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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阿旦


 晚秋的夜晚教白天冷,听到响动,扎西立刻起身,拿起一件兽皮披上。李欣睡得迷迷糊糊,原想也跟着起身下楼,但被扎西阻止。李欣就继续睡,有了缝制的兽皮被褥,她的睡眠质量得到提高,可以一觉睡到天亮。


 陷阱里不是动物,也不是外族人,而是扎男。


 扎西来到的时候,扎西族已经将人从陷阱里捞了出来。扎男被人围在中间,他的腰间只围了一块兽皮,身形消瘦,脸颊两侧深陷,露出高高的颧骨,似乎饿了很长时间。见扎西朝他走来,连忙跪在地上匍匐向前,抱着扎西的脚又是哭又是求饶。


 扎西踢了他一脚,他还以为他死了,没想到竟还活着!还竟然如此胆大来偷鸡?


 扎西就要补踢一脚,待看见他背上腿上都是被咬的痕迹,顿住。他听说他投靠了食人族,看这满身的伤痕,是没少受折磨。


 扎男慌张爬起来。往扎西那儿爬过去求饶。


 扎西冷哼一声,命令族人将扎男带回屋内,慢慢审问。


 扎西族男女老少听说扎男回来了,也不睡了,纷纷从屋内走出来去看扎西如何处置扎男。


 上次就是扎男带领食人族来袭击他们,他们对扎男的怨怒已经达到极致。这恨比恨食人族还要多上几分。


 他们希望酋长能处死扎男以泄愤。那么多扎西族因扎男丧失到食人族手下。若是不将扎男杀死,难以泄心头之恨。


 扎男被人推进屋内,小心的环视四周。对上一双双仇恨的目光,赶紧低了头跪到扎西面前。


 “杀死他,杀死他!”扎西还没讲话,人群里一个妇女愤怒的叫着。


 紧接着又有一批声音加入,不一会儿,房子的大厅就成了一个审判执行死刑的场所。


 扎男吓得缩成一团,匍匐到扎西面前,把头低到尘埃里。


 愤怒的人群已经容不下扎男,扎西等人群叫了一会儿后扬手道:“我遵从大家的意见。但是先听扎男怎么辩解。”


 扎西族停了声音,扎男一听自己还有辩解的机会,对扎西感恩戴德。跪着磕头:“谢谢酋长不杀之恩,谢谢酋长。”


 扎西踢开他:“没说不杀你!”


 扎男心顿时冷如冰窖,怔怔的跪着。


 “酋长,直接杀了了事,干嘛还让他辩解。他对扎西族犯下的滔天罪行足以让他死十次!”人群里响起一道愤怒的声音,这是那次食人族偷袭时,死了三个孩子的父亲。


 扎男面色苍白,万念俱灰,不过隔了一会儿,眼睛一转想到了自保的点子:“我是扎西族人,你们不能杀我,扎西族不杀扎西族,这是扎西族传统,若是你们杀了我,就违反了传统。扎西,你不能杀了我!”


 死到临头还狡辩,他上任以来,扎西族的传统就已经被他改的面目全非了,扎西冷哼一声。


 扎男见人群因他的这句话陷入争吵,底气足了些,继续道:“破坏传统的人会遭天谴。你们杀了我,就不怕天祸降到扎西族吗?”


 李欣看着扎男嚣张的模样,蹬蹬从二楼下来:“扎男,你不要妖言惑众!”她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实在睡不着,又听到扎男的声音,干脆起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出门,便看见扎男在那儿高声宣扬什么破坏传统遭天谴的莫须有的言论。


 扎男见李欣来了,又想起了一个点子。如果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往她身上推,说不定他能逃脱?他眼睛一转,心思越发活络起来。


 扎男眼睛一转,指着李欣道:“是她!那天食人族突袭想抓的人是她!因为她不在才迁怒于扎西族,杀害了那么多人。扎西族的伙伴们,如果那天抓到了妖女,我们扎西族也不会死伤这么多人。”


 李欣听了扎男的诡辩,冷笑:“这人真是厚颜无耻到当面撒谎!”


 扎西二话不说,一脚踢中扎男胸口,扎男吐了一口血,爬走,爬到扎西族老人面前:“扎西族老人,扎西要杀人灭口,求求你们救救我。”


 扎西族老人扭过脸装作没听见求救的话,有一个不仅装作没看见,还朝扎男吐了一口唾沫。他还真当他们这么容易欺骗!被他这几句话糊弄了?


 扎男被吐了一口,浑身僵硬,僵着身子抬头去看扎西族,他们并没有因他的话对李欣产生任何仇恨的反应,反而看他的目光除了仇恨又多了一丝鄙夷。扎男忽然心如死灰。瞅见个缝,仓皇站起冲向那个缝。


 “别让他跑了!”不知是谁在后面高喊一声。人群蜂拥着去追。


 扎西族终于领的清谁是好人了,李欣非常欣慰。扎由过来握住她的手:“扎男诬蔑你的奸计不会得逞的,我们都相信你。”


 李欣心窝暖暖的。她突然觉得长久以来的付出得到了回报。


 扎男并没有立即处决,而是找了个合适的时间祭天。扎西族有祭天的传统,祈祷来年丰收。以前祭天是用凶恶的猛兽,很少用人祭天,但今年没有打猎到特别大的猛兽,就拿扎男来祭天。


 这个建议是扎西族年过半百的老人提出。他们小时候,老族长都是拿扎西族的叛徒祭天,后来因扎西族相处和睦,没有出现叛徒就用猛兽祭天。扎男罪大恶极,拿来祭天再合适不过。


 扎西族没有异议,不过是缓几天杀了扎男。


 但就因为缓了这几天,扎男没死成。巫女和扎族回到了扎西族。


 扎西族都以为这两人死了,没想到竟然还一身兽皮回到了族里,而且还带回了一个外族女人。


 那个外族女人长得非常漂亮,浓眉大眼,皮肤也白皙些,脖间围着精致的皮毛,美得仿若妲己。


 扎西族第一次看见这么美的女人,男人们都围着她转。


 巫女介绍这是游牧族尊贵的酋长女儿叫阿旦,正是阿旦救了她和扎族。


 阿旦是个无比风韵,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色诱惑男人的美女。在巫女介绍自己的时候,冲着扎西族男女老少妖媚的笑,扎西族男人们被她看的不好意思,扎西族妇女则低骂她狐狸精。


 李欣偷偷的去瞧扎西,害怕他也像扎西族男人一样被阿旦迷住。却见他看都不看阿旦,端坐在首座,神色如常,心里小小的庆幸了下。


 这么美的阿旦,她自诩自己比不过,若是她刚来时,或许还能依靠自己白皙些和阿旦比一比,但现在她皮肤黝黑粗糙,站在阿旦旁边俨然就是个土村姑。


 扎西似是感受到她探寻的目光,回过身来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巫女介绍完阿旦就说两人和扎族因受伤就在游牧族休养了一段时间,所以才这么晚归来,又道在游牧族大肆宣扬扎西族的不同之处,惹得阿旦跟来想要体验一番。希望扎西能将阿旦当做最尊贵的客人接待,就像游牧族对待他们一般热情。


 扎西没有说话,目光在阿旦身上略微停留,不过一秒移开,面无表情道:“阿旦姑娘,若是真的只是来看看我们扎西族的生活情况,自当将人当做贵客接待,若是阿旦姑娘有其他的歪心思,我们扎西族……”剩下的话没说出来,全部用表情传达。


 阿旦娇笑:“酋长大人,阿旦就是想来看看扎西族是否真如巫女说的那般好,并没什么其他心思,酋长大人的这番恐吓吓坏阿旦了。”又佯装真的吓到的模样拍着胸口,娇滴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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