓉,你竟敢将朕的话当做耳旁风,还不滚回宫去”

谁知吴皇后面无惧色,抬眸瞥向席上,厉声冷笑,“您不愿见妾,是否受有人暗地唆使,今就要将这无耻小人找出来”

天艾好一位胆大包天的吴皇后,居然敢公开指责皇上侧藏有险无耻的小人,我不由为她捏了把冷汗,眼瞧着皇上如何下台

只见皇上脸色一变,怒意十足相瞪,斥道,“你话中有话,所指何人,在座之人不是朕的妃,就是朕的大姊,你纵使要胡闹也要分清场合,找准目标”

“如若妾是在胡闹,那她呢”吴后抬手直直指向贵妃,冲口而出,“宗广漪几次三番污秽后宫之境,皇上就能忍受么,她是北周遣来的细,是妖妃激àn)妇,若祸害一不除,国将永无宁”

“放肆”吴后说得如此难听,令皇上眼中盛满怒意,随手扬起茶盏,狠狠掷了出去,几近是在咆哮,“吴德蓉,你高居后位十数载,是时候该退位让贤了”

“想废后”吴皇后挑眉冷笑,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楚,“只怕您还没这个本事,应该先去请示太师,再做定夺”

“什么,你竟敢仗太师之势来压朕”一张惨白的脸涨得通红,皇上紧握拳头砸向桌案,“来人,将吴德蓉拿下”

风阁内闹作一团,忽闻有低沉威严的声音传来,“这又是怎么了,老臣远远听闻皇上要废后”

门大开之处,一位伟岸轩昂的中年男子昂首阔步而来,他峨冠博带,玄黑衣衫,手摇青翠孔雀羽翎扇,微微欠行礼,“老臣参见皇上”

瞥眸一见是他,皇上的神色旋即变幻,故作轻松而笑,“闵太师怎么来了”

闵太师

三字兀然灌入耳中,如被九天惊雷击中,我倏地弹起,繁复华丽的袖袂扫落案上的杯盘碗碟,发出清脆的碎瓷声

我的失态让大长公主惊愕不已,随手扯住我的衣袖,疾声唤道,“林,你这是干什么”

那人转眸一瞟,一双锋锐的鹰眸直直望向我,凝眉相问,“这位是”

闵知行好可怕的一双寒眸,不知为何,竟令我心惊胆战

“她是大姊的义女,朕新封的永乐郡主”皇上面无表介绍

朝我拱了拱手,寒鸷的眸眼逐渐转暖,闵太师温言而笑,“原来是郡主,大长公主居然能挑选到如此貌美如花的义女,朕让老臣艳羡不已啊”

不好曝露心中的恨意,我佯装恭谦致歉,屈行礼,“林出寒微,不曾见过大场面,在皇上面前失礼失态了”

一语化解尴尬,筵席重开,皇上又吩咐添了几道佳肴,请太师落座,一齐用膳

席间敬酒,闵知行旧事重提,“方才,老臣隐隐听闻,皇上想要废后”

皇上一惊,没吭声,依旧自斟自饮,一味喝酒

一改嚣张跋扈的猖狂涅,吴皇后柔声细气,“今,难得皇上兴致高,正说笑话呢,不巧被太师听见”

把持了酒盏,隐有锋芒的寒眸一瞥,吴后立刻不敢再多说一句话,闵太师漫不经心道,“原来只是玩笑而已,一切平安无事就最好了”

见此形,总算领教到什么叫做只手遮天,什么叫做权倾朝野,眼前的闵太师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他说一,皇上皇后皆不敢说二,难怪钟煦说他死不了,由此看来他真的死不了

我就偏偏不信那个邪,终有一,定要让他死在我手上,好为母亲报仇雪恨

用过午膳,宫娥又摆上茗茶点心,众人谈笑风生,好不闹

忽而,皇上记起什么,随即命人取来一只锦盒,笑意淡淡,“闵卿家,这是北周文帝宗广泽遣人专程送来的青霜宝剑,自古宝剑赠英雄,朕特赏赐予你”

敛衣起,闵太师踏前一步,单膝跪下,抬首仰望,一丝寒芒倏地掠过眼底

好冷冽的眸光,看在眼里分外惊心,不有些的皇上的安危

果然不出所料,闵知行掀开盒盖,唰的一声,抽剑出鞘,巾青凛若霜雪,闪着熠熠寒光,剑在手中,剑气如虹,随意舞弄几下之后,他猛地跃步上前,剑尖直直向皇上而去

事出突然,顾不上太多,我疾声脱口,“皇上,小心啊”

冷眸一瞥,闵知行迅速抽手回剑,剑尖在距皇上咽喉不过一尺处亭

皇后贵妃惊呼愕然,在场众人瞠目结舌,冷汗簌簌而下,齐齐望向惊魂未定的皇上

提及老谋深算,闵知行当仁不让,他反应极快,持剑跪地,“老臣鲁莽,冒犯圣颜,罪该万死”

皇上定了定神,勉力牵起一抹微笑,“青霜宝剑,果然名不虚传,卿家一时欣喜试剑,何罪之有”

重重俯,闵太师沉声道,“叩谢陛下圣恩”

扶着桌案颤颤站起,皇上轻微一句,“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出了风阁,秀芬姑姑搀着大长公主速速离去,追上她们的步子,我蹙眉一句,“方才好险,那闵太师简直目中无人”

公主面露惊骇之色,慌忙捂住我的嘴,“嘘,别说了,这不是小丫头该管的事”

“子芸”后有人轻唤公主的名讳,那声音听上去无比柔暖

蓦地回首,来者竟是闵太师,他笑意盎然道,“难得见上一面,为何走得那么急”

大长公主怒意十足,叱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勾唇笑得惬意,锐利的目光直直落在我的上,他说得轻描淡写,“老夫想干什么,公主心中清楚,何须多问”

见我在侧,大长公主有所顾忌,轻微抬了抬衣袖,示意姑姑带我先走

俯行礼,我退下,就在转的一瞬,无意瞥见他腰间玉带上也佩着一枚雕刻翔龙舞凤图案的华美翠玉

跟随秀芬姑姑绕过花圃,我蓦地回首,远远望见闵太师正拽住大长公主的衣袖,不住说着什么

好奇怪的两人,不低声询问,“姑姑,要等母亲么”

她沉了半晌,牵过我的手,避而不答,转换话题,“老奴带您四处游览一番”

顺从地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眼前出现一池碧水

水绿得人,仿佛无边的巨大翡翠,碧波dàng)漾

池边,我俯下子,轻轻拨弄脉脉池水,连连感叹,“这儿真的好美,美得宛如仙境”

布满皱纹的眼尾唇角渐渐舒展,秀芬姑姑温颜而笑,“您的表好似当年的孝宜皇后,记得她第一次见到琼池时,也是这般感叹”

“孝宜皇后就是皇上与大长公主的母亲么”

“不,孝宜皇后是公主与”一语未完,她愣了愣,慌忙改口,“孝宜皇后是先皇嫡后,已然仙逝多年,皇上的母亲是孝静皇后,也就是宫中的刘太后”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不是一母同胞,难得大长公主与皇上的姐弟谊那么深厚”

“谊深厚”姑姑垂眸一笑,笑意惨淡,自语喃喃,“生在无的帝王之家,早就抛弃了谊二字,唇亡齿寒,无非都是相互利用而已,什么姐弟深,什么兄友弟恭,一钱不值啊”

望着姑姑,我怔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或许眼睛看见的,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玄机与谋暗藏在深处,一时难以显现

一阵马嘶蹄鸣入耳,抬首遥饮去,远处教场上一片尘土飞扬

细细观望,良驹宝马之上,一袭如雪白衣分外耀眼,那人好似好似林无尘

“姑姑,能么”不等她应声,我拎起宽大裙摆,一路飞奔

即使千万遍警示自己,无尘是我的义兄,可惜还是忍不住想着他,念着他

立在围栏之外,我高声呼唤,“无尘,林无尘”

那人猛地勒住缰绳,回头相望,我一愣――跃入眼底的,是一张陌生而丑陋的脸

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男人,双颊黝黑且布满坑坑洼洼的瘢痕,让人不联想起一句俗话――风吹水面千层浪,雨打沙滩万点坑

“你是谁”

我并不回答,反问一句,“你又是谁”

第190章 说话

难得如此有默契,二人竟异口同声相问

只见他飞下马,缓步来到面前,唇边牵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从未有人敢这样问我,你是第一个,那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好让你死而瞑目――我是大陈的皇太子陈烨”

“死而瞑目皇太子”一时如堕梦中,不经意道了句,“好嚣张的男人”

“来人,将这胆大包天的丫头拿下”陈烨一声厉喝,伴在畔的侍卫齐齐向我而来

愕然失神,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生气,张口结舌道,“你,你凭什么”

他嗤笑出声,冷冷瞪我,“就凭皇太子三字,让你生便生,让你死便死”

“你”还说些什么,却被一涌而上的侍卫扣住双肩,狠狠地压跪在地

“太子下”秀芬姑姑一路小跑而至,大步趋前跪下,“还请您手下留,这位姑娘是大长公主的义女,是皇上新封的永乐郡主,还不太熟悉宫中规矩,老奴恳求您高抬贵手,饶过她这次”

笑得颇有深意,脸上的瘢痕更加狰狞,“饶过她当然会饶过她”

一听这话,心中暗喜,多亏姑姑及时赶到,否则我小命不保

陈烨徐步来到前,单指勾起我的下颌,不屑嗤笑,“哟,还是个美人胚子呢新封的永乐郡主怕是用来陪葬的人牲吧既然不懂宫中的规矩,本宫可以教你如何言语,如何行事啊”说着,迅速出手,甩手一掌重重掴向我

“啪”的一声,耳畔脆响,脚下踉跄,我顺势跌伏在地,眼前金星缭乱,唇角殷殷渗血

强忍着眼泪,我厉声质问,“你,亏你还是大陈的皇太子,怎能出尔反尔,真是太可恶了”

“怎么一掌不够,那就再来一掌”说着又高高扬起了巴掌,不可一世地笑道,“此生最恨林无尘三字,你偏偏要在本宫面前提起,不打你打谁,难道就不该教训你”

林无尘

恍恍惚惚地笑了笑,我勉力直起子,抬手拭去唇边的殷红,这般挨打受罚竟是为了林无尘,只因为提及“林无尘”三字――这陈烨,简直不可理喻,完完全全就是疯子

第二掌再次重重下落,吓得我慌忙阖了眼,只觉耳畔疾风掠过,他的指尖擦着我的颊畔滑过

心里有些纳闷,这第二掌并不疼痛

茫然睁眼,方才看清,闵知行抬手轻轻捏住陈烨的手腕,笑叹,“太子下,您骑术不精,怪不了别人,何苦拿永乐郡主出气”

一见是他,太子的气势顿时矮了半分,怯怯低语,“仲父,这丫头”

不等他说完,闵知行寒眸一瞥,漫不经心笑问,“下还有话要说”

陈烨一怔,颤颤言语,“不敢,不敢,您所言极是”

“下明白就好,怎么还不将她扶起”

俯将我扶起,他极不愿一句,“本宫不知你的份,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强行压抑心中痛楚,我微微欠行礼,“林亦有错,多谢下的不罚之恩”

陈烨见状,一脸铁青,丑陋的容貌更显骇人,匆匆向闵太师施礼之后,愤然拂袖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闵知行摇着孔雀羽扇,无奈叹息,“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艾太让人cāo)心惦记了”

“郡主,回去吧”秀芬姑姑搀着我,向他道谢,“多谢太师出手搭救”

忽而,闵知行抬手在广袖中搜索一番,将一颗白色药丸搁在姑姑掌心,随即转笑叹,“你回去告诉子芸,太纯太净的孩子不适合在险恶的宫中生存,千万别误了孩子的一生”

乘车回府,见我颊上又红又肿,大长公主问起缘由,我只推说在西苑的花圃里碰了漆树,起了红疹红斑,她厉声责备姑姑几句,怜地抚上我的脸,柔声柔语,“今时不同往,你是皇上钦封的永乐郡主,份地位尊贵,这如花容颜就是你今后生存的资本,一定要答应本宫,从今往后,好好惜”

我的脸就是今后生存的资本,这分明是话中有话,难道真是那样她要让我

说话间,车驾已至府前,公主下车,忽问一句,“秀芬,今初几”

不等姑姑回答,我抢先道,“今初六”

“明初七”顷刻间,一双神采奕奕的凤眸黯淡无光,她若有所思的轻叹,“唉,子过得真快,年复一年,又是一年,是时候该他了”

说罢,公主轻声唤道,“秀芬,明”

姑姑躬应答,“老奴明白,多年的老规矩,纸钱元宝,香烛供果,外加一坛杏花红,一坛竹叶青”

目光柔柔,公主笑叹,“是艾怎么多年了,还是你最懂本宫的心”

晚间,端坐在妆台前,让玉瑶用浸过冰水的帕子为我敷脸

敷了许久,并无效果,反而越敷越肿,心里不住咒骂,“该死的陈烨,下手真是不轻,这一巴掌总有一会原原本本还给你”

临睡前,秀芬姑姑托着一盏汤药而来,“郡主,喝完药再睡吧”

那盏药很奇怪,不是苦涩的,我用舌尖tiǎn)了tiǎn),蹙眉问道,“这是什么”

她笑了,哄劝道,“这是灵丹妙药,喝过之后,脸就不会痛,也不会肿了”

“是么”毫不犹豫地接过,仰首饮粳顿觉一股清凉的薄荷味直入心田

替我掖好被角,姑姑低语,“快睡吧,明还要去紫金山”

“为何要去紫金山”

姑姑垂眸不答,晦涩一句,“睡吧,明便会知晓”

翌,大长公主带着我,轻车简从,直奔东郊紫金山

自高祖皇帝开国以来,紫金山便是大陈皇室宗亲的陵寝之所

苍松翠柏掩映青石筑成的墓冢,金漆墓碑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定国公林国栋之墓

公主亲自摆放瓜果供品,将杏花红斟满三只玉杯,随即俯下子,倚着墓碑而坐,窃窃自语,“国栋,我来看你了”

姑姑拉我退到一旁,低声道,“让公主与驸马爷独自待一会儿”

四下看了看,原来这青石谇一处合葬墓,左侧留有一处空,右侧有座较小的坟头,墓碑上刻着几个浅浅的字――林氏苏媛之墓

苏媛,该是位女子

压低声音,我好奇问姑姑,“那座坟”

蹙了眉,姑姑冷眼一瞥,不屑道,“都是大长公主仁慈贤德,才特许那激àn)人与驸马爷合葬”

“林氏苏媛”我喃喃相问,“那人是林永泰的母亲么”

“是,就是那个激àn)人害死驸马爷的”

凄凄切切的哭声传入耳中,只听公主泣诉,“国栋艾当年之事,只怪我年轻气盛,仗势凌人,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苏媛,若泉下有知,千万不要怪我你一定,一定要保佑尘儿”

当年之事难道

姑姑上前扶起公主,低声劝慰,“那件事不能全都怪您,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是驸马爷与苏媛一心求死,先皇才您竭尽全力劝阻过啊”

公主缓缓起,泪眼婆娑,哀哀叹息,“每次来这儿,都会自责不已,我吃斋念佛多年,无尘小小年纪就遁入空门,一切都是为了赎罪啊”

祭拜完定国公,公主并没有回去的意思,而是径直去了偏僻的后山

郁郁青山,茕茕黄土,一座荒废的孤坟静静栖在丛生的杂草之中,插在坟头的破旧木牌已然辨不清字迹,也不知墓主人姓甚名谁

坟前,一人垂首而立,自语喃喃,“年复一年,又是一年,真羡慕您能够无忧无虑长眠地下,不问红尘,不管俗事”

“你来做什么”一见那人,公主怒不可遏,上前重重推开他,一脚踢烂摆放在坟前的糕点供品

那男人一深蓝云丝锦袍,腰挂七星长剑,缓缓转过,面露愁色,似乎强行压抑心中的剧痛,悲泣出声,“今初七,是他的死祭,下臣必须前来探他”

“死祭,亏你还有脸前来”大长公主疯了似地踢打着他,往端庄仪态全无,方才拭干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咬牙斥骂,“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卖主求荣的低激àn)奴才,不需你假仁假义,不需你猫哭耗子众人皆知,他就是被你害死的”

那人背负双手,一直退让,低首垂眸,万分恭谦,“一晃过了十几年,您一直都在误会,从来不给下臣解释的机会那之事,实在是bī)不得已”

“解释”闻得那人言语,公主不扬声大笑,那笑声听在耳中分外凄凉,“好,今本宫就给你机会解释,在这离离坟冢之前,一字一句解释给他听人在做,天在看,若有一字半句虚言,

你就不得好死”

那人面露哀色,语声沙哑,“十几载秋若过眼云烟,事到如今,下臣不得不说是闵知行一手造成所有悲剧,是他将主上的藏之所告知皇上,并劝皇上斩草除根”

他们在说什么,我越听越糊涂,难道那坟中之人死于皇上之手,难道

听完他的话语,公主一怔,随即怅然笑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即使是狗咬狗,也该有个穷尽的时候――闵知行告诉本宫,一切都是你做的;你却告诉本宫,闵知行才是罪魁祸首”

“闵知行,岂可信也,您不是不知他的秉与野心”

“他不值得信,难道你就值得信么”大长公主愤然拂袖,“本宫不是第一认识你,亦不是第一认识他,孰真孰假,孰忠孰,本宫不是不知”

“大长公主”那人单膝跪地,俯叩首,“下臣同定国公出生入死,转战沙超从来不会做违背良心之事,今所言,句句属实,如若不信,可立毒誓”

“可立毒誓”公主掩鼻嗤笑,“这辈子,本宫见过太多擅长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无耻之徒,你何尝不就是一个,是何人提议大陈与北周联姻和亲的,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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